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也说了,“这以后卖了鱼虾的钱,就你们兄弟俩拿着,有空就去河边弄一些回来,虽然要用些盐,但是算起来还是划算的,反正那河里鱼虾也多。/”
子俊和子康这才把银子收下了,也交给了思瑶保管,思瑶每日都在家里,她心思也细,让她管钱最合适不过了。
他们兄弟姐妹感情很好,也不会在意这些,反正大家的钱都放一块儿就行了。
中午吃了晌饭过后要休息一会儿才继续去堰塘干活儿,林长源刚刚回了屋子,思其就跑进来了,小声跟他说,“爹,我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以后咱们把堰塘收拾好了,往里头多放些鱼苗,要是不喂鱼食,那些鱼长不了那么快,不过这也没什么,反正小鱼干晒好了也能卖钱,大的鱼咱们可以往酒楼里卖,也能挣钱呢,还挺省心的。”
林长源很满意,先前跟思其说的话她都听进去了,有什么好主意都先跑来告诉他,不会当着家里人随随便便的说出来。
“养鱼倒是也行,不过也得上心才行,先前你爷爷还说了,要是不上心,不喂东西,那鱼也长不了,几个年头了也没多大,要是能卖鱼干倒是好。”
思其点了点头,“能卖钱,还不便宜呢,养蚕的蚕砂什么的也能用来喂鱼,这样鱼还长得快。”
林长源当然同意她的建议,既然把那堰塘都给买下来了,就要把所有的用处都给发挥出来,要不然可浪费银子。
“成,我知道了,到时候往里头放鱼苗就是。”
又干了几日,那堰塘可算是给清理干净了,又把漏的地方给补好,底下的淤泥都给起出来,均匀的堆在周围。
堰塘空了,再加上土埂更高了,现在看着这堰塘还挺深的。
村里人看着就觉得羡慕,这么大个堰塘,得存下多少水呀?浇地都不用去别处挑水了。
堰塘里本来就有水,只是不深,起了淤泥之后水很浑浊,过些日子能澄清。
地下水会往上冒,现在不漏了,水就能关住,下几场大雨就能存下不少水,不过这得明年夏天了,现在都已经快九月了,冬天堰塘本来就容易干。
堰塘起好了这一日,思其他们几个孩子也跑去看,还真是跟先前的样子大不一样了,现在看着可真是好。
今日干了之后就只剩下一些收尾的活,这就不用麻烦别人了,所以今日的饭菜也准备得格外丰盛,午饭之后还给大家结了工钱。
前前后后一共干了半个月,一天给算了五十文的工钱,这就非常多了。
大家拿到钱之后都惊了,一人笑着说,“林叔,真不用这么客气,怎么给这么多啊?我们本就是本家,帮帮忙也是应该的,况且每日还准备这么丰盛的饭菜,这银子我们也不好意思收啊。”
林德正笑着说,“帮我们干了活儿就该给工钱的,没有白干活的道理,这活儿也挺辛苦的,每日都泡在水里,身上也弄得臭烘烘,我还怕你们嫌弃少了呢。”
吴氏也说,“大家就别客气了,以后还有需要帮忙的时候,到时候还指望着大家多帮衬帮衬呢。”
“应该的应该的,就是不给工钱我们也来的。”
林家人在村里人缘儿好也不是没道理的,可以说是挑不出来一点错处,办什么事都十分周全。
吃过了饭,林德正坐在门槛上念叨,“接下来地里的活儿也不剩多少了,堰塘也已经弄好,栽桑树得等到天气冷些了再说,还能再等一等,这段时间空闲,有空就到山上去砍些柴火回来,眼看着就九月里了,柴火也该多备着一些。”
大家一一应下了,接下来该做什么也有个数。
时间一晃,又是另一个节日,重阳节。
已经九月九了,思其还惦记着她的棉花,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吐絮吐完了,去收棉籽正好。
思其记得前世的时候重阳节主要是老年人过的,那时候大家还喜欢开玩笑,不过在这时候重阳节倒没有这个说法。
重阳节还是挺受重视的,这一日也有一些活动,比如登高望远,采菊花,插茱萸,还要吃重阳糕喝菊花酿。
这些活动思其都非常喜欢,过节就是要有个过节的样子才行。
前世虽然所有人都知道“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这样的诗句,可真正到了重阳节的时候,却没几个人能真的做到这些。
吃过早饭,村里的老老少少一同结伴往山上走,上了年岁的人这时候也要费劲往上走走的越高,代表自己的身体越好。
到了山上,这个季节到处都有茱萸,这就要弄上一朵自己喜欢的戴在头上。
妇人小孩儿都拿着篮子,要采些茱萸回家泡酒,还有菊花,这也不能少。
一路上说说笑笑的,好不热闹,到了半山腰,大人们就要往下走了,小孩儿是不嫌麻烦的,还会继续往山上走,成群结队的孩子们还要比试一番,看看谁先到最高的地方。
思其今日跟着大家一起来登高还有自己的目的,她要去采棉籽。
这个东西没人认得,她倒是不怕别人给弄走了,就是怕自己去的太晚已经没办法留种。
每逢节假日,书院也是要休沐的,今日子俊子康也都在家,家里一群孩子往山上走,很快就赶上了前面的人,正是天阔和天佑。
这下子可好了,大家都是熟悉的,凑在一起更是热闹。
这里的路有些陡峭,大家手拉着手往上走,一个个的脸上都带着笑意,思其走得倒是挺稳的,就是没看清路,被木头桩给绊了一下。
身体立马往后倒,思其吓了一跳,身后一只手将她抵住,思其这才稳住了身形。
太吓人了,心还在怦怦跳,思其回过头来,身后的人竟是天阔。
“谢谢你天阔哥。”
天阔忙道,“你小心些,看着点儿路,这可是山上,要是摔下去了可不得了,就是不受伤也得吓个半死。”
思其点了点头,天阔有点着急啊,她还是第一回见他用这么重的语气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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