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川蜕凡化灵成功,天赋受挫一说已是不攻自破,没人愿意冒着风险得罪萧子川。
此一时彼一时,众人摇头感叹,陆续离去。
东、南、西三院弟子自挂东南枝的消息,也由这些人口里逐渐传开。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此事沦为四院不绝于耳的笑谈。
而四院交界之地,也一下子就成了圣院罕见的“观光胜地”!
直到树上“尸体”被展览了近一日后,东、南、西三院才陆续有弟子出手,将自己相识之人从树上解了下来,却怎么也无法让众人苏醒。
去求萧子川?他们不愿去,也不敢去。
萧子川踏进灵境时,论剑资格便已论定,此时论剑之日将临,这个时间点,谁敢再去找萧子川麻烦?
四院高层放任竞争的游戏,已经结束。
之后的三日,萧子川周围再无杂音。
他修为已稳固,便一心梳理起自身武学。
斗转星移等三大星术,剑一,林字诀,倒行逆施······
他一一演练,能清晰地感觉到自身实力的增长。
这一日,论剑前夕。
“萧师弟,我们该出发了。”张姓弟子来找。
“张师兄也去广寒宫?”萧子川应了一声,问道。
“除了参与论剑的你、一位一脉境的师弟、一位法相境的师兄,同去广寒宫的还有许多人。”
“一部分是领队的院内长老,剩下的绝大部分弟子,皆是前去观战学习的。”张姓弟子说道。
天下七擘、皇朝两尊、禁忌之三,天下最为巅峰的十二大势力论剑广寒宫,绝对将是最灿烂的武道之争。
不说其他势力弟子,就连十二大势力骄子,也无法轻视,想观战借鉴。
“到了。”张师兄与萧子川来到明心桥前,天空已悬浮着一艘庞然画舫,精雕细琢,壮观非凡,是他们此行前往广寒宫的交通工具。
“他就是萧子川?这般清秀模样,不像是能干出那等狠事的人啊。”
“嘿嘿,我也觉得他人畜无害的,可咱们出发前,那些‘尸体’可还没全取下来啊。”
众人看着登上画舫的萧子川,窃窃私语,有人忌惮,有人好奇,有人冷漠,不一而足。
萧子川坦然,与张师兄说着话,得知凡境弟子皆在他们下面一层画舫,法相则在上面一层,他们灵境弟子都聚在第二层。
“骊骃骐那小子有没有来?”萧子川目光扫了一圈,朝张师兄问道。
“师弟你不知道?”张师兄用莫名目光盯着萧子川,随即把事情一说。
闻言,萧子川眼里不由闪过失望。
“早知如此,之前应该让他少睡几天才对。”萧子川惋惜。
小赖手段当真霸道,说让骊骃骐昏睡半个月,就绝不少一日。
害得他想趁机收拾掉骊骃骐,都没机会。
“师弟,你不会正在打骊骃骐的主意吧?”张师兄抺了抺额头。
萧子川灿烂一笑:“张师兄真是太高看我了,我初入灵境,给我一千个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碰骊师兄一根毫毛啊。”
“萧师弟懂得谦虚是好事,可论剑大会上对上其他宗门弟子,可不能像这般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
含笑话音从身后传来,萧子川一转身,看清对方面容,正疑问对方身份,身旁张师兄已上前一步,躬身,恭敬道:“见过千师兄。”
随即,他又朝萧子川道:“萧师弟,这位是千浩征千师兄,你快来见过。”
千浩征?萧子川眉头一挑。
“自家弟子,不必客气。”千浩征摆摆手。
谁和你客气了?萧子川翻了一个白眼。
没想到,骊骃骐他没碰上,却撞上了陈白羽背后之人。
“也不知道骊骃骐找我麻烦,有没有千浩征的手笔。”萧子川怀疑。
“萧师弟,此次论剑,全靠你了。”千浩征笑容爽朗,让人如沐春风,生不出一丝反感,他拍了拍萧子川肩头,诚恳地勉励了几句,才离去。
“萧师弟,你和千师兄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张师兄好奇问道。
“也许吧。”萧子川望着千浩征背影,没说话。
“千师兄身份尊贵,萧师弟若与他有误会,还是趁早解开的好。”张师兄好心劝告。
画舫破风排云,疾如雷霆。
不到半日时间,寒流袭身,眼前天幕湛蓝,冰峰插霄,众人已是临近广寒宫地界。
嗡!
画舫停在冰峰之林边缘上空,由领队法相长老自禀身份后,冰峰上空才忽得现出一层冰蓝光膜,随即隐去,画舫直冲入内,再无阻碍。
“广寒宫一百零八冰峰构建天然大阵,可称至强防御。咱们七擘里面,可没几个宗门可比得上它。”
张师兄由衷赞了一句,随即又惋惜道:“可惜一百零八峰已折一峰,阵法有缺,再难现往日风采了。”
“折了一峰?”萧子川好奇。
“嗯。”张师兄点头:“听说在许多年前,北荒出了一位武冠天下的不世奇才,这人爱武成痴,修行习武,不求成仙,不为长生,只执著着他那所谓的万武归一之境。”
“为此,他挑战天下,征伐巅峰。当时的广寒宫亦是最顶尖势力之一,自然也被他找上门来。”
“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外人不知。但自此之后,广寒宫一百零八峰便被折去其一,取而代之的······”
张师兄伸手指着冰峰中央方向,缓缓说道:“则是那一座石峰。”
萧子川目光顺着对方手指望去。
只见,在一群冰峰之间,一座怪模怪样的山峰傲然鹤立,如人似物,有不世风采,睥睨群峰。
“咦?”萧子川忽得惊咦一声。
“萧师弟也看出来了?”张师兄仰慕古人风采,赞叹道:
“何足道哉!天下间敢这般评价广寒宫宫主的,怕是也只有那位前辈了。”
那座鹤立群峰之间的石峰,不着小处,从整体看,由上往下,可不正是“何足道哉”四字!
折一峰,竖一峰,笑广寒,何足道!
萧子川心绪起伏。
“可惜那位前辈早已逝去,我们无缘一睹他之风采。”张师兄叹息。 太上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