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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九章 为虎作伥

  豪杰轻生死。

  何须多绕舌。

  群豪又起杀心,王俊当头棒喝。

  慢着!

  想死也不着急这一会儿!

  “其二,是俺王俊奉军命剿杀尔等豪强,与张恕全然无干!”,王俊言辞铿锵,斩钉截铁。奉命!张恕又生感慨,王俊历来不说假话,大将军军机难测……

  方天戟终于插上嘴,讲了那日朔方城下之事,张恕从赵破虏手中救下自己一干兄弟,真心实意不想与我等为敌!人群中有几个方天戟的手下,此时才敢出言附和,适才性命攸关,犯不上侥幸躲过军兵利箭,糊里糊涂却被自己人百刃分尸。

  韦图难有些犯难,如此说来,今日之事确与张恕无干?静心想来,倘若他要杀我等,只须居高临下乱箭齐发,我等兄弟一个也休想活命!可这小子却只身下到谷底……

  可俺毕竟折了这许多兄弟!这血海深仇如何不报!

  韦图难双刀一举,喝道:“张恕!你走吧!司马偃之事……我等无力报仇,就此一笔勾销!”

  “不过!”,韦图难话锋一转:“韦某却管不得其他人,我豫州尚有数不清的兄弟,会源源不断来找你寻仇!你可当心脑袋!”

  此言显是好意,却也泄露了己方消息。听此言,不知多少豪客正赶来朔方城,唉,一群死脑筋!令人头疼!张恕暗暗叹息。

  言毕,韦图难不再搭理张恕,刀锋一指,群豪矛头转向王俊。哼!也算苍天有眼,这黑厮自己送上门来,我必杀之!

  为兄弟们报仇雪恨!

  刀剑无眼,密如风雨。群豪多已抱定死志,只攻不守,却也难缠。加之王俊敬佩韦图难等人义气深重,有意放他们一马,再加上张恕显然也无意与他们为仇,一霎时王俊在气势上便落了下风,颇有几次,凶险只在毫厘之间!

  和一群亡命之人缠斗,甚是不美!可也不能让王俊丢了性命!张恕无奈之下,寒鸦宝剑悠然出鞘,一霎时如乌龙搅海,惊天动地,把偌大一个王俊看得目瞪口呆!十分疑惑!

  张恕的本事本来与他不相伯仲,此时如何却如神助!折冲无凭,往来如风,断刀断剑断棍洒落一地!群豪尽数跌倒!可他用的却绝然不是“万人敌”,也非“霸王绝命”,却有“万人敌”、“霸王绝命”之神韵!

  还有那柄“寒鸦”宝剑,瞧这名儿取得寒碜之至!

  当初张恕和二弟兄说起此剑来历,说什么来自前朝一位将军石冢,刘龙直说他吹牛,自己也是将信将疑,不过张恕对自家兄弟历来不曾说谎,看来他不但得了古传神剑,或许还得了什么拳经捷要,否则如何短短这些日子不见,他的武艺已至如此境界……

  无暇细想,乘着群豪披靡,张恕、王俊健步如飞,奔回岭上。刘龙大手一挥,又要放箭,张恕赶忙拦住:“退兵!回城!”

  韦图难诸人终究保住性命,感慨不已,也郁闷不已。

  且不说损折了这许多兄弟,韦图难、韦图易、司徒南、骆秉忠四人一向自视甚高,自谓江湖中一等一的人物,除了赵豫那般不世出的绝顶高人,寻常人物哪能入他们法眼。

  不料今日竟然折在三个毛头小子手里!

  虽说是先中诡计有些窝囊,耗费了不少体力。不过,四头领合战王俊、以及那黄脸孺子而不胜,还被逼回谷底,却是难堪的事实,仿佛脸上的刀疤,刺目而虐心!

  实在是后生可畏,江山代有才人出,山外青山人外人。

  思来令人万念俱灰,萌生退意。四头领和幸存的弟兄一起,就在山岭半腰掘坑,刀挖手刨,双手磨出了鲜血,也浑不觉疼,因为更疼的是内心!刀割火焚!安葬了遇难兄弟,群豪默哀良久,才转身离去,一去不回头。

  这些死去的江湖豪客,从来就没做过老死床第之梦,不过背井离乡长眠在这秃头岭上,终日与野狼狐鼠作伴,却是做梦也不曾想到,真是人生事难意料!

  时欤?命欤?运欤?

  复归自然,一切成空。

  回到朔方城中,刘龙、王俊自去复命,张恕来到婷儿宅中,枯坐良久,闷闷不乐。婷儿扑闪着一双美目,也不言语,为他泡一杯香茗,又变戏法般收拾出几个小菜,一一摆在桌上,清爽而雅致。

  张恕看她忙前忙后,倒像个居家的小媳妇,不由得心中一暖一荡,今日的杀戮场面随风而逝,飘到九霄云外,生活还得继续,俺还有亲人,还有挚友,还有婷儿!

  次日点卯,中军大堂反常地热闹,几个牧民打扮的汉子,五花大绑,被推了进来,随之赵破虏腆胸叠肚,排挞而入,看那气势,肯定是做了露脸的事儿。他倒眼尖,瞥见角落里的张恕,还冲他挤挤眉眨眨眼。

  果不其然,原来昨日将晚,赵破虏带兵巡游郊外,发现几个人形迹可疑,不免抓住讯问一番,皆说是城中百姓,连街巷门第都说得清楚,这不是出城为祖辈上坟而归,您瞧瞧这篮中纸钱贡品。赵破虏难得地一笑,道声叨扰,还嘱咐他们早点儿回城,别误了闭城时候。

  众皆唯唯,暗道侥幸。

  赵破虏带兵驰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茫茫草原之中。

  不过,赵破虏并未回城,却远远兜了个大圈子,又绕了回来。那几个人本以为军兵已经远去,却不回城,而是向北方疾行,若非赵破虏鹰隼般眼神,还真让他们消失在草原暮色之中。

  这一回还有何话讲!拿回去审问!赵破虏嘿嘿冷笑,还跟小爷玩儿这一套,哼!上坟而归,一篮纸钱却不烧化,贡品吃食连个手印也无!

  赵破虏兴奋得像是心中点了一堆火,连夜审问疑犯,没人能逃过他言辞陷阱,更没人能逃过他霹雳手段,招!我招!招了还不成么!这几人长相无甚出奇,汉话如此流利,谁看得出竟然来自东胡!

  马正山端坐帅位,对赵破虏点点头,十分嘉许。赵破虏心中舒坦,比喝酒吃肉还爽。

  “说!自己对大将军说!”,赵破虏威严地扫视那几个人。

  几人浑身一哆嗦,对这位年轻将军心有余悸,只得把供词又重述一遍。

  说他们祖上本是汉人,爷辈或父辈被东胡掳去,在大漠草原为奴,随胡人游牧四方。也是族运不绝,归在呼斯猲太子部落,那呼斯猲太子胸怀宽广似海,也许是他自幼丧母,多亏了个汉人乳母,含辛茹苦抚育他成人,故而对待汉人尤其宽厚,丁壮男女还赐予婚配,家族得以繁衍,心思逐渐安定下来……

  朔方诸将皆怒,有人厉声喝骂:“汝辈身为汉人,为虎作伥!好不知耻!”

  何须多废话,拉出去剁了! 将军血:狼烟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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