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0年一月中旬,白南返回洛杉矶,虽然离开这里没有超过一年,不过这座充满魅力的城市基本上是每三个月就蜕变一次,白南很怀疑自己会不会像外乡人一样,找不到路径,需要靠地图或者是向导了。
这并不是一个意外的情况,洛杉矶市作为大唐的首都、最大城市,发展速度可以说是最快的。原本洛杉矶市区只有另一个位面中洛杉矶市中心的一小块,但是几乎是每个月,这座城市都会增添几条新的街区。
由于工业区设在长滩区、康盾区,所以洛杉矶市区主要都是一些居民区、商业区和办公区,新的市民居住在这里需要新住宅,他们需要能够满足正常生活服务的基础设施,比如超市、医院、学校、金融机构等等,所以洛杉矶的土木工程从1774年以来从来没有停过一天。
白南在长滩港下船,码头上两大一小的女性等待着自己。她们是自己的家人,离家将近一年的时间,因为女儿还小,而且他是去打仗,所以也不能带着自己的家眷,现在看到许可馨母女和梅欧拉,白南不由心中暖暖的。
他时常会挂念自己的家人,当初他成为建立大唐这个国家的先行者之一,并为了这个位面中的同胞民族不断地去谋求机遇,有时候他会觉得这些宏大的目标过于虚无缥缈。但是看到了自己的妻子,还有不断长大的孩子,白南能够更加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身上的使命——他是为自己的后代,争取一个更加美好的未来。
许可馨抱着女儿,白南走上前将母女二人拥在怀里,才两三岁的小女儿瞪着大眼睛看着白南,显然白南离开的时间有点太长,使得她对于白南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
“欣欣,叫爸爸。”许可馨哄着女儿道。
小姑娘倒是经常被妈妈让叫些叔叔阿姨什么的,让叫爸爸这是头一遭。小姑娘倒是经常听到爸爸这个词,实际上白南离开之前她已经会叫了,但她似乎更对白南一张帅脸在意,直愣愣地盯着他,而没有说话。
白南也不在意,在女儿的小脸蛋上亲了一下,逗得小姑娘咯咯直笑。许可馨有些埋怨:“都这么久了,你这个人工作起来什么都记不得,连给家里多写几封信都懒得。”
白南略微有些尴尬,他只是不太善于表达自己的情感,要不然他跟许可馨之间也不会女追男的情况了,他大约在清国时一个月给家里写一封信,有时候还会寄一些小玩意和照片什么的。白南脑袋里压根没有中饱私囊那根弦,经他手的资金有上亿两白银,搜罗京城的各种古玩珍宝也是不计其数,可是白南根本就没有拿一件。就算他寄回家的土特产,都是他花钱自己买的。本身作为高级军官,白南的收入很可观,在他看来足够自己用,够家里人用得,也就可以了,多拿多占没有意义。
梅欧拉也走上来,在公众场合她倒没有表现得很亲昵,只是带着一点担忧地道:“瘦了呢,而且还黑了,在那边吃了很多苦吗?”
白南嬉笑道:“你想什么呢,我天天好吃好喝的,在办公室里面坐着,能吃什么苦?你这都是错觉,我体重一直在上下一公斤内浮动。”
许可馨笑道:“都赖你太久没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都不记得你什么样子了。”
白南打趣道:“我才不信呢。”
许可馨道:“是,你化成灰了我也知道是你的灰。”
码头上不仅仅是白南一家人在久别重逢多欢喜,跟白南一道返回的,还有一些最早结束驻扎的远征军将士,码头上也有很多他们的家人。不过说起来,穿越众中成家的虽然不少,但也没有到六七成的地步。反而是印第安裔的士兵们,大都有家人前来迎接。
距离白南一家不太远的地方,一个高大的印第安士兵一把将一个少年高高举起,“科欧,我的宝贝儿子,你还好吗,爸爸想死你了。”
如果白南和许可馨看到他们父子,会想起来当年一个年幼而倔强的小孩子,为了自己在矿山强制劳动的父亲,去偷公共食堂的包子。
少年抱着父亲健壮的腰,说道:“爸爸,好久都没有人叫我科欧了,大家都刘正义、刘正义地叫我。”
印第安士兵哈哈一笑,道:“爸爸的约库兹名字也不用了,部队里的战友们都叫爸爸刘宝通。”
少年嘻嘻地笑着:“不管别人会叫你什么,我都是叫爸爸的。爸爸你在军队里怎么样,有没有干掉几个敌人?”
刘宝通摸着儿子的脑袋,带着一股傲气,道:“那是自然,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那群清国人,跟我们唐人不一样,不重视荣耀也不勇敢,遭到了什么挫败,就溃逃了,跟他们作战没有什么成就感。不过你知道吗儿子,老爸我因为表现出色,已经获准从一等兵升为下士了,爸爸能继续在军队里服役。”
对于很多印第安人来说,从军是一条极好的出路。他们本身不具备很强的生产技能,文化程度不高,大部分人不怎么精通汉语,也不会写几个字,自然无法胜任比较复杂的工作。但是在军队中,显然作战对于文化的要求不算格外变态。而且印第安人尚武情结重,对于勇士的崇拜是很高的,战士的社会地位也高。加上军人的待遇和收入都算不错,比起大部分从事工农职业的印第安人更高,所以印第安男子八成左右第一选择都是当兵。
不过大唐的服役期是有限的,想要继续留在部队,只有提干和成为士官两条路。提干且不提,成为士官就意味着战斗能力得到了部队的认可,这对印第安士兵来说绝对是非常有荣耀的事情。
科欧也极为爸爸高兴,他也从来没想过刘宝通的职业存在生命的风险性,因为大唐总是战无不胜的。 北美大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