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乃是传说中的仙境,据说其中有着仙禽出没其间,道路两旁开满了仙果,空气中有着极为浓郁的灵气,若是普通人进入昆仑之中,就可以直接白日飞升,成为不朽仙体得到永生……当然,这些不过是那些不懂修行的普通人对于昆仑的美好向往罢了,就如同在遥远的远古时代人们不懂天地之威,以为那狂风骤雨雷鸣闪电都是仙人战斗所致,说简单一些,就是图腾崇拜。因为对于这些力量的不理解,所以下意识的夸大其力量,然后觉得信仰对方便能够获得与其相仿的力量。不过如果这个世间真的存在永生之道,那些曾经在远古率领人族的强者,怎么会陨落在时间的长河之中呢。昆仑确实有着无数仙禽珍果,但却也只是一座府邸罢了。之所以成为人族的圣地,是因为这座府邸的主人被称之为人皇。
作为人族的领袖,人族最为强大的战士,其实人皇在很多时间都不做决策的。人皇就如同是一杆旗帜,屹立在人族之巅,虽然决定着人族前进的方向,但是却远远达不到万事掌控在手中的程度。任何人,精力都是有限的,不可能把有限的精力划分到无数的事情中去。一般来说,人皇要做的,就是不断强大自己的实力,决定人族发展的大方向,然后下面的无数小事,则由无数幕僚来完成。只有遇见那些幕僚不敢决定的大事的时候,这些幕僚才会把不能决定的事情摆在人皇的眼前。而在平时,人皇都在不断的进行着修炼,以保证自己的最强战斗力。
无数年来,数代人皇都有着很大的不同,有的喜欢玩耍,有的喜欢胡闹,有的喜欢战争,有的则喜欢造龙种……人皇其实就是一个血肉之躯,虽然有着无数代先辈总结出来的智慧,但仍然有着自己的喜好,有着自己的喜怒哀乐。而这一代人皇在历代人皇之中算不上优秀,但也称不上平庸。战斗能力远不能与遥远时期人族开疆扩土时候的大能相比,也没有以一己之力布局天下的智谋,这一代人皇的资质在历代人皇里,并没有特别可以称道的地方,而且在这一代里,人族计划了无数年的大局开始落子,天选之人降世,战争已经撕开了一角。作为人族之中最强大的存在,人皇虽然可以在人族领土之内称为无敌,但却没有远征其余大陆的信心,因此,这一代人皇经常闭关。并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因为责任。闭着双眼,人皇的意识仿佛穿越了那时间的长河,来到远古。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空气之中开始有血腥味飘散过来,然后血腥味越来越重,仿佛在很远的地方有野兽的吼叫声,能够感受到地面微微的颤动,人皇睁开了眼睛。血红色的圆月挂在天空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有雨下了起来,红色的雨落在身上很黏,伸出手沾上几滴放入口中,有些腥,是血。远处有野兽如同潮水一般涌过来,天空上有不知名的飞禽正在厮杀,试炼,开始了么。伸出手看了看,微微握拳,眼睛微微闭起瞬间又睁开。皮肤能够感受到风的流动,耳中能够听到血雨落在地面的凌乱之音,手掌握起能够感受到自身,就连脚下都能感受到大地的轻颤,这里仿若一个真实的世界。
仿若梦醒的瞬间一般,梦中的一切正在从记忆里飞的流逝。从小到大的记忆,老师和曾经无数的名字,曾经的恋人,甚至于父母……无数的记忆仿若到放的电影一般,飞的消散着。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人皇站在被血染红的世界里茫然了起来。无数年的记忆,在顷刻间,被洗的干干净净!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有野兽冲过来了,四足獠牙,生死之间的本能让人皇动了起来,微微一闪,那只冲过来的野兽便与人皇擦肩而过,下意识的抬起手,人皇死死的勒住野兽的脖颈,抱着野兽摔倒在地,然后在一瞬间,人皇的牙齿狠狠的咬在了野兽的脖颈上!鲜血涌入喉咙,野兽剧烈的挣扎中人皇的身体撞在地上,浑身上下传来痛感,但人皇一直都没有松开自己的双手,仍然死死的勒住野兽的脖子。当野兽摔倒的时候,人皇站了起来,放眼望去,四周有着无数的野兽正在互相厮杀,犹如斗兽场一般。
人皇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那些野兽多数都有着各自的对手,一时间也没来找人皇的麻烦。人皇看到野兽正在厮杀,强者生存,弱者被淘汰,活下来的生物正在啃食着失去了生机的尸体。在啃食的过程之中,人皇看到这些野兽身上的伤势正在以肉眼可见的度恢复着,甚至每当吃掉死去的尸体,活下来的野兽身上的肌肉更加的结实,身形也更加的高大了起来。眨了眨眼,孟越转过身一口咬在刚刚杀死野兽的身上,学着吞咽,学着饮血,可却没有任何强大的感觉,甚至还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为什么,自己和其余的野兽不一样?
人皇死死的盯着其余野兽吞咽的动作,终于现,那些野兽都是在死前的一瞬间被啃食,而并不是死去之后。想要吞噬其余生物变强,这就是秘诀么?转过身看了看身边已经没有了任何生机的尸体,人皇站了起来,随后主动走向了最近的一只野兽。整片区域的野兽很多,有的如同山脉一般高大,而有的甚至只有人皇巴掌大,很自然的,人皇选择了一只比自己小很多的野兽冲了过去,模糊的记忆还在挥着作用,这种野兽,好像叫做狼。
飞扑、撕咬。人皇抱着那匹狼在地上扭打到了一起,狼爪子狠狠抓在人皇背上的瞬间,人皇的嘴巴已经咬在了狼的脖颈之上。感受着狼的挣扎和心跳,人皇想着其余野兽吞咽的动作,仔细的学习着。不过一会的时间,狼倒在地上死了,人皇伸出手看着掌心,现皮肉正在缓缓的恢复。好像有些像了,不过恢复的度很慢,而且没有变得更强。
抬头看了看不远处如同山脉一般的巨兽,人皇的眉头皱了起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而活着,但是却不想死去。这里野兽相互吞噬,如果想活下去,就只能变强,就只能吞噬!来不及思考,来不及犹豫,人皇扑向了身边另一只野兽。记忆中的动物这里都有,狼、羊、虎豹……众多的能叫出名字的野兽被人皇杀死,嚼烂,吞咽。从一开始的不熟练,人皇已经能够剥夺对方的生机恢复自身,甚至能够强大自身了起来。当一只足有数米高的巨熊被人皇打倒的瞬间,人皇疯狂的冲到巨熊的胸前,手如爪子般破开巨熊的皮毛,揪出心脏,趁着心脏还跳动的时候一口咬下!鲜血流入喉咙,钻进身体,顺着血液传遍四肢百骸,人皇刚才和巨熊搏斗留下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度飞恢复着。数分钟之后,人皇的身体已经没有了半分伤势,更强的力量涌了进来。人皇能够感受到力量在提升,听到的声音更加清晰,闻出的气味更加的复杂,就连眼睛看到的东西也越来越清楚……这是一种能够清晰感觉到的变强,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更加的强大,力量和度在增加,就连五感都敏锐了起来!人皇抬起头看向巨兽,却现那巨兽更加的强壮了,死亡的威胁不但没有变弱,反而更大了。两者之间实力的差距没有缩小,反而差的更多。
陡然间,人皇发现在兽群之中有和自己一般的存在,那些生物用双足站在地上行走,攻击和防御之间也更加的合理。抬起手,人皇现对方和自己不同,对方的下半身没有皮毛,而且有着五指,不像自己一般如同蹄子。若是想要变得更强,就要吞噬更强大的存在才行!那种生物,记忆之中叫做人!人皇悄悄的朝着其余人溜过去,准备开始猎杀之旅。
这一片空间完全因为试炼而存在,天空上永远悬挂着红月下着血雨。猎杀人和猎杀野兽是完全不同的过程,第一次猎杀,人皇被完全击败,留下了一只手作为代价仓皇逃窜。然后,便开始无休止的试探。
第二次猎杀,没有接近对方便被对方扔过来的石块砸中眼睛。
第三次猎杀终于接近了对方,却在瞬间被扭断了胳膊。
第四次,第五次……
人皇现自己也会觉得饿,也会累。饿了就要吃东西,累了就四肢无力需要休息……地面可以挖出坑洞,第一次筑巢没有经验,没来得及休息就被人给找到,差点被杀,然后人皇就学会了伪装洞口,学会驻造示警的陷阱,也学会把洞穴挖的更深和更加的复杂。经过长时间的筑巢和搏杀,人皇终于修建出了一个可保护自己安全休息的地洞,记忆之中,这好像叫做家。人与野兽好像并没有特殊的区别,都会筑巢,都会厮杀,只不过人要难对付很多,记忆之中,这好像叫做聪明。人懂得跑,懂得利用工具,虽然野兽之中也有些可以使用工具,但是却并没有人那么熟练。躲在地洞之中,人皇伸出手在墙壁上化出一道痕迹,在墙壁上,已经有了密密麻麻的一片痕迹,每一条,都代表着人皇猎杀人的一次失败。
人皇不懂,不论是力量还是度,自己已经要比人大了,可是每一次战斗都会输。有的时候是输给了工具,但更多的时候,是输给了技巧,还有很多时候则输在人所选择的战斗地形上。伸出蹄子看了看,孟越终于现自己的蹄子不方便。虽然力量强大,但是很多地形之中蹄子都站不稳。想要赢,就应该把蹄子换掉。
终于暂时放弃了猎杀人,开始选择抓一些野兽回家,然后砍掉自己的蹄子啃食野兽,吞噬野兽夺取生机来塑造身躯。一开始的时候很麻烦,重塑出来的经常是蹄子,甚至是一些不知道是什么形状的触手。每重塑一次,就要出去试验一次实用性,若是变得更强就去挑战人,若是更弱就重新塑造。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野兽死去的越来越多,血月之下的人越来越多,在这个过程之中人皇发现,自己不仅仅是脚,浑身上下有很多地方都需要改善。四肢、脸颊、躯体……如果人皇没有记错,人还能出声音,那应该叫做舌头。当变得很人一模一样的时候,觉得一切都理所当然,这一切好像就该如此一般。
“吼吼吼!”
家门外传来有节奏的呼喊声,记得,这是叫做人的生物出的声音。走出家门,人皇的身体立刻摆出了战斗姿态,就在的家门口,三个人站在那里!出乎的意料,这些人没有猎杀人皇,而是递给了人皇一根棍子。在人皇茫然的眼神之中,最前方那个人伸出了手,指了指自己,然后指了指远方那已经变得仿佛连接天地的巨兽。然后,那人张开了双手,挺着胸膛站在了人皇的面前。胸膛,是生物最为脆弱的部分,重要的器官都在胸膛之中,露出胸膛的动作代表的是示弱,代表的是奴役,代表的也是和平!人皇看了看面前的人,看了看远处的巨兽。如果非要选择一个最后的对手,那人皇甘愿选择与人为敌,而不是那看似根部不可能战胜的巨兽。于是,人皇接过了棍子,张开双手,露出了胸膛。
人与人之间结成联盟,形成的群体叫做村庄。人皇发现,人和人之间是有着差距的,有的人更聪明,有的人更有力量,也有的人更有度……每个人都可以吞噬,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强化方向,自然也就有了不一样的道路,而其中最大的区别,是人之中分为男女。男人和女人结合在一起可以生出人叫做孩子,孩子刚出生的时候很脆弱,很弱小,只要一根手中就可以捏死。同样的,孩子也没有吞噬的价值。当然,这是对于人皇来说,而对于其余的野兽来说,孩子虽然实力弱小,但却也是可以吞噬的目标,因为人要比野兽聪明一些,若是吞噬,应该可以变得聪明一些。也因为孩子很弱小,而且产出人之后的女人会变得虚弱,所以男人就要要保护两个人,在这个厮杀的世界之中,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所以人们选择了联合起来,组成所谓的村庄。在这个过程之中,人皇也选择了一个女人,也生下了孩子,看着自己的孩子,人皇感觉自己的心中有了不一样的东西,那仿佛是看着另一个自己一般的情绪。希望自己的孩子顺利长大,希望孩子可以安全。在整个村庄之中,人皇从来都不是最强大的那一个。每次猎杀之后不是第一个进行吞噬,不是杀死野兽的主力,找的也不是最为理想的女人,但人皇却有一种安心的感觉。不用和以前一般独自躲在地洞之中,可以安心的睡觉不用担心在睡梦之中被杀,可以不用担心没有猎杀到食物而饿死,也不用担心孩子死去。这种感觉很安全,远要比独自一人的时候要安全的多。
猎杀往往伴随着死亡,猎杀就伴随着危险,从最开始吞噬其余野兽的时候人皇就做好了死亡的准备,可当死亡真正来临的时候,人皇却还是感觉到了绝望。如果是人皇自己死去,那人皇自认为可以坦然接受,可是再一次猎杀之后面对着村庄的残骸,人皇却现自己如此的弱小,如此的脆弱不堪。
人皇的女人和孩子死去了,身躯被撕碎,头颅被嚼碎,留下的只有不能吞噬的碎骨。人皇跪在地上,心痛的无以复加。明明没有伤口,但是心脏却剧烈的痉挛,仿佛浑身都被碾碎般疼痛,仿佛头颅被投入旋涡眩晕。那种感觉人皇不知道如何去表达,只是每一次进入睡眠的时候,女人和孩子的身影都会浮现于梦中,让人皇在睡梦中惊醒。吃放时候会想,狩猎的时候会想,无时无刻都在想。就仿佛是烙印一般,刻在骨子之中,唯有吞噬其余的野兽,只有在生死之间,人皇才能暂时忘记。所以人皇只能拼命的去吞噬,疯了一般征战,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孟越成为了主力,站在了最前线,成为了那个可以第一个吞噬战利品的人。
力量代表着安全,代表着选择权。当人皇强大了之后,很多女人都想要和人皇一起生活,因为更强大的男人代表着安全,也代表着会有更有潜力的孩子。很多女人都比人皇死去的女人要强,可人皇却始终选择独自一人。因为人皇知道,那种伤痛太过绝望,太过难以愈合,与其面临再一次失去的可能,还不如不去拥有。
迷茫的感觉是捣毁狼穴的时候出现的。经过一系列的杀伐,人皇率领着人们击杀了无数条狼,终于杀进了狼穴,看着其余人疯狂吞噬狼的幼崽的时候人皇迷茫了,因为人皇看到一匹公狼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人的攻击,因为在它的背后有着幼崽和母狼。原来野兽与人一般,都有着配偶,也都有着孩子,同样也有着心痛的感觉。当人摧毁一个又一个巢穴的时候,吞噬一个又一个幼崽的时候,斩杀一只又一只雄性野兽的时候,在这些野兽的洞穴之中,是否也有着同样等着配偶归来的动物,也有着嗷嗷待哺的幼崽,每一个失去了配偶的动物,是否也有着不可泯灭的心痛呢。
作为一个人,人皇知道自己不该这么想,血月之下只有杀伐,若是不吞噬其余物种,那就只能被其余的物种吞噬罢了。可人皇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纯粹的人。在刚刚见到血月的时候,人皇没有舌头,长着一双蹄子,那个时候人还没有村庄,还没有配偶,还不会圈养野兽为预备食物,那个时候的人皇还不能被称之为人。人究竟是一种生物的名字,还是任何生物进化到一个程度都可以叫做的统称呢?时间并没有给人皇过多的思考机会,人与人组成的村庄越来越强大,人会使用的陷阱和道具越来越多,人们吞噬的野兽也越来越多。当血月之下最后一个巢穴被摧毁的时候,人把目光对准备那接天连地的巨兽,只要击杀了最后的巨兽,那人就是血月之下的主宰,就再也没有生物能够威胁到人的存在。男人们可以圈养野兽生存,女人可以没有不用再危险的出去杀戮,孩子们也可能安全的长大。视乎没有任何的理由能够阻止人的脚步,于是人开始对巨兽进行讨伐。
人皇作为人的领导者之一参加的对于巨兽的讨伐,见证了一场惨败。捣毁了血月之下所有生物巢穴的人,在巨兽面前不堪一击。巨兽会喷出红色的光芒,被光芒照耀到的人被光,然后死亡,人皇记得,那个光叫做火。
经历过惨败,有人说巨兽太强不可为敌,有人说讨伐的方式不对,有人说是领导者太过无能,因为分歧,人们分离了,由一个巨大的村庄转变数十个小村庄。虽然理念不合,但所有人都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光凭着力量和速度,根本不可能战胜会使用火的巨兽,若是想赢,就要使用火。因为人死亡的太多,血月之下人再一次失去了掌控,因为以往造成的仇恨,其余的物种联合起来对余下人进行了清洗,一个又一个的村子被剿灭,也有人在吞噬之中掌握了火的用法,更有人为了活下去不惜吞噬其余物种转变形态抛弃了人的样子。一次次进攻之中人皇现,人会随着时间变弱,会衰老,会死亡。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时间并没有在人皇的身上留下痕迹,这么长时间以来,人皇一直都在变强,根本没有衰老的迹象。而且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人皇现自己可以使用天地间的力量了。控制水、控制火、控制土……如同人皇一般不会衰老的人不多,人皇等人被称之为神,而那些为了活下去变成半人半兽的被叫做巫,甚至还有些人停止了对巨兽的进攻转而奉巨兽为王,这些人被称之为魔。
人与人之间聚集到一起有了村庄,需要沟通有了语言,需要记录便有了文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人皇开始用文字记录下掌握火的办法,教给新出生的孩子,教给其余人。巫与魔也有样学样,三种村子吸收了前人失败的教训,经过长时间的努力,再一次成为了血月之下的霸主。时间流逝转眼沧桑,不知道见过多少孩子降生又衰老的人皇疲倦了,人皇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存在着,人皇终于想起了最初的梦想。杀掉巨兽,给孩子们留下安全的未来。于是人皇联合了巫,选择了向巨兽再一次起挑战。
人皇已经做好了战死的准备,可再捣毁了魔的村庄之后,孟越却忽然现,巨兽已经不堪一击了。长时间以来魔奉巨兽为王,为巨兽投放食物,巨兽不用再去自行捕食和杀伐,力量度还有使用火的方式都变得极为生疏,哪怕是魔与巨兽共同奋战,也并没有阻挡住人皇的脚步。当巨兽倒下的时候,人皇觉得,血月之下再也没有威胁孩子的危险了,可事实上,更大的危机出现了。长久以来,人皇率领的村子一直保持着人的样子和强化方式,而巫则选择与野兽为榜样,当巨兽死掉之后,人皇的村子掌握了使用火与水等元素的办法,而巫则让力量更强,让度更快。巨兽死亡之前,人皇与巫共同努力,而当巨兽死了之后,彼此都成为了敌人。人皇村子里的人想会使用元素的同时度更快力量更强,而巫也想在保持身体素质的同时掌握元素的使用方式。作为人口中的神,人皇劝说过,但村子里所有的人都觉得,若是吞噬了巫,就会变得更强。神与巫之间的战争,不可避免的再一次来临。
若人皇能够回忆起自己的身份和存在,能够进入到历练之中,肯定会对这些人嗤之以鼻,因为被称之为神的人皇,仅仅是能够简单的沟通天地,把能量转换为火焰而已,甚至不只是火焰,所有的元素,也仅仅只有转换过来砸过去的程度罢了。可如此简单的使用方式在历练之中的人皇眼中,这就是神的战争,因为所谓的神,不过是低等级生物对于不能理解生物的称呼。就如同还是野兽时候人皇看人,人看巨兽,村子之中其余人看人皇一般。不能理解的,便可为神。
神与巫,人与人,杀伐之中伴随着吞噬,血月之下,曾经有着同样起源的两个种族疯狂的征战着。当被称之为巫的村庄被捣毁,人皇看到人们欢呼雀跃的涌进房屋之中,吞噬着孩子,啃食着尸体,与最初的吞噬根本没有任何的差别。不过吞噬的方式虽然相同,但血月之下的格局已经转变,曾经百兽征战杀伐,变成了如今的人族为王,其余的种族,皆沦为奴隶。
被圈养、被奴役、被当做宠物、幼崽被以各种方式熬制成食物……除了人之外,其余的物种都沦为了食物链底端的存在。人皇被人供奉,被奉为神,以人之始祖的身份,凌驾与所有人之上,宛如曾经接天连地的巨兽。女人、食物、权利、所有的一切都被孟越捏在手中,没有人敢触犯孟越,更不敢违逆孟越的命令,血月之下,已经成为了人皇的世界。只要有需求,就会被满足。人皇在村庄之中建立了一个高塔,把自己锁在了塔中,成为了所谓的神。人皇记得,自己曾经是野兽,曾经吞噬其余人强大自身,或许因为本源不同,人皇并不想和其余人生活在一起,只是把对于元素的领悟写成文字传下去,帮助人们发展。
时间流逝,村庄之中的人越来越强大,没有了其余物种的威胁,村庄的孩子已经没有了危险,能够成长起来了。人越来越多,使用的工具越来越复杂,因为村庄的限制,有了其余村庄的出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血月之下人的数量已经极多,其余的生物连挣扎的资格都失去了,甚至已经把被人的奴役当场理所当然,奴隶的烙印刻在除了人之外所有生物的骨子之中。
当人的数量太多,村庄太多,领袖太多,人与人之间的斗争又开始了。争夺更好的地方、争夺更好的女人、争夺曾经毫无意义的财富、甚至争夺唯一还活着的,被称之为神的人皇。而对于所有的争斗,人皇已经提不起兴趣了,也懒得看人与人之间的争斗,人皇选择关闭塔门,把自己关在塔中,与世隔绝。时间流逝了不知道多久,当塔门被再一次打开的时候,人皇看到一名少年提剑而来,不过区区数次交锋,曾经被称之为神的人皇便被斩断手臂,如狗一般被少年踩在脚下。少年用脚踩着人皇的脑袋,长剑指着孟越的脖子,眼中充满了讥讽。明明时间已经过了不知道多久,人皇却现自己能够听懂少年的语言。
“所谓的神,原来如此软弱,就这种程度,也敢称神?”
趴在地上的人皇努力挣扎,却现根本挣不脱少年的力量。人皇的脸颊贴紧地面道;“我从来没有自称为神,是人们要我当神,需要我当神,我才成为了神。并不是神需要人,而是人需要神。”
“既然如此,你若是跪地求饶,我可以饶你不死,毕竟作为一个曾经的神,就算是当成宠物也有着收藏的价值!”
在少年面前没有丝毫反抗之力的人皇嗤笑道:“跪地求饶?恐怕你不知道,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我一无所有。无数次的征战,我失败过,残疾过,迷茫过,当我到现在都记得,我从没求饶过,从没跪下过!我并不是输给了你,我是输给了时间,是输给了不再修行进取之心,是输给了没有让我吞噬变强的对手。”
“那如果再给你一个机会,你是否会选择继续吞噬下去?没有了敌人,就吞噬人,吞噬每一个可能变强的人?”
人皇闭上眼睛道:“并不会。因为那些人终究有着自己的生命,我也没有了变强的理由。若是我有想要完成的事情,我可以做到不顾一切的变强,可就算是变得更强又如何,仍然是持续没有意义的生命罢了。”
脖颈传来的触感微凉,人皇的眼睛陡然睁开!天空之上的血月已经消失不见,那一座座人所建造的城市消失无踪,仅剩下一座坐落在云海里的山峰。仿若南柯一梦,血月之下的记忆如同流水般褪去,只有依稀的记忆残留于脑海之中。血月之下无数年的光景,在记忆消退之后仿佛不过是仅仅半日而已。眨了眨眼,人皇站起身深了一个懒腰嗤笑道:“这幻境实在是太过残次,人族展到了那种程度,竟然还没有各种各样的消遣方式,就算是成为了神,竟然都过的那么无聊,就算是不被杀,估计也得无聊到自杀了。”
人皇闭上了眼睛。幻境以过,血月之下的一切都是虚幻,此时的人皇虽然已经度过了历练,虽然已经忘记的七七八八,但在幻境之中最开始的那段日子里每日杀伐,吞噬其余物种强化自身的能力已经近乎化为本能。虽然那幻境之中的一切都是由繁化简,但是却也足够人皇领悟到一丝精髓。最主要的是,人皇摸到了一些世界的本源之力。自有生物以来,每一个物种都有着其独特的天赋,或是力量,或是度,或是智慧。而且幻境之外,各个种族的力量更是复杂,对于各种元素的领悟,甚至于天赋神通,根据种族的不同,能力自然也有着不同。
与普通人族不一样,人皇乃是承人族大统,知道人族的一切秘密的。在天地初开的时候,并没有人族这个种族,第一个人族,乃是由野兽吞噬其余生物,选择最为方便的身躯,最适合修炼的躯体进化而来的,甚至可以说,人族是被制造出来的。而那些远古时代的大能,则仍然保持着半人半兽的身躯。这个世界任何事情都是有利有弊的,人族获得了追求更好层次的机会,但是却失去了悠久的寿命与强悍的体魄,带来的,仅仅是一线的希望罢了。因为走到了巅峰,因为想要更进一步,所以要抛弃曾经的身体。
吐出一口浊气,人皇伸出手拿起面前的一份玉简看了看,随后默默的闭上了眼睛。在那遥远的时代里,人族因为没有了对手,没有了进化的可能,所以无数年来再没有进化一点点。因为没有了对手,没有了威胁,所以也就失去了对于生命的感悟。所以人生在世,必须要找一个对手吗……摇了摇头,人皇放下玉简,从榻上下地穿上鞋子,然后,打开了寝宫的大门,在开门的一瞬间,便有数名女子跪在地上,把人皇闭关这段时间的信息汇报过来。
“一月之前,北大陆唐家引兽族绕过外围城镇,引兽族入境,一月时间,兽族巅峰北大陆五座城市,如今已经建立起初步防线,千万余百信被兽族贬为奴隶,男子为奴,女子为半兽人的培养工具,老幼皆为食物……”
“十六日之前,群雄城陆卜衣囚禁神使于群雄城,各方要塞遣人而去……”
“十三日之前,陆卜衣当众解答为何囚禁神使,以冯敬堂为引,宣称八大寇存在,宣称八大寇与唐家有联系,妄图颠覆我人族,其场景由十二圣地和一百零八座要塞共同转播,人族领域之中,只要是城市,便能够听到陆卜衣当然所说的话!人族所有民众万众一心请愿远征北大陆,与此同时,群雄城陆卜衣所掌控的凶兽封印破损,陆卜衣遭受凶兽躯体攻击图像被切断,陆卜衣生死未卜……”
一道道消息时间由远至近,如同层层叠起的浪花一般朝着人皇压过来,人皇伸出手揉了揉眉心,扬了扬手,立刻便有人会意的开始播放当日陆卜衣的宣言。冯敬堂对于八大寇的崇敬、陆卜衣的侃侃而谈,到最后的声嘶力竭,人皇叹了口气道:“百年前这陆卜衣便是这般裹挟大势逼我放她去的北大陆,如今又是如此……这冯敬堂已经被洗了意识,这陆卜衣如果能让这凶兽杀了,还真是给我省了不少事情。可惜,这陆卜衣如今的修为就算是我,也不能轻易看透。”
并不是看不透,人皇在人族领域有着香火与念力加持,只要在人族领土之内就堪称无敌。只是这画面毕竟不过是转播而已,有很多信息并不如当面看的真切,就算是人皇,自然也不能看的透彻。但是人皇看清楚了一点,这陆卜衣,绝对也已经进入到了圣阶领域。扬了扬手,下方一名女子便继续说道:“在这十余日里,百姓群情激愤,十二大派捣毁了四派,八大寇开始全力反扑。一百零八座要塞,沦陷二十七座,十二圣地,有三圣地倒向八大寇一方,百姓彼此征战不休……”
“哈……”人皇眯起了眼睛笑道:“一步错,步步错,这陆卜衣,当年就不该留,坏我大局……这陆卜衣,现在何处?”
不待下边人回答,人皇便挥了挥手道:“陆卜衣既然借凶兽之手金蝉脱壳,你们自然找不到……传令下去,封锁所有通往北大陆的船只与阵法,胆敢私自开启阵法者,哪怕圣地与要塞,皆划为八大寇!既然已经乱起来了,就清理一番吧……”
说话间,人皇站了起来,在人皇的手中,出现了一把剑。
剑名轩辕。 请叫我NP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