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水火重聚,参商相遇,爱恨成抵,究竟是谁偏了谁的分量,让一方倾塌,一方程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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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奴婢不知……”翠田瞪大了双眼:“或许,或许是因为身子没调理好,也可能是……受了寒……公主,奴婢知道您之前受了委屈。您别怕,这次皇上他不会再冤枉您了……”
但翠田这句话更激起了我从前恐怖的回忆,我死死的拽着她:“你……你去把大哥的佩剑给我取来,快点儿!快点儿!”
“是,是……”翠田哆哆嗦嗦地从我身边爬走。
而我没了依靠,浑身上下颤抖的厉害,直到翠田重新回来,我才稍稍心安。我抱着那把剑,爬回床上问:“翠田……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就像三哥说的那样,一出生就撞上了扫把星,命里染了污秽之气,谁挨着我谁倒霉。”
“没,没,公主,您多虑了,三王爷定是一时急火攻心才说出那样的话,您不能把所有的错都揽在自己一个人身上。”翠田替我掖好被角,惶恐地安慰着我。
“我从前不信命。”我落了满脸的泪:“也听说过历朝中,有不少生于皇室的孩子一出生,就被所谓的天师或神仙算准了以后会为祸朝政、不祥之兆。这样的孩子有的被杀,还有的,因为不忍心赐死便被流放民间。然而,这些活下来的孩子真的如预言所现,不论成功与失败,他们都搅得天下大乱。可我总认为,这些孩子的结局是因为最初的那个预言把他们逼到如此境地。我与那些孩子一样,但奇迹般的没有被夺去性命,或被赶出宫外,反而深得父皇宠幸,所以我曾天真的以为,要是那些孩子们能有我这样的境遇,他们也不会像预言一样那么不堪吧?可直到今日,我才觉得我的无知是多么荒谬。我从小养在宫里,但我身上发生的事也与那些孩子无异——从我年幼到如今,这些所有发生的事哪一件不是因我而起呢?他们都因为我或伤或死……倘若我一出生,父皇就掐死我,便再不会有如今的悲剧了……”
然而翠田着急了,她急急地握住我的手:“公主殿下万不可妄自菲薄。这天底下的命数终究是千万人的环环绕绕,犹如九曲连环一样接连不歇。公主并没有错,这些事乍一看似乎与公主都有关联,可拆开来,这些事又和皇宫中哪个人没有联系?您是金贵之身,若真说牵连,恐怕也是我们这些做奴婢的命格牵累了公主……”
我怔怔看了她许久,才发觉这个曾跟在我身边的小姑娘也长大了。自从回来后,我所有的心思都扑在复仇上,忽视了她的变化:“翠田,你……退下吧。明日记得早些叫醒我,我去凌贵妃宫中看看。”
“是,奴婢告退。”翠田缓缓起身离去,而我则望着桌上一豆烛灯陷入回忆。斯情斯景,我再也想不起来当初我与大哥是如何步步为敌的,只能清清楚楚地记得他打我时的疼,和救我时留下的伤。两处的血液交融,真真切切汇成一个巨大的旋涡,不停冲击我顽固的思想。
我那么想重新回到从前那样,可我又那么恨他。我那么希望他死,然后我才能站在权力的顶峰,可我多希望他活着,包容我所有的任性…… 夕阳斜:朝金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