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哥!”张秀儿凑近马车问道,“那日我拜托你的……做完了么?”
“……没那么快,你在家耐心等,让你男人来拿就是。”
“可……可……好吧,我回头……跟相公说一声……”
然后陈深再度甩起马鞭,马车又走了起来。
原来如此。杨素芸弯了弯嘴角,仍旧不做声。
来到家门口时陈深掀开车帘告知了车里的杨素芸,然后将她扶下了车。
杨素芸推开院门抬脚踏入家里的院子,就在陈深牵着马走过她身后时,她轻描淡写地开口:“所以,那把小刀是那姑娘私下里拜托你的,不是她的丈夫?”
陈深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应了一声:“是。”
“知道了。”
杨素芸用毫无起伏的口吻说完,果断走进了屋子。
我无所谓的,她一边走一边咬牙切齿地想,我有别的事要做!那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然后她走进了厨房。
时间刚好该准备午饭了,杨素芸先去看了看被他关在柴房里的小白,然后把憋坏了小狗放在了院子里。自己绕去后院劈柴。
忙活了半天终于把炉灶生起了火,接下来就该洗米下菜了。
这一顿饭杨素芸很难强迫自己去走心,这对某人来说,不出意外的话就是最后一顿饭了。
两菜一汤,量多做点儿,放了不少小米椒,管叫人吃辣吃个够,其他调料也放得不少,总体来说口味略重。
第一盘菜出锅的时候,杨素芸在内心纠结了许久许久。
对付那个男人,必须保证万无一失,不能有一点儿松懈。
可以的话,当然要保证成功的可能越大越好。
杨素芸看了看身后,陈深不知哪儿去了,她只能靠着侥幸心理给予勇气,然后从壁橱和墙壁之间的缝隙里扯出一个黑色牛皮纸折叠包裹起来的物件。
然后她又迅速向回看,陈深还是没有出现。
于是她拆开那黑色牛皮纸包装,露出了里面的白色粉末,伸出手去。
撒下去啊!还在等什么?
她脑子里有个声音在厉声催促。
然后脑子里突然就闪过了陈深的模样,他平日里沉默寡言的模样,开怀而笑的模样,温柔注视的模样……
——够了!既然如此舍不得那就把这包粉末丢进火中,从此做他的贤妻良母,为本该不共戴天的仇人生儿育女吧!!
那声音在她脑海中这样吼过之后,杨素芸额头上冒出了一层冷汗。
自己果然是,差一点无法自拔了啊。
不过几天而已。
说实在的,现在她就已经开始产生厌恶自己的想法了。
没错,要么马上动手,要么就烧了毒药断了念想,然后余生在不能消抹的自责和自厌中自欺欺人地度过吧!
如此一比较,突然清醒起来的她选择了前者。
然后将药粉撒在了菜上,然后才将锅里的汤汁浇了上去。
就这样吧。
她叹了口气,垂下手后退一步,总觉得无法再进行下去。
“素芸。”
就在此时,她背后传来了男人低沉的嗓音。 寒舍迎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