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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真相,难分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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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栈简单的屋内,赫连千思将无忧放在床上。现在的无忧应完全失去了意识,脸色通红发胀,赫连千思扶起无忧的身子,让她背对自己做好。他双手放在无忧背部,深吸一口气,手一紧。一道凉,却蕴含着丝丝暖意的气息顺着赫连千思的手掌流进无忧的身体,“唔——”无忧一个没有经受住,嘴里吐出了一些东西。

  半柱香的功夫,赫连千思用内力将无忧体内的药物逼了出来。他将无忧轻轻平放在床上,给她盖上被子。赫连千思走到桌边,正要到一杯茶水,忽然体内一阵气血涌动,低头的片刻,看见桌上点缀出一滴鲜红的液体。赫连千思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指尖简单地擦拭了嘴角,“自作孽,不可活。”

  世间所有人都知晓赫连千思医术惊人,才华盖世,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他天生体弱,不善武艺。然而,没人知道,不善武艺只是赫连千思的表象;更没人知道,在他每一次动用内力的时候都在一点一滴消耗着他自己的精力。纵然一身武艺难以有人能与他成为敌人,可是他最大的敌人便是自己。赫连一脉世代体弱,他的身体支撑不住强大的内力,每一次动用,都会让他收到同等或者更多的反噬折煞。当然了,赫连千思可以给无忧一颗药。只不过,是药终究三分毒,若非不得已,他不会轻易让无忧服用药物。赫连千思长叹一口气,“医的了天下,终究医不了自己。”

  “咳咳咳……”床上的无忧渐渐伴随着一阵虚弱的咳嗽声醒来,侧过脸,她的目光看见坐在对面椅子上的赫连千思,“千思哥哥?”

  “你醒了。”赫连千思手里转着一只瓷杯,眼神平静不带着任何神色,“为何你会在太子东宫。”关切的语句被他问出,也变得平淡无味如同一杯白水不沾染任何感情。

  “我,”无忧撑着自己的身子爬起来,单手扶额,努力回忆着发生的事情,“我是去给太子送东西,没有想到太子他竟然……”无忧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依旧觉得心有余悸。

  “送东西?”赫连千思眼神微微流转,“轻信于人,自掘坟墓。”

  赫连千思的话直白,无忧听着他的话,陷入了一阵沉默。轻信于人么?她相信的是文小姐。自掘坟墓?难道这一切真的是那个文小姐与太子联手安排的?如此的话,说是自掘坟墓也不过分,毕竟绿珠与傅婉仪早就提醒过自己。是自己太笨,才会如此。

  赫连千思看着无忧似乎陷入了思考,她的眼神从疑惑变的暗淡,从暗淡变成一种失望的落寞。

  “我知道,”无忧语气无奈带着自嘲地说,她说着起身下床,环顾四周,“这里是?”

  “客栈。”

  “千思哥哥你的事情办完了?公主呢?”

  听无忧提及此事,赫连千思轻转瓷杯的手停顿片刻,“公主两日后到,我先行一步。”说完,手指继续转着瓷杯。

  “这样,”无忧并未起疑,她点头,眼神带着一丝不解地看着赫连千思,“公子,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么?”

  “可以。”

  “为什么是太子。”无忧问的直接了当。

  “为何不是。”比起解释,赫连千思反问无忧。

  “从前,我觉得太子张狂缺少谋略,倘若辅佐也许能成事。可是现在,”无忧回想着之前的事情,抿紧了嘴唇,“此人昏庸粗鄙,大胆妄为且并不是真心为民,如果让他登上那个位子,那么天下会遭殃的。”

  “既然你已经知道原因,又何必问我。”听完无忧的话,赫连千思低头,轻轻吹了吹杯中水。

  “什么?”

  “他昏庸,无能,这便是为何是他的缘由。”见无忧丝毫没有理解,赫连千思解释。

  “为何?我们不是要辅佐他称帝?倘若他昏庸无能,那与傀儡有何区别?”无忧话刚问出口,大脑就反应了过来,剩下的问题哽在喉咙,没有出来。

  “不错,傀儡,没有脑子是最好的。”赫连千思嘴角浅笑,将手中的瓷杯递给无忧,“不烫了。”

  无忧双手接过瓷杯,“这是给我的?”

  “是。”赫连千思点头,“茶水,太凉难以品味茶味;太烫,则会伤喉咙。如此温度,便是最好。”

  无忧心中有些动容般的不知所措,她饮下那杯茶,“将这些事情告诉我,你不会担心么?你也知道,我……并不是你真的妹妹。”无忧手里紧扣瓷杯,低音如蚊。

  “我知道的,你也有权利知道。”赫连千思抬起眼眸,目光如月。他的目光不似傅淮霜那般带着浓烈的感情流露,却能看见其中星星点点的柔和光晕。就好像是,寒冬腊月的三尺寒冰破碎,里面慢慢流出来的一股温泉。

  “那这样……我还有一惑。”无忧沉默久久,鼓足勇气,问了出来,“千思哥哥,我的病……究竟是什么。”

  无忧的问题,赫连千思没有感到讶异。从他开始自己的计划开始,他就知道无忧终究有一天会问出来。如果说害怕被无忧知道,那唯一的担忧便是无忧那一句“倘若我知道有谁欺骗了我,我不会生气,大不了老死不相往来就是。”赫连千思眼神游离,他起身转过身,双手背于身后,“若我说,你不服药,会死。你可信。”

  “会死?”

  “世间有种毒,名为鸢尾。”赫连千思语气平缓地说,“百病有药医,鸢尾无方解。只因为鸢尾的起源是感情,只要感情犹存,那么毒性就依旧会停留。唯一的办法,就是忘记。”

  “所以,我才会什么都记不得?”无忧有些明白赫连千思的意思,她走上去,问,“可是,我到底忘记了什么?为什么我会中鸢尾毒?”

  赫连千思没有回答无忧这个问题,他闭上眼,沉默一阵,声音带着暗哑的低沉,“无忧,倘若用你的性命去换曾经的记忆,你可愿意。”

  这个问题问的无忧一时之间不知应当如何回答。不愿意?怎么可能。谁都想要知道自己究竟是谁,曾经究竟认识些什么人,究竟发生了什么。愿意?可是倘若那些记忆是悲伤的,痛苦的,愧疚的,那么用生命去换,则显得有些得不偿失。无忧思考片刻,问出一句话,“千思哥哥,我的过去,与文家小姐有关系么。”

  “无忧,我不曾认真地了解过文雎凝。可是,你很聪明,”赫连千思的回答很奇怪,他并没有正面回答无忧的问题,“听话,懂事,让人会想要不惜生命地保护。”说着,赫连千思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时间不早了,无忧,去睡吧。”说完,赫连千思转身就要走出去。

  无忧还想要多问什么,可是听见赫连千思的这句话,她将想要问的问题再一次咽了下去,“嗯,千思哥哥也是。”

  走出无忧的屋子,赫连千思站在客栈走廊久久。他闭上眼,方才的话并非谎言,也并非遮掩,可是却不是全部的事实。所有人都知道鸢尾无方解,唯有忘记才可活命。却不知道,其实倘若普通的失忆并解不了鸢尾之毒,而是要将那些记忆,感情封存起来。这封存所需要的引子,则是赫连家直系的鲜血。

  赫连家的人,倘若有心想要用鸢尾毒人,又怎会忍受着日日取血的痛苦来为那人续命?不过,世间也是有一种傻子,做着这种互相矛盾的事情,依旧觉得心甘情愿。 绝品少小姐:逃爱王妃惹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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