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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韬光着屁股,被撒上消毒粉,就算完成入监最后一道程序。
狱警将王韬带入号子里,上下铺双人间,这配置,简直比大学宿舍还强。
号子里已经住着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见王韬这小年轻进来,默默将自己上铺收拾出来,把个人物品搬到下铺,一句话没说,居然就将上铺让给了王韬。
京城第二监狱主要关押的是暴力重刑犯,刑期普遍超过十年,是以狱中老头儿很常见,坐了大半辈子牢房,眼看就要刑满释放,老家伙们大多都安分守己,就盼着到日子早出去呢。
王韬这刚进来,就享受了一把狱霸待遇。
王韬新鲜劲还没过去,迅速入戏,拍拍老头儿肩膀,表扬道:“不错,很有眼力劲儿,以后在这里面我罩着你!”
说完之后哈哈大笑,把个老头儿吓得一惊一乍。
看看洗手池子,又看看马桶,牢房中一切都挺新鲜。
滴!滴!
鸣笛声中,牢房门向一侧划开。
王韬是个新人,啥都不懂,问老头儿:“老头儿,你叫什么名字?这门打开,是放风时间到了吗?”
老头连忙立正,腰板一挺:“报告领导,别人都叫我老林头儿,现在是吃饭时间,吃完饭才是放风时间。”
正说着,牢房外狱警用橡皮警棍敲打着铁栏,督促维护秩序:“都动作快点,磨磨蹭蹭干什么呢!”
王韬跟老林头一起,随着人流,排队走向餐厅。
王韬拎着铁盘子排队,远远闻到的不是饭菜香味,反而有股淡淡臭味。
这尼玛菜里有屎不成?监狱中都是什么伙食啊!
好容易轮到打饭,给了一个干硬馒头,半勺土豆,半勺白菜,半勺玉米面粥。
这进了监狱还没一个小时呢,王韬就开始后悔了,早知道每天是这种伙食,王韬说什么也不能来啊!
唉声叹气坐下,左顾右盼,狱友们话都很少,一个个坐着闷头吃饭。老林头儿估计也没啥朋友,坐在王韬身边。
王韬尝了一口菜,一嘴牙碜,这尼玛炒菜之前洗是没洗啊?白菜带着好大一白菜根,土豆也不削皮,土豆皮儿上都还沾着泥巴呢!
再啃一口馒头,不知放了几天的,半热不热,隐隐还带着一股馊气。
王韬呸一口又吐在铁盘中。
老林头儿倒是吃的津津有味,这么小的馒头,再加上菜,全吃掉也只能半饱。老林头很快吃完自己那份儿,见王韬不动筷子,眼巴巴望着,嗫嚅着道:“领导,你吃不吃,不吃给我吃吧?”
“给你!”王韬把饭菜推给老林头。
活人还能让尿给憋死?眼珠子滴溜溜转,瞅着四周,发现有些狱警也在犯人食堂中吃饭,应该是为了维持秩序,处理突发情况。
这些狱警吃的是小灶,掌勺的专门有几个小铁盆是盛着狱警伙食,馒头白白胖胖,炒菜热气腾腾肉香扑鼻。
王韬琢磨着怎么整点狱警伙食来吃。
忽然一只铁盘仍在王韬面前,土豆鸡块外加蒜爆羊肉,光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正是一份狱警伙食。
这家伙,难道自己修为又进步,已经达到梦想成真的地步了?
怎么光是想一想,就有一盘美食从天而降?
王韬再一抬头,才发现身边还站着一个疤面光头巨汉,巨汉狰狞面目挤出笑容:“吃吧,这是俺叔给你吃的。”
王韬有点懵逼,这叔侄有点意思啊,冲着疤面大汉目光所指之处一看,一个愁眉苦脸老头点头微笑,向王韬致意。
王韬艺高人胆大,也不管这叔侄揣着什么小九九,敞开怀狼吞虎咽,还别说,这味道别说比起犯人伙食,就算比起大学食堂里,那都强上不少。
疤面大汉嘿嘿一笑,回到老头儿身边去。
等疤面大汉走远,刚才躲到一边的老林头才畏畏缩缩凑过来,舔着嘴唇,眼馋地瞅着王韬铁盘中的鸡块羊肉。
这馋样看的王韬都于心不忍,夹了两块鸡肉和几片羊肉给老林头。
老林头狼吞虎咽吃掉,眼神儿闪闪烁烁欲言又止,终于一咬牙,开口道:“领导,那个给你饭菜的老头儿,是这监狱一霸,叫铁乔,人们都叫他乔二爷。那个疤面大汉是二狗子,他是乔二爷的侄子,也是他手下头号打手。他们给您这饭菜,肯定没安好心,领导你自己多加小心。”
王韬倒是真没看出来,老林头居然还有点儿义气,满不在乎道:“没事儿,没事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老林头摇摇头走开,出去放风了。
王韬吃饱喝足,也走出食堂,去操场放风。
操场上有几个破烂篮球架,犯人们都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凑在一起,看来也都拉帮结派,各有各的圈子。
除了小团伙,还有两伙最大的圈子,都是二三十人,其中一伙就是老林头说过的,铁乔乔二爷。
另外一边跟他们旗鼓相当的,为首是个高大壮年人,那大叔腿脚似乎不方便,走路一瘸一拐。
两伙人越凑越近,最后相隔几米互相对峙。
王韬看得有趣,这可是真人版监狱风云呐,连隐藏一下自己意图都欠奉,大摇大摆靠过去,想看看两伙人准备干什么。
瘸叔眼神狠辣,整个一凶神恶煞,阴沉沉道:“乔二爷,你年纪也不小了,更重要的是,过两周你马上就刑满释放了,京城二监也该换换主人了吧?这时候还不想让我上位,就未免太过分了吧?”
乔二爷两根焦黄手指夹起一根香烟,旁边小弟居然从裤裆掏出一盒皱巴巴火柴,擦燃一根替乔二爷点上烟。
乔二爷深深吸了一口,在胸腔徘徊许久,才心满意足呼出长长烟气,不紧不慢道:“等我走了,你想出来主事儿,没有人拦着你。但是我在这里一天,你就得给我老老实实盘着。我还没走呢,你就出来蹦跶,就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喽?”
“草泥马!”瘸叔不再废话,直接从怀里摸出一块磨得锋利的铁片,“铁乔,你连自己的地盘都守不住,不过是只被人整到监狱来的落水狗,还跟老子嚣张个屁,兄弟们,给我攮死他!”
这话说完,两边瞬间炸锅,四五十人扑成一团扭打,有些拿着自制武器的马仔,什么也不管,揪住一个人,就疯狂往腹部捅。
乔二爷却没有动手,在翻滚人群中仍然悠闲吸着香烟,旁边人都疯狂扭打自己对手,恰恰就没人冲乔二爷下手。
王韬看得大为过瘾,好家伙,没想到监狱里这么劲爆,一言不合就开干。
自己这趟监狱之旅,也算值了。
这边犯人打成一团,执勤狱警立即就注意到,打了没有十秒,哨声警笛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都住手,都给我住手!”几个狱警靠近了大喊,狱警各个都贼精,拿着橡胶警棍在外围瞎咋呼,却没人真上前拉架。
砰!
眼见喝止无效,鸣枪示警的声音打破了喧嚣,整个广场瞬间安静下来。
扭打在一起的犯人立即停手,双手抱头趴在地上。
稀稀拉拉的草坪上血水弥漫,有的人趴着一动不动,也有只是受伤的,在地上滚动哀嚎。
这其中只有乔二爷,一个人鹤立鸡群站在中央,双手高举呈投降状,嘴里还叼着香烟,一口一口嘬个不停,别提多拉风了。
这时候,旁边的狱警才敢贴身上前,给闹事者戴上铐子,缴获犯人自制凶器等等收尾事宜。
王韬看见乔二爷和二狗子双手也被拧到背后,戴上铐子跟其他人一起被带走。
乔二爷被带走的时候,还扭头冲王韬笑了笑。
王韬觉得吧,自己要是个小女生,也能被乔二爷这装逼犯给撩了,但爷们是个男人,你说乔二爷你耍这些帅是撩谁呢?
王韬哑然失笑,也不管被带走这些人下场,集合哨响,老老实实排队回号子。
王韬原本以为,参与了一场大型血腥斗殴,乔二爷就算能脱身,怎么着也得在单人小黑牢呆个十天半月的。
万万没想到,等到晚上室内放风的时候,乔二爷和二狗子二人居然大摇大摆出现了。看来乔二爷的能量,比王韬想象的还要大啊。
王韬低声问身边老林头:“瘸叔怎么样了?”
老林头虽然羸弱,但也是狱里老油条,消息灵通,听王韬发问,一撇嘴:“还能怎么样,跟乔二爷作对,被捅死了呗!”
王韬忍不住追问:“铁乔和二狗子这种凶手这么快就没事了?”
老林头嗤笑道:“领导,你太天真了。你凭什么说乔二爷和二狗子是凶手,现场几十号人,只要有人承认动手,还有啥理由再为难其他人啊?”
王韬恍然大悟,乔二爷那么多手下,不愁没人顶缸。
疤面光头二狗子走过来,冲王韬招手:“王韬,你过来,乔二爷有话跟你说。”
老林头很隐蔽拉了拉王韬衣角,轻轻摇头,示意王韬不要过去。
王韬是谁,能怕这个?讲真,就连六鼎修为窦弼都拿王韬无可奈何,这一个监狱中的老头子,还能翻天不成。
王韬冲老林头微微一笑,算是谢过他好心,然后果断跟着二狗子进了号子。
“乔二爷,你找我有什么事?”王韬问坐在下铺抽烟的铁乔。
铁乔并不言语,二狗子却语重心长对王韬说道:“王韬,你知道吗,你吃的那份饭菜,原本是乔二爷的。二爷把饭菜给你,自己就得饿肚子。二爷这一饭之恩,你得报答,帮二爷做一些事。”
“什么事儿?二狗哥你说。”王韬心里暗笑,这乔二爷不会就是这么收买手下的吧,自己吃了他一顿饭,他就安排自己去捅人。
二狗子一本正经说道:“这事儿呢,倒也不难,捡肥皂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
“什么玩意儿!?”王韬当即就炸毛了。
这尼玛的,真是流年不利,怎么出门净遇变态呢,上回是窦弼想日自己,现在这个乔二爷也想日自己,这人长得帅,日子怎么就过得这么艰难呢?
这乔二爷也是胆子肥,想必他根本不知道,上一个想日自己的家伙,究竟落得个什么下场吧!
二狗子见王韬不乐意,脸色登时冷峻,威胁道:“你以为乔二爷的饭是那么容易吃的?吃了乔二爷的饭,就得为乔二爷做事!”
王韬聂斜着眼:“哦?我要是不做,乔二爷能把我怎么样?” 超级神仙书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