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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些事情,陈雨航还真的不是很懂,再说了,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风俗习惯,各个地方都有些差别的。听俞有亮这么说,他赶紧把端在手里的碗放下。
随着时间的一分一秒过去,试探陈雨航的行动马上就要开始了,小晖的心里越发的紧张难受。如果依着性子,她真的想一把拉了陈雨航走,从此再也不回这个家了。可是她却做不到,俗话说:百岁女不离娘家门。她也一样,没有超凡脱俗,只是一个传统的女性。再说了,她也绝对不相信陈雨航真的会是他们说的妖怪,试就试吧,看你们能试出什么名堂。
很快,周三女便端来了煤油炉。她将火点燃,将破桌子上的菜逐个倒进小锅里溜了一下,然后,便有小善从那边房子里将一篮子的啤酒提了过来。
俞有亮想,陈雨航本来就是滴酒不沾的,对付他,用啤酒就已经是足够了。于是,在招呼各人都坐下后,便在每人的碗里都倒满了酒。
待倒到陈雨航的面前时,他赶紧用手挡住,“爸,你知道的,我不会喝酒,从来都是滴酒不沾的,你就别倒了。”
俞有亮笑笑说:“雨航,今天不一样呢,我们俞家人的规矩,老一辈人的生日,做晚辈,无论怎么都要陪上喝几碗的,哪怕是喝醉,也要尽到这份心意的。”
陈雨航惊讶,怎么还会有这样的规矩?
无奈之下,他将眼睛看向了小晖,无论怎么说,在这里,唯有她才是自己最亲近的人。
小晖当然能够理解他的意思,可是她的心里非常的清楚,要是不喝,无论如何,陈雨航在这个家里都是过不了这个关的。而且今晚就会被赶出家门,从此再也不用上这里来了。而如果名声传扬出去,恐怕这一辈子别人都会将他当作另类看待,此生此世再也翻不了身了。所以,纵然是心里再痛,她也只能违心地顺着父亲的意思说:“是啊,雨航,要是在平时,我知道你不会喝,就不叫你喝了。可是今晚不行,就来一次舍命陪君子吧,陪爷爷老人家开开心心地过一个生日。”
小晖话音刚落,俞有亮就端起自己的碗,举到陈雨航的面前,“来,雨航,让我们一起祝愿老人家在那头开开心心,生日快乐!”
这破房子本来就已经破败不堪,再加上没有电灯,用两支刚才做庚饭时点剩的蜡烛做为照明,烛光随风飘动,让整个场面显得影影绰绰的,现在又说到了那一头,让人禁不住一下子就感到毛骨悚然。
小晖的手情不自禁地伸到陈雨航的腰间,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衣服。
因为说是俞家人的规矩,陈雨航也就不好违反了,当即就端起了酒碗,凑到了嘴巴,一喝,这味道倒也是挺不错的,有一种清爽,也有一点微苦,就像自己喜欢喝的茶,口感还是挺不错的,于是,一口气就将一碗啤酒喝了个一干二净。
俞有亮马上将两人的碗里重新倒满,端起自己的碗,“来,雨航,这第二碗,祝老人家在那头能够广结善缘,在这头,能够更好地庇护子孙。”
不是说舍命陪君子吗?陈雨航二话不说,端起酒碗,就与俞有亮一起一干而尽。
一连两大碗下去,陈雨航一下觉得呼吸不是那么自然了,肚子里就像有一股巨大的火,汹涌地朝头上涌来。但是,俞有亮怎么会知道这些?他马上将两人的碗里重新倒满,再次端了起来:“来,雨航,这第三碗,愿我们的祖上能保佑我们的家族平平安安,兴旺发达,财源广进!”
此时的陈雨航,只感到脑子里像是灌入了水银一样的眩凝滞重,而那端着酒碗的手,也是颤颤抖抖的,就像女人筛糠,碗里的酒不停地洒了出来。而喝的时候,也几乎是一半进嘴,另一半却从嘴边流落了。
脸,从红色变成了紫色。那喝进去的酒,仿佛不是落到肚子里,而是往上涌进了脑壳里。那头,从开始的晕眩,一下就变得疼痛难忍了。肚子里,却像是钻进去了一个孙悟空,在里面使劲地挥舞着金箍棒,搅得他再也无法忍受了,只觉得下巴骨一阵酸麻,口一张,“哗”的一下,一口酒菜喷到了地上。
看到陈雨航的样子,小晖的心里好难受、好难受,她忙一边赶紧扶住陈雨航,另一边用眼睛去看父亲。
俞有亮觉得,既然是滴酒不沾的,现在三大碗进去,看样子也已经差不多了,于是便不动声色地顺着小晖的意思做一个人情,“哟,看来雨航真的是不行了,那就不喝了。”
陈雨航虽然是吐掉了那一口,但肚子里仍然是非常的难受,可此时,脑子已经不听使唤,眼睛看人看东西也都是好几个影子了,眩眩乎乎的,仅在片刻间,便趴在桌子上起不来了。
俞有亮觉得关键的时刻已经到来,于是便起身,将小晖一把拉了起来,自己坐到陈雨航的身边,以便近距离地观察仔细。
现在已然是夏天,谁的衣服都穿的比较少。陈雨航只穿了一件短袖T恤,趴在桌子上,身后有一大截皮带以上的身子都露在外面。俞有亮就盯牢那个地方看,据说,妖怪现形,首先都是从尾巴那里开始的。此时,他就期待着陈雨航的后面能有一条毛耸耸的东西出来,或者是他后面的裤子里能有向外鼓出的迹象,只要出现这种情况,他就会将家人全部赶出去,到那边房里提过那个里面浸泡了好几个火把的桶子,站在远处,将火把点燃,不断地扔向陈雨航,将他,连同这座破房子一起化为灰烬。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陈雨航的身后,包括他的整个身子都没出现什么异常的现象,倒是好像沉沉地睡着了,因为睡得深沉,嘴边的桌上已经被流起了一大滩的口水。
俞有亮坚信活菩萨的话是真的。在这之前,也有很多人说过,那位活菩萨非常的灵验,谁看了都说准的。再说了,像自己这样的家庭,后代不缺吃不缺穿的,怎么会成了盗贼了呢?不是这妖孽作怪又会是什么呢?所以,尽管陈雨航睡得昏沉,他还是很耐心地在那里等着,直至过去两个多小时,一直站在背后的小晖都已经实在吃不消了,忍不住嘟囔了起来:“这算什么事呢?”
差不多过去两个半小时,陈雨航仿佛如做了一场噩梦一般,昏昏然地醒来,猛一激灵,不禁睁开眼睛,懵懵憧憧的,也不知自己在哪里,看到两支上面跳动着火苗的蜡烛,心下大惊,“我这是进了阎王殿了?”
小晖听到这一声音,赶紧过来,双手扶住他的肩膀,“雨航,你醒了?”
陈雨航是醒了,可只是醒了一半,此时,他仍觉得头疼欲裂。整个人也是昏昏然然的,连身在何处都搞不清清楚。“小晖,我这是在哪儿啊?”
“雨航,你这是在家里的老屋呢!刚才你喝醉了,来,我扶你去床上躺下吧!”
这么长的时间也没现出妖怪的原型,小晖真的是不管了,她扶着陈雨航,就踉踉跄跄地朝现住房那边走去。
俞有亮也觉得,他醉成那样也没现出原型,现在都醒了还能期待什么呢?于是便悻悻地一步先抢到他们的前面,回房去了。
周三女因为等不住,早回房了。俞有亮一进去就说:“莫非是这家伙修行的年数多了,已经得道,我们凡人拿他没办法了?”
周三女说:“也许不是这回事呢!也有可能是他猢狲妖附体什么的,要是那样的话,你在那里折腾,那妖孽早就离体了,你怎么看得见?”
俞有亮想想也有可能,不过,要是真的那样,事情就更麻烦了。“依你说,这事该怎么办呢?”
“我先过来,在这边也想大半天了。唯一的办法就是不让他跟小晖成亲,把他赶出去,只有这样才一了百了,永远断绝了祸根。”
“这样?行吗?平白无故地,你用什么做借口?”
“不用什么借口,就直白告诉他,你这人不吉利,不能做我们家的女婿。把他订婚的那点东西还给他,叫他有多远滚多远。”
“这样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你要是还想遮面子,我们这个家非得完蛋不可。”
俞有亮不禁感叹道:“我俞有亮这几十年过来都没倒霉过,可到了这下一辈,脸丢大了!”
这一夜,不但俞有亮夫妇又是睡不着觉,小晖照样是思绪万千,一夜难眠。
看看陈雨航,虽然是睡着的,可是睡得很不安稳。翻来覆去的,身体不时地在动。可以想象,一定是酒精的作用还没过去,他还难受着,或许是缠绕在噩梦里出不来呢!
想到自己与陈雨航的结合,原以为是才子佳人,相当的合适。虽然陈雨航尚在困境之中,可是这么聪明的人,自己有那么好的娘家,只要稍微拉他一把,也就起来了。谁知,命运偏偏如此地捉弄她们,先是冒出一个武大平,一抬手,就来一个枪打出头鸟,却不料出头鸟没打下,却先来了个身陷囹圄。小云不争气,好好的一个家庭,供得起他学好一门手艺,到时候开个厂开个店的都没问题,可他却来了个好干不干,什么样的伴不能交?却偏偏要参与盗窃?自己父母亲不但不知道去惩前毖后,反而听信什么“活菩萨”的话,把一切的不顺都归结到陈雨航的身上。这算什么事啊! 沧桑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