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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们努力地想象小贝九人在朝堂上威风的景象,却怎么也想不出来,最直观的印象只能是小贝面对渡边十一郎时的样子,那一刻的小贝跟眼前的小贝绝对不是一个人。\www、qΒ5、请记住我们的
先前拿娃娃的那个女孩子,一想到小贝端庄、富贵又有官威的时候,心中便没底儿,怯声问小贝:“小贝,我们是朋友不”
“不我们不是朋友。”小贝摇摇头:“我们是姊妹,官场你不行,柳编我不行,我们联合起来,妹妹我负责官场的事情,柳编就全靠姐姐啦。”
小贝九人一直接受的就是这样的教育,不会出现任何差错,当然,小贝也不会敷衍,就像张强,当初是陆州山民的儿子,认了义子,还有翼州的张刚和张芳,以及大男与小男。
五个孩子,不管当初认时的初衷是什么,至少没有任何的偏见,吃穿是相同的,接受的教育也是一样的,张王两家对他们是一视同仁,哪怕是犯错误挨打,打小贝两巴掌,就不会打他们一巴掌,同样要挨两下。
当然,张小宝和王鹃还没打过弟弟妹妹,不是不会,是不屑,张小宝始终认为,孩子不听话,是大人没本事,自卑的家长才打孩子,孩子就是一张干净的白纸,写错了字,画歪了画,难道要怨纸不好
所以接受这样教育的小贝也不是骗人,自然而然,就是此般真诚。
问话的小丫头没接受过相应的教育,一时间感动不已,咬着嘴唇使劲点头:“我一定把柳编做好,小贝,我问你啊,早朝的时候,那么多的大官是不是都坐在非常漂亮的椅子上县令什么的赶过去很不容易”
小贝愣了一下,摇摇头:“哪有,县令根本进不去,五品官员才可入朝,更别说椅子了,就是站在外面,右一排,大部分是武官,左一排,大部分是文官,还有半文不武的,站的很乱。
台阶看过吧他们就是依着台阶向下站,站到底下最后没台阶的地方,基五品官,遇到雨雪天,前面三品及以上的官员还有个华盖伞什么的,别的就挺着吧。
他们应该感谢我哥哥和姐姐,哥哥和姐姐在含元殿下面铺了暖气,不然冬天冻死他们,以前,天暖和的时候,皇上伯伯在外面,天冷的时候在殿中,有暖炉,至于皇上伯伯和他们之间,那有金吾卫拦着。
现在好啦,皇上伯伯都在外面,坐在又宽又厚的大椅子上,我家给做的哦,人多嘛,就得这样,人少的时候就去兴庆宫。
我到含元殿的时候少,我怕我爹打我,说我总惹事,去兴庆宫的时候也不多,那里不好玩,去最多的地方是芙蓉园,遇到对外开放的时候,人可多啦。”
周围的小孩子们眨着大眼睛认真听,他们没去过京城,更不用说参加早朝了,平时也不可能有人跟他们说,现在听小贝讲,自然要仔细点,小贝至少不会骗人。
“那当今圣上吃什么呢是不是天上的龙肉”一个小孩子问。
“哪有我都不知道龙长啥样,吃的东西,怎么说呢哎呀,这样,我让人安排一下,调配点材料过来,一起尝尝,也就那么回事儿,吃的东西是好,但也没有太多,尤其是我哥哥做的时候,哥哥做啥皇上伯伯吃啥。”
小贝努力地回忆吃的食物,发现还没有自己在家吃的好,但为了满足别人,只好想办法调配食材过来做。
“小贝妹妹,你上朝的时候站在哪里还有你哥哥和姐姐。”
“我呀我才不站着呢,我坐在皇上伯伯怀里,一般都是扭头。”
“为啥呢”
“怕看到我爹,我爹看到我就瞪眼睛,我就只好下去,让爹爹抱我,抱着总没有坐着舒服是吧”小贝有一说一。
“别的官员不反对”
“谁敢我有几次故意出错,希望御史台的弹劾我。”
“他们弹劾没有”
“没呀,我不弹劾他们,他们就要烧高香了,一群胆小鬼。”
“那为什么”
“因为我敢站在含元殿上,当着文武百官,拍胸脯说我张小贝,没拿百姓一文钱,我小贝不对任何一个贪官污吏妥协,我从没做过任何一件坑害百姓的事情,我忠心可表日月。而他们不敢跟我一样说,就是这么简单。”
小贝骄傲地挺挺胸。
小远在旁边附和:“是滴是滴,姐姐说过,吏不畏吾严,而畏吾廉;民不服吾能,而服吾公。”
小孩子们从未听过,但能理解,一个个点头,有一人赞叹:“鹃鹃姐姐真厉害,说的太对了。”
小贝却摇头:“可姐姐说过之后,哥哥却说我宁愿要一个能够提高当地百姓生活钱财十倍的,而贪污其二、三的官员,也不要一个让当地百姓还过苦日子,自己也同样快活不下去的廉洁官员。
哥哥说,不望官吏看我廉,只愿官吏为民送饱暖,不求民者服我公,但把寒冬孩童罩鸭绒,毁我名声,铸就万世盛隆,谩骂风雨中,我心从容。”
孩子们,一时间又迷茫了。
“诶呦,瞧这晃的,可把老头子我骨头折腾散架了。”就在一群孩子听故事时,打悬桥那里传来一声老人的吆喝。
小贝扭头看去,突然一愣。
那桥上的老头子似乎没打算闭嘴,依旧抱怨着:“都说张王两家的铮铮建筑集团,造出的东西铁骨铮铮,今天的破桥难道也有铁骨诶呦,可把我晃惨喽。”
小孩子们听到有人抱怨铮铮建筑集团的东西不好,登时不干了,一个个怒目而视,管那老头身边很多人保护,管他为何没有被护苗队的人拦住,说铮铮建筑的坏话就不行。
“毕~爷爷,您咋来了哈哈”小贝当先张开胳膊,朝老头跑去,小远等人紧随其后。
“让爷爷报报,哎呀,真沉,老喽,抱不动喽。”刚刚过桥的正是毕构,本应该早早挂掉的他,因为张小宝和王鹃来了,到现在还活的很滋润,把小贝抱起来掂掂,又放到地上,双手托着腰直说老。
即便如此,其他八个孩子毕构也挨个抱抱,又摸摸小海的脑袋:“你哥和你姐呢”
“在县城收拾人呢。”小海回道。
“毕爷爷,您跑这里干啥来啦”小贝抓着毕构的手,仰脸问着。
毕构先向身后的护卫挥挥手,让他们离远点,别吓到孩子,这才笑着说道:“过来找你哥钓鱼,水云间的鱼太傻,钓起来不好玩,听说这边水多,鱼也应该不少。”
“弘农大水是人为的,严正那家伙他敢毁堤,太让我生气了。”小贝撅着嘴嘟囔。
“哦,是不对,等回京我也弹劾他一下,听说这里有张王两家的人,我便过来,你在这里是”毕构还以为张小宝在,结果遇到的是小贝一行。
“县城要重建,小孩子碍事,我带过来躲躲。”小贝一副自豪的样子。
毕构沉思起来,他还没有亲眼看过弘农县的情况,来之前只听别人说的,还无法作出准确地判断,遂问道:“小贝,跟爷爷说说,县中毁坏的房屋多否”
小贝摇摇头:“不多,县城大部分全是被水泡了,最高的水到这。”
小贝说的时候伸出手,在自己的头上比画个位置,显然是在告诉毕构,县城中的最高水位已经超过了她的身高。
“小贝亲自用身子量的。”小远在旁边补充,所谓的用身子量,自然是小贝亲自走到水深的地方打底儿。
毕构摸摸小贝的头,又看向小远,说道:“既然现成无事,想是很快县中便能建好,来之前,可有人跟老头子我说,弘农损失惨重。”
小远先摇头,又点头:“毕爷爷,何止惨重,县城大部分地方还在水中泡着,好在雨停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小海也站出来,他不像小贝一样会撒娇,故此对毕构的亲近就不那么明显,属于礼节性地跟毕构打招呼,又说道:
“毕爷爷,哥哥说了,真正严重的不是弘农县城如何,弘农的县城不比京城长安,也不比洛阳,里面涉及到太多的重要民生的商店,还有一些底蕴的府宅。
哥哥说,如果有选择的话,他宁愿是县城被冲垮,县城外面的村落保留下来,鸿卢水的运输保留下来。”
说完这句,小海便不再出声,具体的事情他没有说,其他几个孩子更不曾给毕构补充。
毕构琢磨了一下,想通了其中的道理,张小宝的意思是,县城被冲了,周围安稳,那样想重新建设县城会很容易,因为弘农是农业和水运的县。
县城里面无非是作为一个各种物品周转的商人临时居所与谈判地点,县城没了也就没了,不影响商人么重新换个地方谈买卖,也不影响农产品周转。
“小贝,跟爷爷说说,是不是弘农损失的农作物太多了,而且还有你哥哥后来兴起的那个养殖计划里说的各种牲畜和家禽,也同样损失不少。”
毕构想到了严重的程度,如果从小贝口中得到的消息与自己所想的相符,那么今年的冬天,弘农的日子将不好过了。
小贝使劲点点头,还没说话,先哭出来了,哭的那个伤心啊。
直到毕构安慰两句,这才揉揉眼睛,憋憋嘴,抽噎两声给毕构讲弘农她所看到的景象。
毕构听着小贝的讲解,眼睛也不由得红了,小贝说她到弘农的时候,见到的是一片汪洋,汪洋毕构了解,他出过海。
小贝看到的是一片片的树歪斜或者倒下,本应该秋收的田地中看不到一颗还长着的粮食,全没了,有的漂在水上,有的根本不清楚冲到了哪里。
还有县城外的民房,有的剩下个还算顽强的山墙,有的根本就是一个村子只能看到相互挤在一起,漂浮的木头。
水是浑的,游在上面的时候不敢轻易换气,草棍间混杂的白色的沫子,死猪死狗,死鸡,还有零星的几只寻找食物的鸭子与鹅,就连耗子也漂起来了。
有的地方积水排不出去,变得又脏又臭,还看到过好几次泡涨的死人。
“毕爷爷,如果不是来的时候知道这里是弘农,我还以为走错了地方,毕爷爷,您知道不那根本不是损失多少钱财的问题,而是需要多长时间才能让弘农恢复过来。
周围的粮食没啦,大家都挤在县城中,我家一车皮一车的物资往这里运,哥哥已经下命令,从周围的地方雇人力往弘农送必须品,水运早就停了,大坝还没堵上,一车石头倒下去,眨眼就不见了,呜~。”
小贝说着说着又哭上了。
毕构把他镶在前面的门牙咬的咯咯作响,他终于从小贝的话中了解到了最真实的情况,也就个弘农的基础垮了,如果没有相应的强力措施,那需要很多年弘农的百姓才能缓过劲儿。
多年的积蓄没了,有的家人死了,房子要重建,一段时间内还要欠债生活,最可怕的是,弘农的百姓刚刚习惯种植司农寺发出来的新种子,刚刚提高了亩产。
又是刚刚理解了套养,并且大量繁殖牲畜,正是到了一个收获的年头,都知道好日子要来了,突然一个人为的灾害下来,希望变成了失望,那种因为官府无作为,不,是官府官员强加的迫害,所造成的心中的伤口才是最难以愈合的。
“小贝不哭了啊,一切都会好起来。”毕构叹息一声,闭上眼睛,又深深喘息了几下,摸着小贝的脑袋安慰。
小贝使劲点头:“我不哭,哭解决不了困难,我要在老柳树村把孩子们带好了,我保证,不仅仅要让他们在这边安稳,还要不耽误他们的学习,等着,给我等着,等我回京城,把严正也带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他。”
“那就好,小贝做的最好了。”毕构丝毫不怀疑小贝的话,他相信,严正的灾难来了,最后的结局,一定是严正自己疯掉。
至于具体情况,还需要自己到县城见过张小宝之后才能清楚,只能期待张小宝能够力挽狂澜,尽快把弘农的事务支撑起来,在冬天到来之前,解决好百姓的生活。
“冬天不好过呀。”毕构愤慨地说道。
“没事儿,冬天没事。”小远笃定地说道。
“哦为何”毕构看过去问。
“因为,因为我们花钱了,我们把自己的零花钱,一百三十多万贯先垫付进来了,哥哥正在从周围的地方调集物资,铮铮建筑附近的几个工程队也在朝这里赶,后续的建筑物资很快能送到。
哥哥说了,这一回必须要在冬天的时候让弘农的百姓住上温暖又结实的房子,因为这回的灾害是官府人员造成的,官府不可以失去公信力,粮食没了可以种,房子倒了可以建,民心要是没了,那将非常可怕。
半月之内排掉所有积水,一个月之内,建好房屋,两个月之内,百姓损失的牲畜和家禽全部补偿到位,同时陆路和水路的畅通要完成,而且要比以前更好。
县里本地的人手不够就从外面调,来的人少就军队顶上,哪怕是用嘴含,一口一口也要把积水给排出去。
好让弘农的百姓知道,朝廷非常重视他们,从来不曾放弃,只有这样做,才能消除严正等一行官府之人所带来的负面影响。”
小远一件一件事情说给毕构听,那目光中带着自信,就好像他说的话马上便能实现,因为决定是哥哥下的。
毕构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张小宝竟然如此重视,当然,在知道了张小宝的决定之后,他也松了口气,既然张小宝要做,那就一定能做到。
“哦,你们把零花钱垫进来了是家里一时周转不开”毕构对小远话中的这个事情比较好奇,难道张王两家连一百三十万贯也抽调不出来
小贝摆摆手,说道:“不是的,我家怎么可能没钱,是我先来之后,看到受灾情况,跟百姓做出的保证,反正我也用不到太多钱。”
“小贝真是好孩子。”毕构夸赞道。
“那是。”小贝点头。
“也罢,老头子我不在这边多呆了,去县城,见见你哥,还有要事与他商议,此处的事情交给小贝了,相信小贝能做好。”毕构打算离开。
“没问题,毕爷爷再见。”小贝挺挺胸。
等毕构走远了,小贝一群孩子继续制作娃娃,一个个的干劲儿更足了。
走在通往县城的路上,毕构看到的是两边一片片变成荒芜的田地,走累了,停下休息的时候,看看天,叹息道:“更盛天灾,小宝根本不会仅仅为了安抚百姓才如此做,你说为什么”
毕构问的是旁边的管家,管家的年岁还小,是老管家的孙子,还是个年轻人,三十多岁的年纪,跟来也是长长见识,毕构有意带他看看张小宝,因为他刚刚当上管家不长时间,对张小宝的了解还多是从别人口中得知。
听到毕构问,管家恭敬地回道:“老爷,是不是张小宝他想成就自己名声听说当今圣上专门为他与王鹃加了一场秋闱,结果遇到了事情,再延后一个月,有了名声,他得状元的把握更大。”
“呵呵。”毕构看着自己的年轻管家,笑了。
“常诚啊”,毕构说着管家的字:“小宝还他需要弘农的名声状元根本不会是别人,小宝做事向来是计连环,他若是不亲自到弘农,而是让小贝九个娃子来做事,那或许真的只是为了重新建好弘农。
但是,他来了,还有鹃鹃也跟来了,你说小宝自己调动不了军队可不要只把他当成文官来看,当初在吐蕃的时候,他与鹃鹃可是打过战术配合,哪怕他以前不会指挥军队,天天跟鹃鹃在一起,还学不到一点那是傻子。
小宝怎么会是傻子,他不显露自己在军事上的才能,与鹃鹃不显示在经济和政治上的才能是一个道理,除非是亲近的人,旁人对他们的印象就会是一文一武,并在对付他们两个的时候针对他们行事。
他们是在等要对付他们的人觉得时机成熟,出手的那一刻,他们会让对方知道,文可以随时变武,武也可以立即转文,可清楚了”
被称为常诚的管家让毕构的话吓到了,仔细想想,承认道:“真遇到那时,确实很让人害怕,可我还是不清楚,张小宝亲自来了有什么不同。”
“我想到几点,说与你听。”毕构其实对新管家的能力并不是那么认同,之所以还用常诚,是因为他够忠心。
想真很长时间没有猜测过张小宝的动机了,毕构一时间有点兴奋,以前他和其他一帮老家伙,加上皇上在内,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算计一下张小宝,但每次都是以失败告。
小宝行事,向来羚羊挂角。毕构想到这里,裂嘴儿笑了笑,对管家说道:
“其一,小宝是想让蕃地铁骑营适应一下大唐内地的环境,若我所料不差,其他六个营也会随之跟来,最可怕的士兵,不仅仅是可以在指定的环境下能征善战,就如他们家的护苗队,按他们的话来说,那形,全天候作战力量。
打水战的时候,他们比不上专门打水战的人,山地战,他们也比不上专门在山地作战的士兵,草原与沙漠同样如此。
但是,他们并不逊色多少,在同样的将领指挥之下,一千人对一千人,他们会输,却绝对不会输的很惨,但只要给他们多加两队人,在人数上占优,他们便能赢。
最大的问题是,指挥他们的将领不是寻常人,而是给大唐将军们上军事课的鹃鹃,外人给鹃鹃的称号是魔煞,因为她杀人多,而且杀起人来丝毫不手软,经常笑着杀。
我们大唐的将军给她的称号则是魔狐,都说她狡猾的像只狐狸,在她兵力占优的情况下,根本不要指望能打赢她,在她兵力处弱的时候,她也每每能找到机会。
所以,他们要锻炼铁骑营,原来吐蕃的地方,他们并不需要现在的八营过去,那里已经没有什么战斗,而且抽调八个营出来,他们还有军队在那边。”
说完第一个方面,毕构停了停,管家连忙送上水给他喝。
“老爷,照您的说法,王鹃岂不是无敌了我大唐找不出一个能对付她的将军”管家不服气。
毕构摆手:“鹃鹃不是无敌,她也在沙盘推演的时候输过,哪怕输的几次她的损失很小,并成功逃脱,那也是输。
但是,在张小宝以副官的身份配合她进行沙盘推演,那她一定是无敌的,所以我们这些老不死的,还有皇上在内,一直在研究,为何。”
“老爷,研究出来没”管家纳闷了。
“研究出来了,因为配合鹃鹃的时候,小宝负责后勤与情报,很多次都是小宝的后勤军最后决定一场战役的胜负,他在鹃鹃无法破局的时候,最喜欢做的事情是给鹃鹃分析对方将领,结果我们发现,小宝竟然能够精算人心。
鹃鹃的指挥本事,加上小宝的对人心的把握,遂造就了我大唐一支不败的军队,如果再让他们把他们家中的军事指挥的人安排进沙盘,任营长、队长或者是伙长的话,那配合打的才叫一个默契。
我见过一次,他们也只打过那么一次,在京城的时候,相同的兵力,将军们的一方就连个伙长也是七品武官,在山南东道的朝大沙盘上,可谓是精锐尽出。
鹃鹃是对方的主将,小宝为副官,所用的下面的小队伍的头头,全是他们家中的指挥人员,那一战打的可谓是山河变色,你都猜不到鹃鹃的指挥猖狂到了什么程度。
将军们的一方是通讯联络之兵四处,而鹃鹃根本就不进行太多的联络,有的时候一个战术命令下去就不再管了,她甚至不去询问自己一部分部队的所在。
就这样,在没有什么联络的情况下,鹃鹃带领她的人打出了一个又一个漂亮的配合,小宝的后勤队伍也能准确地把物资送到每一个关键的地方,打得将军们一方只有招架之功,莫有还手之力。
你见过一队一百多人的队伍,在没有得到命令的情况下,就敢于山地间进行强行穿插么你见过在没有联络的情况下,小宝把后勤的物资送到一个地方之后,将军们进行偷袭的一刻,周围突然出现大量的反偷袭的士兵的时候么”
毕构兴奋地对管家说着,说到精彩之处,便手舞足蹈,似乎指挥那支队伍的是他本人一般。
管家已经听傻了,茫然地摇头,口中不停地嘟囔:“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没见过吧没见过就对了,等秋闱的时候,或许我能给你要到一个观看的名额,带你去看看,秋闱鹃鹃要考武状元,将军们要一报上此之仇,鹃鹃会带领冷兵器的队伍,在同样的人数下与将军们带领的枪炮队伍在江南道一决雌雄。”
毕构两眼放光,好像等不及了似的。
“用冷兵器打枪炮为何枪炮不是张王两家先做出来的么他们更熟悉才是,为何不用”管家不明所以。
“因为鹃鹃和小宝都说过,兵器不是全部,给我大唐的将军们上一课,让他们不要太骄傲,输在沙盘上总好过输在某一天真正的战争里。”
毕构再一次感叹道,至于为什么上一次鹃鹃和小宝能打赢,他没提。
其实很简单,就是说明鹃鹃和小宝,平时没事儿的时候便会带着家中的指挥官进行沙盘推演,估计整个大唐的所有地方他们用沙盘都推演过了,遇到某种情况,怎样应对,相互间的性格也清楚。
所以根本用不到太多的联络,地形与互相的作战风格,早已熟悉。
“老爷,第一点我知道了,是为了练兵,那第二呢”管家同样向往秋闱时能亲眼看看。
毕构站起身,活动下腿脚,继续朝县城的方向出发,边走边对管家说:“第二我估计是为了震慑还想打主意的其他地方的人,日本需要为此付出点什么,张小宝才会放手。”
“原来还有此两点算计,老爷果然厉害。”管家适时地称赞下。
岂知毕构根本不领情,皱起眉头:“我只能想到两点,可小宝却绝对不会只有两个目的,他总不会越活越笨,等到地方,见到他,你跟在我身边,那时你便知道他的算计厉害到何种程度。”
毕构到来的消息张小宝和王鹃还不知道。
二人各有所忙,张小宝从各地调集物资过来,王鹃正如毕构猜测的那般,在指挥铁骑营干活的时候,也尽量让铁骑营的人适应大唐内地的饭食和气候。
至于统计受灾情况,核实赔偿的钱财之事,安排给内院的人足够。
一直忙碌到晚上,两个人没有什么胃口吃大餐,即便有条件吃大餐也不敢,还有百姓每天只能吃平时一半的食物呢。
张小宝把中午的剩饭翻出来,用咸的香椿芽炒过,又熬两碗蛋花汤,就着辣白菜,与王鹃香香地吃了一顿,在大木桶里泡个热水澡,二人又坐在桌子的两端,把地图铺开,研究下一步。
“从这里,铺设铁轨,一直能铺到江北,这样弘农除了一条能连接到黄河的河之外,还能在陆路运输上变成枢纽,以前想在这里铺铁轨,花消太大,现在受灾了,重建的时候正好完成。”
张小宝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地方,对王鹃说着思路。
王鹃用巴掌在地图上量量:“为什么不是洛阳旁边,洛阳可以作为中心。”
“洛阳已经是中心了,物资调配,只有一个集散地不行,会让当地的商人形成垄断,不利整个大唐的发展,尤其是铁路再先铺到洛阳,一段时间内,洛阳的经济地位甚至是政治地位都能高过长安,不符合李隆基的利益。
运输一直是难题,最主要的是河南这里煤多,比不山西差,只强不弱,火车需要煤炭,就地取材,到时候在黄河对岸相应的地方建一个码头,东西从铁路运到弘农,马上改成水路,能直接运到黄河对面。
总不能再修一条通火车的桥,不值得,花费高,效率也提高不了多少,黄河北面到时候火车道可以一直通到东北,这个钱由东北三省出,就是河北道北部,河北平原多,那段铁轨最好铺设。
东北也有煤炭,最主要的是农产品还有大连的海产品,如果只用河运实在太耽误事儿,东西卖不出来怎么繁荣,以后东北还要成为重工业的集中地,那里人口少,污染多点也没什么。”
张小宝说话的工夫,已经拿起笔在地图上画了一条线,就是从东北路过河北的一条,他想修通铁路的那个。
王鹃眉头轻皱,看着地图上的那条线,高兴不起来,看上去一条线简单,无非拿钱,就算朝廷不花钱,凭自己家的财力也够,当然,钱不可能自己家出。
问题不在于钱,是在乎冶炼技术,现在大部分刚才都用来造枪炮,还有的送到造船厂,铁轨用的钢材不能对付,从哪里调集才好。
还有一点,线可以画直,铁轨却不能那么铺,有的地方还有山,需要凿山洞,有的地方要架桥,还需要大量的石头,那么炸石头等等事情会死人的。
“小宝,就算是技术再先进,也无法杜绝修铁路的时候死人,何况现在技术还比不上我们那时,差远了,你打算用多少人命去填”
王鹃不想大唐在需要人口,而又没有战争的时刻大量减员。
张小宝提着笔,突然笑了,对王鹃说道:“我当然知道要死人,我也舍不得死我们大唐的人,我辈子也做不了世界的和平主义者,我的想法是,死道友不死贫道,我总不能白来一趟。”
“道友在哪里”王鹃想不到什么地方可以出人。
“在日本,日本人有一个优点,肯干,实干,当初战败投降的时候,日本的女人也能挑起重担,就像朝鲜的女人一样,都是好人。”
张小宝伸手向东一指,就算是指到日本了。
“那你打算怎么让日本人过来死他们我到是不心疼,他们却不傻,傻子能弄出个期货”王鹃更加不解。
“小宝,鹃鹃,老头子我来了,小宝,出来见见老头子我。”张小宝还没解释如何让日本人过来,外面便传来了一个老头的喊叫声。
听到动静,张小宝与王鹃对视一眼,同时说道:“他咋来了”
二人不敢耽搁,起身到门外去见毕构,发现毕构还是那么硬朗,两个人心中升起股自豪感,他们改变了毕构的生命时间。
“又长高了。”毕构也打量张小宝二人,脸上的笑容没停过,左看看,右瞧瞧,怎么也看不够。
张小宝也跟着笑,与王鹃走过去,一左一右扶着毕构朝屋子里去。
“毕爷爷,您咋来了出来一次应该在京城呆着,何苦跑到受灾的地方遭罪。”张小宝扶着毕构进屋,安排坐好,王鹃拿来点心和茶水,放到小几上对毕构问着。
毕构赶路赶的急,还没吃饭,先拿起块糕点放进嘴里,又吹着茶往下送,一块糕点噎下去,舒服多了,方对王鹃说道:“我在三水县呆腻味了,水云间的也钓腻味了,这不,看身子骨还凑合,过来找你们钓鱼来了。”
“您可别谦虚,您的身子怎能说凑合,年轻,又年轻了,再过一年您就是七十岁,毕爷爷,想钓鱼得等等,坝刚刚堵上,水还浑着,鱼都不来。”
张小宝在一旁边跟着捧,并拿起个橘子给剥皮。
毕构也不客气,张嘴要了一瓣橘子,笑容满面地咽下去,问道:“小宝,亲自到这里,总不会是简单的管管灾后重建吧”
“就是这样。”张小宝不承认还有别的想法。
“怎么我估摸着鹃鹃还要练练蕃地的兵,你也想从日本弄点钱呢莫非老头子我想差了”毕构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问。
他旁边一直陪着的管家安排好保护的人,也进到屋子中听,想看看张小宝是不是真如老爷说的一样神奇。
张小宝嘿嘿一笑,对王鹃说道:“你看,我就说吧,咱不能瞒着毕爷爷,凭毕爷爷的本事,想瞒也瞒不住,你还不信。”
“别往我身上推,我瞒什么了,不过咱们的毕爷爷确实厉害,一来便想到了我们的心思,造此看,我估计毕爷爷明年不是七十,五。”
王鹃顺着话说,又给毕构的茶杯续上水,笑问道:“毕爷爷渔具可带了”
“没带,等你们两个主人给我准备,别的没发现,我就发现你们是越来越能忽悠人了,你们不会只想到我都能想到的两点吧,小宝,跟爷爷说说,还有什么打算,不准藏私。”
毕构摆出副分田地,打土豪的做派,开始对张小宝进行问供。
张小宝再送到毕构嘴里一瓣橘子,面露真诚:“真没了,一点小心思还让毕爷爷您看破了,毕爷爷更胜往昔。”
“忽悠,接着忽悠,我就说么,为啥在三水县呆着腻味,少了忽悠我的人,一时不习惯。”
毕构不为所动,张小宝脸上的真诚他当没看见。
“好吧,其实还有一方面,我这不是来了嘛,不能白来一回,重建正好可以把铁轨也跟着铺上,一直铺到长江北岸,大量的物资用铁路运输到弘农,别人一看,啊,原来铁路如此方便,再铺铁轨的时候就方便了,支持的人会更多。”
张小宝说出来一个方面,毕构听着点头,又侧脸看看自己的管家,迎上管家一副老爷果然厉害的眼神,美滋滋地又问:“还有呢。”
“还有还有啥,毕爷爷,我实在想不出来了,我来救灾,又不是来发财,没了。”张小宝死不承认。
毕构跟个孩子似的,扭脸过去,不看张小宝,那意思他不相信。
王鹃忍不住笑出声:“毕爷爷,看您盯着点心吃,还没吃饭吧让小宝给您炒两个菜,您再喝一点热酒,暖暖身子。”
“不用,我身子好着呢,明年六十,点心做的不错,松软可口,还咽不死我,不对我说实话,我才死不瞑目。”
毕构的倔劲上来了,再把头转回来,盯住张小宝,那意思不说不行。
张小宝无奈地摊摊手:“毕爷爷,我真服您了,分明是在拿鸭子上架,好,您一问,我临时硬想出来一个办法,说给您听啊。”
“不是一个。”毕构摇头:“谁不知道张小宝用计比连环,换成旁人,能想到三两个相关的事情已算不错,你张小宝要不是一串的坑人点子冒出来,会亲自到弘农秋闱耽误一月,费用全由你家承担,哪天你真做了赔本买卖,估计那时我大唐就已连国本都赔进去了。”
“那总得一个一个说。”张小宝还是那么真诚。
构一副果然让我说对了吧的神态。
张小宝沉思片刻,道:“除了方才说的,还有一个是给日本人施加压力,让他们承认错误,我好提高日本出口货物的关税,并同时承诺,愿意出售给他们更多的带有技术的货物。
好使他们买回去研究,但只能用我大唐的钱,并且价格非常高,他们想要获得更多的钱,有两个途径,其一,让我大唐商人尽快去日本开设旅游景点,我大唐的人过去了,花的自然是大唐的钱。
其二,卖更多的基础资源,如白银,铜,高端的海产品,还有硫磺,否则他们拿不出钱来买我们的商品,回去琢磨技术。
如此,我大唐对日本的资源掠夺会更顺利,更便捷,也更快了,现在新罗已翻不起浪花,我早点把日本收拾了,好继续对外扩张,掠夺回更多的资源。
否则等别的地方人变聪明,变厉害了,再想去掠夺,会造成大唐太多的伤亡,我们挖出来的石油,别的地方有很多,就算是过去许多年,它依然非常好用,并会成为国家战略物品。”
在旁边听着的毕构还没搭话,他的管家便先忍不住出声了:“我不同意你卖技术商品,要是让他们琢磨出来怎么办”
说完话,见三个人诧异地看过来,马上又低下头,他知道自己做错了,还没他说话的资格。
张小宝没有去追究,人家也是好心,笑了笑,还给解释:“技术要卖,我们大唐的技术是递次发展,很多对日本人来说的好技术,其实已经过时了。
过时的技术会浪费很多材料,不合算,还有一些技术对环境与人的身体造成的影响太大,我们需要那一技术生产出来的动作做另一种技术的加工品,又不想对我大唐造成太大的伤害,就只好让日本人来进行粗加工。
我到时会提供日本一部分需要很多原材料的技术,日本没有原材料,我大唐有的是没有,就算有也不可能卖给日本,他们得自己去获取。
我租给他们船,又想办法让他们学会制作最老一代的蒸汽机,就是让他们到海外去寻找资源,新到一个地方,会和当地的土著起冲突,哪怕武器再先进,也会死人,日本人可以去打前站,懂没”
“我懂了,你接着说。”毕构把话接了过来。。.。
田园大唐第五百四十四章一说赚钱先为尊边种田来边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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