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仙人村,少见的在天黑以后,还不休息。还点亮了火把,围在村长的院子里,热闹非凡。
连爷爷抚摸着一辆耧车,象是抚摸最上等的丝绸,“真是好农具啊!这些真的是给我们用的?”
叶秋抿嘴笑道,“瞧您说的!这些农具以后就是我们村的了,大家都可以用。不过怎么分配可得有个章法,不能乱抢。这种地的事我交给了您,这分农具的事也一并交您了。”
“那分斧头的事也交您吧?”老蔡赔着笑脸,冒出头来,提起两只形制不同的大石斧道,“这可是我们营长和州牧家小公子送的见面礼,一共拿了三十柄,包你们全村人人有份。”
连爷爷再瞅这兵痞子一眼,呵呵也笑了两声,却是看着叶秋,不说话。
不止是他,全村人虽然都对那三十把新石斧很感兴趣,可村长没发话,大家愣是忍着好奇,一动不动。就是老蔡主动送出去,人家也只礼貌的拿起看看,赞扬两句,又给他放了回去。
这就是这时代的人,对于信任的人,可能还会占小便宜什么的。可对于外人,无论大人小孩都保持着一种高度的警惕性,绝对不会接受莫名其妙的好意。
叶秋也不想接受。
她不想知道这个老蔡到底是怎么摸上送农具的马车,混到仙人村来的,她也可以不追究老蔡晚上在她家,又混了一顿五个馒头的晚饭。
但她必须清楚的告诉他,“如果你想用这些斧子换酸菜的做法,那是不可能的。对了,这斧子有一半是颜小公子送的?”
老蔡才点个头,叶秋就下令了,“挑十五把石斧拿走。”
颜小胖的东西,不拿白不拿。那什么饭桶的,就算了吧。万一他再带着人来吃一顿,她可招呼不起。
得了她的号令,连爷爷赶紧放下耧车,过去精打细选了。还有年轻人现拿了几根柴来,劈着试试。最后挑了十五把石斧,可以两家共一把,大家很是满意。
老蔡很忧伤,“你们怎么不收我的斧子呢?拿着吧。”
叶秋不理。
终于,老蔡没辙了,“那让我们将军给钱好不好?你那方子得卖多少钱?”
“不卖!”朱方氏很霸气的过来赶人了,“咱们也不差那几个钱,你要想买,到时就来买现成的。”
老人家不会打算盘,但心里有成算。
他们已经听说叶秋接下腌酸菜的活了,如果做得好,这会是全村日后一个长远的收益。要是一锤子卖给别人,他们吃什么?
所以叶秋在听到这老蔡说想来学时,根本就不想教他。况且他还说那样难听的话,哼哼,她就是能卖,也得换个人来。
“喂,听见没有?叫你走呢,再不走,咱们也来过过招。”除了回村的路上消沉了一阵子,冲数又翘起了尾巴。
因为叶秋一时心软,帮他找了个很好的理由,“你到底比他小,输个一招半式的也很正常。他要在你这年纪,还不一定能打得过你呢。”
“肯定打不过!”重新意识到自己很强大的小道长,自信心又爆棚了,打那个“老家伙”不行,打他的手下,还是分分钟搞定的事。
老蔡当了二十多年的兵,自然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眼看酸菜之事说不通,他赶紧争取别的福利。
“那叶村长随随便便教我做几个菜行吧?”
这个嘛,叶秋托着下巴,瞅着那些石斧,很奸商气质的表示她正在考虑。
老蔡很上道,“这些石斧就当是酬劳了,行不?”
成交。叶秋再看连爷爷一眼,这回,都不用她开口,连爷爷就很开心的招呼大家把剩下的十五柄石斧瓜分干净了。
当然,多出来的归村长。都是村长谈回来的不要钱的生意,谁敢有什么不满意?
老蔡眯眼笑笑,其实他也没亏。本来这些石斧就是要送人的,他眼下还能换几个食谱,有什么不行的?
可叶秋也眯眼笑笑。不是说要学猪食么?正好她家还养一头猪呢,就让这位大叔去煮吧。
仙人村在一片欢乐祥和的气氛里,洗洗睡了。
八角镇亭舍,陶世荣跪坐在李雍面前,含情脉脉。
精心化过妆容清淡好看,在灯光下,并不显眼。他的身上,穿着一身他最喜欢的银青色衣裳,徐恭说,每回看他穿这件,都想把他的衣服狠狠撕碎。
当然,他也这么做过。所以这套衣服,陶世荣特意多做了几身。今日前来,他还特意熏了香。多闻几口,就让人如饮了酒一般迷醉。
眼下看来,男人虽然没有多少表情,但没有发火,这就是好事。
陶世荣知道,军里好多男人,因为长期找不到女人,同性之间有些分桃断袖之事,都很平常。
所以他想,就算这位年轻英俊的将军不是天生的喜欢男人,但只要是个男人,总有需要发泄的时候。尤其这么年轻,血气方刚什么的。只要肯让他伺候一回,很多事就好说了。
“将军,我今天来,是来替我爹赔罪的。”陶世荣一面恭顺的说着,一面打开了身边的小小箱子。
箱子里是十两一个的大金锭,一共只有二十个。可这,就是二千两银子。
金子下面全打着陶字,证明这是富户压箱底的东西,不可能造假。
而这样的大金锭子,陶家一共也不过四十个,原本是要传子孙的东西,这回也拿了一半出来。
看男人依旧面无表情,陶世荣有点不安,但仍是把这箱子送过去,然后用膝盖悄悄的往前蹭了蹭。
“嗯。”男人从胸腔里终于闷闷的发出声响。
陶世荣听着不好,抬眼一瞧,却见男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象是带了冰霜的刀。
陶世荣浑身一震,吓得瘫软在地。忽地脸色发白的明白了,这个男人不是他能勾引得了的。
“小,小人造次……告辞,我这就告辞。”
连话都不敢说完,陶世荣慌慌张张的跑了。可他的身后,还有他带来的婢女,没有离开。
李雍再度抬眼,就见对面那婢女慢慢抬起脸。
乍一见之下,竟是连李雍都微惊了一惊。
那个婢女,有着一张极其柔美婉约的脸。猛地一瞧,竟还有两三分形似叶秋。如果说叶秋是明**人的月季,那这女子就象是攀附在篱笆上的蔷薇。虽不比月季大气富丽,却也有她的精致秀丽。
此刻,婢女眼中含着盈盈的浅浅泪光,越发惹人怜爱。她低着头,当着李雍的面,慢慢的脱下身上的丫鬟外衣,露出里面精致华丽的里衣。
大红色的薄纱裹着骨肉匀停的雪白娇躯,绣着艳丽牡丹的胸衣低低的包裹着丰满的酥胸,那雪白的隆起都有大半可见。
婢女起身,慢慢的走到李雍面前,带着娇弱的战栗,慢慢的伏在他的身前,什么话也不说,就慢慢闭上眼睛,仰起修长的脖子,象是引颈待戮的天鹅。
但凡男人,只要不是年纪太小或者太老,都不可能对这样一个女人无动于衷。那份柔顺好似与生俱来一般刻进她的骨子里,能激起任何一个男人的征服欲和占有欲。
可是,她对面的这个男人,年轻的,血气方刚的男人,却只愣了那么一瞬,就说,“你走吧。”
他的声音平静,没有半点波折。
女子猛地睁开眼,神情凄楚,“大人,真的不能放过我们陶家了吗?那妾身,也只有死路一条了!”
男人很奇怪的看她一眼,可吐出的话,却是冷酷无比,“你死不死的,关我什么事?”
女子微惊,睁大眼睛看着男人,似是看到某个怪物。
忽地,她的眼泪又落了下来,如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大人一定觉得妾身无耻之极,可我,我也是没有办法……刚刚离开的陶世荣,是我的丈夫,可想而知我……”
“我想不到。”男人面无表情的打断了她,眼中隐约有了几分不耐烦,“你既是他妻子,受了委屈去找他哭,找我做什么?要是没事的话,请便。”
女子无法,扑通跪了下来,撕开自己最后遮羞的轻纱和胸衣,坦露着丰满的胸膛,拔下头上发簪指着自己咽喉,如泣如诉,“大人,陶家也不求什么。这个亭长我们家不当了,只求您开恩,不要再追究此事,好么?否则妾身这副模样死在这里,于大人名声,只怕也有碍吧?”
男人再看她一眼,在女子快要绝望的时候,他开口说,“出来。”
房间的屏风后面,颜小胖通红着脸,扯着满脸震惊的郑亭长走了出来。
陶少夫人惊呼一声,捡起衣裳,遮住了白玉般的胸膛。
郑亭长不知怎么骂才好,他甚至不知道,这陶家人是怎么进的亭舍。只是颜平楚说有事找他,没想到过来,就看见这么一场好戏。
当务之极,他先给李雍赔罪,“下官无能,连区区门户也看管不严,致使大人受惊,请大人责罚。”
男人不客气的唔了一声,“你是该罚,不过你本是因为无能才被免了职,我就不追究了。不过这样的事情若有二回,我就要打你二十军棍。再有翻倍。”
郑亭长既羞且惭,也不客气的拖着陶少夫人,把她轰出去了。
颜平楚表示真长见识了,转过头来,却见桌上那箱金子不翼而飞,而李雍一脸平静。
颜小胖挠了挠头,决定当作什么都没看见。
而男人忽地说,“明天去买些粮食猪羊,咱们去仙人村看看。总不能白给他们那么多农具。”
叶秋才进被窝,就打了个大大喷嚏。这谁在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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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马:哼,咱有钱了,带着吃的来了。赶紧伺候着!
地瓜:我娘说拿钱砸人太任性,所以我们被砸的要更任性。不多砸点,不伺候。
某马:……
某猪:他们在任性大比拼,我就来替作者要点票子啥的,有就投下哈! 我娘是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