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不断,双方激烈对射,因为太平军没有任何工事可以提供防护,在同八旗新军的对射中明显吃亏。
双方对射了几分钟,太平军败退下去,穆特恩的街垒前方留下了几十具太平军尸体,就连一名军官模样的太平军也被人抬了下去。而八旗新军仅仅伤亡了十余人。
“前面的是长毛教匪,可不是广东的会匪!我等旗人落入会匪手里,无可活命!唯有拼死一战!”穆特恩大喊道。
根本不用穆特恩说,这些八旗新军也知道怎么样。太平军攻破了桂林的时候,被俘的旗人被他们残忍的全部砍了头,哪怕是跪在地上投降的也没有放过。所以说,旗人可以向同盟会投降,但是绝不会向太平军投降。
毕竟陈新元是文明人啊,不干屠杀的事情。而太平军就不一样了,八旗军遇上太平军,唯有死战到底。
真实历史上,太平军也是这样干的,太平军攻下的城市,对旗人都是毫不留情。
太平军又一次冲了过来,结果又被穆特恩的八旗新军打退了回去,前面的大街上再次留下了几十具尸体。
“打得好!八旗勇士威武!”八旗新军发出一阵欢呼声。
可是这些八旗新军并没有高兴多久,两次进攻受挫的太平军再次上来了,这次是一群太平军推着一门炮上来。
轰鸣的炮声过后,残垣断壁中,遍地都是血肉模糊的八旗新军尸体。断了右胳膊的穆特恩看着冲上来的太平军,他以左手拔出金刀,调转刀锋,对准自己的脖子一抹。
戴罪守城的骆秉章带着一群绿营兵,正在仓库外面放火。
“烧!全部烧光!一粒粮食也不能留给长毛贼!”骆秉章大喊大叫着。
仓库内已经堆满了柴禾,浇上火油。绿营兵和衙役把点燃的火把丢向仓库,骆秉章也亲自把一个火把丢到一堆柴禾上。不一会儿功夫,四处火苗腾起,很快火焰就连成了一片,燃起了熊熊烈火,黑烟冲入高空,整个仓库烧成一片火海。
银库也被点燃了,大火烧毁了整座银库,里面清军来不及运走的白银在一千多度高温之下熔化了,变成了一条银液的河流,流到大街上,之后又冷却凝固。后来太平军来了,挖了很长时间,都没有把银子挖完,还有不少银子在大火中损毁。
堆满了茶叶、丝绸、棉布的仓库也被烧毁,里面各种茶叶、生丝、棉布、棉纱、绸缎都被付之一炬。
“烧!把外面的商铺也全部烧了!”骆秉章歇斯底里的喊叫着。
几名绿营兵拿着火把,点燃了外面的一排民宅。
骆秉章大吼道:“快走!去药王街!把那些药店全烧了!不能让药材落入长毛贼手中!”
绿营清兵来到药王街,开始四处放火。
隋唐年间医学家孙思邈创建的药王街冒起滚滚浓烟,沿街的药铺都被点燃了,很快就烧成了一片火海,各种珍贵的药材在大火中付之一炬。
也就在骆秉章正带着人大肆放火,准备把长沙城内最重要的设施都给烧毁的时候,曾天养带着太平军杀到面前。
“那个清妖狗官在放火!快开枪!”曾天养一眼看到一名穿着官袍的家伙带着一群绿营兵正在放火,立即下令洋枪兵开枪射击。
“砰砰砰”一排枪声响起,骆秉章身边的绿营兵倒下了一片,就连骆秉章,腿部和肩膀也中了子弹,无力的软瘫在地上。
绿营兵纷纷丢下火把,跪在地上投降。
骆秉章拔出刀,想要自尽。就在此时,太平军老将曾天养冲了上来,扬起左轮手枪,一枪打在骆秉章握刀的胳膊上,随后一群太平军战士上来,摁住了拼命挣扎的骆秉章。
“这个狗官,竟然放火烧城!罪孽如此深重,还想自杀?”曾天养冷哼道。
后来骆秉章被押到洪秀全面前,因为洪秀全气恼骆秉章放火烧城,把城内的粮食、布匹、丝绸、茶叶和药材等贵重物品都给烧毁了,于是下令把骆秉章五马分尸了。
赛尚阿却没有骆秉章的骨气,他带着人躲在巡抚衙门内抵抗,太平军拼命攻打衙门,最终太平军撞开了衙门大门,冲入衙门内。
“皇上啊!奴才尽力了!”赛尚阿拔出刀来,调转刀锋,对着自己的脖子,可是他却怎么都无法用力抹下去。
以前他总以为,一些逆贼宁可自尽也不愿意被俘,是为了逃避残忍的酷刑,那样的做法是怯弱的表现。可是到了今天,到他要自尽的时候,才发现,一个人想要狠心抹自己的脖子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怎么都无法用力,刀锋在脖子上划破一点皮,痛得他大叫一声,丢下了刀。
“罢了,还是去服毒自尽吧。”赛尚阿在府中到处寻找砒霜之类的。可是他翻了半天,却没有找到毒药。
眼看着太平军就要冲进来了,情急之下,赛尚阿抓起了一大把金叶子,张开嘴巴,跺跺脚,把心一横,一口吞下了金叶子。
“吞金自尽不是贵族的做法?怎么那么难受啊?”金叶子从他食管内咽下,却划破了咽喉和食管,痛得他眼泪直流。
赛尚阿根本就没想到,其实吞金自尽并非是吞下金子马上就死了,而是一个漫长而痛苦的过程,吞金自尽的人不是因为黄金有毒而被毒死的,是因为黄金吞下去之后,无法消化,又难以派出体外,留在腹内,最终导致肠胃溃烂,在痛苦的折磨中活活痛死。所以说,他刚刚吞下了金叶子,只是刚刚伤到了食管和胃,离死还早了。
太平军冲了进来,有人刚刚看到赛尚阿吞金自尽。
“这个清妖狗官刚刚吞金了!”一名太平军战士大喊道。
“快!把这个清妖的肚子给剖开了!把黄金取出来!”一名太平军军官大喊道。
“啊!”赛尚阿大叫了起来。
吞金自尽没死成,他还在受到肠胃受伤的痛苦折磨,太平军又要对他开肠破肚了,要把他吞下去的金子取出!
几名太平军战士摁住了拼命挣扎的赛尚阿,有人取来刀子。一名太平军战士一脚踩住了赛尚阿,撕开他的衣服,在他的肚子上划了一刀,接着剖开腹部,血留在地上,被打开的腹腔内可以看到蠕动的胃和肠子。
“啊——”赛尚阿发出瘆人的惨叫声,就像是杀猪一样。
“这里是胃,切开!”有人喊道。
那名太平军战士一刀切开胃,从里面取出了金叶子。可别说,这个清廷高官刚刚吞下的金叶子还真不少,有一大把呢。
赛尚阿一时还没死,倒在血泊中痛苦的嚎叫,边上走过的太平军没有一个理他的,任凭他在痛苦中慢慢死去。
“发财了!”那名太平军战士大喊道。
“这些黄金还是要上缴圣库!”一名太平军军官说道。
“哎!”刚刚还以为发财的太平军战士垂下脑袋。
“放心吧,我们立了那么大的功劳,升官肯定是没问题的!升官之后,这些金叶子还会是我们的。”
留下来守城的赛尚阿、穆特恩和骆秉章已经全死了,但是长沙城内的巷战还未结束。一些失散的八旗新军负隅顽抗,利用城市建筑物同太平军周旋。他们知道,自己一旦落入太平军手里,连投降的机会都没有。与其被俘后被杀,还不如拼死一搏。
还有一些绿营兵,那些绿营兵本来就无心恋战,他们也没有参加巷战,而是趁火打劫,准备抢一把就逃走。
沿街的店铺,五名绿营兵冲入一家店铺,开始大肆抢劫。
“各位军爷,行行好吧,这是小人活命的本啊。”掌柜的冲了出来,抱住了一名绿营兵的大腿苦苦哀求。
“干什么?你这些东西还想留下来给长毛?”绿营兵一脚踢开了掌柜。
“老爷!”店老板的小妾冲上去,抱住了店老板哭泣不止。
“哈哈!这里还有个小美人!”几名绿营兵围了上去。
店老板被人砍了脑袋,他的小妾被一群绿营兵摁住,很快就扒光了衣服……
到处都有趁火打劫的绿营兵,不少绿营兵抢得身上装满了财物。不一会儿之后,那些抢了大量财物的绿营兵从平民的尸体上拔下衣服,穿在自己身上,往北门逃去。
太平军还在同残存的八旗新军巷战,一时间没顾上这些抢劫的绿营兵。
可是当这些绿营兵冲到北门时,门口却有太平军堵住了去路。
“东王有令!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城!倘若硬闯,视为清妖,格杀勿论!”一名太平军军官拉开嗓门大喊道。
看看无法出城了,那些绿营兵只好又转头回到城内。
也就在绿营兵抢劫的同时,城内一些平日里不务正业的泼皮、混混之类的也加入到抢劫的行列之中。他们和绿营兵一样,到处抢劫财物,强暴妇女,一些反抗的百姓被他们杀死。当这些泼皮、混混抢了财物准备出城的时候,也被太平军堵在城内。
长沙城内到处都燃起冲天大火,歼灭了最后一批八旗新军之后的太平军,开始提着水桶在城内救火。
洪秀全站在高台上,看着火光冲天的长沙城,脸色很不好看。
“打长沙,我们牺牲了南王和五千精锐,可是攻下了这座城,清妖却放火烧城!传我令下!灭了火之后,立即在城内搜捕!这里的清妖没有一个是无辜的!他们杀人放火,抢劫百姓!抓住一律处决!”洪秀全转头下了命令。
长沙城内的大火足足烧了三天三夜才慢慢熄灭,太平军开始在城内搜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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