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来人是谁,就是毅王殿下亲临也不能坏了规矩。
特别是侍卫队的人暗部玄机,隐而不现,这不好的影响若是传到外人耳朵里,必然会有损毅王的名声。
曹变蛟沉着脸,嗓音低沉的道:“哼,何人如此狂妄,敢如此不顾毅王之令,逆风而行,来呀,不管来人是谁,都给本将将其拿下,已正军法。”
恰逢其时的从前一辆马车里传出一声懒散散的声音,这声音虽说懒散,但其中带着的怒气,顺带而出。“我说阿蛟,你是不是翅膀硬了,连你也不将我放在眼里了?”
“阿蛟不知是婶娘前来,多有冒犯,还请宽恕。”曹变蛟听闻来声,便知是自己的婶娘,也就是曹文诏的妻子。
也难怪曹文诏的妻子有怒气,这生病以来,她这做妻子的就没有好好侍奉在他身边照顾他,现在自己带着孩子一同来大营看他,还被拦在营门外,幸好是统帅府侍卫队护卫,若是平常护卫,这会儿还不定被赶到哪了。
曹变蛟虽说知道前方来人是谁,但还是没有丝毫让到一边让他们进营的意思。
两方人马已经将刀剑收入鞘,直立的站在原地,就这么僵持着。
“曹将军,好大的官威啊,难不成您是想让民妇下车来。”都已经挑明了,这马车还是不前行半步,坐在马车里的妇人怒了。
这怒火一旦烧起,将冲天。
曹变蛟其实也是为难,能让他怎么样,放自家婶娘一行就这么进来,自己违反军规,逃不过军法处置,让她们下马车进来,婶娘肯定不愿意,不然也不需要惊动到自己。
这两边为难,两边都不讨好,可是难了战场上煞是威风英勇有谋的曹变蛟。
“婶娘,这,阿蛟不是这意思。”曹变蛟听到妇人的那熊熊怒火,心头不由一颤,很不自然的走到马车旁,低声对马车里面言道。
马车里的妇人并未回声,而是哼哧一声,来表示自己的不满。
就这样,曹变蛟立首在马车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劝说道。
不一片刻,身着宦官服,走姿如虎,白面净手之人由远及近的迸步而来。
“见过姚公公!”别人不知来人是谁,曹变蛟却是知道,不仅知道,还很熟悉。毕竟大家都在一个府院里住着,总有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时候。
“哦~,是曹小将军啊,正好,咱家有事要找您。”姚全待走近了细一看是曹变蛟,便上前拱手打招呼,然后引着他往边上走去,接着道:“不知将军是否看见二位姑娘?”
姚全也是听府中人说伊熙儿她们二人欲前往模范营,但王爷配给她们的侍卫人员都没有带着,府中上下寻遍了也未找到二人,情急之下,所以,姚全亲自出马,来到模范营打探虚实。
曹变蛟也知道姚全口中所说的‘二位姑娘’是谁,细细想了一番,摇了摇头,确实没有看见二人来。
她二人虽还未与毅王成婚,但这锦州上下谁人不知晓,她二人欲毅王的关系,他们的婚事就等着回京由当今的皇后娘娘最后定夺。
“公公,今日是在下当值,还真没看见二位姑娘,不过您也瞧见了,这,我家婶娘正在闹别扭呢。”说着,曹变蛟往马车方向努了努嘴。
姚全用余光瞟了下那里,比较同情的朝着曹变蛟点了点头。
曹文诏在外面也是顶天立地的大将军,可就是惧内,虽说妻子不坏,但这雌威一发,曹文诏就立马软掉,这也是他为何不在家养身体,而跑到军营里的原因。
老的都怕,何况小的,曹变蛟比他的叔叔更怕他的婶娘。
“那还得劳烦将军,若是看见二位姑娘,请留下她们,咱家就先告辞了。”姚全见没有找到那二位,便出言告辞,准备再去其他地方找找看。
姚全带着随从已经行过了马车,却被后面一声叫喊给叫停住。“公公,请慢行。”
姚全听闻身后传来声音,便转身看去,只见来人是一名穿着婢女装的年轻女子,正欲开口时,女子已经走到他的身边,靠在他的耳边低声轻语道。
待女子说完后,姚全神情疑惑的看着那马车,又看了看护卫在左右的侍卫。
统帅府侍卫队的服饰由远处看,都一样,但仔细一瞧,衣服袖口处的花纹编制的很是不同,各家各户都有特色,有绣花的,有绣飞禽走兽的,知道的人打眼一看,就知道这支护卫队是曹家的,上面羞得是一支鹰,翱翔的飞鹰。
姚全带着疑惑走近第一辆马车,拱手对着马车道:“奴婢不知二位姑娘在此,还请示意。”
里面的人大约听出来姚全的意思,便吱声,道:“劳烦公公了,还请公公与曹将军通融一下,让我等进营门去。”
“是”姚全听闻来声便知是谁,那提悬的心也可安心的落放下来。
“姐姐,这万一曹将军还是不肯通融,那我们岂不是??????”又一名绝色美人倚坐在车后端的壁上,瘪着嘴,抱膝说道。
“没事的,相信曹将军会明辨是非的。”
“二位姑娘,我今天可是受了你们的节制,这下我都不知道,我家的那位会发出什么火来。”曹文诏的妻子曹李氏见二人在一言一语的,苦笑道。
“姑姑无碍的。”李嫣嬉笑的劝说道,同时,还上前搂住曹李氏的右臂。
曹李氏和李嫣是一族的,亲缘还比较近,辈分上比李嫣高上那么一辈,所以,李嫣才会叫曹李氏为姑姑。
“这,这,这”曹变蛟一脸难办的神情,这若是可以,他早就放她们进来了。
姚全看着曹变蛟的神情,顿了顿,由套在他额耳边,轻声嘀咕了一番,曹变蛟那神情就像六月的天阴晴不定,最后,他一咬牙,一狠心,抬起头来,对着门口处阻拦的军士喊道:“放行,让他们进营。”
那些军士还以为听错了,站立在原地,头转看向站在一边的曹变蛟,等待他的命令。
“放行,让他们进营。”看到军士们的表情,曹变蛟又说了一遍。
侍卫们护着马车缓缓进了军营,那神情如同刚战了胜仗一般,仰头挺胸;相比较,模范营的军士们一个个就像那落鸡汤一般的表情,低落,低落,在低落。
姚全看着两队人的神情,都搞不懂都是自家人有必要搞成这样子吗,子啊看看旁边的曹变蛟也同那些军士一样,低头,低落,神情很是黯然。
进了军营,马车一路不停歇的驶至曹文诏的房门外。
“吁~”一声让马停下来的声音,在那空旷的门外,显得格外的刺耳。
紧接着,马车上下来几人,曹李氏带着孩子先行的进了曹文诏的房间,打开门一看,只见洪承畴和曹文诏二人正在互相博弈着,你来我往,马走炮轰,撤车支相,渡卒走帅。
二人已经沉浸在棋海中,毫未察觉到旁边站着四人。
两人杀的是难分难解,最终以和局而告终,二人这时才回过神来,感觉到身边有人存在,都纷纷转头看去,洪承畴还好,只是相视一笑而过,曹文诏却是心中打颤,手中的棋子都在不经意之间从手指间滑落到棋盘上在跳落到地上。
“夫,夫人,你何时来的,怎么不事先打个招呼的。”曹文诏那不知是喜还是哭的脸,有点不自然的问道。
曹李氏怒眼看着他,然后哼的声,低下头去。若是在家里没有外人在场,曹李氏必然会和曹文诏大闹一番,但这现在与偶外人在,哼声表示自己不满,然后低头,以给足自己丈夫的颜面。
看着曹李氏的样子,曹文诏心里窃喜了,他知道这事情算是就此揭过了。
一旁的洪承畴看他夫妻二人其中定有矛盾,便起身施礼先行离开,不打扰人家一家人。
这刚走出门外,就见门口处有两辆马车,马车旁站着数名侍卫,和一名低头的少女以及再东张西望的少女,不由的目光便被那两名少女给吸引了过去。
这一看,洪承畴赶紧走下台阶,施礼道:“不知是二位姑娘,这,”然后看着她二人身后的马车。
接着又道:“不知二位姑娘来军营可谓何事?王爷可否知晓?”
一听说到王爷,两人都有点惊慌,她二人今天算是偷偷出来的,不然也不会连配给她们的侍卫都不带的。
还是伊熙儿反应快,她顺了顺语气,欠身回道:“还请大人保密,我二人今日是私自出来,别无他意,只是想瞧一瞧这传言中的模范营到底是如何。”
洪承畴听了伊熙儿的话,不由一笑。
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女心中无英雄,也就是她二人胆子大,若放在旁人身上,在这等级森严的制度之下,谁人敢如此。
洪承畴思来也无事,便主动带着二人在营地里闲逛着。
这军营里看似松懈,没有多少严密的守卫,但这只是明面上的,特别是模范营,他这驻地处处有玄机,一个不小心就会遭受不知名的陷阱冷箭来袭。暗哨更是令人防不胜防的出现在不可能出现的地方。
“二位请这边来。”洪承畴走在二人的前面带路,毕竟偌大军营出现女性多少回引来这些都是男性组成的群体的观看。
接着,洪承畴指向那右前方,继续道:“那里是模范营的核心地,也是这整个西大营的核心区,没有王爷和卢帅以及曹将军的三重手谕和令牌,近者无论是谁皆格杀之。 且看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