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绰诧异的看了颜树德一眼,这个自己在路上捡来的猛将,看来不是表面上这么粗莽。
“不错,我意也是如此,那饮马川毕竟是贼巢,贸然深入的确不妥。只是有一点叫我实在想不通,区区一个饮马川,何来这许多难缠之人和这般多的兵马?以其现在表现出的实力来看,恐怕整个京东东路之上,除却青州二龙山,也无哪个山头能与之一比。我到之时也曾细细的打探过,却是一无所知,着实叫人摸不透。”
起先呼延绰还没往这上面想,毕竟情报偶有出错也是正常情况。可是现在这差别实在太大,便透露出一股诡异的感觉来。
颜树德道:“我虽不了解那处贼寇,但有此等情况,只怕唯有两种可能。其一是那贼寇隐藏的深,其二便是这突兀多出来的人,都是新到饮马川去的。”
“你是说,他们另有援助之人?”
呼延绰心中茅塞顿开,这些人马,便是藏得再深,也会露出马脚。而在这登州边上,也无哪个山头成了气候,能够出此大力援助饮马川。
颜树德点了点头,哈兰生道:“如今看来,也唯有如此才能解释的通。”
“倘若真是如此,饮马川之隐患,可比我原先所想的严重的多了。”呼延绰面沉如水。
颜树德又道:“既然陆上就近无有能援助他的,远处的也不可能跋山涉水至此而不被发现。这登州临海,那么有无可能贼军是自海上而来的?”
呼延绰闻言心中犹如轰雷一般炸响,猛然叫他响起自己此来登州之前那族中长辈所言。
“若非壮士一言切中要点,险些叫我忽略了这一点。登州两处水军本就为海外之贼所破,如今虽再次建立,却难免尸位素餐。此事关系重大,忽视不得,我等需加快行军速度,尽快赶回去奇袭贼营,无论如何也要获悉些子丑寅卯来。”
呼延绰情知不可小视,心中已是打定主意,不论这一回战果如何,都要请命带兵将登州沿海岛屿都清扫一遍,以免因为忽视而铸成大错。
想到此处,他又不禁庆幸在路上遇到了颜树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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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言少叙,只说呼延绰不敢怠慢,带起数千军马急行而走。
而此时的登州城外,罗恩领孙安、李宝、费保、倪云将两千马军尽数带来与史文恭他们会合。
至于鲁智深武松二人,因他们上山的早,在江湖上特点极为分明,为免暴露身份,便同萧嘉穗一道留守饮马川。
“这般说来,整个登州城,现在都如乌龟一般,死活也不出来迎战?”
“自那日城下兵败之后,这厮们便高挂免战牌至今。小弟几人按照哥哥吩咐,也不去强行攻打。就在昨日夜间,那孙立偷使心腹人出城,言说呼延绰趁此机会至青州搬援兵去了,不日即到。哥哥至此,正好说个对策。”史文恭将此间之事一一说与罗恩。
罗恩摩挲着下巴,沉吟道:“看来那孙立倒是当真了解我们,也不怕这城破之后,他吃不了兜着走。”
石宝不耻道:“此人自私至极,为着一己私欲,出卖城中之人。虽对我们有利,但是却叫人看不起他。”
林冲道:“就如今这等情况来看,那病尉迟几乎为知州弃如敝履,他自是不甘心。此等人最为阴险,此战过后,还是不要与他来往过密。”
“孙立不足为虑,要点只在那呼延绰身上,青州如今也不太平,他能请来哪路援军?”
史文恭道:“据闻是什么归化庄庄主,叫个什么哈兰生的、”
“原来如此,没想到呼延绰能跟他尿到一个壶里。”
罗恩微微点头,又是所谓的雷将。
哈兰生,哈芸生,想必那什么沙志仁、冕以信也少不了了。
此前罗恩便使人打探过,也知道这几人的存在,不过他们不来寻晦气,自己也没那心思去费这力气。
“自今日起,营寨上下加紧防守,要破此局,其唯有夜袭我等方可。诸位兄弟夜间休息都要留神,分别守住兵营四面。为防止他们迟迟不敢动手,需呈外松内紧之势。”
罗恩令下,史文恭、吕方守南面,林冲、郭盛守东面,孙安守西面,石宝、李宝守北面,罗恩亲自居中坐镇。
“以此东南、西北两两呼应,无论其主攻点在哪个方向,只要他们敢来,定是个有来无回的结局,将这援军打残,城中兵马其心自散,便是日后再有将领要讨伐饮马川,也要看手下兵丁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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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便是那贼人营寨,看这厮们连那站岗之人都打起瞌睡来,到底是贼寇。胜了一阵,便自大起来。”呼延绰与哈兰生二人亲自摸到此处来查探敌情,哈兰生说道。
呼延绰道:“看来他们还是受了前次胜仗的影响,便觉我拿他们没办法。如此正好,今番便叫我一雪前耻。”
“将军打算如何攻打?”
“这厮们虽是怠惰,然则终究不可小视。倘若一股脑的在同一个方向上恐会为其所阻,难有建树。不如这般,颜树德壮士与令弟及沙、冕四位带上一千人马佯攻其东侧,将其主力引来。我等悄然绕至西侧,待此处战起,忽的前后夹击,定能使其方寸大乱。”
哈兰生赞道:“大善!”
“为免有失,当使人连夜入城,将此事通知城中守军,叫栾廷芳带兵出城,就近蛰伏。待此处一乱,便迅速杀出,与我等合兵一处,若是这般都拿他不下,此战便难了。”
“呼延将军休要丧气,依你的计策,合我等众人之力,我就不信那贼将便是再勇猛,还能有三头六臂不成?”
呼延绰握拳道:“成事与否,只在明日一晚!”
翌日,饮马川人马一如往常在登州城下叫骂了一天,傍晚便气喘吁吁的退走,并未有什么不对之处。
城中也是一切照旧,孙立见此,早早地便回到家中休息去了。
将近子时,栾廷芳叫起栾廷玉,带了人马便出城去了。
待孙立自心腹口中得知此事之时,叫他捶胸顿足不已。 水浒游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