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九既已发话楚寄风已不在相拦,香玉幽幽回头深望一眼霍延这才含泪离去,霍延正要追去江怀志按下他“不准去”
江怀志话音刚落,只听镖局大门大响,就如有人想拆门一般,余人循声而去,可江怀志却在半道趁着其他人没有注意到他之际,偷偷从后墙蹿墙出去。
江怀志蹿墙而出,恰好见到香玉蹿屋而去,江怀志本就是“夜行君子”,悄无声息的跟踪自是不在话下。
试图拆门的人是何玉堂,他不久前从袁庄回来,这才知道霍延杀武师窃火弹之事,何玉堂一听此事自然是气得七窍生烟,他刚回镖局就带人前来问罪。
楚寄风上前将门一开,见其十余名神威镖局武师蜂拥入内,何玉堂对楚寄风余人视若无睹道“都快点,动作快,给我好好搜!”
楚寄风登时恼道“干什么!干什么!都给我站住!”
没人将楚寄风的话听入耳。
楚寄风一抓何玉堂衣领“何玉堂!你想干什么!”
何玉堂一脸泰然任凭楚寄风怒抓衣领,何玉堂道“我干什么?你干了什么好事难道自己不知?我来搜查火弹!你如此阻拦是心中有鬼了”
张老九上前道“寄风松开,让他们搜”
武师入内一阵乱搜,不多时,一名武师上来对何玉堂道“没有”
何玉堂歪着冷笑“霍延众目睽睽杀人盗窃火弹,此地没有定是移赃他处,来呀,把他们羁押官府!我就不信审不出来!”
苗念晴娇喝道“何玉堂!你敢来这里撒野!我们没拿你火弹!别想随便找罪名,让我们背黑锅”
张老九念在何玉堂是何尚义之子,张老九并未给与何玉堂脸色,张老九道“抓人拿赃,我张老九此生做事光明磊落,我信得过霍延,就算是郭宗来了,也不敢对我如此无理,你放心这事我一定会给神威镖局一个交代”
何玉堂冷道“哼!镖行神话是吧,别人怕你我可不怕,凡事都得说个理字!”
张老九一道凌厉的眼劲自眼中迸射而出,何玉堂让这道眼劲震退三步,张老九道“说理是吧,好,我们现在随你回神威镖局,好好说道说道!”
何玉堂满额大汗,心道“好强的内功”
何玉堂也不敢将张老九逼急,如张老九一怒之下将他杀了,他断然是没有还手之力,何玉堂冷冷道“想去神威镖局说理是吧,好,去就去,我看你能说出什么道道!请吧”
张老九和余人对视一眼,众人随张老九前往神威镖局。
郭宗在正厅会面众人,郭宗见张老九登门,也不提起火弹之事,郭宗上前笑容满面拱手客气道“张九哥”
张老九回礼郑重道“郭当家,张某扰你歇息了”
郭宗呵呵一笑“说的哪话,坐”
众人分别坐下,郭宗吩咐下人上茶。
何玉堂不快道“伯父!他们是盗窃火弹恶贼,你何必对他们这么客气!”
楚寄风勃然道“何玉堂!你嘴巴放干净些!我说了我们没拿你火弹!”
何玉堂正要出言,郭宗沉声道“玉堂!住口”
何玉堂咬着牙根将话咽下。
郭宗一张脸显得益发阴沉道“张九哥,你的为人我郭宗信得过,但霍延杀人这事我不能不追究,我必须要给他家人一个交代,出现这样的事情我很是痛心”
霍延脑海中一阵空白,人人都说他杀人,可他一点印象都没有,人人煞有介事说道此事,他虽想询问这是怎么回事,可现下根本就没有他发问的时间。
张老九道“郭当家罪先不忙下,霍延这孩子不是草菅人命的人,他遭人利用,这才犯下大错,那武师毕竟是死在霍延枪下,这武师的家人我飞云镖局自会照顾”
郭宗道“遭人利用?怎么讲?”
张老九如实道“郭当家,不知你是否听过一刹功?”
郭宗眉目一拧道“一刹功?我有所耳闻,便是那控人心智的邪功了”
张老九道“是,二十年前法华寺住持,就是死在这一邪功之下”
何玉堂冷笑道“张老九我还以为你会有什么好说辞,伯父,你千万不可让张老九蒙骗,什么一刹功,我看他这是在借邪功一说推卸责任!”
郭宗沉思片刻道“张九哥为人处世光明磊落,张九哥既有如此推断,自是不会无的放矢,可这一刹功已近二十年没在江湖上出现,现下如此一说,难免会让人觉得牵强附会”
张老九道“郭当家无论如何此事都与我们有关,在下想要三日时间,三日后我定会给神威镖局一个交代”
何玉堂见郭宗在沉思,何玉堂道“伯父,你不可。。!”
郭宗举手示意何玉堂不必在说,郭宗道“张九哥一诺千金我信得过,不过,有些话我得要事先说清楚,三日后如果张九哥不能给我们神威镖局一个说法,那么我郭宗也只好得罪了”
张老九起身道“郭当家,三日后见”
郭宗笑道“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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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微微亮,江怀志偷偷跟着香玉,是想尾随看看她的藏身之处,香玉往袁庄方向走,可她并不是要回袁庄,香玉没回袁庄也不是发现江怀志在后跟踪。
香玉自从出了飞云镖局,整个人显得精神恍惚,香玉当然不是中了一刹功,而是她的心乱。
香玉走到一条岔路,往右走自然是回袁庄,可她往左边走,左边这条道的尽头是一处高崖,香玉走到高崖边缘突出的一块大石上站立。
江怀志在后看得心惊不已,江怀志心道“她可是要寻死?”
香玉立在石上,眺望崖下层层叠叠的山景,香玉双目放空忽而眼睛一闭,双手一展身体已开始往崖前倾斜。
江怀志一见香玉如此举动,江怀志低呼“果然是要寻死!”
可江怀志不能让她死,当香玉身体前倾时,江怀志展开轻功跃去,手一环腰把香玉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江怀志把她抱离大石,香玉未曾预料到江怀志会在此地,可一见江怀志香玉就什么都明白了,香玉冷笑道“我还以为你们是什么光明磊落之人,原来是假装放我,想跟踪我去我的藏身之处”
虽然没人叫江怀志这样做,但此举的确是不大光明,可江怀志也不觉得惭愧,江怀志神情漠然道“你好糊涂,为何要寻死!”
香玉凄然笑道“你何必明知故问,我昨夜是为了杀霍延才去飞云镖局,人没杀着你以为我回去还有命在?”
江怀志听她这么一说,想要她做一做选择,江怀志道“既然回去是个死,也许你可以赌一把,把你们藏身处说出来,只要我们找回火弹,我们不会为难你”
香玉忽而笑了出来“寻回火弹?你们没有这个本事”
香玉目光在看崖边道“别在拦我了,你给霍延带句话,说。。”
香玉话还没说,江怀志闪身而上,将香玉打昏,这时香玉腰牌掉在地上,江怀志把腰牌捡起一看,只见腰牌写着“袁庄”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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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占还在袁庄坐在正厅,侍卫给霍占上茶,霍占道“香玉回来没有?”
霍占问的不是侍卫,而是阿姥,阿姥战战兢兢道“还。没有。。”
霍占忽而笑了,这个笑容又冷又寒,霍占道“到现在还没回来,想必香玉是给张老九扣下了”
侍卫不明,是以插句嘴道“和卓,你明知张老九身手不凡,为什么还要香玉一人前去?”
霍占道“我想看香玉究竟能不能狠心杀了霍延,如她能如此绝情,我必委她重任,没想到她让我失望,袁庄已经不安全”
阿姥为之焦灼道“不会的,我很了解香玉,我看着她长大,她一定不会出卖我们”
霍占搓叹道“先知说的对,人要做大事就该绝情,心中一旦有情难免会受到牵绊,这点我深明不已,准备一下我们撤离这里”
侍卫大为动容道“和卓!不可呀,袁庄我们可是花了好大心血,你不该为了测试香玉,就将这么重要的地方放弃”
霍占笑道“我是那种为了一时喜好,就胡乱做事之人?建立袁庄初衷就是为了收集大清朝廷内部信息,很多关节我们已经知晓,很多人我们已经买通,袁庄的作用已到头,你看近来朝廷屡次搜捕回人,那就说明已有风声传出我在京城附近,查到这里只是时间问题”
“先知的警告已经得到证实,此地不可在留,只要我们还有一刹功,就不愁建不起另外一个袁庄”
侍卫道“那也太可惜了,这么好的地方,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
霍占道“该舍当舍,这不是我们的家,我们的家在回疆,袁庄的人分批走,另外税银那些人暂且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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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延双目呆滞望着窗外,楚寄风拧一条湿毛巾道“给,洗把脸,让你好好清醒清醒”
霍延回神接毛巾在脸上一抹道“我真的中了一刹功?可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
楚寄风道“你什么都记得,那还能叫中一刹功!”
霍延将毛巾按在桌上,起身道“不!我不信,我不信香玉会这样对我!她不是那样的人,她不是那种会使用邪功之人” 大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