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惨不忍睹的手残党
方音的好意钟沛儿明白,但是她并不打算做一个只会窝在房里绣花的女子,她到底还带着上辈子独立自主的灵魂。
再说了,她既然有了灵泉这个金手指,又有那么多的医书古籍可以看,这自然是上天的馈赠,或许上天也是希望她能够凭借着一身不凡的医术来治病救人呢,她怎么可能会因为成婚一事就那样直接放弃了自己喜爱了两辈子的职业?
不过方音的话倒也让钟沛儿明白了些道理,结了婚之后,她定是要跟何秋云住在一起的,她这惨不忍睹的手残党,就连自己的娘亲都嫌弃不已,更别提是何秋云了。
想到这里,钟沛儿倒是又充满了干劲,不就是刺绣?她学还不成吗?
再怎么着她还又娘亲帮衬着,她这手艺娘亲也是知道的,总不会让她放手在那大红色的布料上绣花的。
钟沛儿这头忙着绣嫁衣,徐沉策那头也是忙的焦头烂额。
定下婚事后的第一时间,徐沉策便在后山山洞处用飞鸽传书的方式告诉师傅他即将要娶亲一事。
师傅一生戎马,对这些儿女情长倒是不在意,对自己徒儿能够的觅得佳人也是乐见其成的,但是其他人可就不同了。
朝中不乏有一直暗戳戳支持徐沉策的人,那些大臣乃是先帝在位时候的直臣,从始至终终于国家,从不站在某个私人立场上,若非当今圣上并非明君,他们也是不会趟这趟浑水跟先帝太子搭上线的,如今支持和拥护徐沉策,只不过是为了让国家兴旺,百姓安康罢了。
他们所求只是如此,因而一直以来对徐沉策的要求也就高了许多。
徐沉策作为先帝遗孤,自是要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在这个前提上,还得将复兴就业之事当作头等大事,这儿女情长的,就别想了,至少在大业未定之前,是想都不要想了。
但是这徐沉策的师傅竟然说他即将要迎娶钟家村的一名农女?
这可就让那些老臣们有话说了,咱们冒着全家掉脑袋的危险私底下拥护你,但是你却玩忽职守还搞起了儿女情长这一套?而且还是个农户之女,那哪里能行?
不过几天,就有一堆书信频频往钟家村的后山这头递送。
徐沉策看着手中的书信,忍不住将信捏成一团。
“我说师弟,我冒着被刺客灭口的风险大老远的来帮你送信,你就是这么对待师兄好不容易护送回来的信的?”
山洞之中,一名红发碧眼的男子挑眉道,声音却带着些戏谑。
此人正是徐沉策的同门师兄,月离尘。
他的身世和来历无人晓得,众人只知道师傅是在他襁褓之际于边境战场险境中捡到他的,他生来便与常人不同,生的高挺鼻梁,轮廓很深,一看便知有番邦血统。
徐沉策跟他自小一起长大,情同兄弟,不过因着许多事,两人也一年也见不到几次,这回师兄正是奉师傅之命前来递信的。
月离尘向来说话没个正形,即使是对师傅也是如此,这般作风倒是跟徐沉策大相径庭,但奇怪的是,两人却是最好的至交好友。
徐沉策侧目看他一眼,无言道:“师兄若是连几个刺客都收拾不了,那还是早些归隐吧。”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没大没小的!”月离尘佯装恼怒,瞪了他一眼,很快却又恢复嬉皮笑脸,道,“听说你那小媳妇可不得那群老东西的眼啊。”
这语气,活脱脱是来看热闹的,徐沉策忍不住侧目,他这个师兄向来如此,有时候还真是应了师傅的那句话,真是吃饱了撑着。
“不管他们如何所说,我今生唯有此女相配。”徐沉策沉声道,一想到信里那些旧部老臣对钟沛儿的评价,徐沉策就觉得一股火气从脚底直冲头顶。
“相配?她真值得你这么一说?”月离尘见他的神色十分认真,并非是在开玩笑,倒是也正经了起来。
从小到大,他这位师弟就是一副沉默寡言的模样,死板教条的就跟那行将就木的老人似的。
若非是师弟,他还真不喜欢跟他相处。
这人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到底是因为身份使然,月离尘也从未见过他明说过自己的喜好,也未曾见过他有特殊的爱好,十几年来,这还是头一回在他脸上看到如此郑重的表情。
感情还是为了一个女人?
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天仙美女才能惹了他的眼。
月离尘不禁在心底里头胡思乱想,依照他对徐沉策的了解来说,八成跟他一样也是个闷葫芦,真没意思,夫妻两个都是一样冷冰冰的,这么过日子有什么趣味可言?
“她很好,她还——”徐沉策见月离尘眼里闪过一丝兴趣,连忙熄灭了话头,他可不想这位莽撞的师兄直接跑到钟沛儿的面前吓人。
在这个世道,番邦血统的人十分少见,更别提是月离尘这样红发碧眼的人了。
从小到大,这人就仗着这幅尊荣吓到过不少小姑娘,人家还以为他是妖怪呢,徐沉策虽然不以为钟沛儿会被吓到,但还是不希望有人在婚前打扰到她。
“就这么宝贝你那小媳妇?”月离尘挑了挑眉,“就连师兄也不能帮你长长眼了?”
“你可知,师傅专程叫我跑一趟,就是想知道这姑娘到底是何品行,虽说师傅对你这方面无所要求,但你的婚事与寻常人不同,你该当让我去看看这姑娘是否有问题。”
说到这里的时候,月离尘的眼里闪过一丝认真,他是真的怕他这个傻师弟被人骗了。
这师弟虽然面冷,但是从小到大却时长憨憨的,他不希望那个被他所喜之人会欺骗他,若是能结为秦晋之好,该当夫妻之间互相扶持照应。
徐沉策却也凛下心神,郑重其事的保证道:“她的品行绝无问题,师兄莫要以己度人。”
这是在生气了?月离尘许久未见师弟,倒是有些看不懂他了,他这副意思是说不要让自己去打扰那姑娘吧,但他会是那种听话的人吗?并不会!
于是当天下午钟沛儿好不容易借口出门采药的时候,便在后山看到的一个长相异于常人的男子,这男子刚好是红发碧眼,只着一身白色长衫,看上去十分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