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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生三人还有欧阳几人一被带到大理寺,就被隔离开来。
包正义先询问了欧阳亭几人,具体细问了欧阳如何与金生三人相遇,如何发动学生进行接下来的事情,询问清楚之后,便将学生还给前来领人的学监手上。学监当着他的面,训斥了学生几句,然后赔笑道,“学生不懂事,索性并未造成什么损失,我回去后定当严加看管,包大人,我便先走了,不打扰您办案了。”
“学监慢走。”包正义回道。
目送那学监带着学生走远,包正义转身回去。
身旁执笔黄允文问道,”大人,就这么把学生都放回去了,合适吗?尤其是欧阳。“
”他拿了丞相大人手令,我能怎么办,你说说?“包正义无奈道。
”这丞相是怎么想的,怎么非要这个时候把学生都领回去,明知我们在审案啊。“黄允文发牢骚道。
”允文,慎言!“包正义呵斥道,但是心中却是一动,柏丞相到底为何要把学生这会带回去,连一时片刻都等不了,亲自写了文书要学监领人,实在值得思索一番。
自金生冤案在长安传开,城内传的沸沸扬扬,各种版本的猜测甚嚣尘上。
有人说,沈千背后是浙江总督程一言,地方高官和大商贾勾结,巧取豪夺,草菅人命。
有人说,沈千背后是湘楚之地的世家大族,累世的财富熏黑了良心。
有人说,沈千背后是国都长安的高官,互惠互利。
还有人说,沈千背后是有王族之人,借首富之力悄悄行事,意欲觊觎至尊之位。
各种说法众说纷纭,越说越离奇,传入宣宗之耳,惹得龙颜大怒,敕令众官尽快堵住悠悠众口。
高压之下,强权之中,酒楼复又说起了杜十娘怒沉百宝箱的经典戏文。
不过,这一切,并不影响大理寺包正义审案。
大理寺中的案子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包正义向太子宋子渊求的旨意之后,立刻亲率官兵将沈千在国都长安的府门重重包围,并派遣精锐三十人前去浙江平成县提拿沈千归案。
沈千商铺遍及全国,长安又是国都,为了方便生意往来和打通关系,沈千在国都也有一处宅子,从外看起来甚为低调,或者说有些过于朴素,并未像许多豪门大户那般琉璃朱瓦,一番金碧辉煌之态。
是以包正义从马车下来的时候,愣神了一下,不过瞬间就恢复常态。
推开府门,看到府中下人都被赶到大院,这些丫鬟一个个端的是体面好看,风一吹,宽袖御风,长发飘飘,好似九霄云上天宫仙娥,空中隐约还飘散着淡雅清香。惹得旁边看管的官兵都一时有些情难自禁,恍恍惚惚。
包正义看着院中景象,心中冷然,面上不为所动继续向前走去。
旁边官兵看到大理寺卿包大人这般坚定模样,心中羞愧不已,遂暗自定定心神,恢复方才那般严肃模样。
眼看已经穿过两个内院大门,包正义问道,“这院子构造似乎与众不同。”
前边带路的官兵闻言转身回道,“回大人,这院子共有三个内院,一般人若是不留意,走了两个内院便以为是到了头,若说是为了区分府中女眷和男丁而设,便不会惹得怀疑,而且这两个院子确实看不出什么异常。就在小人准备撤出时,不小心误撞一处,碰巧是第三院的机关。”
那官兵边说边做示范,只见他在假山旁边扣着一个石头使劲一转,面前的一堵墙就翻转开来。
包正义暗自称奇,称赞那官兵一番,便径直走入这隐蔽在机关的院中。
入口处便是几株汗血青竹,碧玉竿身通透似琉璃,天光一照更是光彩夺目,不似凡品,可是这叶子上却如泣了血一般,殷红煞气逼人,好似一条条吐着红信子的蛇,鬼魅至极。
如此竹子,却是万金难得。
就连宫中都只得一株,沈千宅子里竟然种有不下六株。
世人都以汗血青竹稀有,更以其泣血叶,琉璃竿为奇,大肆称赞,并将此物视为大吉大瑞之物。都道,此物能延年益寿,怡人心脾。
包正义却觉得这话当真是瞎扯,一个竹子而已。
不过,这个竹子也说明了,这个院子并不简单,外边院子的朴素此刻看起来更像是掩饰。包正义有信心将这掩饰撕开,这是他的长处,更是他的职责所在。
包正义隐约似乎听到流水声,大家大户在府中挖渠引活水稀疏平常,可是这空中隐隐还有酒的香味,包正义寻着酒香走去,越往前走酒香味更甚,一抬眼,便看到漫天轻纱曼舞,美酒池中淌。那池子修建的极为巧妙,层层增高,每一层都有轻纱遮挡,加之雾气弥漫,根本看不清旁边的人在做些什么。
这...这....可不就是历史上臭名昭著的大昏君商纣王的酒池肉林么?!
横扫四周,这池子明显不是一个人使用,面积如此之大,容纳十几人都错错有余,旁边还有不少丝竹乐器和新鲜瓜果。
究竟是什么人在这里奢靡无度,声色犬马?
包正义暗自在心中提问。
内院中并未找到多少文字书信往来之内的证据,只找到几首诗词,许是在此玩乐之人酒且半酣而作,包正义并未深究细读,只命人一并小心打包带回。
包正义刚回大理寺,就发现宋子渊和胡牧歌已经在此等候。
包正义忙施礼赔罪,解释一番。
宋子渊又客气一番,直说自己事前没有和包大人知会,不请自来,才是不对,然后直接切入正题问道,“包大人,此番去沈千家宅可有什么发现?”
包正义看看宋子渊,又看看胡牧歌,道“实际证据并不多,只带回一些书和诗词罢了。”喝了口茶,故意卖关子道,“不过,想必殿下想不到沈千私宅里的样貌?”
胡牧歌适时捧场道,“哦?难不成还真如戏文说的,黄金铺地白玉铺墙?”
“光禄大夫猜的不全是,但也差不多了。”包正义回道。
“沈千当真如此奢靡无度?”宋子渊问道。
“奢靡无度是真,但是是不是沈千还值得深究一番。”包正义摇头晃脑道。
话及此处,也不必再多说。
能与首富相交,非富即贵,但若是在长安城,必然是权贵居多。
自古商贾地位低下,想要行商必然要与官府保持良好关系。沈千能把生意做的如此好,若说官场中没有关系,怕是没人会信。
但是,必须要有实锤证据,才能指证。 何处故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