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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饭时间,柏桐都还未归府,柏远山淡淡斥责了一句不像话,柏芝正欲开口,被母亲一个眼神阻止。
陆婉儿看了柏芝一眼,转向柏远山道“等他回来,我便好好管教。”
“明日一早,让他在我书房面壁思过,等我下朝。”柏远山道。
“是”陆婉儿回道。
“今日邑平王王妃来了?嗯?”
“是的,聊了一会便走了。”陆婉儿恭敬回道。
“内阁人家,切记见面不要谈及政事。”
“是”陆婉儿应道。
“芝儿,今日做了什么功课?”柏远山看向柏芝问道。
“今日师傅请了假,我只温习了往日所学。”柏芝站起来回道。
“嗯,温故而知新,也是做学问的要道。坐下吧,吃饭吧。”
柏府每日晚饭,若是柏远山在府中,少不得一番提问,是以方才柏远山只问了一句便让自己坐下,柏芝感到很是庆幸,往日都要从学的功课中提问,若是答得不好,少不得一顿训斥。
今日柏桐不在,没人活跃氛围,三人都无话,只静静吃饭。
柏远山吃完便去了书房,只剩陆婉儿柏芝母女二人。
“稍后把这几样菜给桐儿留一点,热着,等他回来送去他房间。”陆婉儿对着身后的仆人道,“今日也有些乏了,芝儿,今日就不用去我那里请安了。”
“是,母亲。”
陆婉儿说完话便起身离开,柏芝随后也离开了。
柏芝等候许久,都未见小厮通报哥哥回来。直到灯油燃尽,凝儿再三劝说,这才上床歇下。已经过了睡觉的点,柏芝半分睡意也没有,躺在床上睁大眼睛看着床顶,心中懊恼当时应该多问一句到底发生了什么。倘若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什么也不知道,只能干着急的等着。
随哥哥一同去的小厮也没回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哥哥不让走承安路,说明承安路肯定是发生了什么的,对,明日派人去承安路打听一番到底发生了什么?柏芝想到这里,才略微觉得有些安心,总算有了些困意,打了两个哈欠,睡了过去。
这一夜,有人在焦虑中无法入睡。
这一夜,有人在思念中无法入睡。
这一夜,有人在等待明日的日出。
这一夜,注定不平凡。
次日清早,正殿。
已经过了上朝的点,宣宗与太子还未来。这样的情况从未发生过,是以百官一时有些茫然,纷纷交头接耳打听消息。
过了一会,内监带了圣上口谕,今日皇太后突然病重,命在旦夕,圣上要以至尊之躯守在病床前,下令休朝三日,关闭宫城。诸般政事暂由丞相酌情处理,若有要事直接奏禀太子。听完口谕,百官跪叩圣上仁孝,随后陆续离朝。
“太奶奶的病也不知到底怎样?若是母亲知道太奶奶病重,不知要怎样焦急。”胡牧歌道。
“回去给你母亲讲的时候,注意措辞,你母亲身体不好,勿要使她情绪大波动。”胡定虏吩咐道。
“是”
马车哒哒的向前,车轱辘压在石板上咯吱咯吱的,一声声仿佛轧在了人心上。胡定虏胡牧歌父子二人心中都各有所思,面色沉重,两人再未开口,一路沉默到了太尉府。
巍峨石碑仍矗立在太尉府前,胡牧歌突然转过身看了石碑一眼,毅然决然的背过去,大步走回府中。
“今日下朝怎么这般早?”永平公主道。
“母亲,早。”胡牧歌恭敬道,“母亲,太奶奶生病了,陛下要亲自侍奉,特下令休朝三日,今日便没开朝。”
永平公主倒退两步,似是有些不相信,喃喃道,“母后生病了?怎么可能?你太奶奶身体那般好,前几日,我进宫瞧她气色还好的很,怎会今日,怎会今日?”
胡定虏见妻子情绪有些波动,上前扶住她,稳住她身子,道,“是今早的事,想必宫中传召的旨意马上就来了,待会你便能进宫去看看皇太后了。”
永平听了,这才情绪慢慢平复下来,道,“对,到底如何要进宫才知道,不能慌了神,不能慌了神。”
不出胡定虏所料,没一会儿,宫中传召永平公主入宫侍奉的旨意便来了,永平匆匆领了旨,就随着宦官一同入了宫。目送马车走远,胡牧歌道,“父亲,今日我还约了朋友,约莫午饭不在府中吃了,父亲不必等我。”
胡定虏看了他一眼,严肃道,“自你回长安城,就没在家中吃过几顿饭,天天都在外边厮混,成何体统?今日皇太后病重,宫城都关了,你就待在府中,哪里也不许出去。”
“可是,父亲,我今日……”胡牧歌着急道。
“你今日如何,一日不见你的那些朋友,也碍不着什么事,回去把《论语》抄一遍,不抄完不许吃晚饭。”胡定虏说完看了胡牧歌一眼,胡牧歌本来还欲再反驳,此刻也只能怏怏的跟着走回去。
“福生,你好好监督,少爷若是溜出去或是没抄完,自己去管家那里领50大板。”
福生满脸衰样的看着胡牧歌,眼神中都再说,少爷,我的小命都在你手里了。
胡牧歌佯伸出手要去打福生,吓得福生赶紧缩起脑袋,等了许久也没见到少爷的手挥下来,睁开眼睛一看,少爷早已走到前边去了,于是赶紧一溜烟小跑跟上去。
“少爷还是对福生好。”福生追上后,赶紧卖乖道。
“待会就去找管家,把你安排去刷马桶,天天刷。”
“啊?”福生喊道,“少爷,我要是不在您跟前了,你大半夜想吃小馄饨了,谁给你煮啊?”
“本公子戒了,以后再也不吃小馄饨了。”
“那…那…..”福生绞尽脑汁,终于又想出一条,“那少爷以后犯了事,可就没人去偷偷给你向公主通风报信了。”
“谁犯事啊?你这福生,没事还诬赖主子了是吧?长本事了啊?”
“哎哟,我的小少爷,我犯事,是我犯事,行了么?求求您,饶了我,千万别把我换去刷马桶,福生就想待在少爷身边,给少爷端茶倒水,跑腿传话的。”
“行了,行了,快滚过去磨墨,若是墨磨的不好,看我不去找管家。”胡牧歌想要出去,可父亲不让自己出去,只好拿着福生撒撒气。边斗嘴,边还在琢磨怎么样才能溜出去,之前溜出去的法子父亲都知道,故技重施极容易被父亲看出来,还是要琢磨出一个合适的法子。
福生看到自家主子在那里咬着毛笔若有所思,便知道主子大概又在想什么坏主意了。 何处故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