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明心院法相猛得站起身来。
“是蛊楼新创出的蛊术吗?好诡异好隐蔽的手段!居然连法相都能瞒过了!”
众法相动容,这种毫无征兆的蛊术,他们尚且没能第一时间发现,更不要说萧子川了。
蛊楼弟子当真够阴险啊!
“上场便低姿态代毒楼道歉,以此削弱萧子川戒心,之后又是大倒苦水,又是戴高帽,等到萧子川察觉不对,他的布置早已完成,蛊虫一出,即刻吞噬萧子川!”
“萧子川实力明明远胜过阴无人,却因大意,惨死在这阴无人手里,当真可惜了。”
七擘法相,有人惋惜,有人幸灾乐祸。
“尸骨无存的下场,倒是挺配这小子的。”余家法相畅快一笑。
明心院法相面色难堪。
“萧子川真死了吗。”苏师对玉树上情况的掌握,远胜其他法相,此时眼露怀疑,盯着玉树之巅。
而这个时候的阴无人,面上神色比之她,还要更加的惊疑,眼底更是隐隐闪过不安。
“我体内蛊虫被嫁接了空间之翼,虽无法做到真正的掌握空间,但想要瞒过萧子川的耳目,却是轻而易举,他如何能避过我的杀招。”
阴无人肯定自语,好似在给自己打气。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下一刹那,地上黑色虫茧便剧烈蠕动起来。
轰得一声,组成虫茧的蛊虫,根本来不及散开,便如一块块完整的焦炭,被完全崩解开来,宛若鸡蛋蜕去硬壳,露出了一只白色光罩。
隐隐可以看见光罩内,一道青衫人影卓然而立,风轻云淡。
“你没事!”阴无人先是惊呼,继而强烈不安。
“怕被海之女虞子木挑上是真,想杀我,却也是真。你这半真半假的话,骗骗你自己,倒也算是成功。”萧子川讽刺一笑。
“你怎么可能没事!”阴无人边说话边往后退,想要退出演武之地。
然而下一刻,他的面色便是陡然难看起来。
“知道你失败的原因了吗?”萧子川盯着对方,体外光罩扩散,直径已有十丈,将阴无人纳进其中。
“该死!居然是空间之力!”阴无人暗骂,脚掌一踩地面,倏忽而退,向光罩撞了过去。
“别急着杀他,看看这小子还有什么底牌。”小赖缩在萧子川袖子里,红眸盯着阴无人。
砰!
根本不等萧子川出手,阴无人倒射的身体直接炸裂,却无血花飞舞的景象,而是崩解成了无数细小的黑点,砰砰地打在光罩上,就如雨打芭蕉。
“咦!”萧子川眼里露出异色。
他居然在对方身上感受到了两股熟悉的力量。
“空间!吞噬!这小子绝对和三藕的那只怪物有关系!”小赖见黑色虫子边融进光罩、边吞噬光罩,肯定说道。
“抓住他!问出三藕怪物的下落!”小赖对黑死沙蜮与羽蛇翼龙念念不忘。
萧子川点头,与小赖有同样的想法,他手掌一伸,光罩自主散开,凝聚出一只庞然大手,由天盖下,抓向了漫天蛊虫。
“碎!”
关键时刻,阴无人狠辣自残,崩解半身蛊虫之体,在空间大手下开出一条细缝,直接奔回了第三席位。
“这小崽子对别人狠,对自己也够狠的啊!”小赖呲牙,蠢蠢欲动,想鼓动萧子川直接杀下去。
“瓮中之鳖,逃不了。”萧子川冷漠盯着身形不稳的阴无人。
毒楼用活人做毒术实验,蛊楼用活人做改造实验,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哈哈!”柳暗花明,明心院法相不由畅快大笑,用责怪语气道:
“这小子真是太不让人省心了,就算想玩,也得提前和老夫我打个招呼啊,太不懂事了。”
众法相目光扫过他,只见满面笑容,哪里有半分责怪的意思,不由暗自鄙视这老匹夫,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论剑的众弟子,此时再看向萧子川,目光却是不由再度凝了凝。
他们扪心自问,若自己置身萧子川方才处境,又能有几分生机?
阴无人真实实力不见得比他们就高,可胜利有时候并不单纯只依赖于实力的强大······
“虫子,佛爷看你印堂发黑,一柱香内怕就有血光之灾,我佛慈悲,你之灾劫,佛爷替你抗下了。”
众人心念才落下,一道大义凛然的话音便轰然传开,抬头向上一望,第三席位的阴无人对面,已站着一道熟悉身影。
“我身在广寒,能有什么血光之灾?佛爷是出家人,可别妖言惑众啊。”阴无人黑袍已毁,一张惨白的脸,此时很是阴沉。
“话可不能这么说。那谁谁谁,还有那谁谁谁,不也是身在广寒宫吗。可就因少了佛爷佛力加持,便一废一死。前车之鉴,当引以为戒啊。”吴常苦心劝诫。
“只要佛爷肯退下去,我相信自己不会有血光之灾的。”阴无人冷漠说道。
“那可不行。”吴常一摆手,很义气:
“佛爷是来替你化解血灾的,怎能半途而废?佛爷若退,虫子你下一刻就要被人宰了。如此罪孽,佛爷担不得,担不得啊。”
“第一,我的罪孽,不需佛爷来担!第二,我不叫虫子!”阴无人白脸上青筋暴出,咬牙切齿。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虫子,你既明知自己身有罪孽,为何仍要执迷不悟呐?”吴常摇头叹息。
“我不叫虫子!!”阴无人暴吼。
“虫子,你这已是走火入魔的征兆,若再让你执迷下去,就算屠刀放下,你怕是也不能成佛了。今日,说不得,佛爷得强行渡你了。”
吴常苦口婆心,说渡就渡,翻掌便是一记金色大手印盖向了阴无人。
砰!
阴无人半身毁尽,一身实力剩余不到三成,如何能是吴常的对手,当下便被吴常一掌接着一掌轰得不停倒退开来。
“我擦!这和尚的无耻底限被他又刷了一遍啊!”张师兄目瞪口呆,再爆粗口。
“明明就是自己想争夺第三席位,还能这么理直气壮地说自己在为阴无人考虑,这位佛爷的脸皮倒底有多厚啊。” 太上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