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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辅闻言大急,纵马要奔东。那人飞身从马上扑下,跪地死死抓住马缰,哭道:“老大人领着族中子弟在东门拼死阻挡,老大人说此生只有一个遗愿,只愿将军南归!大哥快走!”
正这时,街面又有几阵马蹄,那人忽地变了脸色,喊道:“唯一的马匹已经被我骑过来了,必是漏网的金贼追来了。”当下从地上跳起,跃到马上,大喊道:“来几人与我杀贼。”
“小弟……”李世辅还未说完,来人已经纵马冲出。身边亲随互相一望,几人拱手道:“诸位在此一别,不知何日再相见了!”说完也提缰纵马,随来人冲向东边。
过来一人抓住李世辅的缰绳,另一人一拍马屁,众人喝道:“将军,事不宜迟,快随我等离去!”一边说着,一边向西门冲去。
西门也已有金军士卒,只是数量不多,李世辅等一阵乱杀,杀出了重围,改道向南。刚开始有夜色的掩护还好,金军形不成有组织的追击,随着天空大亮,李世辅众人的身形逐渐掩藏不住了。
李世辅真是好样的,他始终都坚持冲在第一线,战了一晚,也不知道杀了多少金军。已经连续奔走了大半夜,李世辅和众人下马,让人马略微歇歇,自己则独自在一旁警戒。
突然,一支羽箭穿空射来,众人本就疲乏不堪,竟没来得及反应,一人顿时被射倒。又是几支羽箭射来,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掩蔽,这几支箭却是奔着李世辅去的。挥刀劈砍,挡住几箭,却又有两箭奔去,看起来已经来不及了。
突然身边有一人跃起,挡在了李世辅前方。“噗”的一声,箭射入胸膛,才停了下来。“崔皋!”李世辅大叫,那人却只是笑笑,口不能言了。原来是李世辅的亲校崔皋舍身救主。
李世辅大怒,持刀快步在林中游走,奔向放暗箭的那几个金军。金军士卒的偷袭功败垂成,又暴露了位置,心中大急,索性站起连续射箭,却被李世辅躲过。快到跟前,李世辅尽力掷出手中宝刀,刀光一闪,正中一士卒的胸膛。那士卒大叫一声,伏地而死。
另外四人大吃一惊,有两人已经开始萌生退意,还有两人则疯狂地搭弓射箭。射箭讲求心平气和,心稳才能射得准。金军一急,箭虽然发得快,力道和劲头都不足。李世辅躲过几箭,最后伸手抄起一支,反手掷回,又是一名金军士卒倒地而亡。
原本反抗的那一人,见其他两人已经发足奔跑,自己身边的战友也死掉了,更是惊慌。转身想走,却已经被李世辅赶到身前,大拳头抡起,砰的一声,士卒太阳穴血光四射,随即倒下。
李世辅捡起士卒手中的弓箭,屏气拉弓,嗖的一箭射出,硬是射穿了一百步外,正在奔逃的士卒的脖颈。血光滋射而出,士卒倒地一时未死,又不能言,痛苦地连连抽搐。
最后的士卒已经吓得双腿瘫软,一下子坐在地上,连走也走不动了。李世辅凶神恶煞一样奔去,士卒乌拉哇啦地喊了一阵女真语,想是在求饶。只见远处李世辅身形一阵晃动,那士卒没了声音。
李世辅转身回来,走到金军士卒原本的隐身处,从尸体身上拔出自己的宝刀,一言不发来到完颜杲身边。
完颜杲已经完全清醒了,这一路奔波不停,他前日吃得多,喝得多,现在已经是浑身屎尿味。完颜杲见李世辅面有恨色地过来,心中大急,连忙喊道:“莫杀我,莫杀我!”
李天俊也被颠了个七荤八素,原本想趁这个休息的时间恢复一下元气,不想李世辅眼看着就要失去理智了。他立刻大喊起来:“世辅将军,留他一条狗命,若金军再射,杀他不迟。”
那完颜杲也是聪明,立刻扯着嗓子大喊:“你们这帮子小崽子都给我听好了,谁也不准对李世辅将军放暗箭,不准再跟着李将军,不然我回去就把你们都杀了!”随后脸上挤出一团花,对着李世辅说道:“李将军,李将军,有我在,他们不敢再射杀你们了。”
李世辅见状,慢慢冷静下来,转身离去。他与手下草草掩埋了崔皋,又想了想,把绳索放开,让两人能够坐在马上,接着让把完颜杲的服装也换成了普通的,跟李世辅他们相似的军服,然后命众人掩面,这才纵马继续前行。
也不知道是完颜杲的命令起了作用,还是因为金军分不清马上的人,怕误伤不敢乱射,众人居然一路奔到了凤翔府。此时左都监萨巴恰好带人去了甘肃兰州等地监督回军事宜,急报送去,他还没回来,所以金军大军没能形成有效地指挥。只有完颜杲的手下穆昆固云不断地收拢人马,跟在周围。
李世辅白天不断地变换行进方向,迷惑金军,待夜色再次降临,利用夜色再次暂时摆脱了金军的追击,来到了事先商议好的眉县五丈原地区。当时,只要从五丈原度过洛水,就可以达到吴玠控制的地域了。李世辅心中满是希望地来到洛水边,洛水这段时日涨得厉害,河面却无一舟一帆。
众人等了大半夜,“当”的一声,李世辅兵刃离手,人也从马上出溜了下来,瘫坐在河边。这位大将想是已经心里憔悴,失望之极了。众人也纷纷下马,出声痛骂。突然有一人提刀过来,恶狠狠地看着完颜杲和李天俊,李天俊已经认得他了,正是李世辅的另一名亲校拓跋忠。
完颜杲吓得不敢抬头,生怕什么动作惹恼了这个杀神。李天俊悄悄挪到完颜杲身边,说道:“将军,我有一计可救将军一命,只是可能需要将军起咒发誓,应承我的请求才好!”
完颜杲一听,好似见到了救命稻草,又不敢出声,只是不断点头。李天俊见完颜杲承应下来了,就准备起身。刚有动作,拓跋忠刀锋已直指眉间,喝道:“坐下。狗贼,老实一点,我还能让你的狗命长一点,若是敢乱动,大爷我现在就杀了你!”
李天俊吓了一跳,这才想起自己与李世辅的约定,拓跋忠等人并不知情,无奈地摆摆手,说道:“拓跋将军莫急,我有一法,可救李将军,将军可愿听?” 历史挑战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