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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乘上钱官姿的大木剑从王宫飞离,直到飞到遥远的高空才敢回头往下方望去。勉强看到朝阳殿外,绿蔷薇那小个的身影,因为身着红嫁衣而格外显眼。
这时候的心情真是难受啊。
离开南都,离开绿蔷薇的身边,这是我现在最好的选择。相比起要留在那里,我更喜欢无拘无束、放松很自由的生活。不难过,只是有点不舍,有点留恋而已。回去清玄道宗后,我要自豪地跟小师弟讲我的英雄事迹,告诉他二师兄我一个人拦下了三十万大军,还保护过一座城。
钱官姿平稳地驾驭着木剑,我背靠着钱官姿,缓缓地从大木剑上坐了下来,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
就这样离开了,恐怕我剩下的日子里,都要活在对绿蔷薇的愧疚里。但是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了,既然没有别的选择,那就只能够去承担这种愧疚。不过以我的性格,估计过半个月就会忘记了吧,这还是挺好的,作为一个没心没肺的烂人唯一的好处就是活得可以很轻松。
钱官姿见我坐下来,她也干脆坐下来,贴过来与我背靠着背。
“少爷,你很难过吗?”
她像是有点幽怨地问。
想一想就知道,她肯定会对我刚才离开前那样亲了绿蔷薇的行为很在意。
我大大咧咧地说:“难过个啥,有什么好难过的!我们回来南都之后缠上那么多麻烦的事,现在终于可以离开了,现在我心情可好呢!”
见钱官姿一副还有后话的表情,我立马转移话题:“你呢,要离开你爹娘了,难过吗?”
钱官姿顿时苦恼地甩甩手道:“嗨~少爷你也别提了,这已经是我第三次跟我爹娘分别了,哭都哭不出来,我娘今天早上还烦我为什么还不走人,我自己都觉得超尴尬的!”
都被嫌弃了啊。
就算钱官姿这么笨,还是很快又想起来那般,向我追问:“少爷,你不是很喜欢那个公主吗?就这样离开了,你就一点都不难过吗?”
“傻瓜啊你。”
我往后仰了仰,压着她的后背,笑嘻嘻地说:“她那么小的女孩子,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她?在咱们清玄道宗,要是敢对这种年纪的女孩子出手是要被处以火刑的!我亲她只是想占她便宜,你懂吗?可以名正言顺,还不违法占小女孩便宜,这种机会去哪找呀!”
钱官姿顿时对我投来严重鄙视的眼神:“卧靠!少爷你知道她小还亲她,你是变态吗?!”
“对啊,我是变态了,怎么了?”
“真想一脚踢少爷你下去!”
往下方一望,只要想想会掉下去就害怕,我马上认怂向钱官姿求饶:“我是在开玩笑呢。”
“哼。”
钱官姿不高兴地往后仰,将我顶了回去。
“要是少爷你像亲她那样亲我,我就原谅你花心大萝卜的行为。”
“......那你还是不要原谅我了。”
说真的,亲她比亲绿蔷薇更加尴尬。
钱官姿赌气地不再跟我说话,我乐得安静地望着渐飞渐远的湘南王宫,还在下方诺大的南都。突然喉咙一痒,我忍不住咳了几下。
钱官姿赌气了才一会,一听到我的咳嗽声就马上转过身担心地问我:“少爷你生病啦?话说回来,你现在身体变得好弱哦。”
我捂住嘴,轻描淡述地说:“没事,只是在跟苍桐的军队大干一场之后有点疲惫而已,再休息几天就好。”
钱官姿没有多疑地点了点头。
一阵无言,我努力调养气息,免得暴露更加糟糕的一面。但看见钱官姿驾驭着木剑飞出南都后,朝南都东面的东山郊外飞去,与回去清玄道宗的方向正好相反。
“你是路痴吗?飞反了啊!”
经我一提,钱官姿才惊悟地回过头对我说道:“对了啊,忘记跟少爷你说了,其实是那个戴面具的怪大叔叫我到王宫救你走的,然后叫我带少爷你过去见他,他好像有重要的事情想跟你说喔。”
戴面具的怪人?
也只有木夙了。
说起来,他一直说有话要跟我说,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尘埃落定,也该听听他要说些什么,我还真的好奇了。
钱官姿载我来到南都东山的陵园,之前我和禹致来过这里一次,是来祭祀我的生母的。钱官姿说木夙叫她带我来这里见他,是因为这个地方好辨认吗?
避开陵园的看守亭,我和钱官姿在小树林里落下,跳下飞剑时还得钱官姿在下面扶着我才得以下来。
因为不知道木夙在哪里,我和钱官姿在陵园里四处寻觅了一番,最后找到木夙时,竟然见他站在我生母雪薇皇后的陵墓前,背影萧条地对着陵墓发呆。
他认识我生母?
我和钱官姿走了过去,一靠近木夙就缓缓回过头,面具下的双眼微笑地望着我们。
“哟,果然不需要我动身,你们就真的从王宫出来了。”
看着他贱贱的笑容,我气得走过来就是一拳,尽管打他不痛,但还是发泄了一番心里那股怨气。
“我昨晚摇了一晚上的铃铛,你都没有过来救我,知道我有多么绝望吗?”
木夙侧身避过了我的拳头,仍然贱贱地说:“我是故意不来的,要是我来了的话,你的事情能像现在这样处理得那么好吗?”
“哪里好了啊?!”
我到最后还是被迫成亲了!
不过......算了,虽然不服,不过或者这真的是最好的处理办法。
我看了眼生母的陵墓,看到灵碑前摆着一束朴素的菊花,顿时我就可疑地盯着木夙:“你来这里干嘛呀?”
“我不是说过每年都会来南都吗?这不,我是来看她呢。”
他的嘴角上扬地说着话,双眼却是惆怅地望着灵碑。
我困惑地问:“我跟我母后很熟?”
“嗯。”
木夙随意地应了一下,又瞟了眼钱官姿,意思不言而喻。
我对钱官姿甩甩手:“走走走,一边摘花玩去,男人说话女人离远点。”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两个怪胎!”
钱官姿愤懑地骂了一句,气呼呼地走到别的灵碑上坐着歇脚,非常不尊重死者。
我懒得呵斥她,转过头对木夙问道:“你说吧,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他一本正经地说:“在说那些话之前,我先告诉你我以前的身份。”
“啊?是搞笑的戏子吗?
“十六年前,我还是清玄道宗的二长老,最为世人所知晓的英雄大侠,木常青。” 仙门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