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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那支箭。”马玉又说,我把箭递给她,马玉端详了半天,摇摇头,说从未见过这种箭。
“走吧,回县城。”我说。
马玉坐在石狮子上没动,抬头,眯起眼睛看着我:“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瞒着我?”
“我瞒你什么啊!”我苦笑,这家伙,不愧是龙组教官,好细腻的心思,我感觉自己已经装的很像了!
“那边再往南,是什么地方?”马玉指向小区里面,估计就是这小区里把黑衣人给追丢的。
我摇头:“我对市区也不是很熟悉。”
“过去看看。”马玉起身。
“算了,上次郑辰西追他,也没追上,一点线索都没查到。”我说。
马玉颇有些不甘心地叹了口气,我又拦下一台出租车,二人上车,往县城走,开出大概五百米,马玉突然指向右手边:“看!他在那儿!”
我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只见右前方的公交车站点,一个黑衣蒙面人,正在等车,其他乘客都理他远远的,好奇地看着他。
“是她吗?”我问,距离黑衣人大概二十米,虽然蒙着面,不过这次我看清了,是个女人,胸前的轮廓,虽然不算大,但是被弓弦勒出得很明显,这无疑暴露了她的性别。
“就是她!”马玉低声道,伸手要去拉车门把手。
“哎,别打草惊蛇。”我拉住马玉的手,她现在光着脚呢,怎么可能追的上黑衣人。
“那就这么算了?”马玉皱眉。
我回头看了一眼,又拍拍出租车司机肩膀:“师傅,稍微慢点,等等后面的公交车。”
说话间,出租车已经开到了站台附近,出租车没有车膜,我赶紧抱住马玉,假装拥吻,用彼此的脑袋遮挡对方,好在那个黑衣人并未注意到我们,正在低头鼓捣手机。
等出租车过了站台,我收回视线,发现马玉正睁大眼睛瞅我,眼神中带着惊讶,甚至是惊恐,我赶紧放开手,干咳了两下,刚才,我全神贯注于黑衣人,没有意识到,貌似嘴唇已经碰上了。
“对不起。”我说。
马玉脸色微红,用手背擦擦嘴巴,吞了一下口水,低头说没事。
我转头往后看,公交车已经到达站台,车里没多少人,那个黑衣女人,跟其他乘客一起上车,进车门的时候,背着的长弓,还被车门上沿给卡了一下,差点把她弹回去,场面煞是滑稽,这货什么情况,怎么还坐上公交车了呢?
“师傅,减速,让公交车先过去。”我说,出租车司机因为之前我和马玉一直在谈黑衣人,大概知道了我们的身份,没敢吱声,默默照做,减速靠边,让过公交车之后,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
这是一辆环路公交车,绕主市区行驶,上上下下的客人不少,我担心黑衣女人在车里换装下车,一直特别留意,是否有她那个身材的人下来,并没有,跟了大概十站的路程,黑衣女人终于下车,我左右一看,是市客运站,是要转乘公共汽车么?
我让司机开出去一段距离,停车付费,和马玉下车,黑衣女人已经进了客运站,我让马玉在外面等着,我独自跟进客运车,发现黑衣女人在售票窗口排队买票,我赶紧退出,隔着玻璃看她,不多时,她买了票,进入候车大厅,我跑过去,插队到那个售票窗口,亮出龙组证件:“龙组的,同志,刚才那个蒙面女人买的是去哪儿的车票?”
“卧凤沟镇。”售票员淡定地说,好像经常被人询问一样。
“卧凤沟?”我楞了一下,那不是我老家么!下午一点半从县里出发,两点钟到达市客运站,两点四十到达卧凤沟镇,我知道这班车!
看看时间,已经一点五十了。
“也给我两张票,谢谢。”我掏钱,买了两张车票,溜出客源站,叫上马玉,顺手在路边摊偷了一顶山寨的阿迪达斯棒球帽(摊主不在),扣在头顶,二人从停车场那边直接进去,刚好遇见那台红白相间的大客车进站,我拦下大客车,上车,车上只有十个左右的乘客,我和马玉去最后面的座位坐下,座椅很高,只要我们低头,就能藏起来。
大客车进站,透过窗户,我看见黑衣女人和其他四个乘客先后出来,进了这台客车,我赶紧把马玉的脑袋压在我腿上,自己压低帽檐,只露一双眼睛看着车门口,黑衣女人上车,傻缺,没记性,背着的弓箭又被车门给卡了一下,上车后,她直接坐在了门口的空座位上,这次她摘了下长弓和箭袋,放在了上面的行李架上。
周围客人都好奇地打量她,女人没有在意,又从衣襟里掏出手机,低头玩了起来。
我长舒了一口气,拍拍马玉的肩膀,她起身,我低头皱眉,怎么把口水弄我裤子上了!
马玉眯起眼睛,把手伸向腰间,我摇头,她腰里藏有匕首,既然已经上车,还是继续跟踪吧,看看她到底去卧凤沟干什么。
客车出了客运站,开往目的地,期间,沿途又上来一些乘客,车内基本坐满,叽叽喳喳的,我得以趁乱和马玉小声交流,那个黑衣女人一直安安静静地坐着,我和马玉猜测了半天她的具体身份,也没猜出个大概来,后来,索性不管她了,轮流监视她,我们自己聊自己的。
四十分钟后,大客车到达熟悉的卧凤沟镇中心,客车停稳,黑衣女人像是睡着了,没有动,我果断拉起马玉,从后门先下车,反正这是里终点站,她待会儿肯定会下来。
上了一台三轮蹦蹦,司机问去哪儿,我说等会儿,两分钟后,车上人都下来了,黑衣女人最后一个出来,拎着弓箭,四下打量了一番,也上了一台三轮蹦蹦。
“跟着那个车!”我说。
“呵呵,玩儿跟踪呐!”司机笑道,“乡道上都没几个车,肯定会被人家发现啊!”
“有道理,等会儿才能追。”马玉点头,我想想,也是这么回事,因为夏天,三轮蹦蹦都是敞篷的,没法藏身。
“给!你等一会儿。”我掏出十块钱给司机,和马玉下了蹦蹦,蹲在车后面,估摸着她走远,我探身出来,黑衣女人那台蹦蹦已经开出七、八十米,往翻身村方向去了,因为翻身村是个死地,有进无出,也只有这一条进村的路,这条路的目的地,也只有翻身村一个,我之所以这么清楚,是因为,翻身村,就是我家!
我想了想,掏出手机,给我三婶打电话,让她站在商店门口盯着,等一个三轮蹦蹦过来,看看里面穿黑衣服的女人在哪儿下车。
打完电话,抽了支烟,等那台车彻底消失,我才又上了蹦蹦,让司机跟过去,开慢点。
开到一半的时候,我接到了三婶的电话:“狗剩儿,还真有个穿黑衣服的女人哎,在村口下车,直接奔小东山了!”
“小东山?上去了?”我疑惑道,上山干啥,山上也没有人家啊。
“昂,刚上去了,咋了,狗剩儿?”
“没事,三婶儿,你回屋吧。”我挂了电话,让小蹦蹦司机开快点,快到村口的时候,我看见之前那台小蹦蹦掉头回来了,也就是说,黑衣女人并没让蹦蹦等着,该不会是我们村里的人吧?
进了村,我和马玉下车,在三婶家给马玉借了双鞋穿上,直奔小东山。
“山上有什么?”马玉疑惑地问我。
“没啥啊,就是一座荒山,”我一边爬山一边说,“对了,我爸妈的坟地在山上。”
马玉停下脚步,凝眉沉思片刻:“应该就是奔着那儿去的。”
“挖坟?”我心里一惊,尼玛,该不会是盗墓的吧?
也不能,坟里除了骨灰,啥都没有! 我的纯真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