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给那准备请客的狼剥皮,二丫则看着死老虎想着怎么处理。
大伯在堂屋陪着太爷爷说话,“六爷爷!我们这一大家子,真的要好好请您喝顿谢媒酒啊!这小虎媳妇,那可真是千里难寻的好媳妇哦!”
太爷爷仰头大笑:“好好!等你们这老虎卖了钱,再请我这个糟老头子,喝一杯。嘿嘿!要说这刘家闺女啊!那不是我吹!当时,她到我家,神色平淡、语气坚定的说要跟大财和离的时候,我就看出这丫头不简单!要不然哪一个姑娘家没有本事、没有依靠,就敢随随便便和离?那不是自找死路?
大财家就是把着这点,作践人家姑娘呢!呵呵!既然他们眼瞎,我也不帮他们挑明。
我还想着,要是小虎和你们也看不上这丫头的话,我就给自己家的重孙子留着了!我那大媳妇可是喜欢这丫头喜欢的不得了!”
大伯忙恭敬的笑道:“哎哎!这都是六爷爷您惦记着我们家,凡事都把我们家放在前头。我们都识得好歹呢!我们一大家子都记着您的恩情!”
太爷爷把手一挥:“说那些干什么?!都是一大家子的,你祖爷爷跟我爹那也是亲堂弟兄。我们虽然不是近房头,那也不过刚出五房!再说,当年你爹跟我,可比亲叔侄还亲呢!”
大伯憨笑着附和:“是是!我爹也说,他小的时候,没人跟他玩,都是您带着他玩。”
太爷爷似是想到了什么,叹了一口气。
二丫进到堂屋,跟太爷爷打过招呼后,就对大伯说:“大伯,我想着明天去县城把老虎给卖了。要是价太低,我就在县城雇车直接去省城卖!”
大伯点头道:“行!都由你做主。”
太爷爷在旁边说到:“重孙媳妇!我家孙子跟我聊天说,有一回,他们雇的一个镖局,在路上打了一头老虎,卖了一百多两的银子。你家这头虽然皮毛不好,但是也不能卖便宜了!”
二丫听了有些失望,一头皮毛完整的老虎才卖一百来两银子,那她这个也不过几十两银子而已。
怎么这老虎,在古代这么便宜?不是说光一张皮,就得好几百两银子的么?唉!是谁这么虚夸?
“太爷爷,要是把虎皮剥了拿回来,那得多少钱可以卖?”
“六七十两应该可以卖到吧?!”太爷爷不是很确定的说道,毕竟他也没有卖过。
二丫一扬手,“算了,我到县城的时候,打听打听再说。”
大伯又想起明晚请大家吃狼肉的事情:“小虎媳妇!你今晚烧晚饭的时候,教教你大伯娘怎么烧狼肉,明天你们要是赶不回来,就让你大伯娘做菜。”
“行!那个狼肉大补,要是谁个虚火旺的话,是不可以吃的,您得给大家提个醒哦。”
二丫又问太爷爷:“太爷爷,您敢吃狼肉不?要是敢吃,今晚就在这吃吧!”
太爷爷赶紧摇手:“不不,明天中午还行,晚上我只喝粥。我岁数大了,比不得你们年轻人!”
“那就等我做好了,给您送过去,明天中午再让大奶热热给您吃。”
“哎!那也行!”太爷爷笑着答应,转回头又对小虎大伯说道:“守发,这一次要是这老虎能够卖上个好价钱,你家的这个难关,就算是过去了!以后再有进项,就想着多买点田。”
“是!是!这一次赶巧了,以后怕是没有这机会了!”
“瞎说,最主要还是本本分分做事,哪能尽想着捡便宜呢!”太爷爷责备道。
大伯尴尬的挠挠头,“嘿嘿!嘿嘿!我也就是说说,就说说!”
第二天,二丫带着几兄弟赶着从太爷爷家借的牛车,拉着死虎和一只死狼,从大路来到县城。
虽然狼和虎的身上都盖了草席子,但是,还是能够看到头尾,一路上引起不少的惊叫。
进城门的时候,又看到守门的老兵。二丫便下车跟老兵聊了几句:“大叔,今天又是您值班啊?”
“嗨!我天天都在这!你们今天又进城来啦!”
“是呢!大叔,跟您打听个事,您可知道剥了皮的老虎,能卖多少钱?”
“哎哟!小娘子,这个我可真不知道,我从来就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谁说买卖过。你们这是打到老虎了?”
“不是我们打的,是从山上捡来的。”
“那也是你们的本事。”
“多谢夸奖!那大叔,我还得去一趟东门市场,回见啊!”二丫看问不出什么,就打了招呼,去东门市场找那个买银耳的人去。
“哎!回见!”
到东门市场的时候,正赶上那中年男人要出来。那人在人群中还是挺显眼的,来子远远地就看到了,“嫂子!快看,那个买银耳的人,在那呢!”
朝着来子指的方向找过去,终于看到,那男人正在东看看西看看的往外走。
二丫忙走过去,拉拉那男人的衣袖,叫了声:“大叔!”
那男人回头,见是二丫,很高兴:“今天来啦!我这几天天天都在这儿看着,就怕你们来了,一不小心给错过去了!”
“不会!约定好的事情,我们一定会等着您的。”
“好好!我们出去说。”
二丫跟着那人到了停马车的地方,她们家的牛车也停在那里。小虎把装银耳的篓子拿过去,那人仔细查看了之后,给了二丫二十两银票。
二丫接过银票,忙问那人:“大叔,您可知道剥了皮的老虎,能卖多少钱?”
“怎么!你有老虎要卖?”那人很有兴趣的反问。
“是啊!不知道能卖多少钱,卖低了,怕亏了!”二丫实话实说,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哦!给我看看!”
“行!就在那边的牛车上。”二丫示意小虎带大叔过去看看。
那人看过,说道:“你要是卖给我,我只能给你六十两,要是你去省城春林堂药店,应该可以买到七八十两。”
“那大叔,您主要是要肉还是要骨头?”
“我呀!要肉,但是主要的还有一样,就是不好跟你说!”
二丫满是不解的看着那人!
那人想想又说:“这样吧!我让人帮着你们把这死虎送到省城春林堂去,我跟他家合买。你直接拿钱,怎么分就是我跟他家的事了。你看可行?”
“行!不过,我要把这虎皮剥下来!”
“这个没问题,这么破的虎皮,想必送给他,他也不会要!”
他们把牛和牛车,寄托在市场的寄托行里,就随着那人安排的马车去了省城。
一路紧赶,直接赶到春林堂。
春林堂的掌柜,亲自出来相迎。那掌柜的对着赶车的伙计拱拱手:“林小哥来了!看到你家的马车,还以为是你家掌柜的来了呢!”
那叫林小哥的伙计忙拱手回礼,道:“我家掌柜的要到过年店里歇业,才能回来。这次是这几位小哥和这位小娘子要卖虎,我家掌柜的才让我帮着给送过来。”那伙计边说边指着二丫他们几个。
二丫几个已经下车,站在车旁和那药堂的掌柜行礼、打招呼,那掌柜冲他们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又让把死虎抬下来,让他看看。
林小哥想起一事,又对那掌柜的说道:“对了,我家掌柜的还说,虎肉和虎鞭他要了,其他的都归您。价钱等他回来的时候,再跟您算!那个虎皮我家掌柜的也答应给了那个小娘子。”
那掌柜的看那破的不成样子的虎皮,笑着说道:“这破皮留给我也没用,她要就拿去呗!”
掌柜的撩开虎口,又摸摸虎头骨。东摸西瞧好半天才说道:“唉!这虎与其说是跟狼打架打死的,还不如说是老死的。这虎就是厉害啊,都老成这样了,还能咬死两头壮年狼。真是人老任人欺,虎老不可骑啊!”
二丫看着掌柜东摸西摸的,一边还自言自语,说的不亦乐乎。也不打断他,耐心的看他忙乎。
那伙计倒是着急,“大掌柜的,您老可得快着点,我家掌柜的可是让我今天就把这虎肉带回去呢!”
“急什么?耽搁不了你家掌柜的事。”
那掌柜的又对大满说到:“这虎给你们八十两银子可有意见?”
大满看看二丫,二丫点点头。
大满便对那掌柜的拱手:“谢大掌柜的!我们没有意见。”
“那好!你们帮我抬进去吧!”
他们几个抬死虎进去,二丫却叫住了掌柜的:“大掌柜的,您给看看这头狼是否可以也要了?”
“这!?我又不是开酒楼的,要它干嘛使?”
那掌柜又转头对林小哥说道:“林小哥,这狼我做主帮你家掌柜的买了,回头你一起带回去吧!”
林小哥忙点头,“行行!您说话还能不好使?!”
“那好!小娘子,你这狼我给你五两银子,买了!”
嗨!五两银子也比吃肉好,“行!那这狼皮我也想剥了带回去,行吗?”
掌柜的笑的嘎嘎的,“嘎嘎!好啊!好啊!拿去吧。他做人情把我的虎皮送人了,我就把他的狼皮送人。一报还一报,正好!嘎嘎”
林小哥也跟着呵呵干笑,二丫突然之间觉得自己怎么成了个小要饭的了?
几个兄弟把死虎送进了药堂,刚出来,又忙着把死狼抬进去。进了药堂,二丫忽然想起装着天麻的背篓,又回头去马车里把背篓拿进来。掌柜的在后院看小虎他们剥皮,二丫拎着篓子走到掌柜的面前,拿出天麻给掌柜的看。
“掌柜的,您看看这个,可认识?”
那掌柜的拿起一看,“这是赤箭,你从哪弄来的?也是从山里得的?”
二丫皱起眉头,赤箭?那是什么?“掌柜的,那您可知道它的功效?”
“那当然,主治,头痛眩晕、四肢麻木。”
二丫松了一口:“哦!那就是一样了,我们称呼它叫天麻。您这儿怎么收?”
“你这是刚挖出来的!我们一般收的都是干的,品质最好的,五两银子一斤。差的就不好说了,得看东西能不能用。”
“我这刚挖出来的不是更好?你们自己炮制,不是想要什么品质就是什么品质?”二丫想着,做药堂的,炮制药材绝对都是专业的。至少比她专业!
掌柜的笑着看二丫,无奈的摇摇头!无情的打击道:“那可不是这样说的,这赤箭是越大价钱越高哦!”
“哦!这样啊!那您看我这个......?”
掌柜的看着十几个就装了半篓子,已经算很大了,够得上最高品质。
“我给你算最好的,只是在重量上,要以三斤抵一斤。干货制多了,你认了。干货制少了我认了。可好?”
也就是三比一,二丫觉得应该差不多。便点点头:“行!就这么着吧!”
掌柜的把一个一个都称了重,竟然没有低于半斤重的,这里的一斤可是十六两哦!这些可以算是极品。
掌柜的心里已经乐的恨不能大叫几声,发泄自己欢呼快乐的心情。可是表面上,脸上却绷着,似乎勉为其难的收了,这些还要自己处理的麻烦玩意。
死虎八十两、死狼五两、天麻一共十二斤三两,以三比一计算是四斤一两,银价二十两五钱。总共是一百零五两五钱。
二丫要了十张十两的银票、五两碎银、五百铜钱。
拿到银钱,二丫深呼一口气,终于不用愁还债的钱了。虽然她一直满怀信心的告诉大家,说一定可以还清。但是世事难料,这还债的钱一日不到手,就一日不得真正的安心。
小虎几兄弟,忙着剥皮剔骨,忙了两个多时辰,才算忙好。冬天天黑的又早,这还不到酉时,天就已经暗下来。
回县城的话,晚上天黑,路上肯定不好走。要是遇上点事,就更不好说了。
那掌柜的便劝说小伙计,明儿一早再走。
小伙计执意要回:“不行啊!我家掌柜的让我今儿回去,我就得今儿回去。再说了,还有这么多小哥陪着,没事的!”
掌柜见劝说不了,就拿了好几个火把,和一坛子油,让他们路上用。
二丫他们上了马车,就拿出裹在草席里的砍刀,放在随手可以拿到的地方。
一路上几个兄弟轮流陪着赶车的伙计,坐在前头。
到县城的时候,已经亥时中,这一路走了两个半时辰,五个多小时。
二丫觉得坐车比上山还累,进城后,伙计帮他们找了家离着东门市场最近的一家客栈住宿。
因为经常看小说、电视剧,常有情节,小偷趁着客人熟睡吹迷烟等手段,偷东西。二丫也不敢大意,找小二要了一块布帘,把窗户严严实实的挡住,又把当窗板扣好。
临睡前还叫小虎惊醒些,结果小虎一夜都没有睡。因为熬鹞子的原因,小虎基本上也已经养成夜里不睡的习惯,这样倒让二丫睡了个踏踏实实。
“媳妇!快起来,大满哥已经催了好几趟了。”
“媳妇!醒醒!醒醒!醒醒!”
刚到卯时,二丫正睡得昏天暗地,打雷都不醒的地步,却被小虎使劲的又推又揉又叫的逼着起了床。
二丫洗漱完,摸摸胸口,自己缝的内部口袋,厚厚的一叠银票,都还在,便放心的出了客栈。
几人走到东门市场牛马寄存的地方,那里已经热热闹闹的忙乎起来。
只是寄存了半天一夜,就收了他们一百文,草料钱还另算!
来子羡慕的感叹:“他们赚钱真容易啊!”
“是啊!”
这的确是本钱少、风险低、收入高的高干行业。 异世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