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万历四十七年辽东大败,朝廷上下畏建虏如虎,廷臣们平时侃侃而谈,一要他去辽东任职,总是能找出理由借口搪塞过去。
天启皇帝真心不容易,刚开年,就碰上**哈赤攻打辽沈,送来如此大的贺礼。接下来,**哈赤忙于迁都和消化战争胜利的果实,近一年的时间与大明友好相处,私下里还做一些买卖。
你笑,我笑,大家笑。开开心心的过年,开始天启二年的新生活。可**哈赤不让人过个舒心年,带着军队来恶心你。
正月十八,后金祭师出征,征伐大明。金明在三岔河先是大战一场,明军防线被破,后金军一路杀到西平堡,西平堡守将罗一贯,死守戍堡。是日,后金久攻不下,鸣金收兵。巡抚王化贞派出孙得功、祖大寿、祁禀忠赴援,经略熊廷弼也派出使督刘渠赴援。此法,正中**哈赤下怀,**哈赤一生最善以少击多,围点打援。
由于孙得功谎称军令,致使前来救援的祁禀忠和刘渠战死。西平堡参将黑云鹤战死,罗一贯为流矢中目,不能战,能用的都用了,最后自刎而死。都司陈尚仁、王崇信亦死之。
西平堡被攻陷后,没有了主将的镇武堡和闾阳兵溃。广宁门户被破,致使后金军一路杀向广宁。
待**哈赤带军来到广宁时,迎接他的不是枪林弹雨,炮声震天,箭矢乱飞,而是列队相迎。
孙得功这吃里扒外的,还想着将王化贞也献给他的新主子,弄个额驸当当,可惜的是王化贞跑的太快,不等孙得功来抓他,就遁了。
广宁只不过是一座城罢了,大明在辽东的军队主力尚在,只需缓缓图之,还是可以挡住后金的铁蹄的。
王化贞出逃后,来到右卫屯,见到熊廷弼,很是光棍的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可是熊廷弼却不这么认为,这么长时间手的压迫,现在正好可以慢慢的偿还给他。
熊廷弼时不时出言讥讽王化贞,王化贞也深知理亏,挨骂不言声。
骂也骂过了,是该整顿军马与后金来一场战争,以浇灭后金目中无人的狂傲。
“为时已晚,为今之计,唯有入关保民,足矣!“熊廷弼看着王化贞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王化贞听到熊廷弼的话后,愣了愣,以为熊廷弼还在与自己怄气。“经略大人,以往皆是我的不对,现今困局还请大人指点。”
“走吧,走吧??????”熊廷弼唉声叹气道,其实他有一小部分原因是恶心王化贞,而主要原因是手中无将无兵,而且粮饷多数被屯在广宁,现在虽说主力尚存,但士气全无,不堪一战??????
熊廷弼和王化贞带着民众和剩余的将士一路回走,于二十六日,到达山海关。
辽东战败,传至京师,京师恸然。
皇极殿,皇帝和文武百官们难得的齐聚一堂,商议辽东战事。
“启禀陛下,今番辽东战败,边地军民人心惶惶,熊廷弼身为辽东经略和巡抚王化贞,不思报效皇恩,竟弃土保命,此举有为人臣,??????”上前奏疏的是兵部尚书张鹤鸣,他之前力挺王化贞,现在也不好将王化贞开罪于外,毕竟他手握重权,辽东战败,他又不可推卸的责任。
“陛下,臣以为,现今只有从朝中择选一员要臣前往边关,重整局面,而熊廷弼,王化贞二人必须罢官问罪。”言官霍維华道,他在朝中不是浙党也不是楚党更不是当红的东林人,而是还在蛰伏的阉党人。
霍維华看似不偏不倚的一棍子都打倒,实则还不是为了在圣上面前搏一个前程。
“陛下,毅王殿下好像还在辽东?”站在朱由校旁边的魏忠贤贴手在朱由校耳边小声言道。
朱由校被木匠活忙的,都忘了自己的弟弟还身在危处。“锦衣卫指挥使何在?”
“臣骆思恭在此”
“朕问你,毅王殿下现今在何处?”
“正月初二,毅王殿下驻扎在宁远附近的王府护军一分为二,步军入关回永平驻守,毅王殿下亲率三千骑兵越过山陵往北走去。至于现今在哪,臣不得而知!”骆思恭实话实说。
“混账,如此大的事情,为何不向朕禀报。”朱由校人小脾气可不小。啪的拍了龙椅上的扶手,怒目对视这吓得跪在地上满头渗满虚汗的骆思恭。
“回,回万岁,由,由于??????”骆思恭一紧张,他这杀人无数的刽子手,害怕的连话都说不全。
“还不给朕去查,若是毅王出事,朕将拿掉你的狗头。”朱由校见扫视着下面颤抖着的群臣,对骆思恭言道。
骆思恭听到皇帝的命令,如临大赦,紧忙出殿,去寻找毅王的下落。
“你,即日奔赴山海关,接掌军政。”朱由校指盯着兵部尚书张鹤鸣,手指着他说道。
说完朱由校站起来,走下高台,不管不顾的径直的走了。他不是要去忙他的木工活,而是回慈庆宫,和召见东厂的人。
天子金口玉言,言出皆旨。
皇帝走了,下面的大臣只有依令办事,兵部尚书张鹤鸣那神情如丧考妣,带着家当出京,慢慢腾腾的,短短三四百里路,张大人走了十七天,才走到山海关。
张尚书到山海关,什么都不做,先将熊廷弼和王化贞押解到京师,然后,到处抓捕奸谍。抓捕奸谍闹得山海关人人自危,还有就是大把大把的钱银赏赐给关外蒙古诸部。除了这些事,他还在打包包裹,写辞呈,告乞。
做为朝廷一部尚书,二品大员,贪生怕死,给事中、御史交章极奏明皇帝要下罪张鹤鸣,皇帝才无所谓,你不干,有人干。
皇帝让内阁推议个人出来,推来推去,只有兵部署事王在晋适合。
王在晋去了,他没有想皇帝辞职,撂挑子不干,到哪里而是很用心的统筹全局,完善部署。
一切都按照正常的程序在运转着,可是王在晋实在是不知兵,手下的将领受不了他这不懂装懂瞎指挥。
一封密信飞到京师,一直飞到大学士叶向高的案前,叶向高,让他搞党争政治手拿把掐,军事,不懂,也不装,也不敢装,拿着奏疏直接找到皇帝,皇帝朱由校木工活一流,军事不懂,自己虽然不懂,但手下有人懂,帝师孙承宗被皇帝从被窝里叫来。
孙承宗懂,但不清楚情况也不好妄断下结论,便申请去前看看。
皇帝朱由校应允老师孙承宗的请求,在他临走前尚方宝剑,官职名号,口袋赏赐,该给的一样不少。
孙承宗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一路快马赶到山海关。
一到那,孙承宗遍眼望去到处在修建工事,将山海关有从新的包装了一遍。
“王大人,你这新城建成后,如何打算的,是将旧城弃之?”孙承宗在山海关和八里外正在修建的戍堡来回观察了个遍,问道。
“不是,旧城继续用,新城在派人来守。”王在晋很是自豪的回答着。
“这么说,方圆八里,就有两座城数万人戍卫?”
“是的,就是这样。”
“那你将新城修在旧城前面,又在旧城前放置了那么多铁蒺藜和挖那么多陷马坑,一旦新城守不住,你是想让自己人去给敌人开道?”
“当然不是,我在山上修好军营,可以接应溃败将士。”
“混账,王大人,这还没开打,你就想着怎么接应溃军?你这不是让他们打败仗吗?而且那修在山上的军营我军可以入营,敌军就不会进吗?现在辽东局势如此危急,你不思怎么收复故土,而每日躲在关内,京师如此近,你难不成是想让陛下整日为此担心?”一番问答下来,孙承宗受不了了,则王在晋是怎么混进兵部的,什么都不懂,就是想当然。
孙承宗叱走王在晋,想起了写那封信的人,便让左右将那人带过来。
这一见面,孙承宗很是欣喜,他感觉自己这一趟找到宝了。
后金没有兵至山海关,明军也没有派出人去查询,就这样,两军相隔数百里的地成了一个真空地。
“一个多月了,还没有寻到毅王的消息,难不成这么大的活人飞了。”
“陛下,臣亲自闻过留守在永平的毅王府长史和审理正等人,他们都说毅王在广宁??????,可是臣派出的让你回来禀报说广宁在一个多月前就被建虏占去,城中百姓也早已逃离。”骆思恭心惊胆战的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低头述说着查看到消息。
一个王朝,不管建国时所设立的制度是如何先进,到了末年,上行下效,所有的原来合理的都变成不合理,反之亦然。
因为毅王殿下的失踪,前线战事的不明,京城上下到处慌乱。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被关押到天牢。
皇帝每日都召见廷臣,一辽东之事。朱由校本想拍大军去寻找朱由学,孙承宗知道后,特意赶回京师,让他取消这个念头,不然毅王肯定会增加危险。
不知道是谁走漏了朱由学失踪的消息,朱由学旗下的商行被进一步的打压,最后,经过永平的众人决议,暂时先关掉出国宾馆以外,所有的商行。多出来的人,全部到永平任职。 且看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