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大门前，便发现含香已经套好了马车，似乎正等着二人回来。晓芫上前问道：“这是要去哪？”

　　燕宝道：“我暂时保住了他的性命，但他内伤严重，一段时间内得不到最好的救治，可能会落下终身残疾。我师父去了晋国，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北上与师父会合，请他老人家出手了。”

　　“燕大夫与我们同行吗？”晓芫问道。

　　“我得留下看家，何况这一方百姓也需要我们……要是师兄在就好了。”

　　“你师兄云游四方，或许正是在悬壶济世呢！”晓芫道，“多谢燕大夫施以妙手。”

　　燕宝犹疑问道：“不知这位君子与几位是何交情？我见他身上旧伤新伤不下几十处，想必是江湖中人。”

　　“我们其实并不认识他，只是偶然相救罢了。我们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我知道。”燕宝将黑衣人换下的那套衣衫递给晓芫，从叠得整整齐齐的衣衫的一角翻开，露出了里面绣着的两个字——缓歌。

　　“把自己的名字绣在衣服上，好奇怪啊！”晓芫伸手接过来，“燕大夫放心吧，有含香姐姐在，我们应该会很快找到尊师的。”

　　燕宝笑了笑，转身回去了。她之所以在他的衣衫上绣上那个名字，是希望等他醒来的时候，知道自己是谁。他伤得那么重，她又用了五行轮回针，他怕是应该会忘记从前的一切吧！这样也好，他原就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这样的话，反倒清白了。

　　原以为缓歌会昏迷几日，没想到才一出秦国，他便醒了。他想动，但动不了，于是只剩安静的仰望。晓芫发现，他在昏迷的时候，只是一味安静地睡着，纵然伤口再痛也不发出半点声音，而醒来以后，也依然是这么安静。

　　“缓歌。”晓芫轻声叫了一句。

　　他望向自己，似乎很熟悉这个声音。她抚摸自己的额头的手也是如此熟悉的感觉。于是，他就定定地望着她。

　　“你能听见我说话，对吗？”晓芫在确定他是否恢复了意识。

　　他微微颔首。

　　“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晓芫接着问。

　　他微微摇头。

　　“你叫缓歌。其他的，我们也不是很清楚了。只知道你受了伤，我们救了你。”

　　他愣了一会，又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晓芫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试探着问：“你不会说话？”

　　他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悲哀，微微颔首。

　　晓芫叹了口气道：“一般哑巴不会讲话是因为耳聋，听不到声音学不会讲话，更不知道自己发出的声音对不对，但还是可以发出一些单音和嘶吼的。像他这样听力没有问题的，一定是因为声带受损而不能发出任何声音。”

　　“他是从小被人毒哑的？”木棉小声问道。

　　“很有可能。”晓芫又是叹气，“你看他身上这些伤，想必是个身世可怜的人。”

　　晓芫轻轻抚了抚缓歌的伤口，“疼吗？”

　　缓歌轻轻摇了摇头。

　　“你不用害怕，我们都是好人。我们现在带你去找神医，你会慢慢好起来的。”晓芫介绍道：“这是含香姐姐，这是木棉，我叫唐晓芫。”

　　“缓歌哥哥。”木棉自语，“好奇怪的称呼。” 月魂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