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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当然有的。我还嘱托他们在储存器上留下我们可用的数据接口。”未说道，从上衣口袋中取出一个立方体储存器。

　　一个警卫员从未手中接过储存器，按照未的指点依次触摸立方体的六条棱，启动了储存器。

　　储存器向上方投影出黑衣男子和黑甲女子的半身投影。杜孮立刻调动舰载主机进行比对，确定投影中两人与之前通讯中两个奥罗拉人没有差异。

　　“为了援助贵方对抗混乱，我方现已整理出以下技术资料。虽然它们并不比你们目前的技术先进多少，但是其中的思路对你们的科技发展很有帮助。同时，我方于‘超空间’救下两位贵方科学家，他们在解析我方科技上很有天赋，希望贵方任命他们负责双方的科技交流。”声音从投影中传出，在这段录像结束之后，大量文件展现在投影中。

　　杜孮用右手撑着自己的下巴，沉思起来。他和奥罗拉帝国完成通讯后，仅将通讯录像通过最高线路传递到共和国首都，只有少数高层人员和杜孮身边的警卫知道此事。罗未既然能够拿出录像，基本上是没有问题了。

　　不过杜孮也知道，奥罗拉帝国救助罗未和希格玛，并希望人类共和国重用两人，显然不会是因为“很有天赋”这种含糊其词的原因。两人身上的奥罗拉帝国国徽足以说明他们已经和奥罗拉帝国达成了某种协议。

　　但共和国并不反对国民加入其他国家，只要不涉及叛国就行。人类共和国和奥罗拉帝国目前的关系算是友善，两人即使是脱离共和国加入奥罗拉帝国也不会触犯共和国法律，达成一些协议更不在话下——同样，这些协议不能危害共和国。可是即使他们筹划着颠覆共和国，在没有任何证据之前，杜孮也无权做出过多干涉。

　　剩下的最后一个问题就是罗未和希格玛可能泄露共和国机密。但是对方能够轻易破解通讯系统最高级加密，其他系统也不在话下，泄露国家机密这个问题也就不存在了。

　　“果然，偷窥是外星人的特权……”想到共和国的秘密早就被一览无余，杜孮不由得在心中暗暗叹息。不过对方既然愿意给技术资料，杜孮也没有任何理由拒绝，大不了紧密监视两人就是了。

　　“既然奥罗拉帝国的人都认可了你们的才华，那么你们就前往赛布罗斯号思维级科研舰，立刻开始解析奥罗拉帝国的技术吧。你们有权调用赛布罗斯号上的研究团队。”杜孮对罗未说道，“也代我感谢奥罗拉帝国的技术援助。”

　　两人答应后，杜孮也不多说，派遣警卫“护送”他们前往传送仓，直接从军团之心传送到赛布罗斯号上。然后派人暗中监视两人的举动，并从赛布罗斯号的舰载科研主机上拷贝奥罗拉帝国的立方体中的所有数据。

　　……

　　赛布罗斯号是一艘中型科研舰，不同于共和国战舰的多棱锥形外观，这艘科研舰主体是一个半径771米的球体。球体上安装着大量探测器，科研舰内部有着数百个实验室，能够开展多方面研究。

　　赛布罗斯号看上去很大，不过相对于长达17.5千米的巨型科研舰——或者所科研空间站，思维级只不过是一个小不点，更不用说那些动辄数十千米的共和国战舰了。区区一艘小型科研舰，共和国还是完全损失得起的——没错，在未和愿登上赛布罗斯号之前，杜孮已经发出了“一旦赛布罗斯号有异动，就将其彻底摧毁”的命令。

　　即便没有奥罗拉帝国的推荐，仅仅以未对人类共和国的贡献，在这种中型科研舰上带领一个研究团队，使用一两百个实验室，都完全没有违反学园星系的制度。因此并没有人质疑杜孮的决定。

　　“所以你到这里想干什么？”之前一直默默看着未做出逗比行为的愿此刻终于开“口”问道。

　　“彻底研究以下我的遗产，顺便观观战，救个场嘛。”未回答道。

　　愿看了身旁的少年一眼，笑道：“我看你是忍不住想要制造帝国的各式炸弹。不用读取你的思想，看你的脸就能看出来。”

　　未摸了摸自己的脸，手感和自己还是人类罗未时候的脸部没有任何差别。从人类脸上看出人类的心理活动并不难，却不知道愿是怎么通过这张仿生脸看出自己的思绪的。

　　“和你一起生活了几百万年，不管你用什么样子的身体我都能轻易看出你的想法。”愿面带微笑地看着未在自己的脸上捏来捏去，“哪怕是生灭之权的那颗源能-奥术恒星，我也可以从亮度的细微差别看出来。”

　　未的手突然无力地垂下，整个数据链路似乎瞬间寂静下来，未身边的温度也降低了几度。

　　那照耀整个宇宙的颗恒星早就不存在了，连同曾经无比辉煌的帝国一起灰飞烟灭，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使用了数千万年的表达方法并不能够轻易改过来的，加之愿的语言库没有更新，她一句无心之语竟然精准地命中了两人心中的痛处。

　　“抱歉，我……”愿低声向未道歉道。她有些手足无措，以至于没有使用数据链路交流。

　　“没关系，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未笑着打断了愿的道歉，他的面部在思维核心精确地控制下没有露出任何异样。

　　“誓言就是用来违背的吗？”愿自嘲着，再次窥探了爱人的思维。

　　无尽的孤独与难言的痛苦似乎足以冻结任何原子：

　　破损的生灭之权漂浮在空无一物的宇宙中，整个世界最后一点光芒在其上闪烁，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熄灭。未孤身一人站在瞭望区，这里的设备早已因为失去了能量供应而停机。他伫立在一片黑暗中，静静地眺望着弦窗之外的黑暗。曾经辉煌的帝国在数千万年前已经化作冷却的尘埃，均匀分布在这片黑暗之中。

　　愿踮起脚，将未抱在怀中，耳语道：“对不起……不过这次，你不是一个人了。” 曙光之光—复兴纪元