正在大家感慨不已的时候,门口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大家一看,是那位女上校。
“我可以进来吗?”上校站在门外问道。
“快请进!”布拉冬立即起身,向上校敬礼。
上校走进门向布拉冬还了一礼,走到了帐篷最里面,坐在了一张沙发上。
这时大家才发现,来了好多人,帐篷里一下子显得拥挤不堪。其中有一位还扛着摄像机,另一个还拿着一个形似话筒一样的东西,看得出来,他们是媒体记者。
“你们还住的惯吗?”上校环视了一下周围,望着站在她前面的吴为和伊丽娜问道。
“习惯!习惯!”伊丽娜连连点头道,“谢谢你救了我们。”
“刚才有人向我汇报,说今天发现了好多孕妇,起初我还不敢相信,以为是他们的探测器出毛病了,但经过检测,确定机器没有问题,我才跑过来看你们,恭喜你,你是新历年间第二个怀孕的白人女性。”
说着,上校就亲切地去握伊丽娜的手。
“还有你,”上校抓住了吴为的手,“你叫吴为是吧,你原来是干什么工作的?”
“新闻记者。”吴为说。
“那么,你是新元年间第一位怀孕的媒体记者,不,还有,这位是海之蓝小姐吗?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一岁!”
“那你也是第一位,”上校拍着海之蓝的胳膊说,“你将是新世纪年龄最小的妈妈!”
“不,她比我还小几岁!”海之蓝红着脸,指了指刘燕说道。
上校立即转向刘燕,刘燕忽然双手蒙脸,坐在沙发上哭了起来:
“不要,我不要,求求你拿走它!”
“她说什么?”上校不明白地望着吴为问道。“难道反悔了?”
“哦,是这样的!”吴为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马上解释道,“她年龄小,有了身孕后有点恐惧心理,决定放弃妊娠,希望你们能帮帮她!”
“不!”上校严肃地望着吴为,“包括你们中国政府,现在世界上所有国家都有相同的法律规定,堕胎是违法的。我们联合国站在大多数政府的立场上,也是不允许堕胎的。
你是中国人我看得出来,难道你不知道这个规矩吗?”
吴为立即想起刚才他们讨论的话题,连忙解释说:
“我们当然知道这个规矩,这是非常时期,我们以为可以不按原来的规矩办事……”
“世界变化了,但人不会变,法律也不会变。”上校说的铿锵有力,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好,给她一点时间,她会想通的。”布拉冬也上来帮着说话。
“我还告诉你,我们UN的母婴政策是最为优厚的,从孩子出生之日算起,母亲可以休假十八年,并且拿全额工资,外加工资百分之三十的抚养费……
好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你们这些记者也少问几个问题,尽快离开!”
说完,上校转身向门外走去,那群人立即围了上来。
“请问伊丽娜小姐,你怀孕几个月了?”
“请问伊丽娜小姐,是男孩还是女孩?”
“吴为小姐,你老公是谁?”
吴为自己就是记者,她很快轰走了这群人,准备关上门。
“等等,”伊丽娜拉住了最后离开屋子的记者,问道,“刚才上校说,我是新世纪第二个怀孕的白人女人,谁是第一个?”
“就是上校她老人家自己呀!”那个记者骄傲地说道。
“我的天!”伊丽娜关上门,靠着门板坐在了地上,“这是什么世界,女人生个孩子难道很难吗?竟然生个孩子就能当将军!我是不是该当总统?”
“我就是不要,给我总统我都不要!”刘燕还在发脾气。
“别哭了,女人迟早是会生孩子的。”白玛平静地说道,“我算了一下,我少说也有二十几个孩子了,可我一个也没有见过他们的面,这一个我一定要亲自生下来……”
“可问题是,这些孩子生下来连父亲都没有,我们怎么扶养他?”吴为说出了最现实的问题。
“刚才上校说了,孕妇拿全工资休假……”
“可我们有工作吗?”
一听这话,所有的人都不说话了。大家心里都很清楚,那个疯狂的地方,留给他们许多十分尴尬的难题,这些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也许永远也找不到答案。
“父亲就在你们之中,”白玛指着布拉冬说道,“你们将来必须……”
白玛的话还没有说完,布拉冬忽然一拍大腿站了起来,说道,“糟了,我们忘了报警,魔窟中还有其他人呢!”
“我们去找上校!”吴为说着,拉开门和布拉冬走了出去。
吴为他们走了以后,刘燕继续坐在她的床上哭泣,海之蓝和伊丽娜坐在她身边安慰她。列文也顾不得别人的痛苦了,倒头就睡,而陆小双和次仁,却没心没肺地摆弄起了那个智能床。
王冰觉得十分不安,坐在那儿魂不守舍地胡思乱想,耳边老响起昨晚自己说过的话——“我的心灵不纯洁,我偷看过人家的日记和女人洗澡……”
如此丢人现眼的话他都说出来了,不知以后大家怎么看他?
白马拿起传唤器,叫来了那个小护士。
“请问,有什么需要吗?”护士进门就问道。
“姑娘,我问你,这个上校叫什么名字?”印度女问道。
“我也不太清楚,”护士不明白地说,“她是维和部队的人,负责保护我们的工作,我们是红十字会的,专门负责救治。
不过,我听别人说,她好像叫凯利或者凯特什么的,原来是个军医,因为工作出色,被任命为维和部队的指挥官。”
“那她是什么时候当上指挥官的?”印度女继续追问。
“这个我真不知道,”小护士不好意思地说道,“她是三个月前来我们这个队的,她是一个很严厉的人,谁见了都怕。”
“谢谢你,没事了,你走吧。”
当小护士退出门后,伊丽娜好奇地问道:
“大姐,你好像对这个上校很关心?你问这些干嘛?”
“她像我认识的一个人,”白玛若有所思地说道,“我刚到那个地方的时候,有几个护士照顾着大家,其中一个长得和这个上校很像。
那个护士后来带着我们逃跑,我们大多数人被抓了回去,只有她们三个人逃走了……”
“你以为这个上校就是那个护士?”伊丽娜问道。
“嗯,我是这么想的。”
“很有可能,”伊丽娜分析说,“今天大家都看到了,这儿的人似乎对生孩子的女人十分重视,看来他们生孩子很难,我是第二个怀孕的白人女人,她是第一个,她如果不是从那儿来的,她是怎么生的?”
“别乱猜,”列文忽然坐了起来,看来他睡觉是装的,“她现在是这儿的Boss,别惹她!”
列文的话刚说完,门忽然开了,走进两个荷枪实弹的士兵,一个兵站在门边,来了个立正动作,另一个走过来抓住了列文的胳膊,轻轻一提将他提起。
“跟我们走一趟。”
“No,我没说她的坏话!”列文给自己辩解。
那个兵没做任何解释,就将列文带走了,另一个抱着枪,雕像一样地站在那儿,看得出来,他们被管制了。
“我们犯了什么错?”伊丽娜质问那个兵,“难道我们不能谈论别人的名字吗?”
那个兵一声不吭,好像他们都不存在一样。
王冰走过去,从白玛手中接过那个传唤器,按了好几下绿色按键,可是那个小护士根本没有应声而来,他们果然被软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