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世安未察觉花无忧猜忌的神色,他似乎对海爷很熟络,丢给对方一个放心的眼神,表示待会的宝贝不会亏待他们,接着不客气对朱东勇开口训斥。
“朱市长,这届医学大会在你江州举办,是你们江州的福分!说句不好听的,可别给你们脸不要脸!”
接着,她扭过头盯着花无忧,放下狠话,“如果医学大会有这种人在场,我看今天也没必要再开下去了。”
被对方当着面话里话外乱骂一通,朱东勇猪肝色的脸拧成一团,从小养尊处优长大的他,哪儿有像今天这般被人捏着鼻子蹬脸训话。
但要让他赶走花无忧、强迫花无忧道歉,这怎么可以!
朱东勇心里可清楚,惹怒毛世安,顶多搅黄这一届医学大会。要是惹怒花无忧,自己脑袋上这乌纱帽分分钟被摘下来!
“毛大师,您为何不能相信小神医的医术?提拔后辈不也正是你们这些前辈要做的吗?”朱东勇竭尽全力想劝说毛世安识趣点别惹茬,给对方找了一个台阶下。
可对方毫不领情,同时愤怒不已的朱昊想不到在关键时刻,自己叔叔竟然在这么多师兄弟、师父面前如此不给自己面子,来了脾气,犟道:
“他算什么后辈?估计也就是从哪个野路子赤脚医生那儿学来点皮毛,还想让我师父提携,做梦去!”
听到这,朱东勇恨刚才没多甩朱昊这个废物几个巴掌,让他乖乖闭嘴。
身后的花无忧抬起下巴,眼神睥睨无视毛世安众人,同时道:“这句话,我也想说的!就凭你们这些三脚猫医术,也有资格提携我?”
“我老师是公认的一代名医,在燕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凭这些,你怎么有脸觉得不够?”毛世安另一个弟子自豪道
花无忧昂首挺胸,淡然说:“就凭仁川医院两年前救治不了的病人,我能救!你们就没有资格!”
“吹牛皮!”朱昊等人全然轻视花无忧,不相信他的话。
边上的徐煜却是想到了花无忧口中的病人所指是谁,看着先前这些把自己贬低一无是处的人,开口冷笑。
“花神医何须骗你们这些宵小之辈,那位病人可就在江州,过去仁川医院给他的病历上,只写着未能找到病因!连病因都发现不了的医生,有什么资格提携我花少?”他此时已经彻底不顾毛世安在医学界的庞大势力,打算跟对方决裂,站在了花无忧这一边。
先前嘲弄徐煜众人都清楚徐煜这是想要争一口气,可想到对方把争气的希望寄托在花无忧身上,不由笑了。
“老徐祖辈要是看见自己后人这么窝囊,不知道会不会气死。”
“一把年纪舔着毛头小子屁踮,我看以后在越江,老徐的名节晚年不保!”
毛世安不相信花无忧所说,他气势狂傲,阴沉地盯着徐煜,已经打定主意,等这一次医学大会结束后,就安排在越江的门生彻底将对方这臭虫封杀。
听着周围人的冷嘲热讽,徐煜哪儿有花无忧的养气功夫,急道:
“你们他娘的别不信!那一位病人在场的人很多人都认识,当年不只是仁川医院,林老头你以为你没给对方看病吗?”
心胸狭隘的林老头听见徐煜将枪口对准自己,呵呵一笑,反击说:
“我林老头自认医术比不上毛大师,但你要我承认不如这个口出狂言的东西,要我相信两年前我们都治不好的病人被他治好?我看这是你们这些江州人自导自演吹嘘出来的吧?!”
边上人哄笑一声,毛大师听着林老头不经意的恭维,捏着自己发白的胡须,认同点了点头。
徐煜气的直言曝出病人身份,大声道:
“古霑先生身患怪病七年,被怪病折磨七年,当初你们纷纷手足无措,这时候竟然敢说这种话!你有良心吗?!”
咯噔。
古霑二字被徐煜说出口,所有人心头猛地一顿,这才突然回过神来。
那个默默无闻的国学泰斗,不正是隐居在江州?
听到这个名字,林老头眼珠子瞪直,吓得两腿打颤,张了张嘴唇,怎么都料不到花无忧治好的病人会是古霑,不敢再多说半句话。
否则,大不敬的话传出去,学术界不把他祖宗十八代骂的狗血淋头算轻的。
旁边人认识古霑的人交头接耳,有些难以置信。
“古霑大师的病好了?”
“不可能吧,当初为了解决古霑的怪病,医学大会可是讨论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毫无办法。就连配备最先进医疗设备的仁川医院都检查不出病因,怎么可能突然就好了?”
“别嘴硬!这种事人家难道还会骗你不成?难怪这傲气小子有这股自信。治好古霑先生,这个实力老父心服口服!”人群中,几个中年老人冲花无忧投去歉意的眼神,为自己刚才的鲁莽致歉。
毛世安见状脸色变了变,怀疑地盯着花无忧,怎么都不愿相信当初古霑那连自己都毫无办法下手的怪病,会被对方治好。
而虽然许多上了年纪此刻听到古霑的名头不敢多说半句,对于年轻人来说,古霑这个已经从华国学术界隐退陌生的名字,很是陌生。
在他们眼中,对方难道还有什么稀奇不成?
尤其是朱昊,他作为越江人,过去从未听说过江州有这一号人物,丝毫没放在心上,觉得先前林老头的话有理,认定是徐煜跟花无忧在搞鬼,理直气壮道。
“不就是一个江州土著佬为了显得你们江州人才济济,故意安排来让我们难堪么?下作的手段!”
朱昊话刚说完,他的叔叔朱东勇脸上就浮现几分绝望的神色,逮着想扯烂他嘴巴,想收回刚那一番话。
一直静坐的花无忧突然站了起来,走到朱昊前面。
众人预料不到花无忧想做什么,下一秒,陡然见到对方抬腿冲着朱昊腹部一脚踹去,把一旁拉着的朱东勇吓一跳,急忙松开手,顾不得被踢飞数米的朱昊。
嘭!
朱昊身子蜷缩成一条大虾,重重地撞到木椅上,哀嚎不断,迟迟站不起来。
“下一次,再敢侮辱家师,就不是一脚这么简单了!”花无忧冷冷说道,随后盯着毛世安,伸出自己的手掌。
“我的参,拿来!”
见到朱昊被狠揍的年轻人们,还想为他出面,边上的大人急忙拉住这群无知无畏的存在,厉声道:
“别犯傻!古霑先生可不是你们能冒犯!”
“古霑到底是谁?为什么我们没听说过?”有人问。
林老头正羞愧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眼神崇拜讲解道:“如果不是因为身体原因,他现在还是咱们国家一个人撑起考古学半壁江山的人物!”
“一个能进入中南海内阁与首领们笑谈风声的人物!”
老人们望着花无忧,再无先前半分轻视,不仅因为对方医术治好了古霑,更是先前花无忧那一句家师!
如不意外,这可是古霑的闭门弟子!
凭这身份,足以将朱昊这些人身份彻底压死。
毛世安即便被誉为名医,但在医学界与他不相上下的人多得是,与考古界凤毛麟角的古霑相比,连给对方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他们联想自己先前这么大一群人咄咄逼人,花无忧除了对医术自信的年少轻狂,从不借势压人,这份修养,着实可叹!
不愧是刚才朱东勇口中的青年才俊。
毛世安听到花无忧的话,那张干巴巴瘦脸异常难看,气势弱了几分,咬牙问:“什么参给你?”
“装疯卖傻!你从药农手中强抢而来,险些将人打死得到的参,拿出来!”花无忧冷笑声,毫不留情揭露道。
周围人听到这全然眼神不善地看着毛世安,那意思分明是这种事你也干得出来?
毛世安险些被花无忧的话气的吐血,徒弟汪于伟和朱昊干的事,虽然没跟他说,但也透露了几分,但毛世安怎么会承认?
于是伸指骂道:“你少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拿过这种参?”
“我的神参,是我徒弟慧眼识中用真金实银掏钱买的。”
花无忧双眼如刀,从毛世安那一个个徒弟面前扫过,汪于伟见到对方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看到躺在地上倒地不起朱昊的惨样,瑟瑟发抖。
“是你派人把二憨子打伤,抢走了我的参?”花无忧发现汪于伟的异样,心中有了底,喝问着对方。
汪于伟咬着牙,死活不肯承认,故作委屈喊:“这参是我买来的!我已经付了钱,你别想仗势欺人,我不信这世道还没有天理了!”
毛世安看着汪于伟委屈的模样,怒从心生,他作为仁川医院院长,哪儿有被一个年轻人如此逼迫过,怒斥道:
“你别太过分了!就算治好了古霑先生,这大会给你一席之地,也别以为自己就是天王老子!”说罢,毛世安直接转身回到弧形桌前,大声道:
“作为大会主持人,我现在宣布即可开始医学慈善拍卖会!下午再进行议题!”
毛世安阴笑地扫了眼花无忧,他想着自己立刻转手把那神参拍卖出去,让花无忧到时候再跟别人扯皮去。
至于对方所说得参的过程是否为真,毛世安不在乎!
这种污点,就算是真的,直接将汪于伟革出师门,你能奈我和?
同样,毛世安也不担心没人会出价购买神参,毕竟,这可是祖先籍中记载的神药!况且在场那些刀口舔血的富商,不在学术圈子混,他们根本不怕古老的地位!
花无忧一眼看出了毛世安的打算,掩饰不住怒意,冲会场内所有人喝道:“今天,谁要是敢叫价玲珑参!那便是与我花无忧为敌!” 我是神豪我怕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