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忧深吸一口气,实在不知该如何跟眼前淳朴的二憨子解释,玲珑参,不仅值自己付出的这个价!甚至还远远超出了这个价。
“二憨子,不如这样,这是我的联系方式,等你哪天挖出了剩下的断参,到时候我们再商量钱的事情,如何?”拿一根筋的二憨子没有办法,花无忧只能暂时想出这方法妥协道。
这个耿直的农村大男孩,贫穷没有磨灭他心中的纯良,没有让其走上歪路,反而紧紧地将这片国土孕育出人民的善良勤劳品质当做自己的赤子真心。
二憨子抓了抓脑袋,不知道花无忧到底啥意思,今儿退钱和下次退钱不是一个理儿吗?
花无忧用平常的价格买下二憨子剩下的普通的野山参,二憨子还生怕花无忧是故意照顾自己,拍拍胸脯保证道:
“花哥,要是回去发现参品相实在不好,你来这儿找我,我补给你。”
花无忧笑了笑,“这才是真正的野参,我多收还来不及,哪儿有嫌弃的道理。”
周围早已经将花无忧当做是冤大头的药农听见这,几个大胆的不怕惹怒黄鼠的霉头,拎着参纷纷朝花无忧说道:
“你要野参我们这多得是,都是正宗的货!你要多少我们有多少。”
他们双眼冒着精光,恨不得看见花无忧像刚才那样甩出几十万,将参全都买了。
花无忧冷冷扫了眼那些袋子里像婴儿幼指滑嫩的山参,一颗颗摆在光照下就像是艺术品那般漂亮,哪儿有野生的半点影子,他张了张嘴唇,“滚!”
看见二憨子的参全都卖了出去,嘎叔终于等到了一个借口离去,跟花无忧匆匆说卖完货该回家了,拉着二憨子就往外面跑,生怕花无忧反悔,将那七十万钱要了回去。
二憨子被嘎叔拽着离开药材市场,冲花无忧表示自己很快就会把剩下的参挖出来,到时候会联系他。
薇薇安思想深受冲击地看着二憨子的背影,慢慢说道:
“我终于明白了,妈妈为什么说华夏民族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民族,有这样的人,怪不得你们每一次经历短暂沉浮,总能快速崛起成泱泱大国。”
花无忧听到这笑了笑,然后盯着地上的黄鼠,“不过,无论在哪儿,总有一些败类,无时无刻不祸害着人!”
黄鼠和阿彪等人互相搀扶着,虎视眈眈盯着花无忧等人,守着他们不准让他们离去,要是一开始只是为了出一口气,那现在花无忧在他们眼中就是一个金库!
“你打爽了,等会让你吐出钱来,你就会知道知道痛了!”黄鼠阴测测冲花无忧说道,瞥见外面一辆熟悉的车子开了进来,肆意张狂地大声笑道。
“你死定了!我舅舅已经来了。”
他捂着断了的手臂,变脸一样带着泪,哭丧哀嚎地跑去,向车上下来的地中海中年男人哭诉花无忧的种种罪行。
“黄晟,早些打发了事,晚上我还有事情要吩咐你。”车内,一个穿着西服的男人平淡说道,恨铁不成钢地扫了眼黄鼠。
黄鼠早先没注意到对方的存在,看见他也在场,脸色大喜,怎么都料不到,今儿不仅在派出所当所长的舅舅来了,竟然连在市里当秘书的二舅公也在。
‘今天不让那个嚣张的家伙跪下来叫我爷,我就不姓黄!’黄鼠盯着远处还跟薇薇安和周子嫫边聊边笑的花无忧,跟在舅舅身后,朝对方走去。
一路上许些认识黄晟的人不断奉承地朝他问好,可怜地看着花无忧。
“那几个年轻人完蛋了!”
“就是,以为有几个臭钱了不起,真不知道钱和权相比,前面就是渣渣。”
黄晟看着边上自己外甥那群猪朋狗友被打的鼻青脸肿,沉声道:
“谁动手打的人?自己站出来去派出所自首!否则,到时候就不是我好说好劝,而是把你们拷进去。”
“黄所长,你要给我们做主啊!”阿彪等人配合着大声哭喊。
花无忧站了出来,平静地看着黄晟。
先前没有卖掉山参反而被花无忧骂走的几个药农见状,还以为花无忧是被黄晟的威名逼出来的,落井下石说:
“刚才打黄鼠,怎么没见你给黄所长面子!啧啧,现在向黄所道歉,太迟了。”
花无忧未理会几人,盯着黄晟。
在黄晟眼中,明明对方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自己却仿佛被一头猛虎盯上,后面滑落几滴冷汗,让他面色发怵,急喝道:
“既然你自己站出来!那就跟着我走一趟吧,不好好关几天,你们这些危害社会的东西不会老实!”
黄鼠赶忙上去将花无忧刚才出手阔绰的事告诉自己舅舅,眼神中的贪婪完全像是在看一只待宰的肉猪。
黄晟愣了一愣,眼珠子瞬间点灯般明亮起来,“差点忘了将我外甥打伤的医药费,这么重的伤,不给个几十万,你就准备坐牢吧!”
“呵呵。”花无忧看着蛇鼠一窝的舅甥两人,想不到一个小小的派出所所长竟然贪婪成这样。
“态度端正点!”黄晟厉喝道,“别以为有几个小钱就敢为非作歹,你这种混混我见得多了。”
“自己手底下养着混混,在药材市场收保护费,你有脸提混混这两个字?”花无忧陡然伸手,一把捏住黄鼠的断手,草草包扎了一下的黄鼠脸色雪白,尖叫着嘶吼。
黄晟料不到花无忧在自己这个派出所所长面前还敢这么嚣张,吓了一跳,以为这看上去还文质彬彬的年轻人是个亡命之徒。
“有没有忘记刚才我的话?”花无忧对黄鼠笑了笑。
黄鼠看见这个笑容,顿时感觉一股凉意从胯下飘过。
“疯了!这个人疯了,竟然敢当着派出所所长的面动手。”周围大批人朝着四处散开,怔怔地说道。
黄晟车内,黄家的顶梁柱,市长秘书黄庆荣揉着眉心,还在思索该怎样趁着周老在江州这几天好好在对方心中留下印象,看见一哄而散的人群,吓了一跳,以为黄晟出了事,下车走了过去。
“……我说过,信不信你舅舅会亲手阉了你?”
花无忧淡淡重述了一遍刚才的话。
落在黄晟和周围人耳中,更以为花无忧这家伙疯到无可救药。
要是刚才乖乖掏钱然后认个错道歉,说不定还有得到黄家谅解的可能,现在,不被黄鼠安排人打断腿,那就不是狠厉的黄鼠了。
“小子,装逼有些时候是会装雷劈的!”黄晟见所内的手下赶到现场,拿出银淀淀的手铐,不由分明朝花无忧抓去。
“我劝你最好先看清楚你要抓的是谁!”花无忧松开黄鼠的手腕,沉声冲黄晟喝道。
黄晟不屑道:“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今儿也救不了你。”
但在他身后,黄庆荣瞪大眼珠子,不确信地擦了擦自己那副厚厚的方形眼镜。
人流涌动当中,他感觉自己一定是眼花了,竟然看到了传说中的那位周大小姐。
而下一眼,见到黄晟面前站着的花无忧,他清楚要是现在还不确定眼前就是真的,那自己这么多年的秘书生涯都活到狗上面去了!
撇开腿反疯狂朝着几人跑去,黄庆荣猛地一头扎进几人中,卑微如一条讨好主人的狗,绝望地看着花无忧脸上的杀意。
“花、花少,周、周大小姐,我是杜市长的秘书……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他气急败坏地将那副就要铐住花无忧的手铐甩在黄晟脸上,怒吼道:“跪下!你们两个,立刻给我跪下认错!”
黄庆荣一向在黄家一言九鼎,黄晟和黄鼠两人虽然被突如其来的这一幕弄傻眼了,但在命令下,扑通扑通地乖乖朝花无忧跪了下来。
周围的药农看见这,眼珠子仿佛都要跳出来,瞪得浑圆。
黄所长竟然给这个年轻人下跪!
这是要变天了吗?
黄庆荣看见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的黄晟,就像是撕心裂肺一般痛苦吼道。
“你们两个,还不快求花少和周小姐饶你们一命!”他怎么都料不到自己还在想办法如何趁机勾搭上周老时,家族里这两个败类,没眼色的东西,竟然惹到了对方头上。
黄晟听着黄庆荣的咆哮,木讷地看花无忧嘴角淡淡的嘲弄,怎么没意识到自己这一趟,踢到铁板上了,还是最硬最硬的铁板!
想到连头上有人的二舅公都恨不得下跪道歉,他一个小小的派出所长,立马连哭带泪得喊了出来。
黄鼠打着冷颤,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对方为何有底气,说出之前的那番话。
原来……对方一直以来,就没说过大话。
花无忧盯着黄庆荣,冷笑道:“黄秘书,这两个人不会是你的亲戚吧?一个是为非作歹的混混,一个是与匪勾结的狗所长,要真是你亲戚,那就难办了。”
黄庆荣额头冷汗蹭蹭流下,这一刻哪儿还考虑到黄家的事情,大难当天各自飞,疯狂地摇着头。
“花少,周小姐,我向你们二人保证,这两人跟我没有任何一丁点关系,我只是顺路路过。”
“那就好!”花无忧平静点了点头,将黄鼠的小刀踢给黄晟,“既然你这么喜欢护短,你外甥第三条腿,我看不如割了吧。”
黄庆荣被花无忧的话吓了一跳,咬着牙,犹豫万分,最后声音细微说:“花少,这样……不太好吧。”
他望着花无忧身后两个极品美女,就算不知道事情经过,也能从花无忧的惩罚当中想出个大概。
花无忧未再理会对方,带着薇薇安与周子嫫,打算离开药材市场。
边上的人纷纷给他让开路,静悄悄地不敢再多说半句话,尤其是之前还想骗他钱的药农,缩着脑袋恨不得脚下生风逃走。
一个就能让黄鼠所长舅舅跪下的人,他们连招惹的勇气都没有。
“二、二舅公……我……”黄鼠怯怯地跪在地上,口齿不清地祈求道。
黄庆荣阴沉地看着花无忧即将离去的背影,盯着黄家唯一一个有点出息的黄晟,道:“他们背后就是我想让你巴结跪舔的周家!惹怒了他们,你自己看着怎么办吧。”
黄晟捡起地上的小刀,想起刚才花无忧的话,愤怒地盯着自己外甥。
如果不是这个蠢货,自己怎么会落到下跪的地步!
“舅、舅舅……我,我不想当太监,不要!”黄鼠惊恐喊道。
花无忧这时停下步子,冲边上的小五点了点头。
小五手中捏着一粒石头,明白花无忧的意思,骤然出手击打在对方身上,让黄晟吃痛地松开了手中的小刀。
“我不希望还见到这人在外面,你们知道我的意思!”
黄庆荣听见远去花无忧留下的话,松了一口气,下一秒,他喝令周围警察将黄鼠等人全都逮捕了起来。
这一次,他不会再为了这个沾了黄家血缘关系的亲戚求饶,反而,巴不得对方过去犯下的那些恶事都揪出来,关个十几二十年。 我是神豪我怕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