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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锦珩立刻发现了顾清欢的不对劲儿。
不过一件衣服而已，怎么可能会让她失态？
何况，他太了解顾清欢，就算是真的不小心穿了仿版，她也不会觉得丢脸。顾清欢在这种事情上很迟钝，完全不在意别人是在嘲笑自己，经常一笑而过。
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简单。
顾锦珩沉了一张脸。
顾清欢心不在焉的看向一侧，不打算在这件事情上深究。结果，陶娜看到众人八卦的看着自己，有点不好意思的同时，又因为大家的瞩目，不由多了几分表现欲：“这个xy的设计师，是一个终生未嫁的女人。”
顾清欢愣了一下，惊讶的看向陶娜。
陶娜迎着顾清欢震惊的目光，害羞的笑了笑：“因为我一个朋友，在国外的时候，有幸见过那个设计师。四十多岁，养了十三只猫，为人很孤傲，却不会瞧不起人。因为不喜欢太过于按部就班的生活，拒绝了一线奢侈品抛出的橄榄枝，自己在巴黎开了一间小的服装店，每天看心情做衣服。了解内情的人，会对她趋之若鹜。不了解的，大概会对这个牌子嗤之以鼻。”
一个不知名却颇富才学的设计师，在被众人肯定的程度上，经常呈现两极分化。
所以说，这个xy的衣服，有市无价？
“那个LV的设计师，是这个女人曾经的徒弟。拿了自己师傅的设计稿，以为她名气小，不会被人知道。结果被我们东城的神话揭穿了，就是这个原因，那个女人送了很多裴神话自己制造的衣服。”
陶娜说到这儿，忍不住咋舌：“果然，这个世界上优秀的人身边的朋友，也是优秀的。”
顾清欢愣住了。
Xy难道不是薛言的简写吗？
还是说，裴铮是把xy的冠名权，给了那个女人？
顾清欢觉得奇怪，下意识开口问：“那xy……”
“现在这牌子的衣服开始涨价了！”陶娜羡慕的看着顾清欢衣着：“虽然名气还不够，但是我觉得只是时间问题。早知道，我当初就屯两件，现在放在那儿欣赏也不错。”
“我更好奇的是，这个牌子背后的故事……”顾清欢和陶娜也不算多么熟悉，现在张口说起来这个问题，多少还是有点尴尬。
陶娜愣了几秒，顾清欢更觉得不好意思了。
“听说是她初恋的名字缩写。他们打算结婚的时候，她初恋出了车祸。这么多年，那个设计师不曾爱上别人，所以到四十多岁也没结婚。不过，我觉得她的人生已经很圆满了，不结婚也没什么。”
李峰听到这儿，不屑一顾的嗤笑一声：“女人不结婚，完全无法实现自己人生意义，有意思么？女人的价值，就是结婚生孩子……”
“我不这样认为。”顾清欢闻言，皱眉扫了李峰一眼：“结婚生孩子，是个人的选择。为什么女人的一生，一定要和另外一个人绑在一起？你这是偏见。”
李峰不甘示弱：“那在社会上，你们女性本来就是弱势……”
“是么？”顾锦珩轻笑了一声：“我觉得，女性很伟大。可这个世上任何人，都不能站在道德制高点，强行去要求别人伟大。”
罗雪薇端着酒杯的手颤了一下，没有开口。
“哟，你还挺有觉悟。”顾清欢轻哼了一声，不过自己哥哥能有这样的想法，她也没觉得有什么意外的。
大学教授如果没有思想觉悟，那才是社会上的不幸。
“我觉得女人没必要那么拼啊。”杜雯雯站出来，满脸不可理喻：“女人本来就应该找一个长期饭票嫁了，拼成了老姑娘多没意思。”
顾清欢闻言笑了起来：“嗯，你说的也有道理。”
杜雯雯眉头紧锁，总觉得顾清欢好像是在讽刺自己。可顾清欢具体是什么意思，她也有点说不太准。
顾清欢没再理会刚才那个话题，心里有了自己的计较。
她发现，当时薛嘉说那些话的时候，她本能上，因为不相信裴铮，所以才会信了薛嘉说的话。
还因为，xy这两个字母，正好是薛言名字的缩写。
顾清欢哪里会想那么多。
那薛嘉，是故意的吗？
又或者，薛嘉也没想那么多。只是下意识觉得，这是她妹妹的品牌？可还是不对，因为那个设计师四十多岁，这牌子也有十几年了。薛言四年前去世……十几年的时候，薛言不过还是个孩子。
怎么看，薛嘉口中的品牌，在这个时候格外像是抄袭别人的作品一样。
顾清欢觉得，自己的前方像是出现了层层迷雾。她看不穿，也觉得像是有人故意引着自己走进去的。
具体什么感觉，顾清欢也说不太清楚。只是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却还是没能消退。
“怎么在发呆？”罗雪薇坐在顾清欢身侧，担心的握住她的手：“你脸色很不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顾清欢摇头，可忽然干呕了一声。
“这是怀孕了吧？”杜雯雯轻哼了一声，态度尤为不善：“不过顾清欢你现在有没有男朋友啊？没男朋友应该不会怀孕的吧？”
顾锦珩的脸色沉了下去。
罗雪薇心里咯噔一声，努力控制着自己，目光在顾锦珩和顾清欢之间徘徊。
不会的，这不可能。
顾清欢发现，自己今天出现在这儿，杜雯雯频频来找自己的麻烦。她眉头紧锁，不悦的盯着杜雯雯：“难道干呕就一定是怀孕了？”
“我就是假设一下，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杜雯雯满脸无辜：“还是说，你心虚了？”
顾清欢觉得和杜雯雯这种无理取闹的女人实在没什么可说的，可她自己也说不准到底怎么了，胃里翻江倒海，又忍不住干呕了一声。
不会真的……中招了吧？
顾清欢愣了一下。
可那次之后，她记得自己来过例假的。可哪怕如此，顾清欢一颗心还是七上八下的。
万一真的怀孕……
这很奇怪。
顾清欢心神不宁的时候，服务生忽然敲门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大束花，笑着看向他们：“请问……”
“这是送给我的！”杜雯雯见到那么大一束红玫瑰，眼睛一亮，立刻站起来走过去：“刚才那个男人说了，会有礼物送给我。没想到，礼物这么快就送到我面前了。”
见服务生还呆在原地，杜雯雯不乐意的冷哼一声：“你什么意思啊？赶紧给我。”
“可……”服务生满脸为难：“那位先生说，这束花是送给这里最美丽的那位小姐。”
这话一出，几乎所有人都在看顾清欢。
顾清欢在万众瞩目下，觉得颇为尴尬。
“那也、也是我！”杜雯雯这次重新开口的时候，明显没什么底气。
服务生却还要确定：“那位先生还说了，花要送给顾小姐。”
“不过一束破花，有什么稀罕的。”杜雯雯瞬间变了脸，冷哼了一声，带着满脸不甘，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顾清欢只当做听不到，狐疑的走到服务生面前：“给我的？”
“您是顾小姐吧？”服务生递过来：“上面有那位先生给您留下的纸条，您一看就知道是谁送的了。”
对比在杜雯雯面前遮掩的态度，服务生在顾清欢面前表现出来的样子相当自在。
可就是因为太自在了，杜雯雯更觉得不舒服。
她冷冷的看着刚才那个服务生，好不加掩饰的嘟囔了起来：“狗眼看人低。”
顾清欢并不搭话，只是好奇的拿出花束里的卡片。结果她刚拿出来，顾锦珩探头看过来：“谁送的？”
被顾锦珩吓到，顾清欢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嫌弃的开口：“哥，不要搞的像是你现在才开窍了一样。”
顾锦珩笑笑：“不要那么小气。”
被自己哥撒娇的态度吓到，顾清欢浑身起鸡皮疙瘩。
可她还是避开了顾锦珩的目光。
因为顾清欢有一瞬间觉得，送花的主人，是裴铮。
果不其然，裴铮的字体顾清欢还是认得的。
只是卡片上裴铮的语气怎么看，怎么哀怨：“清欢，没有我，开心吗？”
顾清欢忍不住笑了一声。
裴铮这是在撒娇吗？
不过，裴铮怎么知道她在这儿？
顾清欢歪头不解，陶娜不好意思咳嗽着，靠近顾清欢，小心的开口：“你这个衣服，是怎么买来的？”
别人都好奇顾清欢的花，陶娜好奇的重点不太一样，顿时让顾清欢哭笑不得。
只是关于……这件衣服的由来，说起来却格外的麻烦。
顾清欢怔了几秒，陶娜立刻看出她的为难，抱歉的摆手：“我就是随口一问，没别的意思。”
“是别人送的，所以我也不太清楚。”顾清欢解释的时候，总觉得自己这么说话，有点装的嫌疑，所以说的不算很流利。
杜雯雯轻哼一声：“得瑟什么啊。”
“杜雯雯！”罗雪薇不悦的冷斥：“这不是你耍大小姐脾气的地方。”
做东的人发了火，杜雯雯悻悻的垂下头，只是眼神哀怨不甘的盯着顾清欢的方向，里面满是怨恨。
顾清欢觉得这聚会毫无意义。
再者说，就算是为了罗雪薇聚在一起，可话题根本和罗雪薇没有任何关系。
顾清欢看了一眼自己的玫瑰花，站起身，歉然开口：“我去个卫生间。”
顾锦珩竟然也跟着站起来了。
“你怕清欢迷路么？”罗雪薇又恢复了满脸笑意：“她又不是个孩子，你时时刻刻盯着她，多让她不自在啊。”
本来没人注意顾锦珩的举动，就是因为罗雪薇开口，众人立刻盯着顾锦珩。
顾清欢脸上一红，没忍住瞪了自己哥哥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儿胡闹。
“快去快回。”顾锦珩根本不在乎他人目光。
顾清欢没去卫生间，而是走到了花园里。
来的时候，她就觉得这里的装修别致。现在屋子里的气氛压抑，顾清欢也算是能忙中偷闲，让自己喘口气。
古风古色的屋檐上落了雪，看着多几分寒意。外面的温度到底是比屋子里低的多，再加上顾清欢只穿了一件外套，连围巾都没有带。
这会儿是真的透气了不假，可空气里的寒冷却刺激的顾清欢频频打哆嗦。她觉得还是找个借口，赶紧回公寓算了。
就在顾清欢边走边想，要怎么找借口的时候，忽然听到不远处一个女人尖叫了起来：“张总，您别这样。”
听这说话的方式，似乎是一个女人被人非礼了。
顾清欢不喜欢看八卦，可觉得女人声音里满是慌乱，下意识还是朝声源处走去。
走的近了一点，顾清欢听到那个男人凶神恶煞的腔调：“你给老子过河拆桥呢？签合约的时候说的好听，我想这么样就这么样。我他妈的想直接睡了你！”
女人哭诉不断：“求求您，我还有个女儿……”
这声音听起来有点耳熟。
顾清欢愣了几秒，走的更近了一点。
只见一个土肥圆的中年男人，朝朱瑶蓉靠上去：“叫什么啊？不知道这儿的服务生素质高，不会来打断我们的好事吗？还有，我早就知道你有女儿，可你不是单身很多年了？呵，这种女人玩起来才带劲，不会太生涩，没有被玩烂，还知道这么取悦男人。”
顾清欢听男人的污言秽语，眉头皱的更深。
不过，她本人来说，不太喜欢朱瑶蓉。
这个女人总是偷偷打量她，给顾清欢一种心机颇深的感觉。
朱瑶蓉和顾清欢四目相对，愣了几秒，立刻向顾清欢求助：“求求您帮帮我！”
中年男人见朱瑶蓉不配合，更是恼羞成怒，一巴掌打在朱瑶蓉脸上：“你他妈的跟谁求助呢？老子花了一千多万，睡你一个野鸡……”
顾清欢变了一张脸，一脚朝男人的关键部位踹了上去。
男人没防备，立刻躺在地上疼的鬼哭狼嚎。
朱瑶蓉呆住了，僵硬着脸：“你是不是太夸张了……”
顾清欢不懂这个时候朱瑶蓉这么还能这么冷静，她眉头紧锁，扫了朱瑶蓉一眼：“然后呢？”
“他会找我的麻烦啊。”朱瑶蓉六神无主：“你得罪了他，我怎么办？”
顾清欢深深地皱起眉头。
她实在不能理解朱瑶蓉这个时候的说法。
什么意思？
刚才求助的人不是朱瑶蓉么？难道这个女人是等顾清欢上前，和这个中年男人讲道理？
别开玩笑了。
再说，顾清欢刚才踹的那一脚，也不算用力。就算真的把男人的那东西踹坏了，顾清欢也没什么可心虚的。
她这会儿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个男人松垮的脸皮，能看得出这个男人约莫应该有五十多岁了。
一大把年纪，还跟一个地痞无赖似的，真是丢脸。
那玩意早就完成使命了，坏了就坏了。
就算赔钱，她还有裴铮……
顾清欢想到自己这么理直气壮的在心里依靠裴铮，虽然没人知道，可还是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一声。
朱瑶蓉不说离开，跪在地上，双腿分开成八字形。她面色惨白，不断的摇头：“我完了，我完了……”
顾清欢看到朱瑶蓉的时候，就知道这个女人不是省油的灯。现在看到这一幕，果然如此。
她蹙眉，想起了不对劲儿的地方，扫了朱瑶蓉一眼：“你不是在医院做护士么？”
怎么来跑业务了？
医院的护士，还要自己出来搞业务吗？
朱瑶蓉哭着摇头：“我要养着妤妤，需要很多钱。医院是临时的，我平时打三份工……”
顾清欢怔了一下。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她其实也没有真正意义上吃过苦。对于朱瑶蓉这种拼命的人生，不算是多么理解。
那怪不得，她会因为可能失去工作，失声痛哭。
这件事情，是顾清欢只顾着自己泄气，没考虑朱瑶蓉的感受。
看着朱瑶蓉哭的越发不能自抑，顾清欢尴尬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哀嚎的男人，这才安抚朱瑶蓉：“我帮你换一个工作怎么样？”
朱瑶蓉瞬间止住哭，瞪大眼睛看向顾清欢：“真的吗？”
一个成年人的情绪转变如此之快，让顾清欢措手不及。
顾清欢扶额，骑虎难下的点了点头：“恩，你还记得念念的父亲裴铮吧？他是鼎世集团的，旗下员工上万人，帮你找一个工作，易如反掌。”
“真的吗？”朱瑶蓉满脸喜色，可很快又变了脸，哀怨的垂下头：“我只会做文员工作，在公司里销售能力不强，否则也不会被人占了便宜……我长得漂亮，身材也不错，那些男人看到我的时候，总会生出多余的心思。”
顾清欢觉得朱瑶蓉这么夸自己，给人的感觉很微妙。她都觉得有点尴尬了，可朱瑶蓉还是满脸从容。
呃……
可能是比较自信吧。
“那我让裴铮帮你找一个秘书类的工作好了。”顾清欢相当主动的建议，一点都不打算事先征询裴铮的意见。
只是这一刻，顾清欢想到朱瑶蓉可能会成为裴铮的秘书，只是想到那个画面，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朱瑶蓉给顾清欢的感觉虽然不太好，可朱瑶蓉对比顾清欢，是那种会示弱，能轻易得到男人疼惜的性格。这种女人，在男人面前随便一撒娇，对方的骨头都要酥了吧？
给裴铮撒娇？
顾清欢心里涌上一抹烦躁。
朱瑶蓉惊喜万分：“谢谢你了，顾小姐！”
顾清欢摇摇头：“到底是我的原因，导致你可能会失去工作。所以，你也不要太内疚了。”
“也是哦。”朱瑶蓉眨了眨眼睛，顺着顾清欢的意思承认了下去。
顾清欢：“……”她现在开始怀疑朱瑶蓉的智商了。
不过看对方这满脸的无辜，大概真的不觉得自己说话很奇葩吧？
顾清欢咋舌，起身轻轻踢了一下那个男人：“你还行么？”
“我记得你这个女人的脸，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男人疼的频频倒吸冷气，只是话说的尤为强硬。
顾清欢对男人的同情，转瞬即逝。
“走吧。”顾清欢示意朱瑶蓉。
“顾小姐是和裴先生一起来的吗？”朱瑶蓉欲言又止。
“什么？”顾清欢愣了一下。不过，从收到那束花看来，裴铮应该是在这儿。
可朱瑶蓉是怎么知道的？
顾清欢不解。
最让她困惑的是，当她露出不解表情的时候，朱瑶蓉嘴角竟然噙着一抹诡异的笑。是那种如释重负，长松一口气的表情。
什么意思？
“我以为你和裴总是一起来的。”朱瑶蓉不好意思的摸了一下自己鼻尖：“我刚才见到了裴总。你们的关系亲密，我就猜是一起来的。原来，不是啊。”
最后一句话，朱瑶蓉拉长了尾音，跟唱戏似的。
这语气让顾清欢起鸡皮疙瘩。
她笑了笑：“还好吧。”说完这一句，顾清欢考虑要不要给裴铮打一个电话。给她送了花，还要装神秘？
顾清欢想着的时候，掏出了手机。可就在顾清欢解锁的刹那，旁边的朱瑶蓉忽然大叫一声：“小心！”
朱瑶蓉是在顾清欢耳边叫出声的，刺的顾清欢耳膜疼。她皱眉，狐疑的转过头去。
就在她转头的瞬间，一股蛮力推着她，让顾清欢在瞬间掉在了旁边的荷花池里。
因为是冬日，荷花败落，只剩下枯萎的枝干。可水却不浅，尤其池底都是淤泥。她落水突兀，脚下一阵虚浮，根本没有着力点。
池水冰冷刺骨，瞬间淹没了她的头顶。顾清欢越挣扎越是下沉，咕嘟嘟喝了好几口水，胃里一阵翻腾。
她睁不开眼睛，四周都是昏暗的，只有耳朵能听到朱瑶蓉站在岸边尖叫的声音。
隐约间，她好像也听到了裴铮的声音。
没有任何词语，能形容顾清欢这一刻的绝望。她本来是会游泳的，可就是因为那些淤泥，死死的缠着她，让她动弹不得。
脑袋里混沌一片，顾清欢快要昏过去的时候，听到噗通一声，是有人跳下水的声音。
再然后，有人抓住了她的手臂。
顾清欢心底涌上一阵希望的同时，那个人却死死的拽着顾清欢，拉着她一起下沉！ 蚀骨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