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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岘的手猛地伸向杜祡的脖子,我差点儿失声叫出来。
坏了,他真打算掐死她啊!
她也是有苦衷的啊?
再说她不也没干呢吗!
可是我还没反应过来,只见杜岘一把揽过了杜祡的脖子,把她抱在了怀里。
时间仿佛突然停滞了。
我一脸懵圈的看着杜岘,偏头看了下谢燮和萧赫的反应;他俩显然跟我一样、石化在原地。
杜祡“哇”的就哭了。
不知道怎么了,我一时眼花、忽然觉得杜岘抱着的不是杜祡而是杜铃兰。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以为你真的死了……”杜祡说,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我……呜……”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这一幕真的太煽情,看到我都想哭了。
“我说过要保护你。”杜岘说,声音虽然还是那么冷漠,但是听起来却温柔了很多,“就不会丢下你的。”
他要是一直都这样的话,看起来好像不是那么讨人厌了。
“他们威胁你多长时间了?”杜岘说,“那封密函是你寄的吗,那又是怎么回事?”
“大概一年了。”杜祡说,她推开杜岘、从他怀里出来,有些拘谨的说,“奴逾矩了。”
杜岘没有说什么、也没有什么表现。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杜祡有些失落,她迟疑了一秒,接着说,“那是一年前、差不多是仲秋节前后,我跟忠叔上街去置办过节的东西,这时候,忽然从人群中冲过来一个人,他手里拿着一样东西,是一块和我阿娘留下来的那块一模一样的玉佩。”
又是阿娘留下来的玉佩。
难道说,当妈的都习惯孩子留个玉佩?
“一模一样的玉佩?”杜岘问,“你那块可还在?”
“嗯,我一直贴身带着,”杜祡说,把手从衣领伸进去,我看到杜岘偏过头,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站在旁边的谢燮就伸手蒙住了我的眼。
只是掏个玉佩而已啊,我不禁腹诽。
得亏这仨孩子生活在古代,要生活在现世的话那不得疯啊。
妹子们到了夏天各种露胳膊露腿的。
说起来,现世中留存的仕女图都是露着半个胸的照片,导致现世总觉得唐朝人一直穿着暴露、观念开放;实际观念开放是开放,但是穿着暴露什么的、并没有。
那些穿着暴露的衣服类似于晚礼服,只有有一定身份和地位的人才可以穿着;至于为什么仕女图中的女生大多穿着暴露,谁家穷人有钱请名家作画啊,吃穿用度都成问题呢。
“郎君你看。”杜祡说。
谢燮松开手,我也看向他们。
杜岘的手里握着一块儿玉,看起来就是上好的样子;看起来玉质细腻、质地通透。
“那个人手里也有一块玉佩?”杜岘问。
这娃儿的脑子是秀逗了吗;这还用想么,肯定是那个人仿造了一块儿呗。
“那个人手里的不是我的。”杜祡解释道,“当时,我看到那个人从我身边跑过去。他后面跟着一个娘子,那个娘子一直在喊,‘我的玉佩!’。现在我一回想想,他们是故意让我看见的,然后好诓骗我,说那个人是我阿娘的姊妹。”
“嗯,你那块是你翁爷生前给你阿娘雕刻的,想来是不会有两块一模一样的。”杜岘说。
我已经不纠结杜岘说的“翁爷”到底是姥爷还是爷爷了,不得不说,骗子确实下了一番功夫的。
连人家家传的玉佩都能造个一毛一样的出来,果然山寨、哦不,仿造这门手艺是从古至今流传下来的……
“但之前忠叔从我借过一次玉佩,说是觉得好看,准备跟他女儿雕刻一个。可是那时候我不知道他早已有了二心,所以便借给他了。”杜祡说,低着头,“我约莫着,他就是那时候仿造的。不然,这个玉佩我从不示人,不可能会有一样的。”
“嗯。”我忍不住应声,“肯定是这样的。”
这孩子逻辑思维还是挺好的,这不是一点儿都不傻吗。
可怜的她从小没有爸妈,别人两句话就给骗了。
中秋节,正是阖家欢乐的时候,对方倒是很会挑时候。
杜岘也应了声“嗯”,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嗯,然后忠叔说,他去帮忙捉那个贼人,就跟着贼人跑掉了。”杜祡说,“那个娘子站在我旁边气喘吁吁地说,多谢帮忙之类的,然后她抬起头盯着我,一脸惊讶地说,‘你长的好像我早去的姐姐!’。”
哎呦我去,这样都可以啊,又学到一个搭讪的好技能,比“我们是不是从哪里见过?”有逼格多了。
“我当时一蒙,压根儿没想那么多。”杜祡说,“下意识地就问,‘你认识我阿娘吗?’,她接着说,‘岂止是认识,那是我的阿姊,我俩是双生的姊妹。’,现在一想,她的话太‘中规中矩’了,她上来就直接说我阿娘是她双生的姊妹。”
“但是我当时压根儿没想那么多,我觉得她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姨娘,于是她后面说的话我都信了,也都帮她做了。”杜祡说,“那一段时间我每天都溜出去跟她学习突厥语;她让我帮她传递消息,比如今天杜府上下做了些什么,郎君今天吃了些什么之类的。”
这不就是让她监视杜家吗?
还问杜岘吃了什么东西……
杜岘常年不在家,要是他不在家的时候怎么办?
“后来我越想越奇怪,她为什么总是关心一些和她并没有什么关系的事儿;于是我问她为什么要这些消息,她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后来干脆跟我撕破了脸。”
这是恼羞成怒了。我想。
“她说,她其实不是我的姨娘,我的姨娘甚至翁爷一家人都在他们手里,只要我好好听话,他们就不会动她;我说不可能,翁爷一家人早就死了。他们却说翁爷一家人没有死,只是找地方藏起来了。说着又拿出了玉佩,‘不然我们手上怎么会有这个?’,我信了,于是答应乖乖听话。”
“但是,他们的要求越来越过分,我真的忍无可忍了。” 盛世:长安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