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昭嫆驾到,小禝儿这贼小子也嚷嚷着非要来!昭嫆没法子,只得带上这个人小鬼大的跟屁虫!
“给皇额娘请安!”
“请主子娘娘金安!”
昭嫆扫了一眼,嗬,竟然来全乎了!
小禝儿蹦蹦跳跳跑到傅德跟前,“姐姐生了吗?生了个什么?”
昭嫆头上滑下三道黑线,生了个什么?当然是生了个孩子!难道还会是别的物种不成?!
傅德忙笑着道:“是个男孩,轮起来,该管十九爷您叫舅舅。”
荣升舅舅的小禝儿咧嘴笑了,嘴里赫然才刚刚掉了一颗门牙,嗯,小禝儿到了换奶牙的年岁了。
“给我抱抱!”小禝儿伸出那细胳膊道。
傅德:“额这个”傅德一脸苦色,他如何放心把孩子交给还是个孩子的十九阿哥抱?万一摔着可怎么办?
小禝儿不高兴了,他连连跺脚,稚腔无比响亮:“给我抱抱!我抱他!!”
这分明是要撒泼打滚的节奏啊,昭嫆额头暴起一根青筋,那穿着花盆底鞋的脚一抬,正要朝小禝儿的小屁屁上踹,贴身伺候濡儿的教习嬷嬷方氏快步跑了出来,屈膝道:“公主要看小公子。”
傅德一喜,“好勒,我就送进去!”说罢,傅德便撒丫子逃进濡儿的产房中了。
而昭嫆的脚还悬在半空呢
产房中,已经燃烧了馥郁的香料,用来驱散血腥的气味,毕竟如今天儿还有些凉,不能开窗通风,只得以香料的气味遮掩。
濡儿怀里抱着自己刚刚生的孩子,忍不住嗔怪道:“我都没有好好瞧一眼呢,竟给抱出去了!”说着,濡儿又对昭嫆嗔了一眼,娇声埋怨道:“额娘,您怎么才来!”
昭嫆脸一黑,我出宫一次容易吗?!她跟开了府的儿子不一样啊!
小禝儿滴溜溜跑了过去,扬着一张灿烂的笑脸:“姐姐!姐夫太小气了,都不给我抱小外甥!你快给我抱抱!”
濡儿额头暴起一条青筋,她狠狠一巴掌拍在小禝儿光亮的脑门上,“抱你的大头鬼!!”
小禝儿的光洁的脑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小禝儿眼里也转瞬蓄满了泪水,他转头跑到昭嫆跟前,哭诉道:“额娘!姐姐又打我!”
昭嫆撇嘴,毫不客气地道:“打得轻了!”不过话说,濡儿才生完了孩子,还能这么力气十足地揍人,可见身子骨极好。如此,她也能放心了。濡儿自幼喜欢骑射,身体素质一直很不错。
小禝儿瞬间更加委屈了:“额娘!!”
见他哭得可怜兮兮的,昭嫆只得伸手抚了抚小禝儿的脑袋瓜子,“好了好了,你会抱孩子吗?!就你这小胳膊小腿儿的,抱什么孩子!”
小禝儿撅了撅嘴,仍旧满眼怨念。
昭嫆忙笑着问傅德:“孩子的名字可想好了?”
傅德连忙躬身道:“回皇后娘娘,此事着实不敢擅专。”
昭嫆:o()o当爹的给自己儿子取名,居然说不敢“擅专”?!
阿禩笑了笑:“汗阿玛也一直挂心着九妹这一胎了,必定是要给赐名的。”
好吧,这命名权,在玄烨手里呢。莫说是傅德了,就是马斯喀也不敢“擅专”呢。
日暮西斜时分,昭嫆看着公主府上空飞来的几只仙鹤,在空中盘旋几度之后,将落在了公主府后花园的湖中
阿禩道:“瑞鸟东来,来得可当真祥瑞得紧。”
回宫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小禝儿叽叽喳喳跟他老子复述白天的事儿。
“鹤鸣于九皋,这孩子就叫鸣皋吧!”玄烨笑着给濡儿的孩子定下了名讳。
小禝儿脑袋一歪:“鸣皋?那我的小外甥就是皋皋喽?”
昭嫆嘴角抽搐,皋皋、糕糕?!好歧义的说。
天子赐名,无疑是极大的荣耀,为此马斯喀还特意上折子谢了恩。鸣皋的洗三、满月、百日之礼,玄烨一次不落都给了赏赐。要知道,就算是皇孙们,玄烨这个祖父都未必如此上心呢!
鸣皋百日之后,便已是初秋时节了。
木兰秋弥的日子也定了下来。
昭嫆漫步走在蓬莱湖畔,看着湖上那零落的花瓣,不免有些唏嘘。
“等您和汗阿玛一走,儿子就打算”阿禩话未说完,便叹了一口气。
昭嫆笑了:“怎么?不舍得了?”
阿禩笑了笑:“儿子只是不舍得弘晿罢了。”
“是吗?”昭嫆抿嘴一笑,声音渐无。
“对了,要不要我留下来,帮你从中运筹一二?”昭嫆笑着问。
阿禩急忙摆手不迭:“额娘,您别开玩笑了!您若是不去木兰,汗阿玛很有可能便取消了此次木兰之行!何况,早先木兰秋弥您是最热衷的,您若突然找借口不去了,只怕汗阿玛反而要疑心了。”
昭嫆点了点头,倒也是。
“对了,江氏最近总念叨着您。”阿禩露出几分无奈之色。
昭嫆叹了口气:“我倒是想去见她,但是”诶,玄烨倒是个说话算话,自打今春天暖之后,便经常陪她出宫,泛舟、赏花、看红叶她想单独出宫都没机会呢!
阿禩也叹了口气:“儿子都不晓得该找什么借口搪塞!那江氏整日喋喋不休,儿子都快烦死了!”说着,阿禩露出了无奈至极的表情,“儿子值得说您身子不舒服,她便嚷嚷说要去那什么贝子府去看您呢!”
昭嫆笑了,那圣熙贝子府根本就是不存在的好伐?阿禩必定是头大如斗了。
“既然我要去木兰,自然是不能给她送行了”昭嫆露出几分遗憾的表情,“你就跟她说,我圣熙贝子突然被调回盛京了,我没空跟她道别了,请她见谅。”说实在,这个老乡要走了,昭嫆的确很不舍得,此番一别,日后还不晓得是否有相见的一日呢!
阿禩无奈地耸了耸肩:“也只得如此了。”
“对了,告诉胤禟,这个季度的分红不用送来的,直接给江寒雪吧。”昭嫆淡淡道。
阿禩陡然瞪大了眼珠子:“额娘!江氏可不缺银子!”何况那一个季度的分红,可着实不是小数目!
昭嫆当然知道江寒雪不缺钱了,花露水方子赚了五千两、水泥赚了三万两,再加上赫舍里氏的一部分嫁妆首饰,江寒雪下半辈子完全可以当个富婆了。
昭嫆抚摸着自己紧致了些许的脸蛋,笑着道:“她也给了我一个方子,那方子绝对值这么多钱!”7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