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六章 忽然出现的事情
“嗯,放着吧。”钟沛儿淡淡道,便收回了目光。
想来应当是这人实在是找不到活儿了,便是只能来当伙计,看来这掌柜的,倒也是个厚道人物。
“啊——”忽然一声尖叫传来,钟沛儿转头一看,才见那女人竟是将自己身边嬷嬷的袖子给弄湿了,上面甚至还滴着热水。
“你怎么做事的,掌柜的呢?还不快点叫掌柜的进来?这都招的是什么人,竟是连这么点事儿都做不好,如若是等会辱没了夫人可会如何?”嬷嬷怒不可遏的盯着那女人。
只见那女人却是忽然跪在了地上:“小的知错了,还请两位责罚,即使是做牛做马小的不敢多言语,只求两位莫要将此事告诉掌柜的。”
“小的家中还有一家老小需要养活,实在是不敢得罪了掌柜的啊。”
“这份工也是小的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得来的,两位恩人若是气恼,小的便是任打任骂都成的,都成的。”说着竟是眼泪都掉了下来。
钟沛儿见过这时代的可怜人,听她这么一说,也就不大想追究了。
毕竟谁也知道这个时代,女子若是想要出人头地,一来靠父母,二来靠丈夫,能出来抛头露面的,当真是走投无路了。
那嬷嬷其实也不是个刻薄人,看到这人如此可怜,便道:“算了算了,不过是件衣服罢了。”
“不过日后你可是得当心着点儿,我家夫人好心,这才没有责怪你,若是日后遇上其他的贵人,可就不会这般好过了。”
那女人赶紧点头,一边又对着嬷嬷道:“多谢两位,多谢两位。”说罢好似是生怕两人会反悔,竟是一溜烟的不见踪影了。
钟沛儿这才转过头,见那嬷嬷手上竟是都已经红了一片,于心不忍道:“恐怕不是我好心,反倒是嬷嬷好心才对。”
“嗐,老奴这把年纪了,什么没看过,都是可怜人罢了,如今老奴能进这徐府陪伴夫人在侧,已经是最好的造化了。”
“可这人竟是还要为了生计发愁,不过也就是湿了袖子,无妨的。”那嬷嬷摇了摇头。
钟沛儿见此,便亲自起身,那嬷嬷还以为钟沛儿是要找个什么东西,赶紧说道:“夫人可是要拿什么?我这就去办,您先用饭便是。”
“不必了,你且也一同坐下来吧,我这东西你可不好找。”钟沛儿说着便走到自己让那嬷嬷随身带着的小箱笼旁,顺手从里头拿出一瓶金疮药。
那嬷嬷如何敢坐下,便是十分局促的盯着钟沛儿,哪里知道钟沛儿竟是将那瓶药递给了自己:“这是金疮药,效果很好。”
“这水滚烫,现在看着还好,但若是不擦药的话,恐怕明日便会起泡,你且用这瓶药,每日擦拭三回,两日后便能痊愈。”
“什么?金疮药?”那嬷嬷也是个见多识广的。
此前也听说过金疮药的贵重,便赶紧拒绝道:“小的哪里能拿夫人的东西?”而且,还是这么贵重的东西。
“拿着吧,你都受伤了。”嬷嬷也是一把年纪了,钟沛儿心里头也是于心不忍。
那张嬷嬷连忙摇头:“这哪能啊,老奴这把年纪了,明日配个普通的伤药也就罢了,这金疮药老奴哪里配用?夫人不如留给将军。”
这金疮药可是贵重着呢,在京城的大药房才有卖的,而且还是限额的,只有达官贵人才能用的起,她这做奴才的,实在是用不上这么好的东西。
这嬷嬷一说,倒是让钟沛儿好奇了:“这金疮药有多贵重?”
“我只听人家说许是得几百两银子才能买到,而且还是每日限额的,这贵人也得排队采买。”张嬷嬷不知钟沛儿为何会问起,但还是如实回答。
竟是要一百两银子?
这就让钟沛儿有些诧异了。
在她这儿,制作一瓶金疮药,也就一两银子的成本。
不过这里头是加了些灵泉中种植的药材,跟那原本的方子有些不同。
想来其他大夫应当是用那龙骨熬制这金疮药,所以才导致这金疮药这般供不应求,不过这倒是给钟沛儿提供了一个新思路。
她何不用这金疮药发家致富呢?
一瓶就可以赚百来两银子,而且她一次可不会只做一瓶,所有的药材加起来,便是能制作出几十瓶金疮药了。
这种买卖,简直可以说是暴利了啊!
想到这儿,钟沛儿顿时连那吃饭的心情都没了,见那张嬷嬷还不敢接受那金疮药,便道:“你且拿着吧,这金疮药是我自个儿配的,用不上那般贵重。”
“不过疗效许是跟那普通的金疮药功效相同,你且安心拿着。再者说,嬷嬷你要是病了,我也没有得用的人了不是?便收着吧。”
那张嬷嬷原本还是极不好意思收下,但是钟沛儿态度十分坚决,那张嬷嬷便只好收下了。
用完饭后钟沛儿便带着一群仆人回程,这顿饭着实是做的不错,不过钟沛儿的肚子倒是没有那般大,便让店家都打包了。
贵人要打包,这可是京城头一份儿的,那掌柜的也没想到钟沛儿竟是能“这般抠门”,愣了一下这,才赶紧张罗着帮人将剩下的饭菜全都打包到了食盒里头。
吃了肚子溜圆儿,钟沛儿心里头却是一直琢磨着,如何将金疮药卖给药铺子的事情。
她毕竟在京城没有任何根基,如若是贸然去,定是会引人注意,兴许还会遭人诟病,所以此事定是还要从长计议才行。
迷迷糊糊的在马车上晃了一会功夫,钟沛儿差点睡昏了过去,还是张嬷嬷说到家了,这才陡然转醒。
钟沛儿半梦半醒的时候总是喜欢抓着被子,于是此时便下意识的抓住了身上的毯子,却不曾想竟是感觉摸到了个什么东西。
钟沛儿顿时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四下无人,钟沛儿查看四周的帘子都已经遮得严严实实,这才小心翼翼的将那东西拿出来。
没曾想这竟是一个荷包,不过这荷包里面应当是装了重物,摸着硬邦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