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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急,听得西侧林中笛声缓缓而至,已是极其熟悉的曲调了,却还是百听不厌。白日里我虽无心提及出游实则也是看看未来会成夫婿的他能宠爱我至几分。得到自己预期的答案后,又不开心了。现下还小就是无规矩也不会有人说,但若是大了,多多少少还是要避而不及的。
问平生,我又能有几个知心人,那王元宝前些日子还在门口张望下,因每日见得籍郎在我这连来都不来了。也不知那日桂林可是听见了什么,反正做事越发小心,小心得让我觉得心寒。我不禁说道:“我欲负,痴情人。”
奶娘看我每到夜晚就喜欢一人发呆,也不知我小小的人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大事,安抚道:“姑娘,你还小,这些情情爱爱的事又怎么会懂得。我见着崔家少爷是极好的,对姑娘也宠爱。若是到往后,崔家少爷考取功名姑娘再看品相也可。”
我自是明白几位关心我的人所想,但是我自己的心已满是创口,又怎么能再装下一个人,再相信一次感情。若不是前世我没能为那恶人生得孩子到如今我心还能宽慰点。若是我心中有恨怕是男人都喜欢不得。
奶娘见我不说话无法猜得我心中所想,叹口气道:“姑娘确实懂事,可是懂事的人有多少又能真心实意的开心。”说罢见我已招手就不再多言,转而就安排桂林来摆浴。
这段时日老祖父来过一次也算是聊表关心,其余人等,一则是还是怕有过病的可能,二则我到底是女儿身多半即使没命了也无人能怪及。我却也明白为何国公爷那番心急要将我上族谱,这傍身的东西不得不有啊。
我喜欢用温度过高的热水泡,着奶娘也嘲笑过我死猪不怕开水烫,却又知我体寒就取了姜片煮开擦拭我身,服侍得极其尽心。奶娘年轻时就守了寡,因战乱儿女也都散了,不知生死,对我多是当成亲生女儿一般的疼爱。我自然不会辜负她待我的好。
泡得时间久了,我有些犯困道:“奶娘,大人们是否应当已到达长安城了?”我已在这十四日,若是按照先前来的速度算起,应该是还有半日便能进城了。
奶娘低声道:“我估摸着国公夫人的意思,即使到了城,姑娘还是要在这养着的。多半是不会放你一个人回长安。兴许到了端正月前就会有人来接姑娘了。”
我估算着奶娘说的端正月应当就是中秋:“可是八月十五?”
奶娘嘴上虽回话手里却没停回到:“正是,姑娘起身吧,水凉了。”
我颔首,做开姿势被奶娘抱回床上。想起先前说过明日要去郊游便告知奶娘明早多做些糕点也叫外院准备些果实什么的洗净了装好。奶娘本以为我就是随口说说的,又怕籍郎身边的人护我不周全,试探的说:“姑娘可要叫王元宝跟着,明日到署山也要游湖,下人中也就他水性最好,又有些武艺。”
因夜里风急,我裹紧了被说:“恩,奶娘不说,我也是要,叫上他的,让他明早,收拾妥当了。就去租船吧。”说完便躺下歇着。奶娘闭了灯退到了外屋守着夜去了。我喊道:“奶娘,让桂林守,我无事了,你睡去吧。”
奶娘自是应了声诶,到底如何我也不知。我估因这几日服用的药有安眠的作用我总是快便睡着了,并不曾发觉其实这几夜王元宝一直立屋外头看着我。须臾间,他刚听得我那句话又自作多情得想,看来茜娘心里还是有我一份的。
桃花红,杨柳青,雨后所打落的谢花都入土化泥。久待深闺中,不曾知青州原来还有这处美景。江畔河边渡口处三三两两点人。我随着籍郎行至青河水旁。徐徐清风吹至耳侧,面纱下的容颜若隐若现。
福安倒是与桂林自来熟,留下王元宝一人不知是上前还是守在原处等着,颇有些难堪。
“茜娘,你不必蒙面的。因你种痘之事,青州百姓如知是你,只会感恩戴德。”籍郎对着我说话眼神却是看着远处的王元宝。
“刚好,怕吹风疼。”他自是不会知女孩家的心思。我也随他两你争我夺的示好,反正一个是主,一个现下是仆,不过也就是小小少年间的争强好胜罢了。
“王元宝。”我见远处有船家把船系在岸边招手的,料想应当是我们的人了。
“茜娘,我先去和他讲声。”王元宝见终于有机会和我说话了也就不再退缩。
“你去吧。”我知他别扭道。
“为何他这般没规矩你也不说他。”籍郎唯一有小孩子气的地方就是对自己的东西占有欲特别强。
我看着他背影出神,有些日子没见他了说不惦记那也是假的,但终归身份有别,还是距离点好,可是又有着说不出的惋惜,对他我是做成知己的,希望王元宝也能体谅到我的难处。
籍郎见我看着王元宝背影竟不回他话,便做气说道:“你若是再和他不分清楚主仆关系,我就告诉你大人。”
籍郎说的气,我却是知道他不会这样做,他一向磊落即便年纪小也不曾有过说谁的坏话。我主动拉他的手一脸天真道:“籍郎,不生气,泛舟去。”
最受不了的就是我烂漫的眼神,肯定能让籍郎折服。眼瞧着他的脸都直红到耳根了才害羞的说:“好。”
奶娘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却不曾说过什么。自己家姑娘是个明白人。
大人所留下的金银也不多,管账也是远房的族人。没有借着蒋国公府名头租来的船的确普通,却还是没有到他们说没出落脚的地步。
奶娘怕我落水硬要跟上,结果却有些晕船坐里头就不敢出了。桂林因王元宝在是肯定要上的,其他人,我见也没要紧事便做主放他们假,申时在渡口处等候就是了。
我本来也不想让福安上,但是他死求活求说不放心自己的少爷我就让籍郎自己决定了。
籍郎见桂林在还能打扰下王元宝,若是福安上了,王元宝一人必是想尽办法来打扰自己和我的空间。于是立马夺了福安手里的包裹道:“你赶紧去岸边等着,我赏你一吊钱,自个儿去买点吃食。也在申时归。”
福安垂头丧气的立在江边看着我们的船缓缓而行。
江湖上撑船人和我们讲诉着青州人的风土人情,没什么特别之处,也就是哪里哪里有块石头是什么什么人丢下的,后因怎么怎么了,促成了怎么怎么的一段佳缘。我是没什么感觉,但是其他三人听得到是聚精会神。
河内偶有鲢鱼游过留下一阵波澜,我想此刻要是有音乐就好了。谁知刚想完,耳边就有笛音奏起。满怀天下的赤子之心与这春景倒是相衬,暗香流花随水去,我却感怀伤心。
一曲罢了,我不禁拍掌道:“籍郎,笛意,如你人,一般净。”转而我又惆怅得问道:“若是,无人,做得,那伯乐呢。”
籍郎大笑道:“不会,你的掌声就是证明。”
桂林是五音不全,自然是不懂他音。但是王元宝出生商人门户却能听得籍郎的弦外之意,难得恭敬的说道:“你虽出自高户,却能深知民间疾苦,有一代狭义风范。”
籍郎也是差异他所言:“王元宝,我虽不喜你没规矩,但是我也不愿与你交恶。”
我暗道:“你怎么,什么话,都喜欢,一半好,一般坏的说,以后,肯定,是个,官场上的老好人。”
籍郎还是听见了,弹了我一个脑瓜子:“你就这么编排你未来夫婿的?”
我见还有桂林和王元宝在,有些怨气红着脸说:“不是我,是,齐芳。”
王元宝听籍郎说夫妻什么的心一低落,后又闻得我说是齐芳,总算是吐了一口气。心里也下了决心。
籍郎见我红脸得到想要的效果也不计较我那小家子气的愤怒。
桂林见我和籍郎的嬉闹那么好不禁眉眼带笑:“姑娘和崔家公子是才子佳人。”
奶娘在里头听见了:“不可再拿婚事说笑了。”
籍郎自是见好就收了收起竹笛:“等你会做得穗子了,记得第一个给我,也不枉我这些日子一直来笛音相伴。”
籍郎不说我还真忘了,他怎么会知我夜里有梦魇。
“是何人,告你,我,夜眠不适?”我眼角瞥到了桂林低着头不敢呼吸的样子。原道是这姑娘在来时就和福安热络了说出来的。
这件事本也没什么,只是奶娘是衷心的家仆自是觉得有些规矩必是得有的,也就暗狠狠得道:“桂林,回了府,你就回国公夫人身边吧。”
我见桂林泪都快下了,又想也是小事,此次说说记住便好。
“姑娘,再不敢了。”桂林一听奶娘所说,立马跪下磕头道。
一时间船不稳了,我重心不足差点真落了水,王元宝和籍郎同时牵住我左右两手,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对着我异口同声道:“小心。”
我摆了他们两,牵起桂林说:“你可,别跪了,等会儿,还要你,伺候我上山。”
这时撑船人激动的说道:“贵人啊,贵人。”
我闻声不知所言。
撑船人指向远处的署山道:“相传只有贵人到达此山能遇到云开雾散时的忘尘山顶。”
他们刚刚在撑船人口中就已知晓了所说的忘尘山,籍郎便和我解释道:“传说那山川间有忘情水。”
忘情水……我一时失笑,自嘲的说道:“若是,真能忘了。也好。” 重生之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