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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旗帮在清军的小心护送下终于再次上路,也就在张方等人启程赶往谈判地点的时候,周盼娣和张百龄之间的谈判也陷入了僵局。
以张百龄为首的清军一方提出了各种条件近一百条,而红旗帮以周盼娣为首的谈判团不过罗列了二十余条条款。
对于双方的条款,双方当然是都有诸多的不满,不过经过一个礼拜的谈判,双方对于其他的条件都做出了各自的让步,尤其是以周盼娣为首的红旗帮,对于清廷的大部分条件几乎都同意了。
甚至还在自己仅有的二十余条款中做出了很大的让步,但是在不接受下跪招安和保留一只舰队的条款中,双方却都不肯做出让步。
张百龄认为,既然红旗帮接受了招安,就要下跪接圣旨,不下跪这是对皇权的大不敬,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而且,红旗帮接受招安就意味着他们也是正规军,所有的一切自然也要被政府收编,当然也要包括红旗帮的战舰,毕竟清军对红旗帮的战舰可是觊觎已久,而且是重中之重。
当然,虽然这些船被收编为国有资产,但是还是会尽量的分配个隶属于红旗帮所在的编制,不会分给其他的军营。
可是,在周盼娣来此之前,张方就已经千叮咛,万嘱咐,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清廷,唯独这船是不能全部上缴的,这也算是给红旗帮留下一条后路,这是死的,没有一点退步的可能。
至于下跪那就更不可能了,这当然不是张方嘱咐了,而是所有红旗帮众的意思,要他们接受招安已经很不容易了,要是再让他们向手下败将下跪,估计一定会出乱子,所以无论如何这个条件也不能做出一点点的让步。
至于其他的条款都是附带的,只要清廷不是太过分的要求,红旗帮都会尽量的答应下来,而红旗帮其他的条款多数不过是为了给清军让步而多余设置的而已,红旗帮的要求不过是前面的三条而已。
但是,也正是因为这三条让双方的谈判陷入了僵局,要不是双方决定先处理其他的条款,估计这谈判要进行一年半载的。
“铛——铛铛——!”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铜锣的声音,有到了掌灯的时辰。
“算了,今日我看就到这里吧!明日我们再继续吧!”听到外面的铜锣声,张百龄摆摆手。
“也好,反正我们还有时间。”说着,周盼娣已经起身。
这几天双方可都是费尽了心思想要让对方退一步,可是话又说回来,虽然两人都是谈判的代表,可是他们终究还是有些死板,很多事情没有办法真的做主。
这几天可是把双方的人都累坏了,红旗帮的周盼娣等人还好一些,虽然都是女子,可是他们也都是张方训练出来的兵,哪一个拉出来都能上战场而不输任何男儿的女汉子,加之他们大多十八九岁,最大的也不过二十四五岁,体质很好,精力也还是很充沛的。
可是,清廷一方的代表却不同,年龄最小的也能给红旗帮的人当大伯了,张百龄的年纪几乎可以和他们爷爷相比了。
这谈判已经进行了一个礼拜的时间了,平时他们坐着没什么,可是这七天的时间里,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坐在谈判桌前,上个厕所就已经算是休息了,就连吃饭几乎都是在谈判桌上进行的。
而且,在久坐的同时还要挖空心思的让对方让步,这对红旗帮的周盼娣等人来说还没什么,可是对张百龄这一群老头子来说,那可真是难受无比啊。
每天坐的腰酸背痛不说,脑子不停的运转也让几人是头脑发胀,只要一站起来就感觉头昏眼花,这让几人叫苦不迭。
但是,没有办法,红旗帮招安的事情很受上面的重视,而且这不下跪可是大逆不道的事情,还不能让步,却也必须解决。
几天下来,谈判的几个人都瘦了好几圈,甚至已经有人开始感觉有些吃不消了,周盼娣等人则不然,她们什么也不想,不管你怎么说,我就是油盐不进,始终坚持自己的观点。
每天说是来谈判,倒不如说是到点就来这坐着喝茶来了,你只管说你的,我就是不听,可我也不说不谈,虽然坐着也很累,可她们就愿意这样耗着。
“哎吆,张大人,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我看着谈判在继续下去,我这一把老骨头恐怕就要扔在这了!”看着周盼娣带人离开,坐在左边的老者才慢慢的扶着桌子起身。
“哎呀,我也明白啊!可是这又什么办法?难道要我们退步吗?这不可能啊!”张百龄也龇牙咧嘴的站了起来。
“张大人,我也看出来了,虽然我们不退步,他们也不退步,可是他们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这就证明他们也是真的奔着招安来的,既然谈不下去,不如我们来一记狠的,告诉他们,要么招安,要么就打了!”右边的人双眼露出一道寒光。
“恩!我看行,我就不相信,我大清真的就对付不了区区海盗,现在海禁不是已经有效果了吗?大不了我们多调遣一些将士驻守沿海,彻底断了他们的粮草!”左侧的老者也开口了。
“这……”张百龄有些犹豫了。
“大人,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对付不过一个小丫头片子而已,说不定吓一吓她,也就让步了呢,我就不相信红旗帮人人都不怕死的!”
“就是!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一但是他们的缓兵之计,我们就亏大了!”两人不停的劝说。
“哎!好吧,如果明天还不能说动他们,那就只能这么办了,走吧,都先回去休息一下吧。”张百龄皱着眉头摆摆手。
就在三人商议的时候,周盼娣已经带人离开了总督府,一路上周盼娣自然也是怨声载道,虽然她不用耗费脑力,也不像张百龄几人着急上火,可是这一坐就是一天也确实很累,她也是人,也会腰酸背痛,只不过她故意想气张百龄几人,不愿意在他们面前露出疲累的一面而已。
虽然有张百龄提供的轿子,但是周盼娣却一次也没有坐过,她可不想坐着东西,她还想要走着会驿站,顺便活动一下筋骨呢,当回到客栈后,原本一脸疲惫的周盼娣突然面露喜色。
“我回来了!”周盼娣惊喜的大呼一声。
“怎么样?谈到哪一步了?”周盼娣的声音刚刚落下,张方和石香菇就出现在二楼的走廊上。
“切!别说了,几个老家伙,完全是宁顽不灵,根本就不肯做一点让步,幸亏我们多加了许多条款,不然现在恐怕一条都谈不妥。”周盼娣撇了撇嘴。
“这很正常,不然为什么叫谈判呢?”张方淡淡一笑。
“是啊,这几天都累坏了吧?来先过来吃饭吧!”石香菇拉着周盼娣的手来到桌前。
“哎呀,我是不想坐着了,现在我只想躺一会!”周盼娣来到桌前却没有坐下。
春梅赶紧将这几天的情况介绍给石香菇和张方,听完春梅的解释,石香菇和张方都笑了,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周盼娣不肯做下了。
“好了,既然我们来了,明天你就在驿站好好休息吧,后面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了。”石香菇拉着周盼娣的手。
“不是交给我们,是交给你了,我可不擅长谈判!”张方耸耸肩。
“还有你不擅长的?”石香菇故作惊讶的看着张方。
“我又不是神仙,什么都会,好了,赶紧休息吧,明天可不会轻松的!”说着,张方已近起身回房。
“明明是他说要接受招安的,现在谈判他有说不会,搞什么鬼?”周盼娣撇撇嘴。
“算了吧,他说的没错,他也是人,不能什么都会的,快去休息吧。”石香菇淡淡一笑。
“那好吧,我还真得好好休息一下了,后面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说完,周盼娣也转身回自己的房间了。
第二天一早,石香菇就在春梅的带领下,带着几个人直奔总督府,当石香菇赶到的时候,张百龄等人正在院子里来回走动,当看到换人的时候,几人明显一愣。
“在下石香菇,今日是来谈判的!”石香菇自报家门。
“原来是石帮主,快请、快请!”一听是石香菇,几人不着痕迹的交换了一下眼神,赶紧请石香菇进屋入座。
“谈判的进度我已经了解过了,我今日来就是来定板儿的,几人我们都不肯让步,我看这谈判也没有办法进行了!”石香菇入座后直接开门见山。
石香菇这样一说,顿时让张百龄几人都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真的是不谈了?他们昨晚的计划也就随之泡汤了。
“不知石帮主是什么意思?”张百龄皱了皱眉头。
“简单,我看不如我们各退一步,我们接受行跪拜之礼,你们允许我们留下部分船只做生意,行我们就定下,不行我们马上走人,你们继续做官,我们继续做海盗,怎么样?”石香菇看着对面的几人,直接给出了最后的让步。 第一海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