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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铜四被噎了一口，反口相讥，“你发现他什么破绽了？”

　　“这人看上去是个小流氓，骨子里却很保守。你看在按摩时，他虽然动手动脚，却只限于胸和臀，并没有去接触女孩真正的敏感部位。这种按摩很消耗人的意志力，那个胖子忍不住和女孩发生了关系，但他却像没什么事似的。”

　　“也可能是他喜欢男人或者是性冷淡。”

　　“你知道他不是。一个真正的杀手，不会为了与人作对而故意挑衅、作对，而是会重视每一个对手。像你这个样子，如果单独对上他，早就死了。”

　　“哈，你也知道我不是单独作战。”

　　朱雀摇摇头，像铜四这样表面看上去很睿智很深沉实际上在装逼的蠢货，世家里面实在太多了。

　　“他的表现，至少说明，如果在祭台动手，比在斗兽场动手把握更大一些。”朱雀转身，径直离开监控室。

　　“自以为是的女人。”铜四撇撇嘴，在属下看过来时，重又恢复了坚毅深沉的表情。

　　穆宇知道有人在吊自己的胃口，所以他也在吊，看谁先沉不住气。

　　前世他不止一次去过澳门、拉斯维加斯，甚至伦敦、朝鲜、缅甸的赌场，见到会所里的小型赌场便有些看盆景的感觉，一个小时之后， 他手里的筹码已经变成了五百万，照这样下去，不但金卡会员免费，恐怕得倒找他几个金卡了。

　　“木头，你这技术跟谁学的？”大壮又惊又喜，这要是天天转两回，当什么经理啊。

　　“你跟那小妞上床了？”

　　“纯技术性#交流，纯技术性#交流……”

　　“不管你，做好安全防范就成。”

　　“那肯定。从本质上讲，戴上套子之后，我们之间就没有任何关系。没有任何关系，自然算不上上床。”

　　穆宇看了大壮一眼，行啊，看来变成男人了就是不一样，转眼间就无耻了很多。

　　“走吧。”他挥挥手。

　　“走？”大壮一呆，“钱还有赢完的时候？再玩一小时，又是五百万啊！”

　　“有命赢得有命花才行，你以为开赌场的是傻子啊？”

　　穆宇想把胖子弄出去，本来他以为没什么，城市里一个会所，再危险又有多危险？顶多小混混多一些。现在他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甚至有点心惊肉跳。

　　这里有很浓重的血腥味，一定死过很多人，也有一些让他忌惮的气息。

　　把胖子送出去，最起码连累不到他。

　　好像来不及了，一个身材超级火辣的皮裤少女走了过来，高跟鞋轻点猫步，全身上衣都是致命的诱惑。

　　胖子的眼直了：“快，快！木头，你不有钱吗，让她过来陪你。”

　　“这是正主到了。”穆宇看了眼精#虫上脑的胖子，叹了口气。

　　“穆先生，这边请。”朱雀做了个手势。

　　“没兴趣，我有些累了，要回家。”

　　“……”

　　朱雀咬了咬樱唇，紧走两步跟上穆宇：“服务员没告诉你吗，这里的女人都有价格，包括我。”

　　“那你多少钱？”穆宇停下脚步。

　　“跟我走，不要钱。”

　　穆宇像看傻子一样看了看她，转身就走。

　　“任何不跟你谈价钱的女人，要么图谋你的人生，要么图谋你的生命。”

　　“这个人你不想见吗？”朱雀没办法，拿出一张照片。

　　穆宇扫了眼，确实是姜薇，照片是新照的，好像跪在一个类似神龛的地方，不知道在干什么。

　　“这是谁？”

　　“……姜警官你不会不认识吧？”

　　“认识。”

　　“那还不跟我走？”

　　“你随便找个照片就让我跟你走。回头我找个半天雕的照片说他在我这里让你跟我走。”

　　“好啊，拿出来看看。”

　　“……”

　　朱雀便笑了起来，那样子从冷血一下子就变成了妩媚：“你知道她在这里，只是不敢去对不对？是不是害怕了？”

　　“幼稚。”穆宇轻蔑地看了她一眼，“我会害怕？对，我就是害怕，怎么着吧。”

　　“……废话真多。”朱雀皱皱眉头，转身便走，一不留神穆宇贴了过来，一下子勾住她紧致的腰，手掌却覆上她黑色皮裤包裹的丰润的臀。

　　朱雀一个激灵，匕首豪光毕现，穆宇缩回手，锋刃便堪堪从指尖划过，风中充斥着微腥的金属味道。

　　穆宇摇摇头：“我不喜欢女孩子舞刀弄枪，尤其身材好的女孩子，你穿皮衣皮裤，不就是秀胸部和臀部给我看的么。”

　　朱雀微微一笑，并没有动怒，腰肢一摆，当先走去。

　　穆宇捅了捅胖子：“你先走吧。”

　　“为啥？”胖子目光追随着朱雀的腰身，不在意地问。

　　“一会儿会很危险，生命危险。”

　　胖子目光收了回来：“你的意思是，我吃饭喝酒泡妞耍钱的时候跟兄弟一起，遇到危险自己跑路？”

　　“少这么壮怀激烈，我是怕你拖我后腿。万一谁把你宰了卖肉，你爸妈上哪哭去？”

　　胖子不理他，却一直往他屁股后面跟着。

　　“你看什么？”

　　“看你后腿在哪里？”

　　“……”

　　“你这话糙理不糙，从科学的角度讲，我是应该走，也没啥心理负担。可是，我迈不动这个腿，要不，你把我抱出去？”

　　“滚！我这一双强健的臂膀，是留给无数美女拥抱的，没你的地儿。”

　　穆宇两人边说边走，很快追上了朱雀。

　　朱雀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就是不让你把这个死胖子送出去，讲义气吗？好啊，让你的实力下降一倍，准备受死吧！

　　两人跟着朱雀上了需要虹膜开启的黑色电梯，一直往下，足足二十多分钟，电梯门才打开。电梯没有显示楼层数字，穆宇知道已深入地下了。

　　正面是一条走廊，狭窄而幽深，接着又是走廊，尽头处分出两个岔路口，然后又分，每个走廊风格大体一致，简直就是黄河九曲迷魂阵。

　　最后终于来到一个小门口，朱雀停了下来。

　　“你从那边过来不就行了，”穆宇指指左手边一条岔路，“害我们多走了好几公里。”

　　朱雀愕然，继而淡淡解释了句：“那边有机关。”解释完又有些后悔，管他说什么呢？！

　　说着，把门打开：“请进。”

　　胖子要进，被穆宇拦住，看了朱雀一眼，朱雀不屑的哼了一声，当先走了进去。

　　门开的时候，里面飘来一阵燃香和烧纸的气息。

　　穆宇和胖子进去，大约十几平米的房间，灯光昏黄，最先看到两只惨白的蜡烛，接着便是后面一口硕大的棺材，棺材前有花与花圈，正面放着几个蒲团，其中一个蒲团上跪坐着一个白衣少女，看腰身婀娜窈窕，正是姜薇。

　　旁边，各有一个穿黑西服戴墨镜的汉子，笔直站立着，不说也不动，宛如泥胎雕塑。

　　“这是谁死了？”

　　穆宇问了一句，姜薇身体一震，转过头来，想要起身，却被朱雀轻叱一声“你要违反规则吗”，便又跪了回去。

　　“什么规则？死者是谁？”穆宇纳闷道。这一切都太诡异了。

　　“你看看遗像。”朱雀说。

　　穆宇这才发现香烛中间有张照片，上面的人看上去颇为年轻，很快就认了出来。

　　“这……不是那个叫铜十七的家伙吗？你们……”穆宇恍然大悟，看来尸体还是没处理好，让人家发现，找上门来了。

　　那又如何？

　　穆宇走过去，想把姜薇拉起来，她却不肯起来。

　　“师父，我们惹大祸了，他是铜长老的儿子。”

　　“什么铜长老？”

　　“玉门铜长老。在外界叫铜海。”

　　铜海！

　　穆宇想了起来，这个人年轻时候是个武打演员，算是明星，在七八十年代内地港台武侠片里都能见到他的身影，后来息影从商，主要经营文化娱乐、零售、国际贸易等产业，在媒体上偶有出现。

　　“玉门呢？”

　　穆宇当然知道玉门，华夏三大隐龙世家，都是当年有太祖从龙之功的，却又不肯出来做官，看似无声无息，实则非常强大，甚至燕京某些一流家族也不能望其项背。

　　“反正姜家惹不起，沈家也惹不起。”姜薇说的很明白。在她心中，沈家应该是穆宇最大的靠山了。

　　“所以你偷偷过来，不肯告诉我？”

　　姜薇抬起头，她比两周前瘦了一些，下颌尖尖，显得眼睛大而明亮：“师父也是为了我才杀的人，我来赎罪是应该的。”

　　“他们说的规则又是什么？”

　　“我在这里赎罪七七四十九日，他们便不会报复。期间不得起身。”

　　“那吃饭上厕所呢？”穆宇下意识问了这个问题。

　　“吃饭不能超过十分钟，去洗手间不能超过三分钟。”

　　“来这儿多长时间了？”

　　“两天……”

　　穆宇轻吁口气：“可是你两周没联系我了。”

　　“我被停职了，家里也知道了这件事，想跟铜家谈，这是铜家的条件之一。”

　　“还有什么？”

　　“退出云海房地产市场，将公司打折卖给铜家。我不太懂，反正就是这个意思。”

　　“这还不是全部，姜家的付出，比你想象的要多。”

　　门外传来声音，穆宇扭头，一个看上去深沉而有自信的年轻人走进来，“你也一样，可以在姜小姐旁边跪下赎罪。不过，人是你杀的，最后的结果……”

　　“偿命？”

　　“你怕了？”铜四深深地望着穆宇，“偿命的方式也不同。杀了铜家的人，有各种死法，剥皮抽筋，埋沙沉河，四车分尸，开枪打，放狗咬……”

　　大壮咽口唾沫，想说两句，张张嘴没说出来。 特种兵的女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