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是茶盏打翻在地的声音。
周瑜急忙看去,一脸的震惊的孙权正站在门口,看样子是打算来送水的,却无意间听到了这个消息。
他勉强一笑,走了过来:“阿兄,你会没事的……”
“权弟……”孙策脸上露出一丝苍白的微笑,“要好好守护……父亲留下的基业啊……”
………………
大小乔已经东行出了城,对邾县里的人间炼狱似的惨状一无所知。
护送她们的,是周瑜特派的一队精锐。名义上是护送,倒不如说是监视,看看她们是否真的会安然到庐江。
这让大乔的内心觉得很是不舒服。
“姐姐,他们要跟到什么时候?”
小乔同样很不满,她天性烂漫天真,对束缚个人的事一向很有意见,因此,这种近乎软性监视的行为让她极为反感。
“或许,真得到庐江才能解脱吧……”大乔苦笑了一下,这次出来寻林牧,只怕是难以成行了。
她是真心想见见这位“偶像”啊。
卫队不急不缓地行进着,忽然停了下来。
“发生什么了?”大乔皱起了眉头,按说这条路上应该没人敢惹江东的军队才是,如今停下,只怕有不得了的事情发生。
悄悄挑起车厢的帘子,往外看去时,只见一个浑身湿漉漉的江东兵正焦急地同护卫队的队长说着什么,不时比划几下,显得很是激动。
而护卫队的队长也显然很是惊愕,点点头后,径直往马车这边来了。
她赶紧放下帘子,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
那队长在车厢外抱拳道:“二位姑娘,我家主公有点急事寻我回去,此番这怕要累二位姑娘与自家护卫回去了。”
孙策连一支护卫队都要寻回去?
大乔敏锐地觉察出了一丝不对劲的信息,但她不动声色,淡淡应道:“本就非将军分内事。何况,庐江也不远了,将军且安心去吧,我自会平安到家。”
“如此,连累姑娘了。”
等那队长一行人即刻起身往孙策方向去,小乔立即嚷嚷起来:“什么风度嘛!大半夜的抛下我们两个姑娘,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一点礼貌都没有!”
大乔沉声道:“妹妹莫作声!此中,恐怕有什么难言之隐。”
“哼!我看就是小气!”
小乔余怒未消,但也不再大呼小叫,而是躲在车厢里独自生闷气去了。
而大乔并没什么反应,只是抬头看了看天,心中暗忖:也不知是不是着了林太守的道,不行,得回去看看好戏!
她待江东的护卫队走远了,吩咐自家护卫道:“夜行回庐山危险,沿途豺狼虎豹不少,倒不如先去荆州寻处落脚点,待天色好些再做打算。”
车辚辚,马萧萧。
雾气渐渐散去,车队也缓缓再行至邾县附近。
“好端端的,城里怎么会是这副模样?”
大乔吃了一惊,继而想到周瑜之前说的话,立刻猜到,恐怕这就是林牧军的杰作,为的是用水将这一网鱼通通捞上来。
“哈哈,原来姓孙的是遭了水难,无怪乎急着要人回去了!”
小乔幸灾乐祸地笑着,和其余人一样,都没注意到不远处的树下,正有俩鬼鬼祟祟的身影埋伏着。
“如何?能劫过来吗?”
说话的正是准备去寻林牧而跑到此处的甄宓,她这一路上没少遭罪,只想改坐马车。买是不可能的,只能挑倒霉蛋下手,抢过来。可真奇了怪了,等了半天,这邾县附近愣是半个人影都没出现。
张郃沉吟道:“末将看,这些似是普通行人,不必劫,没准询问一番便可同行。”
“也好。”
真打起来的话,自己这边就俩人,要是对方里边真有个强者,那吃亏绝对吃大了。
但是,看起来,那边为首的,好像是个女子,并且,相貌相当不错,令甄宓都很是嫉妒,加上对方一身衣裳颇为华美,自己却穿了身夜行衣,简直就跟衬托红花的绿叶似的。
对马车的渴望还是超越了衣裳的攀比,她上前笑吟吟开口道:“几位打扰了……”
大乔吓了一跳,正想说怎么忽然有人出现,定睛一看,发现是个穿着夜行衣但是依旧难掩惊世容颜的女子,有些放下心来,颔首致意道:“不知姑娘是?”
“过路人,欲往荆州去。只是此地连辆马车都雇不到,是以想问几位往何处去,若顺路的话,可否打个车?”
也是去荆州的?
大乔心里转了一转,暗道,莫非也是林太守的粉丝么?
“可巧了,我等便是准备往荆州一行。”大乔笑道,“姑娘莫非是想去见林太守么?”
甄宓一愣,自己难道这么明显吗?随便一个路人都知道自己的目的,当即有些不好意思道:“是呀是呀。”
不过心里却是呵呵冷笑,看来林牧欠下的风流债还不少,随便遇见个路人都是准备去堵他门的。
见大乔如此好说话,甄宓大喜:“如此,有劳了。我是冀州人士,姑娘可以唤我甄宓,此是我的……护卫,张郃。”
“原来是甄姑娘。”大乔瞥了一眼张郃,只觉得这汉子颇为长大,拳脚功夫应当颇为了得。能请得起这样的护卫,只怕这位甄姑娘的家世也不错。
但她素来不喜八卦别人,也只是淡淡微笑着道:“我是庐江人士,甄姑娘可以叫我大乔,此是舍妹小乔。”
甄宓看去时,只见又一个不逊色于大乔的小美女,正闷闷不乐倚着车厢,顿时危机感大增,怎么林牧这些风流债欠的,都是国色天香?
小乔却是无精打采跟甄宓随口寒暄了几声道,“甄姑娘也是那林太守的倾慕者么?”
嗯?聊天这么大尺度这么直接吗?
甄姬有些转不过弯来,讷讷道:“算……算是吧?”
“哈,也不知那几首酸诗有什么好的,引得我姐姐从庐江千里迢迢赶来,若是没能见到面,只怕姐姐又得好几个月吃不好睡不香了……”
酸诗?
难道是……当初在冀州的宴会上写的?
甄宓的脸色不禁有些怪异,嗯?这么说起来,那家伙还欠着自己的诗来着,一比较,谁亲谁疏,实在是一目了然…… 三国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