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思转动间,玉树之上,暗族暗之子腾空而起,逐渐拔高的身影,发出了赤裸裸的挑战信号。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等着看萧子川步谦然后尘!”余家法相恶毒诅咒,希望暗之子废掉萧子川。
打脸的是,暗之子腾空近百丈,来到第十一根枝丫后,居然不再上升,直接踏足眼前演武场。
他挑战对象,是暂居第二的梅输雪,而非风口浪尖的萧子川!
众人先是愕然,随即皱眉,恍然。
“萧子川的实力,让这位传说的暗之子也心生忌惮了吗?”
“挑战梅输雪,是为了先争取一个靠前的名次。看来,对于萧子川,这位暗族传说也没自信,不付出代价就拿下他啊。”
众人目光紧紧锁定在暗之子身上,想要亲眼见证暗族传说的非凡。
“大雪原已覆灭,你没存在的必要了。”
暗之子血袍翻滚,令人窒息的气息,铺天盖地的涌向梅输雪。
他还未出手,梅输雪便已闷哼一声,面色苍白如纸,眼里既惊,又惧。
“黄泉那么骄傲,居然也会对同辈之人敬服,以前我一直不明白,现在,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了。”
梅输雪毛孔泣血,如根根血丝,射出体外。
“一招杀你,来世别作暗族敌人。”暗之子眸光冷漠,脚下血芒一闪,瞬间便出现在梅输雪身前。
梅输雪手掌一抬,才凝出一柄冰剑,天灵已是落进他人手中。
砰!
血光一闪,梅输雪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直接炸成了漫天血花。
“收。”暗之子手掌一团,直接将梅输雪血气凝成一枚人头大小的血球,纳进了体内。
从他出手,到吞噬梅输雪元功,整个过程的发生,只在一瞬之间。
除了法相,难有人看清。
大家只见眼前血芒闪过,等到一切尘埃落定时,梅输雪已魂葬广寒,沦为暗夜一部分。
论剑只进行到第二战,梅输雪,惨陨!
“梅师兄!”
“师弟啊!”
大雪原弟子悲痛惊呼,热泪滚滚。
七擘弟子默然,心有戚戚,兔死狐悲。
“一招吞功,暗族暗之子,七擘之内,怕是难有人能撄其锋。”
众法相没过多感叹小辈的死亡,更多的心思放在对暗之子实力的关注上。
“暗之子在此,岂能让你七擘小辈专美在前?”暗族法相哈哈大笑。
七擘法相沉默,无人反驳。
“多年前的那场动乱,让我七擘诸多功法武学典籍失落,若非如此,今日怎能轮到暗族猖狂!”有人恨恨叹息。
“七擘传承虽各有失落,但最精妙的法门却都留下来了,现在的七擘骄子比不上暗之子,非传承失落之罪,而是暗之子太强啊。”
苏师不相信暗族还有第二个暗之子,这样的异数,一个势力能出现一个已是极限。
七擘法相亦知这一点,只是嫉妒作祟,嘴上不愿意承认而已。
“此战过后,暂时怕是无人敢挑上暗之子了。”
出手便是雷霆杀伐,吞功纳血,这样的人物,谁敢惹?
“萧子川战绩在前,和暗之子一样,将是两块最难啃的骨头,只要稍有自知之明,就无人愿挑上他二人。这第一第二之位,暂时算是定下来了。”
接下来的一战,却是出乎众人所料。
“阴无人居然挑战萧子川?他这是求败吗?”
众人望着踏上玉树之巅的那道人影,心里讶异。
萧子川亦是眉头一挑,望着全身笼罩在黑袍里的阴无人,正想说话。
对方已是先开口道:“药皇楼蛊楼阴无人见过萧师兄。”说着话,躬身一礼。
“这阴无人是闹哪出啊?挑战萧子川居然还这么客气,是求对方手下留情吗?”
众人面面相觑。
阴无人已再度开口道:“我从门下师弟口中得知,曾有毒楼师兄冒犯萧师兄,在此,师弟要代毒楼向萧师兄致歉,希望萧师兄可揭过此段恩怨。”
“哦,你身为蛊楼弟子,却代毒楼向我致歉,这作得准吗?”萧子川似极有兴趣化解与毒楼之间的恩怨,笑着说道。
“我既能说出这番话,自然是得到毒楼前辈授意。萧师兄只要肯点头,便能少一个敌人,多一个朋友。何乐而不为?”阴无人似诚意十足,正色说道。
“既然想和我做朋友,那师弟为何又要挑战我?”萧子川语气稍缓,似在考虑化解恩怨。
“唉,师弟会挑战萧师兄,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啊。”阴无人叹息,苦笑道:
“师弟有几分本事,自己清楚得很。与余谦然等人,我尚可一争高下。在萧师兄面前,那可就不够看了。”
“明知如此,你仍挑上我?”萧子川好奇。
阴无人目光往下,道:“我位居第三,名不副实,这第三战,我若不主动出击,下一刻,我面对的对手,不是虞子木,便是鲲族海之女。”
“这两人与暗族暗之子一般,皆是邪魔之辈,若对上他们,师弟绝无幸存之机,将步梅师弟的后尘。”
萧子川点头认同,道:“所以,位居第三的你,只能挑上我。”
“萧师兄之前一战,虽施狠手,但大家都清楚,那是余谦然欺人太甚,自食其果。”阴无人为萧子川抱不平,又道:
“这一战,我只为一睹萧师兄风采,下一战,若海之女两人挑上我,我便直接认输便是。能与萧师兄一战,已不枉我这次论剑之行。”
“说得合情合理,又真心实意。”萧子川点头,朝对方一笑:
“我差点就信了。”
“萧师兄,你什么意思······”阴无人语气满是错愕。
话未吐尽,下一瞬,一股滔天杀机,便猛得自他黑袍内涌出。
还未触及萧子川,无数细小黑点已是浮现在萧子川周身空间,密密麻麻,遮天蔽日。
“死!”
阴无人一反之前姿态,嗓音阴冷,杀意歹毒!
嗤嗤!
黑点蜂拥,眨眼便侵蚀了萧子川周围空间,在原地坚起了一颗直立的黑色巨茧,就如流动的黑水一般,蠕动起伏着。 太上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