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这标记断了呢。”舒克说。
“该在这里了吧。”探师仰头而视。似那高山多岭。多是花草树木,不见山里鸟兽露头。
这里人烟稀少,亦不知除了他和舒克,失踪的布鲁克之外,还会存在些什么。或许,不仅如此。若是张邀请函,想到的是场聚会,若只是布鲁克的一面之词,那么这里就只困了他俩。没那么简单吧。他想。
“探师?接下来怎么办。”舒克注视着他。
“当然是参加聚会了。”
“您觉得是在这里?”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会是场阴谋。”
他俩绕着山岭边的小路,寻觅到个进去的口子,似特意为他们开辟的一般,有着一条畅通无阻的小道。
他习惯的看了看表。又摇摇头,移开了视线。他的腕表是在什么时候被人做了手脚的。他已经不能知道精确的时间了。是谁做的?为什么要这么做?与他接触过的,除了布鲁克以外,就只有他了。他用余光注视着一旁的舒克。那些箭头标记来的也很奇怪,能做那些的,或许也就只有他了。除非...他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性。
他第一次看表的时候,记得是还在森林里踱步吧。他发现腕表不再能够精确指示时间是在森林里露宿的时候吧。当时是八点四十五分。他刚才又确定了下,又是八点四十五分。是表停了吗。不对,秒针还在忙碌的行走着。舒克叫醒他的时候是天蒙蒙亮呢。现在是旭日高升,若是八点四十五分,亦不奇怪。真是神奇,有如此凑巧之事。
“探师?”舒克说。
“嗯?哦,抱歉。”他不小心撞上了舒克的后背。
“您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没什么。怎么。”他探出头去。是条分叉路。咦,这会是好事还是坏事呢。“看样子咱俩得分开了呢。”
“嗯。我更期待未知的东西出现。”
“如果是死路,可别垂头丧气呢哦。”
“探师才是。”他呵呵笑着。
“看咱俩运气谁更好呢。”
“嗯,那么,再见,我走分岔路就是。”他挥了挥手,管自己走上了左边。
探师点点头。独自往前直走。
前面会发生什么呢。他满是期待。似舒克和他一样吧。两个不能相互信任的人是没办法一道走到终点的呢。谁都不愿意看见有一方背叛另一方呢。于是才会有了这岔路口了吧。一切都是如此不可思议。他想。
行走着。有多久了?他又不自觉拿起手腕,似觉得是无用功,又把手放下了。
这条小路似被人为的开辟过一样。脚下的泥土坚硬厚实。他渐渐的发现,山路在变窄变陡。是快要到尽头了呢。果然还是那家伙运气好呢。谁让人家有上帝的眷顾呢。他呵呵的自嘲着。小路的前边被灌木丛给堵住了。他把它扒开,咦,看样子是荆棘的领地呢。没人愿意和这种植物打交道呢。要是有把刀子之类的多好。他想。
还是回头吧。他转过身体,又扒开面前的这堆灌木丛,似想起来些什么。他停住了,似暂时不打算跨越过去了。他回过身子,扫视着布满的荆棘,他寻觅到了他想要的。似被砍过,左边那一块。很多荆棘条都倒在那边。是有人从这里经过呢。
他蹲下身子,在灌木丛边寻觅着,是脚印,除了他的鞋印外,还有一种是钉子般的。舒克穿的是什么鞋呢。他想。不会是舒克,该是从他走的道路经过的才对,而且,舒克穿的该是平底鞋呢。是布鲁克吗。他回忆着,布鲁克被狗熊追逐的一幕。难道是这样?他当时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布鲁克身后的狗熊身上,所以,他一时间无法确定布鲁克穿的是什么款式的鞋。在船上的时候他有注意过,当时的布鲁克是穿着普通的球鞋呢,底下没有钉子一样的东西呢。
难道是另有其人。他接受了这种猜测。?他继续在地上寻觅着,没再发现什么。他扒开灌木丛,刚想越过的时候,又似瞥到了什么。是有几根草被压断在里边。他记得自己刚才是越过去的呢,那么,这只该是刚才那个路过的人破坏的呢。它把那几根草给拔了起来,仔细观察着。不该是脚踩的,先把这点给排除。脚踩的留下的痕迹该是很大一片才对。是手拧的吗。看样子是,其中两根有似旋转的样子。那么,另一根呢。太稀奇了,和其他两根完全不同,它的断裂处非常的齐整呢,像是被刀之类切断一样,他不禁这么想。
有带着这么方便的工具为什么不弄掉这簇灌木丛呢。是想让人觉得这里是条死路吗。确实,这就是条死路。真是有意思。难道里边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吗。若是这样,没必要把荆棘树给砍的如此醒目,任谁都能发现吧。
先回头吧。就这么办。想必舒克这会都到目的地了呢。会是个什么样的目的地呢,真是让人期待。
2.
舒克已经满头大汗,是跟着这条山路走多久了。总感觉是在绕圈呢。难道这起初就是个被人设计好的迷宫吗。真是令人烦躁。
探师这会是该到了吧。上帝为啥眷顾的是他呢,真是让人伤心。
他舒口气。似已经疲惫不堪。山路两旁多是整齐排列的参天大树。他抬起头仰视,只看见鸡蛋般大小的天空。
要改变行进的路线吗。只要朝着山顶走应该就是了吧。怎么之前就没想到呢。他压倒一簇草丛,以双手做抱枕,暂时歇息起来。
他就是个败家子!他们经常这么说他呢。是嫉妒吧,没错,就是嫉妒。他经常如此安慰自己。他上边的哥哥都有家室了呢。就他每天徘徊与喧闹的城市和放荡的女人之间。是他要这么做的吗。还不是被逼的。都是些无能的亲兄弟,继承不了祖父的天才血统就把一切都按在他的身上。是需要日积月累的,其他是这样,干侦探这行也是这样。他不是已经在按照教科本一样的祖父的话在实践了吗。难道实践在女人身上就错了吗。
每每注视那些女人,正巧,她们也注视着他。若是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说明是温柔体贴一类,若是对方与她眼神接触很久才离开,是对他有些意思,若是对方笑着扭过头,是高傲的一类,若是对方乱了脚步,是完全被他给迷住了,若是对方急匆匆的不理会就走过,是觉得他太丑了,根本就不符合口味。
难道这就不是心得了?有什么可笑的?女人是这样,男人不也是这样吗,只要是人,都是这样。人的心里想什么,全都曝露在眼睛上,根本没法逃离。侦探需要的不就是一双锐利又洞察秋毫的眼睛吗。只不过是他把它集中在女人身上了。这有什么不妥?
这没什么不妥。用在探师的身上不是很顺利吗。他回忆着。与探师分道扬镳的时候。当时他就注视着探师。探师并没有与他目光接触。似在逃避,他猜。就如他怀疑探师一样,探师也在怀疑他。
真是人心叵测。这么说或许太过尖刻了呢。但事实就是如此呢。相互怀疑也正常,谁让双方都没有证据证明对方就是真的呢,万一,是冒充的呢。事情就难办了。
他从灌木堆里跳起身来。似已经恢复了些体力。他身在其中,亦不能确定现在的位置。他给自己随意的选择了一个前进的方向。 探师奇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