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檀,我想洗个澡。Ω Ωewwんw1xiaoshuo”昭嫆觉得身上有点痒,屈指一算,竟然已经有七八天没洗澡了!就算冬天不怎么出汗,再不洗澡,她都要臭了!
白檀有些苦恼:“娘娘,这几日天更冷了,不如再等等?”
昭嫆瞪了她一眼:“再等只会更冷!我反正忍不了了!”——保持卫生,才能不生病!脏兮兮的,才容易招惹病气呢!
白檀叹了口气,“好吧,那奴才叫人把水烧得热些,您就只擦擦身子可好?”
好吧,能擦擦身子,总比不擦好!
其实冬天洗一次澡的确蛮麻烦的,昭嫆洗澡的地点在东面的小梢间中,窗户要封得严严实实,然后在里头多摆设上几个炭盆,把屋里烧得热烘烘的,把温度提上去。
好几大铁壶的热水和凉水也要一次性送进来,热水搁在小炭炉上烘着,冷水随便搁在一边就是了。然后就是两只大水盆,十几条干燥的毛巾,并一些梅花花瓣。
这一切准备就绪之后,白檀便扶着昭嫆进了梢间暖室。
她现在大着肚子,因此要格外小心,光伺候她洗澡的宫女就有四个。
先宽衣接待,那边宫女已经将水温兑好并洒上花瓣,然后把毛巾浸湿,便上来为她擦身子。
先擦上身,再擦下身。上下身不能用一个水盆,毛巾也是不同的。
因为在古人的观念里,上身是天,下身是地,上身清、下身浊,因此不可混淆。
其实昭嫆觉得有点没必要这样儿反而更浪费时间。
光溜溜着身子让人伺候着擦洗,昭嫆其实挺不好意思的。从前没有身孕的时候,她都是自己来的,顶多叫白檀帮着搓背。可现在不行,肚子愈大了,连后腰都够不着了,弯身什么的也很费劲。
只好由着宫女上上下下伺候。
从头到脚擦了两遍,换了两回水,才算干净了。然后再用干爽的毛巾擦干身体,最好还要擦些太医院专门调配的油膏,是用来润泽肌肤的,冬日天干,少不得要悉心保养。何况她肚子愈大了,这油膏也能起到防妊娠纹的作用。
擦完了油膏,这才重新更衣。
昭嫆顿时觉得身子骨舒坦了不少。
这才走出梢间暖室,坐在次间的梳妆台前,叫素英为她重新梳妆。
这会儿子不过午后光景,选在这个时辰洗澡,是因为这是一天中最暖和的时候。
白檀将翡翠福豆递了上来,“娘娘,这个您还要戴吗?”——是洗澡的时候摘了下来。
昭嫆接过那福豆,笑着道:“玉养人、人养玉,瞧着有些光泽了。”
白檀笑着说:“这福豆虽则成色一般,但毕竟是夫人送进来,也是夫人的一番心意。”
白檀虽伺候了昭嫆多年,但并不晓得福豆的来历,只知是之前额娘带来的东西。
素英素手轻盈,象牙梳篦的齿一下下刮过昭嫆的头皮,力度轻重合宜,叫人十分舒服,素英笑着看着镜中的昭嫆,道:“奴才瞧着,娘娘这几日气色见好了些。”
昭嫆莞尔笑道:“才刚洗了澡,被热气熏的,自然脸色红润。”说着,便打了一个哈欠。
白檀看在眼里,忙道:“娘娘昨夜睡得有些晚,不如再睡会儿吧。”
昭嫆掩了掩唇,“也好。”便叫昭嫆不必梳头了,就这样散而睡才舒坦。
东暖阁的罗汉榻上铺着崭新而柔软的云缎条褥,躺在上头,不消片刻,便沉沉睡去了。
这一觉醒来,便是一个时辰后了,睡饱了,便觉得精力十足。
白檀端了温水上来,服侍昭嫆洗了把脸。
昭嫆看了看时辰,便道:“皇上这会子应该已经翻牌子了吧?”
白檀道:“是,今儿又是良贵人侍寝!”她有些气鼓鼓的样子。
昭嫆笑了笑,“反正我不能侍寝,她得宠,也碍不着我什么。”
白檀笑着道:“若娘娘能侍寝,也轮不到她独占雨露恩泽。”
连白檀都不忿卫氏之宠,六宫其他嫔妃更要酸死了。昭嫆穿好软底绣鞋,下榻正想去殿前溜达溜达,脚刚着地,肚子里的孩子却突然狠狠踢了她一脚!
“哎哟!”昭嫆疼得险些摔倒,幸好白檀在跟前,一把扶住了昭嫆。
“娘娘,这是怎么了?”白檀吓得白了脸色,连忙喊道:“胡公公,快去传太医!娘娘肚子疼!”
胡庆喜一路跑去请太医,少不得六宫都被惊动了。甚至连康熙都搁下手里政务,急急赶来了钟粹宫。
康熙来的时候,昭嫆正躺在罗汉榻上,身上盖着婴戏图妆缎被子,右院判沈潜正跪在脚踏旁为昭嫆诊脉。
康熙一脸忧惧,但见昭嫆气色还不错的样子,倒是略略放心了几分,“佳嫔怎么了?”
沈潜捋着花白的胡须,笑着说:“恭喜皇上,娘娘腹中龙胎健壮了不少,因此才踢了娘娘一脚,不妨事。”
听了这话,康熙一颗心终于落地了。
昭嫆却有些不好意思,“只是肚子里的孩子调皮,没想到连皇上都惊动了。”
可不只是康熙被惊动了素英快步进来禀报:“娘娘,慈宁宫的苏嬷嬷来了!”
昭嫆一愣,太皇太后竟派苏麻喇姑来看望她,便忙叫请了进来,昭嫆看着这位宫中资历最深的老嬷嬷,赧笑着指着自己的大肚子道:“只是被他踢了一脚,让太皇太后担心,是臣妾的不是。”
苏麻喇姑笑道:“佳嫔娘娘怀着龙胎,太皇太后怎能不关怀?”说着,她走到康熙身前,屈膝道:“太皇太后还说,佳嫔怀胎总比旁人磕绊多些,还请皇上多多陪伴,有龙气镇着,佳嫔想必也能安稳些。”
额太皇太后这是叫康熙今晚留下?!卫氏不就是多侍寝了几次吗?太皇太后犯得着这么煞费苦心吗?
康熙沉吟了片刻,便吩咐李德全:“那就通知敬事房,今夜不用接卫氏去乾清宫了。”
“嗻!”
李德全忙要去传话,康熙又道:“再去承乾宫说一声,朕明日再召她。今日叫她好生歇着。”
“嗻!奴才明白!”
这是补偿吗?昭嫆腹中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