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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江阁。
寂静深夜的鼓声已响了三遍,此时已是三更天,更深露重,万籁俱寂。
木烟萝神色极为困倦,身子懒懒的倚靠在藤椅上,如花的容颜上,笼罩着一层令人我见犹怜的轻烟似的憔悴与清愁。
“主子,三更了,该歇息了。”郑儿将三角青铜兽樽中的安神香倒掉,重新点燃,为木烟萝倒了一碗安神汤道。
“嗯,你先下去吧。”木烟萝低垂着眼睑轻声道,对着郑儿轻轻摆手。
一炷香之后,一袭紫色锦袍自窗前闪过,片刻之间那挺拔俊美的身影便进入了屋内。
“你来了。”木烟萝的声音依然柔弱,但是其中的幽怨惆怅疏离,却已全部被平静所取代。
就好像,她完全不意外眼前男子的突然出现一样。
“我为什么而来,你很清楚。”神秘深邃的黑眸闪烁着冰雪般的光芒,顾紫珺面色讥诮的站在窗前,冷冷地睨着她,那冷冽的目光,如同一把尖锐的匕首,从木烟萝平静淡然的绝美脸容上穿过!
“我所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为了拿到玲珑凤凰棠!”明眸闪过被刺伤的凌厉,木烟萝倾城的容颜上别样的清冷而凄厉,“-你别忘了你的使命是要得到的是玲珑凤凰棠,!!”
“一切都是为了拿到玲珑凤凰棠?你敢说,这其中,就没有你的私心?”宛若谪仙般的俊逸脸庞蒙上一层极端的邪佞冰冷,顾紫珺冷冷而笑,眼眸中满是溅起的森冷剑光,“不然你怎么会这么着急?我既然已经答应了,就一定会完成那份使命……但是,你。.....你怎么能伤害她?”
“顾紫珺!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嘛?”木烟萝美丽的脸蛋浮现凄厉的惨白之色,明眸受伤而愤怒,竟然有些恼羞成怒的狰狞,“你对她???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那个女人怎么能,她怎么可以让你们一个一个如此疯狂,完全失去了理智......”
“如若不是为了完成任务,我又何尝愿意如此过一生.。”顾紫珺薄唇紧紧抿成一道凉薄的弧线,,有着最冰冷的弧度,清傲倔强。
“但是,无论如何,这就是我们的命运,你身上所流着的血液的宿命!你以为,痛苦的人就只有你一个人而已么?无论你现在再怎么抗拒逃避也没有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木烟萝用力的紧紧的握住双手,手指一寸一寸的发白,又痛又怨又恨的,明眸如刀般直刺入顾紫珺的眼内,“这一切很快便会了结,到时候,你便自由了。”
“没错,我是自由了。”顾紫珺讥诮的扬起薄唇,眸中浮现的冰寒之色令人心惊,“反正你们已经得到了你们想要的,我如何,都已经无关紧要了不是么?”
无论是她,还是那些人,都是如此,无论要用什么卑劣低贱的手段,都要不达目的势不罢休,而只要得到了想要的,其他的就不在在乎了。
原本就只是棋子而已!
利用完了的东西,早已失去了原来价值的自然是可以随意丢弃的了。
“我这样做有什么不对,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我们的打业!”仿佛猫一样被狠狠地踩中了尾巴,木烟萝的脸容越发的凄厉惨白,豆蔻色的极美的指甲深深的陷入柔嫩的掌心之内,掌心瞬间便被勒出了道道血痕,触目惊心,木烟萝拼命压制着音量,“我这么做有什么不好,反正你不是一直都很想解脱出来么?”
“是,我是想解脱,但是,不是以这种方式,不是以她的受伤为代价。”冷冷的回答,顾紫珺冰冷的讥诮目光如同无数把小钢刀,“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
“万兽香的事你又作何解释?”正当木烟萝心中迟疑时,顾紫珺沉声道。
“解释?”木烟萝惨白凄厉略显狰狞的脸容明显一怔,急促的呼吸,微微的顿了一下,凌厉的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丝惊疑。
他夹带着冰冷的怒火而来,竟然不是为了玲珑凤凰棠?他对卿酒酒究竟是有多深的感情?,她没有做过任何惹他愤怒不快的事情了吧?而且,他的怒火还是这么的大!
“你找人将她的马儿做了手脚,利用万兽香引得万兽暴乱!”顾紫珺的薄唇中,冷冷的吐出这几个字。
木烟萝身体猝然一震。
“是你吧,将‘万兽香’流出来,既除掉了她,又可以夺得她手中的地图,一箭双雕。好心计,好手段,不留一点蛛丝马迹,天衣无缝的完美啊。”
薄唇上的弧度冷得如同秋日里的寒霜,顾紫珺冰冷邪异的眸光,如同一张绵密的冰冷的网,将木烟萝缠得紧紧的,全身无法动弹。
“可是你可知你自以为是的完美、天衣无缝又将给我们招致多大的麻烦吗?沈墨白、秦宣是什么人你不会不知,你对他们心尖上的人痛下杀手,你觉得他们还会放过你吗?”
“南疆神女如何?南疆女帝又如何?那二人身后是整个墨族和整个西凉!”
“南疆可保的住你???”
“你若是在妄图伤害她,那她身后的就不仅仅是墨族和西凉了。”
凉薄的话不含一丝温度自顾紫珺口中冷冷飘出,字字珠玑,敲金断玉。
“……你……”仿若有无穷无尽的寒意从四肢百骸中浸出来,瞳孔无法抑制的不住收缩,木烟萝的脸色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惨白得近乎透明。
她无法置信的后退了几步,手指颤栗的举起,遥遥指着顾紫珺冰冷的俊脸,“你……你竟是为了她要放弃使命!?”
怎么可能!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只不过是为了那个女人,他竟要放弃,要与自己以及身后的势力为敌吗?
卿酒酒,那个才十六岁的小丫头身上,到底有什么魔力,怎么会接一连二的将她身边的男人的目光,一个接一个的……!?
是。”顾紫珺很大方的承认了,一双神秘的眸子冷得几乎能噬人一样,“今晚,顾紫珺是为卿酒酒而来!”
她对她的筹谋。计划、设计的事情,他可以完全不计较,也不会跟她计较,就算心中有痛有怨,有愤怒,他也不会来向她兴师问罪,因为,这是他的宿命与责任。
他怜悯她,也理解她。
可是,惟独对那人,他绝对无法容忍她去伤害她!
惊喘一声,木烟萝捂着宛若被极为锋利的刀刃狠狠的捅了一道的胸口踉跄的后退了几几步,脸色苍白如纸!
然后,仿佛有无穷无尽的怒火从她的明眸中烧出来,她苍白的脸蛋瞬间发青狰狞,猛的冲上去,高高的举起手,带着惊天动地的愤怒与痛心,妒火,狠狠的扇向顾紫珺的冰冷俊脸——
眼眸同样冰冷如同夜色,顾紫珺没有丝毫的闪躲躲,嘴角一抹冷峻的弧度。
“啪!”
清脆的巴掌声如同银瓶乍裂水浆迸,在陷入一片凝滞的寂静中显得别样的惊心动魄!
“顾紫珺,你疯了么!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么?!”木烟萝明眸如同癫狂般的凄厉狰狞,苍白如纸的脸颊浮出一抹极其不正常的虚浮的艳袖,无法抑制的厉声尖叫起来!
“那丫头怎么能,她怎么能让你放弃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还差几步,只剩下几步我们便可以完成大业了!!你怎么能!我不准你为了她放弃这一切,不准,绝对不准!”怀着无穷的怒火妒火与不悦屈辱,木烟萝力竭声嘶的继续尖叫道,完全没有往日南疆女帝的孤傲、高贵。
他怎么可以为了她放弃!怎么可以!!!
她不允许!绝对不允许!
以他尊贵的身份地位,他要什么样完美的女人没有,怎么可以偏偏喜欢一个破鞋,而且,还是一个下堂妻!
那个小丫头,就是连替她洗脚提鞋都不配!就连将她的名字跟她木烟萝并排在一起都是一个侮辱!她们之间若是有任何的牵连,对他来说都是一个玷污!
那个该死的小丫头,到底用了什么妖邪手段!
现在,更是为了她找上门来,前所未有的兴师问罪!
银牙紧咬得几乎要碎裂,木烟萝脸色惨白而狰狞,胸口激烈的起伏着,浓烈的杀意几乎要透体而出!
“我很清醒,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是,那又如何?”侧着被打偏的俊脸,顾紫珺嘴角有猩红而艳丽的液体缓缓流下,却没有伸手去擦,任由鲜血肆意流淌,讥诮的牵动疼痛的嘴角笑笑。
她在他眼里,就如同月夜之下静静绽放的,出于淤泥而不染的雪白玉兰,真正的清丽脱俗,清雅高贵,傲然遗世独立!
她的一颦一笑。音容面貌,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如同毒药一样灌入了,他的心,令他深深震撼惊艳!
到底是怎么样的奇女子,经历过了多么多惊涛骇浪的事情才能沉淀出如此让人心疼心悸的心境与悠远?
“你还不准?呵呵,什么时候,我喜欢什么样的女人,都需要你来批准允许了?木烟萝,你真把我当做你掌心的可供你操控的玩偶了?”
缓缓的转过脸来,顾紫珺凉凉的勾动了嘴角上的讽刺笑弧,漠然疏离得如同看陌生人的眼神就像是这个世界上最锋利的雪亮刀刃,毫不留情的狠狠刺入木烟萝的眼内,用力的划过!
你……”仿佛被刺伤一样,木烟萝用力的捂住胸口激烈喘息着,踉跄着扶着旁边的竹桌坐下,脸色愈发苍白了几分。
她愤怒而痛楚的视向顾紫珺,神色凄厉而狰狞,看似娇弱不看的身体更是剧烈的颤抖,如同凌乱在疾风中的一缕花魂。
张口欲言,木烟萝发白的朱唇却再也吐不出一个字来。 卿本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