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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东继续问道:“老人家,还记得您母亲是出现了什么样的意外吗?”
说到他母亲的事,徐老汉点了点头,说道:“我母亲当年发生的意外,整个西河村都知道,当年我们这里涨水了,我母亲过河的时候,桥突然断了。”
“突然断了?”邵东打断道。
回忆起往事,徐老汉也是心惊胆颤:“说来也奇怪,那座小木桥,每次大家走来走去的时候都能感觉到摇摇晃晃的。我之前走在小桥上的时候,我也能感觉到那个桥不稳当,但是那么多年都过来了,大家一直再走,桥就是没断。谁知道偏偏是我母亲走在上面的时候桥断了?其实那个桥下面的河也不是很深,平时桥断了也就断了,最多也就是摔到河里面,弄脏一下衣服,但是谁知道桥断的时候,刚刚好是我们这里发大水的时候,我母亲从桥上一掉下去就被大水冲走了,有村民亲眼目睹的,根本连呼救的声音都来不及发出,就没了顶。”
在这个问题上邵东也非常的怀疑,桥,木桥,断很正常,但是时间却是太不正常了!因为徐老汉家的意外接二连三的发生,你总不能说他家太倒霉了吧,这么多意外都围绕着他家来发生,而且,只是在他们家发生那这个就有问题了。当然在这里邵东不会明说,因为它无法去解释,他为什么要关注这些。
因为他之所以关注徐老汉家发生的这些意外,是因为徐平已经死了,而且死的很蹊跷,而徐老汉的父母的死,也是一样的蹊跷。
该问的都问了,再继续询问只会给老人徒增悲伤,邵东想了想,轻声道:“好了,老人家,今天耽误您时间了,我们就先走了,很感谢您给我们讲的这些,希望您好好的。生活,活下去才有希望,我们会尽力破案,给你个交代!”
徐老汉目光浑浊,内心一直沉浸在悲痛中,一时还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只是木然的点点头。
邵东不想在这里过多的停留了,因为他的心里很不舒服。
他从没有遇到过像徐老汉这样的人,一辈子好像都是很倒霉很倒霉的那种……父母,老婆,孩子,相继离世,这对一个老人来说,是致命的打击。这世上谁又不害怕孤独了,只是有人自己选择了孤独,但有人却是被孤独选中了。
离开徐老汉家,邵东,马上拿出了电话,他认为他现在要重新布置一下任务。
现在在他看来,调查徐老汉的父亲的死因不太现实,这毕竟已经发生了三十多年了,证据线索,目击者都很难找到。而且如果徐老汉一家发生的,都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在刻意的营造这种徐老汉光寡孤独的既定事实的话,那么这个凶手一定就在这个村里,如果你明目张胆的去调查,凶手一定会有所察觉,当然,至于寻找孩子母亲那也无法调查。
因为徐老汉的母亲也死了三十多年,至于是否是意外,邵东不信,早不断晚不断偏偏在徐老汉他母亲走过的时候就断了。而且还偏偏是发大水的时候,这不明摆着要人命吗?邵东现在最想调查的,是徐平的母亲徐老汉的老婆。即便是在二十多年前,难产?这个是可以调查的,只要是在医院里就一定有档案留下。
和分局的两个同事沟通了一下,邵东了解到,H县在之前的二十多年以来啊,就只有一家大医院叫做县人民医院。
知道这个线索之后他给程峰打了个电话,开门见山地说道:“程峰,你现在不要跟着张强一起去调查什么了,你现在马上去县人民医院。找到县人民医院二十多年前的医疗事故的档案,特别是难产死亡的档案。我要你帮我查一个人,这个人是徐平的亲生母亲。我要清楚的知道她究竟是怎么死的,而且我还要知道,当时县人民医院里医生有哪些?特别是徐平他母亲接产的医生。这些很重要,你现在就去不要耽误了。”
程峰也利索的答道:“我明白了,邵局,我马上去。”
说完邵东就把电话挂了,和分局的两个同事一道往回走,之前他还在觉得是徐平或者是徐平的家人或者老张两口子跟谁发生什么纠葛,但是走访了徐老汉家,听徐老汉说的这些东西以后他越发的怀疑。
如果是谋杀,这根本不是普通的杀人案件,因为凶手已经策划实施行凶几十年了,这其中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猫腻。
回到公安局的时候大家伙差不多都回来了,结果看着他们一年沮丧的模样,邵东就知道他们没什么收获。
王博,王刚,张强都先后说到,不管是徐平还是他的父母在之前的几十年里面。别说跟人争执,吵过架的情况都没有……
听他们这么一说,邵东更加怀疑徐老汉一家的情况,他更加偏向于是有人在这几十年之中一直在做着一些什么事儿。
意外,哪有那么多意外。邵东很怀疑是有人从三十多年前就开始一直在针对徐老汉一家杀人。
先是他的父亲,跟着是他的母亲,最后是他老婆,现在到了他的儿子。那么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人的话,那他真的是太可怕了,因为他把自己的仇恨,藏得很深很深,深到就连徐老汉自己都不知道。
到底是个怎样情况,邵东摇了摇头,说道:“大家伙我们一起开个会,讨论一下现在的情况,有些复杂,我们一起研究研究。”
说完,大家伙都围着邵东坐了下来,邵东直接说道:“我刚刚去了徐老汉家了解了一些情况,在这里给你们分享一下,你们听听,听完之后看看能不能从这些个情况里面,找到什么线索。”
当邵东把他知道的情况全部都说完之后,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他们也觉得这徐老汉一家太倒霉了,不过站在警察的立场上,他们知道这个案子没那么简单,他们和邵东一样,有了怀疑。
第一个开口的是王博,王博说道:“哪有这么巧的事儿啊?一家人几十年之间因为意外相继离世,就剩下徐老汉一个了,这怎么可能?这肯定里面有什么东西我们不知道。我相信有巧合,但是绝不会像徐老汉家这样的巧合吧,三天两头就因为意外死一个,你当这是电视剧呀。”对于这种巧合的事情,王博根本就不相信。
王博话刚落音,王刚也开了口,说道:“是的,我也不相信,这徐老汉家发生的情况太离奇了。而且当年那个说他鳏寡孤独的人,对,就是那个道士也有些问题,我相信有一些人能算出什么,但是我不相信能神到这个地步,看一眼就一眼,就能知道这么多。而且徐平的事太过于突然,我觉得我们还是要从年初,徐平被精神病病人捅伤的事情上打开突破口,之前我们去调查那个年初捅伤的徐平的精神病患者,虽然没什么线索,但现在这么看的话,我觉得那些未必就真的只是偶然而已。”
他们说完,张强也跟着说道:“那这样我现在就去找程峰,调查二十多年前。徐平他母亲难产的事儿。至于徐平他爷爷奶奶的死,我觉得我们暂时是没办法的,第一时间太太长了,第二当年知道这些事儿的人,还记得这么清楚的人,不是上了年纪就是已经过世了,最重要的是如果在西河村了解这些情况,凶手是一定会知道的。”
这也是邵东之前所考虑的问题,不然的话,他早就让人去调查了。
他知道,就徐老汉父母的问题,暂时是不能调查的,如果徐老汉的父母确实不是死于意外,那么徐平的死就很可能是跟这个有关联的。
那么,这个凶手,就一定是西河村,或者这西河村附近的人,一旦调查徐老汉父母当年的意外,那绝对是瞒不过凶手的。
从案件的勘查中,可以看出,凶手的思维缜密,计划周详,如果在西河村展开大范围的摸排,很容易打草惊蛇,只要惊动了凶手,那么一切工作将会更加艰难。
邵东觉得还是要隐蔽的方式展开工作,便道:“这样,我们暂时将调查的重点围绕徐老汉展开,如果根据这条线索展开,根据我们现在了解到的线索来看,凶手应该是个年纪在三十岁以上,男性,性格小气,较真儿,而且孔武有力。”
说到这里,邵东自己又懵逼了,说道:“我有点糊涂了,这个也不对啊,如果徐老汉的父母之前出现的意外都是有人故意的,那么这之前的案子,和现在徐平的案子,差距也太大了吧,一个是意外,一个就直接成杀人了。”
这是邵东想不明白的,之前没注意,刚刚突然想起,才发现了这个问题。
当然,他想不明白,不代表别人也想不明白,王刚就直接说道:“这个很正常,我能理解,这说明,凶手的杀人手法进步了而已,而且,到了现在这个社会,跟三十多前是完全不一样的。不可能做成那么多的意外,所以只能说明,凶手杀人的手法在进步。”
王博起身道:“是的,我也这么认为,而且,根据徐老汉他们家以前发生的意外来看,跟徐平案其实是有共通点的,就是他们作案都非常的谨慎,这一点儿,是想通的。”停顿了一下补充道:“我们在徐平被杀案的案发现场,任何线索都没找到,可以这样说,连个有用的鞋印都没。这说明,凶手犯案经验很丰富,不太可能是初次作案,而且,我们在受害者身上,也没发现财务的丢失,跟家属确定过,受害者的手机,钱包都在,没有经济上的损失,这也说明了,凶手不是为钱而犯案。加上案发现场的选择,和离奇的杀人手法,这都说明了凶手杀人的动机是报复。”
对于这一点,邵东一开始就想过,凶手杀人的手法的确很是离奇,从这一点儿,邵东也断定了凶手不是为了财物而行凶。
当然,邵东不理解的是,凶手如果是报复性杀人,为什么选择这么离奇的杀人手法,单单是为了给警察的侦破工作增加阻力么?
“而且,我们调查了受害者和其父母的社会关系,没跟什么人结过怨,可以说,他们一家都是那种老好人的性格,如果真要是被人报复杀人,那么,问题一定出在徐老汉身上。”
王刚将矛头直指徐老汉。
“这样,王队长,你在公安局找找卷宗,当年徐老汉的父母接连意外死亡,总归是要留下一些线索的,看看当时公安局有没有相关记录,我和王博去西河村在走访一下,毕竟徐平已经死了,我们就围绕着这个案件调查的话,应该不会引起嫌疑人的怀疑。”
说是这么说,但是邵东很清楚,这一次出去,绝对是颗粒无收的,既然凶手将案子做到这么精细,那么就一定不会轻易露出马脚,虽然心里有这个预感,但是还是要按部就班的开展工作,期望从细微中找线索。
因为如果警方气馁了,什么都不做,那么破案就更没希望了,有些时候就是这样,即便是无用功,也要做,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至于张强,之前说完,就出去了,这会儿可能都跟程峰会和了。
各司其职,各尽其力,这会儿就成了他们的工作方式。
离开了公安局,王博开车,邵东一上车,就闭目养神,他不是在休息,而是在琢磨。
这个案子有几个奇怪的地方,第一,受害者遇难的案发现场。
大马路上,是最不保险的行凶地点,但是凶手偏偏就这么做,这一点,说不通。
因为大马路上,目标太明显,万一有个车或者有人路过,暴露的可能性就太高了。
第二,离奇的杀人手法,一直到现在,武威他们都还没打电话,这说明死者的死因他还没找到,这对于邵东来说,是很稀奇的一件事儿,武威在法医领域的能力,他是很清楚的,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得到一个明确的死因,说明他遇到困难了。
要说从完整的尸体来判断死亡原因,是一个法医最基本的能力,从科学的角度分析,只要受到外力致死的尸体,肯定会留下印记,现在的法医技术也早已经和国际接轨,绝大多数的死因都能很快的鉴定出来,但是武威却一时并没做出判断,这其中肯定有某种原因。
第三,就是徐老汉一家的事儿,接二连三的意外或者蓄意谋杀都发生在了他的家里,但是他本人居然毫无意识,一直以来都没有起过疑心,这很不正常。
也就是说,徐老汉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曾经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难道说,是徐老汉无意中,伤害到了谁,而且这种伤害应该是非常深刻的,才导致被伤害的一个人或几个人,心中一直念念不忘,接二连三的采用离奇的手法报复徐老汉?
邵东将了解到的案情从头至尾细细思索了一遍,徐平被害前,也就是年初的时候,曾经在一次和同学聚会结束后,被一个流浪汉持刀差点刺死。
医院留有治疗记录,公安机关也有案件记录,鉴于性质恶劣,对流浪汉做过司法鉴定,结果的的却却显示其精神不正常,从表面来看,邵东看不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是将徐老汉一家人的死亡方式联系在一起,却又显得非常蹊跷。
当时的情况非常混乱,有路人制止了精神病人的犯罪,才使得徐平没有当场身亡,而医治的各种费用,却难住了徐老汉。
恰巧,有个开发商看中了徐老汉家里的地皮,徐老汉二话没说,就将家里仅有的田地和房产都卖给了开发商。
这一切太戏剧化了,有精神病的流浪汉恰巧发疯行凶,好心路人恰巧制止犯罪,导致徐平重伤,需要大量现金治病,开发商恰巧看中了徐老汉的地皮,在危机的关头,拿出现金给徐老汉救儿子的命,救好了儿子,老汉病倒,徐平再去照顾老汉的路上,又遭毒手。
邵东思来想去,如果按照早有预谋来看待,一切也说得通,这是又谋财又害命,要将徐老汉逼入人间地狱。
对一个老人,能有多大的恨意,才能做出如此灭绝人性的事情。
现在徐老汉一无所有,所有的亲人都因“意外”而死,所有的家产包括田地都转让给了别人,钱都给孩子治病了,病刚治好,就死在了大路上……自己落得一身病,唯有一副生不如死的躯体。
那个制造这一切的人,还能残忍到什么地步?
是否需要找人先将徐老汉保护起来,因为凶手的目标应该就是徐老汉本人。
邵东想了想,还是决定实施,不管自己想法是不是正确,都不能忽视。
这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情,邵东急忙拿起手机,想着将这项任务交给谁,必须要对徐老汉进行24小时的秘密保护和监控,一来保证徐老汉的安全,二来一旦凶手有动静,就会将自己暴露,趁机将其拿下。 警队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