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搬空丞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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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场好戏,犹如身在戏园子,时不时地还吃块点心喝口茶水的战天策此时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
“好,我们等着,本王倒是想看看你,到底会怎么为难本王的王妃。”
他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扔出去,就已经摆明了是在维护自己人的态度。很显然,莫长歌那样的货色,就算毛遂自荐他也看不上眼。
“王爷说笑了,小女年幼无知,口中的话都是说着玩的,她怎么敢冒犯王妃和您呢?”莫丞相身上的冷汗已经浸湿了里衣,到底是养了十六年的女儿,都到了此时,他还不忘给莫长歌收拾烂摊子。
既然他喜欢收拾,那她就给他这个机会。
晏轻歌走到莫丞相身前,口中故意道:“长歌出嫁不过三日,没成想这丞相府中,不仅父亲,就连妹妹也跟我生分了。实在是叫人心寒啊……”
莫丞相知道她在故意发难,只能小心翼翼陪着笑脸:“不生分,不生分,只要王妃愿意,这丞相府就永远都是你的家。”
“莫丞相说的这是什么话?王妃既然已经嫁给了本王,那自然就是本王的人了,如果丞相府才是她的家,那本王的王府又怎么算?”
战天策难得在对的时候说了一次对的话,晏轻歌回头,抛了一个媚眼。
做得好,以示鼓励。
战天策双手端着茶杯,冷哼一声别过了头,轻浮。
“这这这……丞相府自然不能算……”
话才说到一半,莫丞相对上晏轻歌似笑非笑的眼,猛然住了口。
这话可不能说,若是说了他就得罪了晏轻歌,可若是不说他又得罪了战天策。
人被逼到了死胡同,情急之下脑中思绪百转千回,莫丞相忽然一阵福至心灵:“如今的丞相府自然不是王妃的家了,但毕竟养育了王妃那么多年,王妃难免会有个思念的时候。到了那时候,只要王妃愿意,丞相府的大门就会永远向您敞开。”
不管战天策满不满意,他这话说的,确实恰好说进了晏轻歌的心坎儿里。
“父亲说的有道理啊,女儿在这府中住了这么多年,早就住习惯了,突然离家还真有些不舍。”
说到这里,晏轻歌故意一个停顿,然后又道:“尤其是女儿曾经住在府中时特别喜爱的一些把玩事物,女儿嫁到战王府后,突然没有了这些东西,简直是想它们想的夜不能寐,辗转反侧。”
莫轻尘在丞相府能有些什么留恋的物件?她说这种话,明显是朝着莫丞相要钱来了。莫丞相眼中闪过一丝鄙夷,没受过良好教育就是上不得台面,小家子气。
脸上却是满满的笑容:“王妃说的有理,是为父疏忽了,为父这就让丫鬟仆从把王妃旧日里喜爱的那些胭脂水粉,绫罗绸缎都给您打包好送到战王府上去。”
不就是要点东西么?
上好的胭脂,华美的布料,女子终其一生追求之物,他都给她送一车,满足了吧?
“父亲说的这是什么话?”晏轻歌闻言把不满都写在了脸上:“且不说战王府家财万贯,怎么可能差这点胭脂水粉,绫罗绸缎?”
战天策点头,有理。
他战王府金山银山,良田房产,要什么没有,能差他那点东西?
“更何况女儿是京中出了名的才女,平日里所喜爱的怎么可能是那些普通女子所喜欢的物件?”
晏轻歌紧接着又来了一句。
“这……那你不舍的是府中何物?”
莫丞相有些疑惑,她不要他给的那些,还能想要什么?她总不能真让他抬着满箱子的真金白银给她送到府上去吧。
战天策也有了几分好奇,他也想知道,晏轻歌费了这么多口舌,到底是看上了丞相府的什么。
这全府上下,还能有什么他战王府没有的东西?
“女儿昔日在府中时有个毛病,一旦有了什么心事啊,就喜欢对着花瓶说。”晏轻歌走到正厅的两侧,指着用于装饰门面的两个白玉花瓶笑眯眯道:“如今嫁到了战王府,没有它们两个的陪伴,女儿还真是想念的紧。”
“父亲若是有心,今日不妨就让女儿把它们带走吧。”
晏轻歌抱着足有半人高的白玉花瓶,脸上的笑容明媚又可爱,丝毫看不出半分算计的神色。
战天策凉凉地看着她,这莫丞相的女儿是有多可怜,才能有心事只能对着花瓶说,这是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么?
白玉花瓶,前朝宫廷之物,是莫丞相刚升丞相时皇上赏赐之物,只一个就价值连城,而这一对儿,无论大小还是色泽,更是世上绝无仅有。
莫丞相平时对它们俩宝贝得不得了,特意放在主厅,就是为了向来拜访的客人炫耀。
莫丞相看着那整个屋子里最贵重的东西,咬牙,给就给吧,今日用两个花瓶,换了他丞相府一个清净,值。
莫丞相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着面色不变地开口:“王妃若是喜欢……”
“喜欢,喜欢的紧呢。”晏轻歌笑着打断他,指着房中挂在墙上的字画又是一句:“当年父亲教导女儿诗书,用的就是这几幅字画,让女儿临摹。隔了这么多年,女儿与这些字画也已经感情深厚了,如今突然嫁到战王府,看不见它们了,也是想念的紧呢。”
前朝才子字画,一副价值千金,这屋里就挂了四幅,看晏轻歌的模样,不用想也知道她肯定是四幅都想念。
莫丞相再次咬牙,为了丞相府的安危,他忍:“王妃既然喜欢……”
“还有这白玉司南……”
晏轻歌转身,又见到一样看起来十分值钱的物品,她双眼发亮地又是一句……
莫丞相身子一抖……
接下来,晏轻歌带着莫丞相和战天策在偌大的一个丞相府转了一个圈。
但凡是价值一百两以上的,别说是古董字画了,就是连府中驱邪用的雕花铜镜她都想念,逼得莫丞相不得不命人顺着梯子爬到大门上给她取了下来。
这一战,晏轻歌赢的是盆满钵满。
她抱着那最后一个战利品,笑得像只猫儿一样。她肩膀上的猫儿也在摇头晃脑,似乎十分愉快。
战天策看着晏轻歌抱着那据说有驱邪作用的铜镜,却丝毫不受影响的神情,微微眯了眯眼。
“今日就不劳烦父亲送我了,外面风大,父亲快回屋歇着吧,女儿改日若是想念父亲和丞相府了,定然会回来看你。”
本来就已经十分心塞的莫丞相闻言几乎要站不稳,勉强靠着身旁的家丁扶住,错着牙看着战王府的家丁一箱又一箱地从他的丞相府往外搬东西。
那都是他在朝堂辛苦经营多年,积攒下来的心血啊……今日就让这孽女这般轻易地搬了去……
她还来?还敢想念他的丞相府?他可承受不起!
战天策面色古怪地看着自己的手下往外抬箱子,他凑到晏轻歌耳边去问:“为什么王妃想念的,全是一些不会动的死物?”
“什么贵我就想念什么。”晏轻歌心情好,笑眯眯地靠在战天策身上,眨了眨眼:“看见了没,这就是本王妃的第一笔家当。” 煞妃倾城:这个王妃有点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