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有必须应战的规矩,他们又想要看好戏,那就要让他们等着吧。”
萧子川淡淡的一句话,让青碧云为之一呆的同时,也注定了知行院,乃至京都众多的天罡修者,想要看好戏的他们,都要被晾在太阳底下大半天的结局。
这日过后。
因为萧子川没有出现,再加上有心人的推波助澜,很快的,在萧子川“开窍之下第一人”“知行院新生王”“知行院问心第一人”等名头后,再被冠上了一个“知行院之耻”的懦夫称号,被许多人引为笑谈,不绝于耳。
外界掀起的风波,并没有波及到身在知药林的萧子川,在铁皮修炼短暂地进入了一个瓶颈后,因为药师前辈要继续琢磨下一阶段的修炼之法,他随手甩给萧子川一本药典、要萧子川熟读后,萧子川便是被对方打发离开了。
伸手结出青莲法印打开封禁,萧子川独自一人出了知药林,往自家院落走了过去。
几分钟后,看到眼前景象,萧子川眉梢不由轻轻挑了挑,一缕锋芒,乍然划过。
“毁你我院落的人,我都已经记下来了。”就在此时,萧子川身后突然传出一道话音。
萧子川转身看向对方时,却见,是一个比自己年纪大不了多少的青年,玉冠束发,英姿勃勃。
觉得对方好似有些熟悉,却不知在哪里见过,萧子川不由疑惑道:“你是?”
“认识一下,在下任怀立。”玉冠青年见萧子川不认识自己,只是笑了笑:“这一届新生的探花,我在烈焰山外见过你一面。”
任怀立?
对方这么一说,萧子川倒是想起来了。
那会儿,他的心思全放在江遗风等人的身上,对其他人倒只是简单的一瞥而已,倒没想到,这个与他有一面之缘的新生探花,会和他成为邻居。
而且,两人的院落被同一批人所毁,这是我殃及他了,还是他波及我了?
“毁院的是郝战的人。”好似猜出了萧子川心里所想,任怀立淡淡地说道,“你不在,我这个探花,可不敢挑上郝战那个榜眼。”
对方说得趣味,萧子川亦是不由一笑:“那现在我回来了,你这个探花,敢不敢和我玩一出大的?”
任怀立只有一句话:“舍命陪君子,怎么玩?”
“你不是说,毁院的人,你都记下来了吗?”萧子川眼中露出刀锋一样的光芒:“那就一个一个的找上门去,以德报怨,可不是我的风格。”
任怀立点头赞同。
“揍人的事情,我最喜欢,怎么样,算我一个?”
两人说话间,旁边院落里走出了一个青年,看着萧子川笑嘻嘻道:“我叫司徒青,我听我妹提起过你。”
“司徒青,司徒家的长子,司徒未央的大哥,一身修为不明。”旁边,任怀立向萧子川简单介绍了几句。
闻言,萧子川无所谓的点了点头。
司徒家的大公子要参与进来,他想拦也不见得拦得住,再说,也没必要,要玩就随他的便好了。
一行三人跟着任怀立而行,很快的,便是来到了一方院落前,见任怀立确定点了下头,司徒青二话不说,直接一脚踹在了大门上,将大门连带着院落的法阵,一起崩裂开来。
巨大的声响传出,惊得院落里的一群人齐齐涌了出来,面上惊疑不定,待发现三人中的任怀立后,这十来个弟子面色一敛,阴沉着脸道:
“我道是谁,原来是新生的探花啊,怎么?爷爷毁你院落时候,你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现在倒是硬气了,找帮手来对付我们了?”
“找盟友,总比某些人自甘堕落,当别人的狗腿子要好吧。”任怀立不温不火的回了一句。
让得说话的那人,面上阴沉瞬息间浓了一倍不止:“狗腿子?老子要不打断你的腿,今儿个,就随你姓!”
“怎么分配?”任怀立看都不看对方,转头对萧子川说道。
萧子川目光扫过对面杀气腾腾的十来人,轻笑道:“十来个天罡前期的家伙,狐假虎威得都快忘了自己的身份,真把自己当成老虎了,你要出气,他们就全交给你好了。”
别看任怀立只是新生探花,他的修为比萧子川还要高,如今和郝战一般无二,也是天罡中期的修者,眼前这些个家伙,哪里会是他的对手?
见任怀立和一个陌生的小子无视自己等人,话音如常,根本没有放低,好似,已经将自己等人的命运捏在手心里了一样,院落里的人不由怒气不涌,齐齐向着任怀立杀来,杀招狠辣,根本不留情。
反正只要不出人命,一切自会有郝战师兄担着,他们怕什么?
反倒是对方要顾及出手太重伤残了人,束手束脚,一身实力怕是发挥不出七成,此消彼长,天罡中期又如何?
还不是注定要被他们虐?
他们心里这般想着,一交上手,却发现对方好似也有了依仗一般,出手之间,凌厉异常,往往一招就能击败一人,哪里有顾及的样子?
不出片刻的时间,院落的已倒下了一大片人,任怀立放倒最后一人,淡淡道:“狐狸终究不是老虎,失了依仗,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去下一个目标?”走到萧子川身边,任怀立询问了一句。
萧子川目光落在倒在地上的人群上,只见,他们面上的阴毒难以掩饰,萧子川几乎可以肯定,若是以后有机会,这些家伙,绝对会狠狠在他们背后捅刀子。
小人最难防,那就打蛇打七寸!
“不急。”萧子川向前走了几步,来到这些人的身前:
“毁我院落,我若是只将他们揍上一顿了事,往后,是不是所有人都会这样想,萧子川也没什么可怕的嘛,老家都被人毁了,他也就不痛不痒的揍了对方一顿而已。”
“一不伤人,二不毁院,三不索赔,如此老实人,大家随便欺便是了,反正,到头来,也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你们现在,是不是就样想的?”萧子川淡淡的开口问道。
听萧子川这么一说,对面的十几人,哪里还不知道,眼前这个青年,就是那个,名动执法堂的萧子川!
就是那个,被冠以“知行院之耻”的萧子川!
一想到这里,对面十几人心里震动的同里,亦是不由安了几分。
“是又如何!连郝战师兄的邀战都不敢赴,如此懦弱之人,萧子川,你敢伤我们吗?”
“你不敢!”
“而我们就敢!我们不仅要伤你,还要伤你的亲人,听说你有一个徒弟,叫容倾雪,是吧?”
“身为郝战师兄的堂嫂,却不守妇道,与你勾勾搭······”
对方说得越来越兴起,却没有看见,萧子川的目光逐渐冷了下来,在对方提及容倾雪的时候,这种寒冷,已然彻骨。
砰!
萧子川一掌抬起,直接盖在了对方的头顶,将对方的后续话音全部堵在了喉咙,再也吐不出一字,只有刺眼的血沫冒出!
“萧子川!你杀了他!”
“你居然敢杀了他?!”
被萧子川杀人之举震动,这会儿,不仅对面的十来人被惊住了,就连任怀立、司徒青两人,也是有些呆住了,萧子川居然真敢下杀手!
就在京都!
就在知行院!
他们面上错愕不敢相信,萧子川却是冷冷道:“就你们?我为何不敢杀!”
“你就不怕执法堂问罪于你吗!”有人色厉内荏,狠声说道。
他话音落地后,其他人面色一愣,随即有些古怪起来,萧子川也是戏谑地看了对方一眼:“执法堂?你是说问心七日?”
“难道你不知道,问心七日于我而言,只是过家家而已吗?”萧子川淡淡地扫了众人一眼。
“就是将你们全杀了,我也不过是在黑牢里待七日而已,于我何伤。”
萧子川这句话落地后,所有人的面色都是一变,极度苍白起来。
“把他们的虚空戒全收了。”萧子川冷冷说道,闻言,司徒青不由咧嘴一笑,眼中闪过兴奋的光泽,抢别人东西,在他的乐趣排名中,可是仅次于揍人的!
等到司徒青意犹未尽地收完所有的虚空戒后,萧子川手掌一翻,掌心现出了一沓白纸,飞到了每个人的手里,战战兢兢地看完纸上内容后,他们的面色再度苍白了几分,眼中难看之色难以掩饰。
这是······欠条?
这居然是欠条?!
“萧子川!平白无故,你就想让我们立下这种欠条,你觉得可能吗!”有人实在不敢想像,自己若是立下了这张欠条,会有什么后果,不由大着胆子朝萧子川开口道。
“平白无故?”萧子川笑了起来:“看样子,你们还没弄清楚现在的状况啊,这欠条可是拿来赎你们命的,不立欠条?可以!那今天就一个也别想给我从这里走出去!”
在萧子川杀意侵袭下,半刻钟后,所有人都是老老实实的在欠条上打下了自家特有的精血印记,这种精血印记,只要直系三代没死绝,就永远不会消散!
赖账是不可能的。
萧子川也是拿着余道阳给他的认罪书,让药师看了一眼后,才知道精血印记的这个特点的。
“我靠,这么狠!”司徒青扫了一眼欠条,啧啧道:“以十分之一的家产换一命,你也真敢开口啊。”
在世家,什么弟子能值这个价?
萧子川笑道:“你出身神将府,家族庞大,随随便便的一个弟子,当然不值十分之一的家产,但,眼前这些人,和你可不一样。”
“他们出身小世家,这些个公子哥,可都是家族里面最优秀的弟子,而且,还有知行院弟子的身份,拿十分之一的家产来买他们的命,一点也不为过。”
“这倒是。”任怀立笑着拈了拈手里的虚空戒,看着萧子川两人道:
“这些收获,司徒大公子也不见得看得上,萧师弟又收了这么多欠条,就我穷人一枚,东西可都归我了?”
打趣了萧子川、司徒青一句,任怀立笑道:“下一家,你们可不能让我一个人动手了。”
“当然不会。”萧子川一笑,目光扫过院落里的其他人,淡淡道:
“这里不是有免费的打手吗?” 太上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