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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 暧昧还甜别浪费

连哭都是我的错 Minnie沫 9358 2021-04-06 1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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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俊翊是没碰我。

  可简亦凡怎么能确定郑俊翊不会碰我,把我光溜溜地扔在郑俊翊床上?昨晚他满口劳动合同法、狗仔偷拍,大义凛然威胁教训郑俊翊的话,都是说着玩的么?

  对!昨晚!

  影影绰绰记起他们争吵内容的同时,一些断续模糊的话,紧随其后钻进脑海。

  ——你确定,哪怕这辈子也没有什么狗屁幸福阿、爱情阿,还愿意到死都留在我身边么?

  ——唯独你最想要的,我给不了。我真给不了。

  ——你先委屈委屈,跟我对付过着。等确定郑俊翊是正儿八经、真心实意对你,不是水怿心那种人,我保证把你们娘俩都交出去。

  所以,一夜之间,简亦凡就观察好了郑俊翊的人品,单方面决定把我和康康交给郑俊翊了?

  我承认,我恨简亦凡,和康康讨厌我的根本原因,都源于对方那份“为你好”的自作主张。

  可我和康康不一样,我是成年人。简亦凡凭什么自以为是地擅自决定我的人生?

  他凭什么,先是觉得离开对我好,于是说走就走;后来觉得娶我更好,又回来把我和康康原本平静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现在觉得我跟郑俊翊最好,就想像送物件一样,把我和康康丢给别人?

  怒火攻心,愕然无语。

  踌躇片刻后,尽管明白无论真情假意,郑俊翊都确实对我表白过,我醒酒就问简亦凡这种行为很伤人,但我并不打算道歉。

  甚至顾不得这里是郑俊翊家,我以最快的速度压抑住心头涌上的恼怒和罪恶感,把被子裹得更紧了些,正色地看着他,条理清晰地开口。

  “首先,对不起,我昨晚心情不好,很冲动,不应该明知道你对我有想法,还来你家跟你喝酒。”

  “其次,我早就不是十九岁的小女孩了,同样的错误不会犯三次,我没那么容易相信随口说说的爱情,更不可能像从前一样,在上段感情没处理利索的时候,就急着投入下一个怀抱逃避问题。”

  “最后,麻烦你先出去,我要穿衣服。”

  郑俊翊到底还是太年轻,没想到我会这么快恢复理智,愣了愣,才告诉我:“简亦凡说,你不想回医院的话,可以安心在我这住着,他暂时不会插手咱俩的事,等你养好身体,再和你商量要不要离婚、康康该跟谁。”

  呵,简亦凡这两手准备做得真好!是怕我回医院坏了他和唐蕊的好事么?

  对不起他,我还真得回医院养病。

  简亦凡不信我流产是被简瞳害的,自然也还不知道,康康正被唐蕊和简瞳虎视眈眈,说不准会出什么事。

  为了保护康康,我必须回去。

  康康觉得我严厉苛刻也好,觉得我不给他自由也好,无论如何,我都不能放任他置身险境。

  克制住气得发抖的身体,我不假颜色地冷凝着郑俊翊:“第一,咱俩什么事都没有,我一孩子妈住你这不合适,还是回医院比较好。第二,我想去哪、要不要跟谁在一起,都轮不到简亦凡插手。第三,现在能出去让我穿衣服了么?”

  遭遇我的轮番冷脸怼,郑俊翊悻悻退出去,临走前小声嘟囔了句:“你还是郁闷的时候比较可爱,至少不会开口就带着一二三。”

  是阿,我根本不可爱。

  郑俊翊只是当年听了我的几首歌,依靠想象凭空给自己虚构出了一个女神,他完全不了解我,怎么可能会爱真正的我?

  为了让郑俊翊更清楚地认识我,不再被自己年少无知的幻想迷惑,我没阻拦他送我去医院。

  不过,坐到副驾驶我就后悔了。

  这郑俊翊是真八卦,车刚开出去就问我:“你跟简亦凡是青梅竹马,可我昨晚听你说了那么多他的事,也没见他对你有多好,你到底喜欢他什么阿?”

  我敷衍地横了郑俊翊一眼:“我是喜欢过他,但现在不喜欢了,也就记不起来当初喜欢什么了。”

  郑俊翊不悦地咋舌:“真行阿你,死都不让我死个明白。我可不信你不记得。”

  是,我记得,记得清清楚楚。

  可……

  “那又怎么样?他不爱我,我记得有什么用?”

  嗤笑着阖眸靠在车窗边,我妄想像阻隔阳光一样,阻隔毫无意义的回忆。

  郑俊翊却展开了他的歪理邪说式洗脑:“你知道林黛玉为啥抑郁么?因为丫话少,有啥事全闷在心里熬粥,熬成一团浆糊也不给别人尝尝。所有误会都源于沟通障碍,你跟简亦凡走到今天,就是彼此不坦诚,死要面子,谁也学不会好好说话。”

  我越笑越冷:“我说他也要听阿,听了他也要信阿。不然我再坦诚,也只是把心掏出来给他当靶子打。何必犯贱呢?”

  郑俊翊也笑,笑得特傻气:“他不听我听阿。我真愿意听你说,你说什么都行,就是讲荤段子,我都能当情歌听。”

  我微微睁眼,斜睨着郑俊翊:“跟你什么也说不着。咱俩顶多就是同行关系,我还怕你又曝我黑料呢。”

  见我不合作,郑俊翊无奈地摆摆手:“行,就跟我记仇吧!有你熬粥熬到后悔的那天!”

  后悔?

  如果我真有后悔,绝对不是后悔跟简亦凡不够坦诚,而是后悔跟他从彼此看不顺眼,发展到愿意为对方拼命的关系。

  没错,简亦凡刚和简瞳回尹家那会儿,我俩依然剑拔弩张。

  当时尹鸩留着一部旧手机,据说是我母亲唯一的遗物。简亦凡偶然拿到那部手机,说我妈长得像葫芦娃里的蛇精,肩膀还被我咬掉了一块肉。

  后来,我和简亦凡会统一战线,纯粹始于幼儿园那场成名战。

  当年尹家突然多了个女主人和继承人,早已在凇城造成了轰动,尹鸩跟简瞳那些黑历史,被扒了个底朝天,我和简亦凡不可避免地受到牵连。

  简亦凡上幼儿园第一天,就成了众矢之的,所有小班同学都喊他“私生凡”。

  虽然觉得那帮小孩很过分,但我俩不对盘,我就没管他的事。可偏偏我所在的大班,有人放出猛料,说穿了我是杀人犯和傻子生的野种。

  那是我第一次体会到人性本恶,五六岁的小孩,居然会本能地被八卦驱使。

  课间休息在小操场玩的同学们,簇拥着把我和简亦凡推到一块,指着我俩拍手哄笑:“私生凡!野种蜜!天生一对!你们干脆长大结婚,生小小私生凡,小小野种蜜!”

  这句话激怒了忍无可忍的简亦凡,他冲出去跟大班爆料的男同学挠成了一团,但很快从单挑变成了被围殴,寡不敌众。

  几乎是初遇的那幕再重演,我信手抓起块砖头,砸破了其中一个叫他“私生凡”的小孩的脑袋。

  没有悬念,尹鸩和简瞳被叫到幼儿园,向对方的家长赔钱道歉。

  而明明是我打伤了比我小的孩子,回家却是简亦凡挨尹鸩的打。

  那也是我第一次发现,尹鸩只独独对我温和慈蔼,连对亲儿子都寡淡薄情。更是我第一次发现,简瞳并非软弱唯诺到只能被尹鸩关在地下室。

  眼看尹鸩边用皮带抽简亦凡,边哆嗦着嘴角大骂:“这些年你妈是怎么管教你的?一回来就给我惹事!还带坏蜜蜜、连累蜜蜜!蜜蜜以前多听话、多懂事的一个孩子?”

  我心惊胆战地蹒跚着脚步走过去,想拦住尹鸩,跟他解释,承担本该属于我的那份罪责。

  简瞳却泪流满面、披头散发地抢先一步抱住了简亦凡,回头恨意横生地怒视着尹鸩:“你再敢动小凡一下,我明天就跟你离婚!”

  “多少年了?就会开口闭口拿离婚威胁我!还当着孩子们提!”尹鸩双眼一片血红,胸口猛烈扩张,扬起巴掌,狠狠挥向简瞳的脸。

  深知一切皆因我而起,我光速小跑到简瞳面前,跳起来挡住那声清脆响亮的耳光,惨烈地摔在地板上,流着鼻血小声啜泣:“爸爸,别打弟弟和妈妈。弟弟没错,错的是我。如果我不是杀人犯和傻子生的野种,弟弟就不会被误会是‘私生凡’,更不会为了我打架。”

  发现自己错手打了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尹鸩急忙抱起我,慌乱地给我清理着脸上的血渍,一声声心疼地说:“你没错,你和小凡一样,都是爸爸的孩子。”

  简瞳听了,忽然缥缈可怕地怪笑起来:“呵,尹鸩,我真没威胁你。你不愿意离婚,可以。我马上带着小凡走,你下半辈子就跟她的孩子过吧。”

  那时我不知道,简瞳嘴里“她的孩子”就是我。

  尹鸩或许真的很爱我母亲,真是被逼无奈才娶了简瞳,没有理会简瞳的威胁,继续给我处置伤口。直到简瞳收拾好行李,要带简亦凡出门,尹鸩才像拎耗子一样,拎起简亦凡,丢进我房里,反锁了房门。

  紧接着,楼上尹鸩和简瞳的争吵,升级成摔东西,又降级成简瞳诡异销魂的嚎叫,如同厉鬼索命。

  我胆怯地捂住耳朵缩在床上哭,简亦凡鼻青脸肿地跳上床,轻拍我的后背:“别怕。你住楼下,不知道他俩天天都吵,只是今天比较大声。没事,我妈哭完叫完就好了。”

  在我年幼懵懂的印象里,简瞳和尹鸩是第一次吵架。

  所以,我不懂他们在做什么,哽咽着小声提议:“我们想办法出去救妈妈吧,不然妈妈会被打死的。”

  简亦凡眼神淡漠地恹恹一笑:“爸没打我妈,是跟我妈在亲亲抱抱。他们一吵架就这样,习惯就好。”

  我不信:“亲亲抱抱怎么会又哭又叫?”

  “真的,上次他们忘关门,我看见了。”简亦凡嘴角抿起一道苦味的弧线,指指我塞着卫生纸的鼻子,“还疼么?”

  我摇头:“鼻子不疼,脸有点疼。”

  简亦凡伸手摸摸我又肿又疼的左脸:“下次别这么傻。我妈挺喜欢被爸打的,让她离开爸,她更不开心,大人的事不用你和我管。”

  我咬着嘴唇嗫喏:“可是,是因为我……”

  “不是你的错。就算你是野种,你爸是杀人犯,你妈是傻子,你也没错。”

  由于我属于那种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本来在幼儿园就不受同学待见,除了尹鸩,头一回有人向着我说话,不知道为什么,我哇地一声就哭了。

  简亦凡也头一回见我这么声势浩大地哭,手忙脚乱地给我擦眼泪,结果把我鼻子里的卫生纸蹭掉了,又动作笨拙地想往回塞:“姐,你别哭阿!我不说你是野种了!我是野种!我是!”

  我打着嗝止住哭,拨开他捅我鼻子的手,一脸严肃:“我是野种,你不是‘私生凡’。以后谁再敢说你,我还拿砖头砸他。”

  简亦凡撇开那团沾满鼻血的卫生纸,笑:“这样长大了谁敢娶你?你和我不一样,爸喜欢你,你得当好孩子。”

  “不怕,我有你这个弟弟就够了。”我神气地戳了简亦凡肩膀一下。

  听他龇牙咧嘴嗷嗷叫,我才注意到,他不光满脸暗红的指甲印,身上也全是渗血的皮带痕迹。

  二话没说,我笨手笨脚地跳下床翻出医药箱,找到平时我磕磕碰碰尹鸩给我上的药,小心翼翼地抹在简亦凡的伤口上。

  简亦凡疼得嘶嘶哈哈的,还不忘继续提醒我:“不管怎么样,你以后都别打架了。我是男的,你是女的,你总保护我,我多丢脸。”

  我难以理解:“可我是姐姐,你是弟弟,我应该保护你阿。”

  简亦凡不肯妥协:“那在家你保护我,到外面我保护你,给我留点面子,行么?”

  我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了。

  言出必践。从此以后,明目张胆打架的都是简亦凡,背后偷偷搞小动作的都是我。而且,每次简亦凡打架受伤,我都会尽量在尹鸩和简瞳发现以前,帮他处置伤口,实在瞒不住被发现了,再替他辩解开脱。

  出于报复,我最终还是选择把这段童年往事讲给了郑俊翊。

  郑俊翊果然在等红灯的间歇笑得惨绝人寰:“想不到简亦凡小时候这么早熟、这么怂!他不会是因为软弱自卑,还看见过他爸他妈滚床单才有病的吧?听说小时候自卑的人,长大有点牛逼的资本,特别容易变成他这种霸道极端的性格!”

  原本我的初衷确实是要抹黑简亦凡,可真听见郑俊翊酸他,我心里莫名不是滋味:“是人就有病,你去心理医生那转一圈,保不齐也被诊断出什么障碍。”

  “得,算我嘴贱。”郑俊翊吐吐舌头,八卦地侧目瞄着我:“那你俩就这么和好了?他不是应该更恨你才对么?他因为你挨打,他妈因为你……被那啥。”

  六岁和简亦凡第一次相依入眠的那晚,我也惴惴不安、如履薄冰地问过类似的问题:“你真的不怪我以前打你、咬你,愿意让我当你姐姐了么?”

  还记得简亦凡当时被问得有点不好意思:“我妈说,你不是我姐。而且,如果你是我姐,以后……”

  没等简亦凡说完,我就又带出了哭腔:“妈妈果然不喜欢我。”

  简亦凡急忙辩解:“不是。我妈对你多好阿,又给你买娃娃、又给你买衣服,还专门做你爱吃的东西,送你学唱歌。”

  明白简亦凡只是在哄我,我依旧很沮丧:“但是爸爸不在家的时候,妈妈总会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好像很不开心。”

  我永远都忘不了,说完这句话以后,简亦凡盯着我那种困扰忧郁的眼神,和简瞳平时看我的眼神如出一辙。

  他问我:“你很想有自己的爸爸妈妈吧?”

  我摇头,又点头,眼泪终于再度涌出。

  就在我抬起手想抹掉眼泪以前,躺在我身边的简亦凡,淬不及防地探出头,在我挂着泪水的眼角轻轻亲了一下。

  他告诉我:“不管我妈喜不喜欢你,我都会永远喜欢你。从今天起,我就是你弟弟,你也有自己的家人了。”

  当然,不想让自己一厢情愿、自以为是的单恋看起来更悲惨,这段老黄历我没跟郑俊翊说。

  其实也没时间说,车子已经开到了医院。

  很快,我就开始庆幸,多亏有郑俊翊陪着我,否则,五分钟后,我一定会千刀万剐了唐蕊!

  由于深知昨天我太伤心、太生气,开口是“死”,闭口是“最后一次见我这个妈妈”,康康一准怕得要命。

  我到医院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康康。

  但谁承想,康康不在病房。

  只有唐蕊瘫坐在病床边,攥着几张图画纸,失心疯似地胡乱抓着头发喃语:“怎么办……怎么办……”

  听到我和郑俊翊走近的脚步声,唐蕊才梨花带雨、失魂落魄地抬起头。

  看见我,她先是愣怔了几秒,随后慢半拍地冲过来环视了一圈,最后哭哭啼啼、紧张兮兮地瞪大眼睛问:“你们没遇见康康么?”

  眼看唐蕊清亮的眸子里蓄满了浑浊的泪,某种不祥的预感顷刻漫上闷痛的喉咙,我疾言厉色地反问:“我们为什么会遇见康康?康康这个时间不应该在医院打针么?”

  唐蕊的脸色转瞬变得煞白,一屁股跌坐在地,捂着脸绝望地嚎啕大哭:“完了!我把康康弄丢了!” 连哭都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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