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那些话的时候自然是一点特别感觉都没有的,但是聂司承这么一提醒,我倒是真觉得那些话似曾相识了。
那些话可不是聂司承原来说给我听的吗?
那时候的我还不如魏笑已经对慕归的真面目窥探一二,但是反应却是差不多的,对于聂司承的那些提点,我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自觉自己能摆平一切问题,却差点把自己给作死了。
抬手将耳边的长发轻轻拢起,我笑了笑说道,“是吗?那个女孩听你的劝了吗?”
“你觉得她听我的话了吗?”聂司承握住了我放在耳边的手,俯身轻声问到。
我眨了眨眼,慢慢抽回了自己的手,面色寡淡着说道,“我不太喜欢猜谜游戏,更何况,那个女孩听不听你的劝和我都没什么关系。”
飞快的卸完妆,我收拾了下东西边和聂司承一起走出了化妆间。
化妆间外面魏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低着头走神,而慕归则是已经站在了重新搭建的布景前和摄影师交流拍照姿势,我走出来的时候慕归远远望了我一眼,然后伸出两根手指冲着我抛了个飞吻,随即继续投入了工作之中,就好像只是见到好友打个招呼那么简单。
我回过头发现聂司承没有看到慕归的小动作,他今天来这里身后没有跟着陈湛,自己一个人来的。
之前被杜芷汐打发去买东西的江夏也回来了,额头一层都是汗,手里还提着好几个袋子,装着饮料和汉堡之类的。
“怎么买了这么久?”
“楼下来了好多慕归的粉丝堵着,周围的店里也全是人,我排了好久的队伍。”江夏解释了一下,然后拿出了一杯饮料递给我。
聂司承却身后拦住了江夏,说道,“我带她去吃饭,你们先回去。”
江夏张嘴愣了下,扭头看杜芷汐。
杜芷汐眯了眯眼看我,我冲着她点了点头,然后跟着聂司承先一步走了出来。
走到门口的时候,聂司承突然停了下来,然后忽然将挂在身上的那条黑绿格子花纹的薄围巾取了下来砖头围在了我脖子上。
围巾绕了三圈,把我半张脸都给遮住了,和蒙面侠一样。
聂司承也没解释什么,将围巾处理好后拉住了我放在口袋外面的手,拉着我往外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性别的缘故,同样是从摄影棚里走出来的,聂司承的手比我暖和多了,被他拉着经过门口的旋转门,才发现门外黑压压站了一片穿着羽绒服的人,手里还层次不齐地举着应援牌,上面全是什么“慕归我爱你”“慕归小哥哥,love”“你在我就在,当归是一家”……
之前还觉得江夏说慕归的粉丝堵了门太夸张,现在看看还真是这样。
聂司承人高马大,气质不凡,而且和慕归的身高差不多,从门里拉着我才出来,外面的粉丝就激动地尖叫了起来,欧巴哥哥乱叫一通,还有的举着牌子就冲了上来,要不是聂司承拉着我,我直接就被人撞到了身后的门上。
聂司承拽着我,然后抬手用臂弯护住了我。扶着我一点点往外走,那些粉丝这时候也反映过来认错了人,大声喊着不是慕归,但是后面的人还在乱叫,听不清又看不见,仍然一股脑地往前挤。
前面的人没法退,后面的人不愿意退,简直和巨型夹心饼一样。
“不是哥哥,但是也好帅啊!”艰难前行的路上我似乎还听到了一些非主流的言论,一时哭笑不得。
聂司承的容貌果然也招蜂引蝶。
才默默腹诽了聂司承,下一秒遮我连的围巾就被人扯了一下,我听到一道有些尖锐的声音在人群里响起。
“这女人的是谁,怎么包的这么严实,是不是魏笑啊?”
“身形有点像,是不是知道我们在所以故意和哥哥分开走了?”
“扯围巾看一下啊!”
……
眉头一皱,我完全没想到这些慕归粉丝堵在楼下不光光是为了看慕归,还为了堵魏笑这个绯闻女友,我虽然可以立刻扯下围巾证明自己不是魏笑,但难保还有这些粉丝会记得我是谁,毕竟之前我退出选秀后,就曾经被慕归的粉丝暴力围堵过。
心绪杂乱,脚步也停滞了下来,就在这时聂司承猛地用力拉了我一把,那深邃凌冽的凤眸直直看了过来,让我心神一震,立刻回神,然后跟上了聂司承。
聂司承一定早就想到了我下楼时会遇到的情形,所以才单独领着我,还用围巾挡住了我的脸出来。
我要是和江夏还有杜芷汐出来,这些人一看有助理跟着,肯定堵地比现在还要厉害。
走到人群外围,好容易喘了口气,我脸上的围巾却突然被人从身后扯了一下,直接散开了。
“好像是魏笑!”也不知道是哪个眼瞎的喊了一句,我忍不住回头,突然就看到一个四四方方用绿油油的银光笔写着慕归名字的应援牌被扔向了我。
“我靠!”我到底没忍住骂了娘,那么大一个应援牌,不砸死我也得破相。
下意识往一边躲,但是人挤人却被撞了回来,聂司承见状突然抬手摁住了我的脑袋,整个人用手臂抱住了我的头,然后一个转身和我互换了位置,抬手打飞了那张应援牌。
“嘭”一声巨响,我听到有人尖叫了一声。
但是我没有受伤。
从聂司承的怀里钻出来,安然无恙的我狠狠瞪着堵在周围的人,然后看到了落在远处台阶下的那块应援牌。
是塑料板的,应该不是很重,但是一那样的速度飞过来砸中一个人,肯定很疼。
“你还好吗?”也顾不得有没有人认出我来,我第一时间扯过了聂司承的胳膊想看看他有没有受伤。
但是聂司很却把手放到了背后,然后另一只手推着我让我赶快离开。
心里不安,聂司承的态度有些反正,一直处变不惊的修长眉眼此时却紧紧皱着,极为忍耐的模样。
我顺着聂司承的意思走了出来,却听到身后还有人的低呼声。
但是聂司承不让我回头,催促着我走到了车边让我上去。
今天他开的是那辆刚刚取回来的迈巴赫,黑色的车子自带沉稳的力量,坐上车后我松了一口气便用力抓过了聂司承藏在背后的手。
本来以为那只手可能被擦破了,或者是肿了。
但是等我看清聂司承的手时,还是眼皮狠狠跳了跳。
聂司承刚才左手护住了我,右手则是打飞了那块应援牌。
此刻原本白净的右手上鲜血淋漓,从右手手背中间一直到小拇指指骨上,一道粗糙狰狞的伤口就这么粗猝然映入了我的眼帘。
那片鲜红让我不由胃里抽出了一下,我抓着聂司承的手有些颤抖不敢动,这伤口分明是被刚才那块应援牌的边角划破后拉扯出来的,伤口深可见骨,最重要的是血到现在还在流。
“你怎么一声不吭,不怕血流太多死了啊!”心头一阵恼怒,没由来地还伸出了一阵后怕。
我立刻拿着车上的面巾纸去擦聂司承手背上的血,但是根本擦不干净,面巾纸很快就染红了,我咬咬牙,从包里翻出一把小的修眉刀,然后拉出内衣,将内衣从腰间剪了一圈下来。
白色绵软的内衣吸水性很好,将剪下的一圈内衣帮助了聂司承的手,然后我把聂司承拉下车,直接喊住了一辆经过的出租车去医院急诊。
聂司承却拦住了说没事,“回洛水台让医生来处理一下就行了,不用大惊小怪的。”
聂司承神色镇定,看不出一点紧张,我瞪着他,最后冷笑了两声,“去医院,我可不想因为你救我结果自己出了事,你公司的人,你的红颜知己一定会把我千刀万剐的!”
最后在我的强烈要求下,聂司承还是跟着我去了医院。
到医院的时候,医生看到聂司承被血染得通红的手也吓了一跳,差点以为聂司承是个割了自己动脉的自杀患者。
其实血已经止住了,没伤到大动脉,血流的并不多,但是手背上血管多,所以看着也很夸张。
医生把聂司承手背上的伤口处理好了,然后把他的右手包成了一个粽子,打完破伤风针后叮嘱聂司承这些天戒烟戒酒,饮食也要忌口。
聂司承一言不发地听着医生的话,眉头隐隐透出了不耐烦来。
我急忙打算了医生的话,然后取了药打电话让管家派人来接聂司承和我。
不过聂司承却让管家晚些再来,除了医院后就带着我去了医院附近的饭店吃午饭。
忙了这么一通,我都忘记自己什么都没吃了,等饭菜上来的时候,我反而一点都吃不下,随便凑合了几口汤。
聂司承中途去了卫生间,他的手机一直在响,我喊了聂司承两声他也没有应我,于是我忍不住看了眼他的手机,想知道是谁这么锲而不舍地打电话。
结果就看到了唐霏微的名字。
一口气堵在胸口,我鬼使神差拿起了聂司承的手机接通了电话。 我等星光入你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