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九章 中了巫蛊之毒
不过几人之行倒是没有那么容易。
这军营重地,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随意进去的。
钟沛儿好说歹说,又是赌咒发誓的,又是当面给人家看诊,这才总算是寻到了一个机会,那小兵这才信了她是大夫,便说要跟上面上报,这才让他们进去。
这军营里的士兵们都是吃大锅饭,此时正是用餐的时候,看着他们一个个馒头咸菜的,钟沛儿竟是不好意思掏出自己包袱里头肉干了。
这肉干还是那掌柜的执意要送给他们的,便是当作了盘缠,本也不是什么特别美味的东西,但是跟这军营里的士兵们相比,便可以说是山珍海味也不足为奇了。
不多时,那小兵便带来了一个面容严肃的将领。
那将领先是命令那小兵搜寻他们的包袱,这才半信半疑的将他们迎进了一个帐子里。
不去不知道,一去吓一跳,等钟沛儿到了那帐子里,竟是才发现那帐子里竟都是大夫,旁边还有好些血肉模糊的士兵正在咬牙切齿。
缺胳膊短腿的人钟沛儿上辈子也没有少见过,但是如此血腥的,竟还是头一回看见。
这些人都是受了刀伤,还有好些口吐白沫的,旁边的老大夫说是中了那南疆的巫蛊之毒,钟沛儿便是有了几分好奇。
她如今女扮男装,好在肚子还没有显怀,便是无人发现端倪,只当她是个长得清秀的小子,无人放在眼里。
鬼医跟其他两人便是扮作钟沛儿的叔伯,鬼医为了让唐雪蒙混过关,便是将人给打扮成了老翁,看上去不堪一击。
不过好在她到底也是唐门出身,懂一些医术,所以便是无人再敢说半句废话,可见军营中此时当真是缺少大夫。
钟沛儿刚被迎进这大帐,便已经开始被那些老大夫叫去帮人包扎伤口了。
好在林一也会一些简单的包扎,这才没有让旁人看出端倪。
几人愣是忙活了一晚上,直到夜半,唐雪实在是撑不住了,这才有了休息的功夫。
只是钟沛儿跟唐雪都是女子之身,在军营里,便是有诸多不便。
如今找不到徐沉策,长久这么下去也十分不妥,光是两人的洗漱问题,便是个麻烦了。
不过这还不够愁的,第二日一早,几人都还没有休息好,便是被敲锣打鼓的声音喊醒。
原是那南蛮又开始发动战争,正在那帐外二里叫嚣,军营号角吹响,钟沛儿的心里不免有些担忧。
昨日经过长久忙碌,在旁人的口中,钟沛儿才得知大越军营如今已经损失了上万人,医药极度匮乏的年代,更是难熬。
许多将士们原本还能留有一线生机,但是因为这药物实在是太过匮乏,竟是只能落得一个客死异乡的下场。
钟沛儿光是在那营帐里头呆了一晚上,便已经感受到了种种压抑,徐沉策又是个十分爱惜自己人的,想来他此时定是更加难熬。
营帐里十分忙碌,虽然大夫不少,但是这军营里死伤无数,那些缺胳膊断腿的士兵一个个被用担架送回来,钟沛儿还是忙的头昏脑胀。
但纵使如此,也仍旧还有许多病患没有经过医治,钟沛儿原本想拿出这灵泉中的药物为他们诊治,但是这药物毕竟不是凡类,若被旁人发现了端倪,恐会惹祸上身。
只是还没等钟沛儿想的更多,噩耗便飞快传来。
“元帅重伤,速来。”外头的小兵大喊一声,很快便有几个士兵催促着所有大夫到前帐集合。
大将军?
莫非是徐沉策?
钟沛儿的心立刻紧了一下,今日唐雪因着身子不舒服,便是被留下了。
唯有林一跟着钟沛儿一同来到这营帐。
林一自然也想到了徐沉策受伤的可能,眉头一皱,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若是徐沉策病重,那必定会影响军中士气。
这大越的军队本就不够如那南蛮一般强盛,若是此时再传出大将军病重的消息,南蛮再次攻打,必定会打的他们落花流水,到时候事情可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这军营重地,也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几人都是登记在册的大夫,若是想走,那必定会一并按照逃兵处理,况且,他们即使逃离,又能逃到什么地方呢?
这岭南也就这么大,除了这城区,便是大漠孤烟的景象。
这样物质匮乏的地方,即使他们寻到了一处容身之地,恐怕也不能久待,更别提身边还有个病重的人。
“大将军如何了?林大夫,您倒是说一声啊。”这军营里所有的大夫都被带到了这大将军的帐外,不过倒是一个个进去诊治的。
刚出来的便是这军营中最有威望的林大夫,听说是宫里的太医,那徐暮生专程派给徐沉策的。
但是熟知太医院的钟沛儿却知道,这林大夫不过是太医院地位最低下不过的一名大夫,医术比起普通的大夫虽然好上一截,但是比起那些名医,还是差了不知多少。
钟沛儿虽不是骄矜之人,但是却自认能胜过这大夫。
那林大夫愁容满面,他也不想来这个地方,但是这皇帝偏偏要让他这么个在太医院养老的人过来,不然就抄家,他又能有什么办法?
“大将军的情况不佳,依老夫来看,许是中了那南疆巫蛊之毒。”那林大夫摸着胡子,摇了摇头。
他们都是中原大夫,自然不知如何解这巫蛊之毒。
钟沛儿一听,心便凉了半截,若是徐沉策也中了这巫蛊之毒,那……
大兵就在附近,他们若是再找不到救治徐沉策的法子,便是只能被人当成痛打落水狗的狗,直接被打得落花流水,兴许自己跟孩子都是保不住的。
想到远方的亲人,旁边的大夫都大惊失色。
但是此时钟沛儿却是忽然冷静了下来。
先前她在大帐忙碌的时候,因着是后来者,又是一副病弱书生的模样,那些老大夫便颇是不将钟沛儿放在眼里,只让她为那些缺胳膊断腿儿的士兵们包扎。
于是钟沛儿此时还没有近距离接触过那些中了南疆蛊毒的病人。
但谁知道,她身边就有一个?
虽然暂时找不出法子,但是经过一个多月的相处,钟沛儿倒是对这南疆蛊毒的发作有了些简介。
找不到解毒的法子,她还能找不到延缓毒性的法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