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扎寨!”从前方开始,人马一阶一阶入城,分批次分散到周边的各个城池。公子帆和尚书萌执掌中路,入驻雁门关以北,背躬太原。这里,对公子帆来说却是再熟悉不过了。
既来,则需拜会东道主晋王、御史大夫,这些人一个都不能落下。
见到这些人,公子帆心情很是愉悦,顺带把尚书萌介绍出去:“这是我苏家弟妹、尚羽家女,尚书萌。此次共领女兵,古谈巾帼不让须眉嘛!”
“那是。”说话的是许灏,御史许壅的亲弟,长得极像公子帆的那位。
尚书萌笑道:“兄长这张脸,可真是大众化啊!”
公子帆马上就回过味儿来,笑而不语。
“檀香阁主果然胜人一筹,连打仗期间都不忘于营帐内熏支好香,泡杯好茶。苏素视察过军营,便进公子帆帐内小坐。苏殊如今是大帅,也就没他什么事了,来去也较闲散。
“你呀,就别打趣我了。这前脚刚担上谋害太子的罪名,后脚就被你这么一搞,不就是在萧誉伤口上撒盐吗?”
苏素也明白,萧意不追究也全然是因为公子帆先起时的鼎力相助。如今,也算得上是把人情悉数还尽了。这一点,公子帆又何尝不懂。
公子帆看着苏素,说道:“你是侯府子爵,理应为政,不该与我久谈。若要得圣心,就将我每日行程告诉他。为侯府好,也为我好。有些东西,是不能一概而论的。”
“好。”
单纯论斗心眼儿,十个萧誉都不是公子帆的对手。但让苏素举检上书,时间长了,侯府也就成“自己人”了。
赤璇、赤燮都不希望自己的子嗣彼此争斗、杀害,可又避免得了吗?有的人,还不保养虎为患。这些,司空见惯了。
公子帆是十分清楚其中的利害得失的。所以,太子他不得不除。其实就是云婉儿的变本加厉,全然是因为静太后护着墨玉母子,否则后宫里的争斗也是不断。
云婉儿用药,使得余外的嫔妃不能生,这一点,萧静儿已然是验证过,可萧誉……公子帆不知道要如何说。仁爱宽厚就要这样吗?
提起茶杯的手又放下,杯子平稳地落在案几上,公子帆健步出了营帐,向帅帐内走去。
“什么?你要向方钰下战书?”苏殊听了公子帆的来意,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开始花白的胡子也不经意抖动了一下。
公子帆淡淡一笑:“大帅至此,军中军心大定,有何惧这种无耻小人呢?更何况,方钰说到底还是冲着我来的,我若不出面,又有何胜算在里头?”
苏殊沉声道:“可方家毕竟……”
“这一点大帅不必为难,既然陛下说过会大赦就必然不会食言。更何况,侯爷还是国舅。”
苏殊听了公子帆的话才知道是自己多虑了,可他仍然不知道公子帆到底是要去干什么。毕竟如今的公子帆是有些失了势的,如果说就让他这么做,万一后面的发展事与愿违,那就将是一件祸事。他怎么能付得起这个责?
公子帆并没有透露口风,而是说道:“我们开始的政策是避而不战,空其软肋。也符合我们苏家心法中‘空坚残守’的谋略。”
苏殊点点头,却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就安排下去,调整军马的排布。公子帆笑笑不语,随即就说道:“余下来的,小侯爷完全可以手到擒来,这一点我还是相信的。大帅的任务,应该是与之决一死战,亲自出击。”
苏殊不免有些惊讶,看见公子帆的表情没有任何的不对劲,就开始了沉思。公子帆可以这么说、这么做,他可不行,毕竟位高权重,有些东西是不能打破的。公子帆也知道苏殊心里有所盘算,也不急于一时。对于苏殊有多大的能力,公子帆还是知道的,毕竟从小他就会听到自己的父亲有怎样怎样的能力,多多少少也能够猜出来一些。
公子帆笑笑说道:“苏帅可以权衡利弊来做。事无小事,这些东西不是光有云帆的几句话就能够决断的。”
苏殊点头,当然是这样不错,所以到底怎么做还得让他想想。
出了城,公子帆就看到了一个熟人,不由得呵呵一笑。这些人很是闲散,这个时候正在练兵场里与士兵混为一谈。其实并不是军队里没有能人,只是这些人的作战能力太浅了,没有那种以一敌百的能力。与江湖那些人不一样的是,士兵里的气,是不停的打出来的。慢慢才有了武将家中训练的功法,却不能全然适应任何人修习。公子帆就是这么一个特例。
他也不去打招呼,熟人在这里,见面的机会多得是,随即就和人驾车北上,出了城门,就有侍卫随即护送。
北方有游牧,也有就地筑房而住的。而到北边草原,就基本上都是游牧人了。公子帆和随从在路边客栈里小酌,这种地方其实无时无刻都有人在,所以小二伙计都在活动着。
“客官,几位?”
“十二位。”
“得嘞!两桌!”
公子帆让他们随便点,自己掏腰包。在檀香阁里,他的开支并不大,但是这么多年,他吃的用的结余下来的仍然有很多,所以一般情况下,在这种地方都是他掏腰包来请檀香阁的弟子们吃饭。而在檀香宇的时候,他们都是有开支的,所以檀香阁按照每年下拨款目,就不在乎谁多谁少了。
这些东西公子帆大体是知道的,所以檀香宇如今在城外也是这样。
这次公子帆是请了人的,而且还不是一般人。在人家的地盘上,公子帆很淡定地把对方的守将叫了出来,他想做的无非一点,劝降。
“阁主,这么做真的有用吗?”
公子帆笑笑:“我当然是留了后手的,对方不降,那就逼他降。生降死亡,无论如何,对我们都是有利的。”
“可是这样不就违背了阁里的规矩了吗?”
“……” 檀香秋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