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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一场寒碜得让人感到有些苦涩的婚礼,因为宣传队员们的突然介入,变得热闹非凡,以至于成为梨花坑历史上最热闹的婚礼。这让不管是陈雨航还是小晖,都感到十分的开心,因而心里并没因为婚礼而落下阴影。
可是婚礼过后的事情却让小晖感到了莫大的为难。按这里的风俗,新娘在结婚后的第三天就要与新郎一起回娘门。可是,眼下他们与娘家的关系这么糟糕,这娘门怎么回呢?如果不回去,且不说左邻右舍会怎么议论,自己的心里也会落下一辈子的遗憾。可要是回去,刚经历过那么大打击的陈雨航会同意跟她一起去吗?就算去了,娘家那边又会给自己与雨航怎么样的难堪呢?
陈雨航很快就发现了她脸上笼罩着的阴云,不禁关切地问她:“小晖,你怎么了?是不是心里有什么事?”
小晖没有回答,只是看了陈雨航一眼,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然后就低下头去。
陈雨航走到她的身边,一只手搭上她的肩膀,温柔地说:“小晖,如果有什么事,你就说出来,好吗?现在我们已经是正式夫妻了,以后不管遇到什么样的事都要一起面对呢!”
小晖的心里一阵感动,回首看着陈雨航的脸,“雨航,上次在前山,父母对你真的是太过分了,我想起来就难受。”
是啊!那样的事,落到谁的身上会不难受呢?
可陈雨航的脑子一闪,随即说道:“没事的,小晖,都已经过去了。”
“能过得去吗?”小晖仍一副耿耿于怀的样子。
“父母与岳父母,本来就是同一个概念。一边是我的父母,而另一边则是你的父母,既然我们已经走到了一起,谁的父母都还不是自己的父母?人,既因为是人,就是有一副人的身体,而人的身体无不来之与父母。所以说,天大地大,都没有父母的恩情大。我们做晚辈的,就算父母有什么不对,我们也要包容。就算是打了我们,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又何必永记心中,耿耿于怀呢?”
听了陈雨航的话,小晖的心里倒是放开了不少。“雨航,我真的非常感谢你的宽容。有一件事情,在我心里已经郁闷了两天,我想与你商量……”说到这里,小晖又转过去看陈雨航的脸。
陈雨航笑笑,“小晖你说,是什么事情让你已经郁闷了两天?”
“雨航,你看我们,这婚也是在这一边结的,按理说呢,这婚后第三天是回娘门的日子,可我们的情况又这么特殊,你说我们是该回去,还是不回去?”
陈雨航一听就明白了,毕竟那边是生她养她的父母,不管他们对自己有多过分,她还是想去尽那份自己应该尽到的孝心。于是说:“去吧,我们一起去。如果他们还将我们赶出来,那是他们的事,可我们做晚辈的,不可不孝。”
小晖的心里真的是好感动、好感动。难得自己能遇上一个心胸如此宽阔之人,不由得对陈雨航又增加了一层爱意。
于是,小夫妻俩赶紧出发,并去永乐店里买了很多的礼品,按照亲戚的户数计算,该走的都要去走。
俞有亮昨天去了南州,也许是事情并没他想象的那么顺利,所以到现在仍没回来,小善上学去了,家里只有周三女一人在灶台上切着给猪吃的番薯藤。
小晖一进门,看到母亲,忙叫道:“妈,我和雨航回来了。”
周三女的心里不禁重重一惊,她感觉到好奇怪……好奇怪,既然连婚礼都在一方偷着举行了,怎么还会想到回娘门呢?
她手上的活停止了,不由得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小晖将自己手上提着的,和陈雨航手上提着的礼品全都放到桌子上,然后走到母亲的身边,挽起衬衣的袖子,“妈,你过一边歇会,让我来吧!”说着便抢到母亲的前面,拿起刀子,开始切着猪食。
毕竟是母女关系啊!面对小晖,周三女的心一下就软了,她呆了会,也没说什么,就退到了一边。可看到站到那里傻傻的不知如何是好的陈雨航,她猛然想起自己两个都还在监狱里的孩子,眼里一下就冒火了。不由得口气硬硬地问:“你来干什么?”
陈雨航不知该如何作答,一边的小晖赶紧放下菜刀,跑了过来,“妈,我是你的女儿,雨航是你的女婿,我们回来看看你呀!”赶紧拉着母亲坐到一边的小竹椅。然后蹲在她的前面,“爸呢?去山上了吗?”
一提到俞有亮,周三女马上想起昨天和他商量好的事。脑子里一下“咕噜噜”地转开了,现在,陈雨航自己上门来了,要不要马上动手?可她立即想到,现在丈夫又不在家中,真的把他毒死了,该怎么办?自己一个人应付的了吗?
可是,当她的眼前浮现出陈雨航直挺挺地躺在那里,或许嘴里还流出血的样子,她的心里不禁好一阵颤抖,她感到害怕了!
怎么办?怎么办?她的心里焦急万分,不由得暗骂起俞有亮来,你这死鬼,怎么还不回来啊?
小晖是不可能知道母亲的心思的,以为母亲还在生自己的气。“妈,你就别生气了,好吗?我和雨航以后都会孝敬你和爸的。”
此时,周三女的心里脑子里全是“怎么办”,小晖说的话他根本就没听到。她的眼睛不时地看着门口,期望着俞有亮能早点回来。
可是,门外的太阳明晃晃的,还依稀可见那骄阳照射所产生的热浪。而从门口一直通到山凸的小道上始终不见有一个人的影子。
经过大半天的煎熬,周三女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既然是俞有亮没在家,就只能先放过这家伙了。可转念又一想,既然要用那种方法把他弄死,而且还要保证事后不被识破,那就连小晖也不能让她有丝毫察觉。如要做到那样,那就必须先对陈雨航好,得让他与外人都觉得自己家已经对他好了,事后人家才不会怀疑啊!
因为有了这样的打算,所以她站起身来,虽然嘴上也没说什么,却走到灶台那边去,洗了洗头里的那口小锅,再在锅里放了点干净的水,然后到灶膛那边去将火点燃。
火烧旺了,锅里的那点水也很快就开了,周三女在碗柜的抽屉里拿出了六只鸡蛋,打进锅里,不一会,两碗荷包蛋就煮了起来。
在碗里都放了糖之后,她端到桌子上,说了两个字:“吃吧!”
看到母亲的这种表现,小晖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肯烧点心,就证明母亲已经肯和自己与雨航和好了呀!
虽然有和好的迹象,但呆在这里总是不自然的。所以吃过点心之后,小晖就对母亲说:“妈,我和雨航还有事,就先下去了,这些包放在这里,你帮我们分出去就是了。”
为了能装得像,周三女沉沉地说:“包你们都买够了吗?”
“够的,来之前我和雨航都算过了。”
“那好吧!”
虽然那声音低的几乎让人听不见,可总归是答应了。小晖的心里一下就高兴了起来,“那妈,我和雨航先下去了,过几天再上来看你们。”
对于小晖和陈雨航来说,包能送出去,还吃过了东西,就说明一切都已经是正常了,别人也无话可说了。
而对俞家来说,你们回娘门,我包也收了,没将东西扔出去,点心也烧了,也说明一切正常了。过几天要是你们再来,我就可以像以前好的时候那样对待你们,等到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送你陈雨航上西天,看谁还会有什么怀疑。
陈雨航与小晖从前山下来回家,猛然想到,自己的驾驶证已经可以取了。只要有了驾驶证,自己就可以上路行驶,有了上次的教训,小心在意一点,慢慢来,边开边摸索,就一定能够开好的。
因为学驾驶证,还有结婚,都已经好久没干活了,原来厂里挣来的那点钱已基本花完,陈雨航的心里有一种迫切感。所以,回来后同小晖说了声,他就乘车去了南州,准备去农机校取驾驶证。
到了农机校,人家都还没上班呢!看看表,才一点多一点,办公室的人是上行政班的,哪会这么早就来?可尽管如此,场院里早已聚起了好多等待取证的人。
因为还没到时间,大家都在胡乱地海聊,却有前山的志银,在看到陈雨航之后,从另外一头走到他的身边,扯了扯他的衣服,示意他出来一下。陈雨航会意,当即与他来到场院的围墙边,“雨航,你知道吗?林玉巧又住院了。”
陈雨航大吃一惊,“怎么?又住院了?她以前身体不是好好的吗?到底是怎回事?”
“她住院了我也不知道。是今天中午我在车里碰到玉平,两人聊了会,玉平随便和我说了一下,可能病情有点那个……”
“那个什么?”陈雨航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我也不清楚啊!既然这么说,就是有点不那么乐观呗。”
陈雨航焦急地跺了一下脚,扔下志银,就跑出大门,叫了一辆黄包车,心急火燎地就往医院赶。
到了医院,陈雨航方想起自己竟然忘记问志银知不知道林玉巧住在什么病房了,于是就又退出来,到门口的水果店里打了林玉巧的传呼。
电话没有很快就回过来,他一想,既然是在医院里,要么在治疗,要么输液,哪有那么方便回电话?再说了,他打的又是公用电话,她也不知道是谁呀?于是,他又打了林玉平的传呼。 沧桑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